28.第二十八章
古月强撑头痛欲裂的脑袋，努力和樊落英周旋，她记得老夫人说的话，必须要查清楚那个盯着她的人，天黑之前，老夫人就会赶回来，她无论如何都要撑到老夫人回来救她。
古月巧舌如簧，樊落英气极，但她极力隐忍，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好，就算我不是主子，可我就是要处置你怎么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下人，我要怎么对你，你有反抗的权力吗？”
“再者，你现在不肯认罪，无非就想说你是冤枉的，可是，你有人证吗？我可是有人证，昨晚子时，有人亲眼看着你从北门出去了呢。”她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还是不服，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除非有人能证明你昨晚一直呆在后院，否则，就算我处置了你又如何 ？左右你不过是个犯错的下人，就是老夫人和少爷回来，又能说我什么不是？”
李晓晴立即帮腔：“对啊，除非有人能证明你昨晚在后院，否则，这件事，樊小姐就能做主。”说完，她转头看着满院子的下人：“你们谁可以为古月作证，证明她昨晚一直呆在后院？”
古月一眼看过去，几乎所有人都直觉的摇了摇头。
本来就没人看见，没人站出来很正常，古月苦笑。
李晓晴看到众人的反应，满意的笑了，转头看着古月笑道：“看到没有？没有人为你作证，而樊小姐却有证人，古月，你还不认罪？”
古月转头，看着樊落英：“既然你说你人人证，不如把他叫上来，否则，我也有理由怀疑你故意陷害我。”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拖延时间。
樊落英当然不怕对质，很快，她就叫了一位前院的家丁进来，古月看过去，是一位眼光闪烁的清秀男子。
难道这就是那位一直盯着她的男子？二夫人在严府的内应？
樊落英看着那男子说：“思龙，你把你昨晚看到的全说出来，免得说我冤枉了她。”
被唤作思龙的男子扫了眼脸容憔悴的古月，低下头说道：“回樊小姐，我昨晚当值，去解手后回来，就看到这位姑娘鬼鬼祟祟的走到北门，四处张望，看到没人了，就打开了门，直接出去。”
“你确定你没有认错？”樊落英让他看着古月指认。
思龙说：“没错，就是她，当时她就一个人，我绝对不会认错。”
“好，那你下去吧。”樊落英看着古月：“你还有什么话说？”
古月低着头，心里却在冷笑，一个人？明明她当时一到北门就和夙明说了话，之后叶兰敲门，她又出去了，从来没有鬼鬼祟祟开门逃出去，思龙明显在撒谎，或者说，他在帮人撒谎。
这么说，昨晚盯着她的人，也不是思龙，到底是谁？
老夫人说，只有把藏在严府的人揪出来，以后才能安生，而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到底是谁透露了她的行踪，还将消息传给了叶兰。
见古月低头不说话，大家都以为她无话可说，李晓晴开心不已，上前道：“我看她也无活可说了，既然已经审明，并没有冤枉你，那么，现在，你可以交出东西，永远离开严府了。”
说完，李晓晴亲自上前，要将她拖走。
全场没有人出声。
古月想挣扎，可她病得实在太重了，力气敌不过李晓晴，眼看就要被扔出后院，突然，一个人影挡在她们面前。
古月定睛一看，是若馨。
李晓晴看到若馨，脸色一下子变了：“若馨，你想干什么？”
若馨胆子小，手都开始抖起来，但她依然坚定的站在古月面前，看着李晓晴说道：“晓晴姐姐，我可以作证，昨晚月妹妹一直呆在后院，一直到天快亮，我还看见她。”
古月呆了，若馨她……她竟然帮自己说话。
李晓晴看着若馨，眼神恶狠狠的：“若馨，你最好想清楚再说，你真的看到她呆在后院？如果你撒谎，连你也要一起离开严府。”
李晓晴知道，若馨就是那种胆小的人，随便吓一吓都能将她的胆吓破，所以，她根本不怕她作证。
若馨抖着手，眼神却依然坚定：“没错，我可以作证！我昨晚还偷偷给了月妹妹半只馒头，我不敢……”
“啪！”若馨话没说完，突然被打了一个巴掌，是樊落英。
“你撒谎！来人！将她也一起撵出严府，永世不得再用！”
“樊小姐，我真的没有撒谎，不止我，我和小莲，碧水，殷娘，我们四个，在子时的时候，一起给月妹妹送的馒头，以前我们缺钱的时候，月妹妹有帮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撒谎！”
