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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许母的诅咒


  等许東旭真正的空暇下来,已经将近11点了,许東旭没回许家老宅,也没回在宝湾区的别墅,想了想还是回到了纯生集团。

  纯生总裁办公室内里别有天地,里面配套有会客室,棋牌室和休息室,最外面则是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休息室则用来午间小憩和加班太晚的时候方便休息,节省时间。

  许東旭接手纯生集团后,休息室更是派上了用场。因为往往加班到太晚,便经常在休息室凑合一宿,久而久之,休息室的衣柜里倒是塞满了许東旭的换洗衣服,从商务装到休闲装应有尽有。

  不过,比较苦逼的是助理团的精英们,不管早上来得有多早,总会看到自己老大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开始一天的工作,搞得很有压力。

  许東旭拿起办公桌上的私人手机,看到了几条备注是“小酥饼儿”发来的短信,便点开看了看。“小酥饼儿”这个备注,是今天许東旭在和苏书聊天时随手给改的,当时许東旭还想着,如果让苏书看到自己给她改的备注,书书岂不要恼羞成怒,就要将自己的备注名改成“小东子”了,顿时感觉好笑。

  苏书发来的图片是几张房间的图片,一张大概是站在门口拍的,正好清楚的看到了整个室内的布局。房间不大,整个房间内占地面积最广就是摆在中央的那张实木床,床上铺着的是蓝白条纹三件套,看起来很是清新整洁。房间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因为是白天,所以仅仅拉着一层白色的遮光纱帘,看起来整个房间采光颇好。

  许東旭在往下翻,第二章照片是在落地窗那侧拍的,正好清晰的看到了在大床右侧靠墙的柜子。第三章图片是书房的照片,房间不大,但是光线最好,许東旭透过图片似乎可以清晰的看到午后阳光透光干净透明的玻璃窗照射到宽大实木书桌上摆着的一对紧紧依靠的马克杯,很明显那是一对情侣套杯。

  许東旭握着手机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感觉一天的疲惫莫名奇妙的消失不见 ,想了想,给小酥饼儿回了短信,然后方才沉沉睡去。

  …..

  第二天,苏书从新家醒来,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仍然睡在生活了两年多的东阳街的房间内,很不真实。

  苏书从床旁边的柜子上摸出手机,一条信息赫然显示在手机界面上,那是来自许東旭的短信,只有寥寥几个字,却显得厚重异常:我爱你。

  ……

  时光转眼流逝,立马就迎来了元旦。

  在元旦到来的前几天,许東旭就提议要让苏书来S城过元旦,苏书想到元旦不回家,且也确实没有其他事情,就答应了许東旭的提议。

  但是到了元旦前一天,晚上苏书给许東旭打电话,很抱歉的说,元旦的时候去不了S城了,原因是Z城教育局领导要组织新老师去福利院和养老院慰问老人和孩子,为期两天。元旦放假三天,这下子,就剩下一天,谁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外地玩,新老师都怨声载道,但是也只敢私底下抱怨两句。

  很不幸,苏书任职也没有一年,尚属于“新老师”的行列。

  许東旭在电话那边听罢,很是不愿意,便在那边抱着电话像个幼稚的热恋小青年一样,唧唧歪歪的和苏书扯开谈判,最后,谈定了一系列的分疆裂土不平等条约。

  明显,当老师的嘴皮子磨不过在谈判桌上练出来的嘴皮子,没来个几个回合,苏书便丢盔弃甲,答应了许東旭提出的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许東旭还在和苏书唧唧歪歪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这个手机号没有几个人知道,并且一般情况下是先打许東旭对外的手机号,打不通之后再打这个私人号码。

  来电的是许東旭母亲身边的生活助理,电话里说许母在法国酒后驾驶发生了车祸,对方和许母伤的都很重,刚送到医院,正在抢救。

  听到电话里的消息,许東旭登的愣住了。

  许東旭始终无法忘记自己母亲看他时,那种冷漠的眼神,当他跌倒时,哭闹时,受伤时,她的母亲,却只是冷漠的站在旁边,不靠近,不触碰,冷冰冰的注视着他。

  他的确对他的母亲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的血液,身体,生命却来自于这个女人。

  她孕育了他,这是生命中无法消除的印记。

  他必须立马动身去法国,遂也只能简单的告诉苏书自己需要立马飞法国去处理一件急事,废除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只让苏书答应寒假的时候必须要来S城。

  许東旭在法国巴黎机场刚落地,就得到消息,被许母酒后驾驶撞到的人已经抢救无效,直接死在了抢救室了。

  尽管法国有着闻名世界的酒庄,ur,

  -Brion等,法国人也好酒,但是对于“酒驾”却是零容忍态度。在法国酒后驾驶行为属于典型“蓄意置他人危险”的情形,酒后不能驾车是法律和条例强制规定的安全或者审慎义务。何况是许母这种直接造成他人死亡的案例,明显蓄意违反法律或条例强制规定的安全或审慎之特别义务,直接致他人死亡。按照法国法律应处1年□□并除以15000欧元罚金。

  听完随行而来的律师说完法国法律对就酒驾的处罚,许東旭一言不发,站在病房内的落地窗前,向外出神的看着。透过病房的落地窗正好可以看到医院的一大片草坪,此时一天的温度正在慢慢的升起,阳光正好,便可以看到家属推着病人在草坪上散步,还有几个十分漂亮的有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小孩子在草坪上奔跑玩耍。

  许母已经醒了过来,医生说她身上虽然有多处擦伤,但是全身上下最重的伤在右腿,有小腿粉碎性骨折。

  “東旭,我怎么可能就因为撞死了一个人就进监狱,管他什么法国法律,一条人命而已,他们要多少钱,就给他们……”许母靠在病床上,头上围着一圈白色的纱布,身上穿着宽大的蓝紫相间的条纹病人服,一只手还插着输液管,然而,尽管如此狼狈,这个将近不惑之年的女人依然风韵犹存,甚至可以想象,她在年轻的时候该是何等优美的姿容。

  许母一手拿着化妆镜,来来回回看了几眼,看到嘴角的口红有瑕疵,又拿着口红管给自己补了补,余光瞥了一眼站在落地窗前依然一言不发的许東旭,顿时不满的直接命令坐在沙发上的律师,颐指气使的说:“听到没有!不管多少钱,我都给得起,让法国警察从我面前消失,我不想在看到他们在我面前出现!” 许母想到刚才自己一醒来,几个法国警察就立马找过来,就着一个问题反复追问,就不悦起来。

  “许董,您看?”纯生集团有专门的律师团,每一年负责处理纯生集团的诉讼案件大大小小几百起。这次,随着许東旭赴法国的也算是律师团里的金牌律师了。但是,现在,这个中年的律师精英却有点搞不明白纯生总裁的意思。

  难道让自己跟过来不是为了解决总裁母亲酒驾伤人惹来的官司吗?

  这个精英律师不禁在心中默默的想。在律师行业浸淫已久,哪怕刚踏入这个行业时心中残留着“建立正义社会”的念想,然而,多年来在法律中游走,使他渐渐明白,法律不仅仅可以用来保护人,还可以成为攻击人的利器,而另外一规则是,法律是富人的武器。

  所以,虽然这个精英律师心里明白,让总裁母亲逃脱法律制裁是违背道德的,然而正如她说的,如果给足够的钱,那么就可以让她从酒驾肇事这个官司中脱身,免于法律制裁。

  许母本来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现在看这个律师的表现,心中不禁不耐烦起来,并且隐隐升起一股恐慌。

  “東旭,你别不管妈妈,你别像你爸一样,不管我…..”许母放软姿态,崩溃的将头埋在被子里,似乎也不管刚才辛辛苦苦化的完美无缺的妆容,嘶哑的声音透过被子,沉闷的传来。

  见状,精英律师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虽然一直有总裁和他母亲不合的传闻,但是自己从来没有亲眼见到到如此的秘辛,更令人尴尬的。

  许東旭终于转过身来,示意装作低头看文件的律师先出去,精英律师立马利索的拿着拿着文件出去。

  许東旭看着病床上的母亲,虽然风韵犹存,但是却已经不复年轻时的美貌。

  许東旭想,她或许本来不是这个样子,作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她大概也曾对自己的丈夫柔情蜜意,但是在丈夫整日在外流连花丛,将她像一件碍眼的商品一样不管不顾丢在一旁,而她却无人倾诉时,她哭闹,争吵,把自己武装城一个可怜而可笑的婚姻斗士,企图赶跑围绕在自己丈夫身旁的狂蜂浪蝶。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

  许母从被子里抬起头来,逆光看到站在窗边,那个自己已经许久未曾细细看的儿子,好像忽然之间,他已经自己可以从跌倒的地上爬起,受伤了他可以自己不哭不闹的包扎伤口,生命垂危时他自己挣扎着从死亡的边缘跌跌撞撞的爬回来,在纯生危难时,他顶着压力接过纯生,支撑起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她的儿子有一双与她的丈夫极其相似的眉眼,但是眉眼间也却也隐隐约约看到自己的影子,而现在她竟然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怜悯。

  “怎么,你可怜我?是谁允许你可怜我,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许母似乎从这双眼睛里看到自己丈夫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深情,那是几十年来围绕着自己的噩梦,不禁歇斯底里的叫喊,将身上的东西不管不顾的一股脑砸到地上,病房里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 patient nécessite l\'injection d\'un tranquillisant.”两个法国女护士听到病房内的声响,害怕病人有危险,立马闯了进来,看到病人的情况,说病人情绪不稳定,需要注射适量的安定剂。