若馨说完，被点到名字的三个，小莲，碧水，和殷娘三个也从人群里站出来，跪在樊落英跟前，齐声说道：“我们都可以作证，子时的时候，月妹妹确实在房里。”
古月看着面前四个人，眼睛有点湿润。
这几个人，她们平时迫于李晓晴的淫威不敢帮她，能做的，只是偶尔会留给她半口馒头，现在还帮她作证，虽然她们的力量微薄，斗不过任何人，但她们这份心，她知道了。
如果有命活着，一定好好报答她们。
樊落英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四个人，恨得牙痒痒，本来古月这贱人很快就被处置了，她们竟然敢跳出来帮古月说话，她们是不想活了吗？
李晓晴察言观色，看到樊落英脸色不好，立即帮腔，狠狠的瞪着拦在前头的四人：“你们四个，最好想清楚再说，樊小姐可是有人证的，你们帮古月，那就是明着帮她撒谎，到时，你们全都要离开严府！你们好好想想你的家人！真的要这么做吗？”
四人对视一眼，目光依然坚定：“我们并没有撒谎，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们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
“你们……”李晓晴气极，再看樊落英，气得脸色都白了。
若馨见她们无话可说，赶紧接话：“我们可以作证，也不怕任何人去查证，所以，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们不能随意赶月妹妹出府。”
“你算什么东西！敢质疑我们的决定！”樊落英气极：“今天，我偏就要处置了古月，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动手，把她丢出严府！”
李晓晴却迟迟没有动手。
樊落英刚想说她，她却眼睛一转，附过头来跟樊落英咬耳朵：“樊小姐，还请三思。”
“连你也敢质疑我的决定？”樊落英不满。
“不，樊小姐，我是为了您着想，您不是一心一意想当我们少夫人吗？现在有人质疑，您偏要处置，若有一天，您真成了少夫人，底下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说您呢。”
“那又怎样，他们说就说呗，不过一群下人而已，到时我想怎么处置他们，就怎么处置他们。”
“话是这么说，怕就怕流言传出去，万一影响了您在少爷和老夫人心中的形象，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放过古月？”
“当然不，我有个更好的办法，既可以处置了她，又不必坏了您的名声。”
“说来听听。”
“樊小姐，您看，古月已经病成这样，她又亲口承认她擅自去了前院，不如，我们就按她承认了的错，罚她十五鞭子，再把她丢到一边，任由她自生自灭，我想，任她再硬的命，也活不到少爷回来，您觉得呢？”
樊落英目光落在古月身上，果然，看到她唇色苍白，脸蛋却红红的，眼睛毫无神色，刚刚她都没注意看，现在看来，她的确是病得不轻啊。
“她得的是什么病？”
“谁知道？反正淋了一整夜的雨，病一直到现在还没好，她也没钱请大夫。”
樊落英这才笑了，看着李晓晴说道：“你可真是一条好狗，做得好。”
李晓晴脸色一变，却最终忍了下来。
俩人耳语完毕，樊落英站到古月跟前，挑起她的脸蛋，笑道：“既然四人极力为你作证，本小姐当然不好处置了你，不过，你自己承认，你擅自离开后院，这个，总要惩罚吧？”
李晓晴赶紧接话：“当然要罚。”
“该怎么罚啊？”
“没有前院的召请，擅自去前院，打十鞭子。”
“才十鞭子吗？”樊落英回头问。
“是。不过，她今天早上没有起来干活，无故偷懒的下人，也要罚五鞭子，所以，按后院的规矩，她应该被罚十五鞭子。”
“好。”樊落英说道：“那就执行吧，免得别人说我越俎代庖，这个是她自己承认的错呢。”
“是！”李晓晴说完，立即去拿鞭子。
等众人看到李晓晴拿出来的鞭子，上面竟然有倒刺后，若馨第一个出声：“不，晓晴姐姐，月妹妹她不是偷懒，她是病了，没有钱治病，才会去前院的，请你放过她，她现在病成这样，十五鞭子下去，她一定会没命的啊！”
“滚开！”李晓晴一把推开若馨，脚踩在她的手指上：“若馨，你不要老当好人，帮她，对你没什么好处，她不过是一个下人，她不再是以前少爷心心念念的人，府里也没有迎她为少爷的妾，你不要巴结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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