  “我不要注射安定剂,我不要,我不要,都走开……”

  许母注射安定剂后逐渐平静下来,渐渐陷入昏睡。

  许東旭站在病床旁,定定看着逐渐陷入昏睡的许母,少倾,才离开。

  在病房外长椅上休息的精英律师,看到自己老板出来,便立马站起来。

  “法国警方怎么说?”许東旭问道。

  “许董,刚才我已经在和法国警方交涉过了,我也看了当时路段的监控摄像,当时是法国时间下午两点钟,夫人从一家酒吧出来,酒吧前有监控,没有死角,那摄像头清楚的拍到了夫人,确实可以看到夫人当时走路摇摇晃晃,身边没有助理,然后独自一人上了车。然后,两点二十分钟,夫人出现在蒙田大道上,这一路上,夫人车速超过法国市区规定的最大车速,被交通摄像头拍到过4次,然后,在拐弯处……”律师看了一眼脸色凝重的许東旭,犹疑着要不要开口。

  许東旭示意接着说下去,律师才接着说:“然后在蒙田大道和Marignan大街的拐角处,夫人来不及刹车,直接和从Marignan 拐入蒙田大道的一辆雷诺车相撞。”

  接下来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许東旭听罢,忍不住按住了额角,说道“通知法国警察,我要求面见受害人家属。” 

  “好的,许董,我马上联系。”律师一口应下来,拿出电话,开始联系警方负责人。

  “许少,我对不起您……”一直跟在许母身旁生活助理叫吴蒙,是三年前许東旭放在许母身旁的,许母一直不知道吴蒙是许東旭的人,又看小姑娘老实乖巧,去哪里都带着。此刻,小姑娘抹着泪,哽咽着说:“前天晚上,夫人给老爷打完电话后,就心情不好,便要出去,我不放心夫人,我说那我去安排保镖跟着,但是夫人趁着我不注意,直接开着车走了,拦都拦不住。后来,我们一直在找夫人,但是没找到,第二天下午就接到警察的电话……,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对不起许少您,我也对不起夫人……”

  许東旭听得头疼,心想,还能因为什么原因心情不好,不就是自己父亲那些事儿,也实在没耐心安慰个小姑娘,正不耐烦,联系完警方的律师过来看到这种情况,便及时发挥了一下业余人生导师的职责,“小吴,这个事情你也尽力了,我和许总正在积极解决这个问题,你不要担心,夫人醒来应该会饿,你还不快去给夫人准备点吃的去。”人们似乎对律师有种天然的盲目信任,何况是这么一个看着衣冠楚楚,仿佛他说出的话不管是真的假的,就有让人信服的特质。

  吴蒙这个小姑娘听完律师的话,立马抽嗒嗒的跑走了。

  见到小姑娘走远了,律师立马恢复精英脸,恭敬的对自己老板说道:“许董,已经处理好了。”

  ……

  “许董,在这件事情上我想我需要征求下你的意见,毕竟夫人是你的母亲……”律师看到一出受害家门就沉默不言的许東旭,此刻更是在车里假寐,心里有些拿不准自己老板的想法,便开口询问自己的老板。

  许東旭闭着眼,向后靠在车后座上,如果仔细看甚至可以看到许東旭的眼睛下方一片青色,头发凌乱,原本整整齐齐的衬衫此刻显得皱巴巴的,最靠近脖颈的两个扣子被随意解开了,领带也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许東旭想到刚才看到的受害者家属,有一对是双胞胎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他们尚且不懂得失去父亲是什么滋味,看到陌生人进来,只是好奇的睁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对他说:“Oncle!”

  他们的母亲,受害人的妻子,紧紧抱着两个孩子,神情冷漠的看着他。

  许東旭心想,他们原本该是多么幸福美满的一家,却突然间支离破碎。

  “庄律,向受害人家属提议,在那两个孩子成年之前,我愿意负担孩子的抚养费,”许東旭沉默了一会,继续补充道:“陈娇,你安排下,这笔钱每年从我的私人账户中划拨。”

  坐在前排的陈娇转过头,朝许東旭点了一下头,回答道:“好的,许总”。

  旁边律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夫人呢?”

  许東旭沉默一会,然后近乎喃喃的说道:“按照法律程序走。”

  话音未落,一车人俱惊。

  庄律忍不住说劝道:“老板,当年我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在法国认识有朋友,如果操作得当,完全可以使夫人免于1年的□□……,我们可以向受害人家属支付更多的钱。”

  助理陈娇也忍不住转过头劝道:“老板,夫人和你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你在许家也颇受制勒,夫人到底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又何必如此,这样会让夫人和你的关系更加生疏的…..”

  许東旭抬手制止了两人在继续说下去,问道:“原生,我在纯生见到你时,你已经是个非常出色的律师了,听说你当时进入纯生的时候是从助理做起,然后一步步成为纯生的金牌律师,仅仅是你负责的,每一年就有几百起官司,这些官司的胜利,也逐渐让你声名鹊起,名利双收。但是你还记得当时你刚选择律师这一行业时,你心中想的是什么吗?”

  庄原生尴尬的捏了捏鼻子,坐了回去,他总不能回答他的梦想是建立“建立正义社会”吧,他已经不是当年充满热血的中二少年,在现实面前,少年时被仔细珍藏的梦想早就被打散的七零八落,也使他渐渐明白法律并不是绝对正义的,和公正的。

  “她犯下了错,破坏了一个家庭,即使她是我的母亲,也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

  “许東旭,你说什么?你说让我坐牢!你竟然敢让我坐牢!”许母猛地一下打掉助理吴蒙递过来的汤,歇斯底里的说:“我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我坐牢,他们要钱,要多少,给他们就是,纯生还出不起这么点钱吗?!”

  “许少,你怎么可以让夫人坐牢呢,夫人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吴蒙捡起地上被摔碎的汤碗,不可置信的说。

  许東旭居高临下的站在许母的病床前,冷冷的看着歇斯底里不顾一点形象的母亲,继续说道:“不会很久,就1年的时间,也不会让你受苦,法国警方这边我也打点好了……”

  “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小吴,给我拿来……”吴蒙慌慌张张的从包里找出许母的手机,刚拿到许母旁边,就被许母一把给夺走了。

  许母急急的开机,拨了一串号码,看到被接通了,不禁欣喜若,语无伦次的说:“户雄,我是若馨,呜呜……,许東旭让我进监狱,你快来救救我……”,话还没说完,许母便搂着电话哭起来,抱着电话的样子,就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你不是户雄,你是谁,你是哪个贱女人贱女人,户雄呢?你把我的户雄藏哪了?……你胡说,户雄才不会不要我的……,一定是你这个狐狸精,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喂,喂!!”许母颤抖的拿着手机又拨了几遍,然而,那边传来的只无情的提示音:“你拨打电话已关机…..”

  “户雄!户雄!!”许母嚎啕大哭,“我是若馨啊,我是若馨啊,你不要不要我,户雄……”

  许東旭在旁边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似乎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母亲一直就是在这样无尽的痛苦中度过,仿若没有尽头。

  吴蒙毕竟也在许母身边跟了很多年,看到许母的样子,也不禁开始小声的哭泣,跑到许東旭拽着许東旭的袖子哀求道:“许少,你救救夫人吧,夫人受不得这样的苦的……许少,许少,求求你……”

  许母忽然朝许東旭看过来,形容狼狈,恶狠狠的对许東旭说:“许東旭,你和你那父亲一样,没有良心,当年纯生资金紧张,是我,李若馨,带着嫁妆过来,又央求我爷爷为纯生注资,才有今天纯生的辉煌!要不然,纯生早就没落了。二十年前,李家有难,你的父亲,你的爷爷,整个许家都袖手旁观,我求了一遍,换来了什么,我的爷爷自杀,从此李家没落!……好,好!这些,我都忍了,谁让我李若馨爱上了许户雄,爱上了那个情场浪子!我不计较他对李家袖手旁观,我当时在想,哪怕我能借此换得他的一丝怜惜,也不枉费我李若馨爱他,可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那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许户雄,他做了什么!我的儿子,你又做了什么!你果真和你的父亲一样!”

  “夫人,你快别说了……”吴蒙在旁边哽咽着说,“我知道夫人是个很好的人,我知道……”

  “哈哈哈…….”许母推开吴蒙,一手拔掉手上的输液针管,也不管泛出血珠的手背,挣扎着,继续喊道:“今天我李若馨不求你,不过你也不再是我的儿子!许東旭,我诅咒你,此生得不到所爱之人,你要永远活在追悔痛苦中!”

  许東旭蓦地感觉自己心中剧痛,捂着自己的心脏,踉跄着向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病床上的女人,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母亲。

  李若馨,这个商业联姻的牺牲品,这个可怜可悲的女人,她对自己儿子许旭东的诅咒也恰恰是她一生的写照,永远不得所爱,永远因为所爱之人痛苦不堪!

  许東旭明白,自己和自己母亲的关系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永远没有破镜重圆的时刻了,大概永远也不能修复如初了!

  许東旭看着冲进来的护士,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即使时间多么悠远,许東旭却始终记得自己从病房出来后,哪怕拼命想逃离那个地方,却似乎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母亲绝望的嚎哭,和恶狠狠的诅咒:此生得不到所爱,永远活在追悔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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