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做出选择
秦以寒驱车到了韵阁美容室，美容室的负责人红芍看到了，就把她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想让江若华听从我们的指示杀人，办得到吗？”秦以寒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
“这个，”红芍面有难色，“恐怕有难度，现阶段我还没有办法控制她的行为，只能控制她的梦境，如果强行催眠可能会引起她潜意识的强烈反抗，反而让她挣脱控制。”
“你的意思是说我给了你这么多时间你只能让她做几个噩梦？”秦以寒的语气看似平静但语气中蕴含的怒气却让红芍感受到很大的危险。
“小姐，根据传回来的情况来看，我们对江若华施的催眠术是有效的，他的性格已经有了变化，虽然她控制得很好，但性格还是比以往暴躁许多。而且她现在每晚都做噩梦，精神恍惚，只要假以时日，再对她下几个暗示，想让她按我们的指示杀人是没问题的。”
红芍恭敬的解释着，希望能让秦以寒明白自己已经尽力，处罚时可以手下留情。
“我没有那么时间，我也等的不耐烦了。”秦以寒并不是不讲理的人，红芍说的她都明白。
而且，今天见过江若华之后她也明白了想循序渐进的催眠她是很困难的事。
江若华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强的人，在被红芍施了那么强的暗示后，她都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丝毫不影响她的判断力。
想让她完全听从自己的指示，这个假以时日可能要好几年，这几年还得保证当中的时间她不会产生怀疑，不发生其他变数。
看来要另想他法，秦以寒目光凌厉的看向红芍，说：“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就只有这么一点能耐？”
“小姐，对不起，但江若华的意志实在太坚强了，短时间实在很难完全控制她。”江若华是她目前为止遇过的心志最坚强的人。
“你现在是在为你的无能辩解吗？我不想听这些，说点有用的。”秦从寒冷冷的看着红芍。
“是红芍没用，如果先生肯出手的话，肯定没问题。”
“如果他肯出手的话，我还需要用到你吗？”
“是红芍多嘴了。”
秦以寒沉默，那个人曾说过将一个人杀死是最低端的报复方法，只有让他尝尽了痛苦，求死不能求死不得才是最高境界的复仇。
所以她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让江若华痛苦，后来她想到江家世代都是当警察的，一个标榜遵纪守法的警察世家，以维护正义为己任。如果这样的人犯了法，抓人的变成被抓的，那会是怎样一副盛大的场面，她又会是怎样的羞愧难当。
但江若华就像一块石头，油盐不进，不管什么方法都不能让她违背自己的原则。
说真的，如果她不是仇人之女，秦以寒想自己会很佩服她。但她是仇人之女，有这样坚强的意志就代表了自己想打败她就更困难了。
但也因为这样她的好胜心被她彻底挑起，她制定出更详细的计划，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来钓这条大鱼，但她到底还是低估了江若华的意志和信念。
看来只能先摧毁她的信念，只有她对自己产生怀疑，自己才有机会趁虚而入进而控制她。既然她不能亲自下手，自己就帮她一把，只要结果是一样的，过程不重要。
秦以寒拿出手机播了一个号码，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今天江若华下班前，把我之前给你的药给她喝下去。
说完话她就把手机挂断了，但接电话的夏天熙却还在发愣。
她潜伏在江若华身边两年了，在接到这个任务时，她就先观察了她一段时间，发现她是一个凡事按规章办事，几乎可以说是古板的人，好像也没什么朋友，过着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逛街就是买点生活必需品，就得衣服都是在网上买的。
想和一个人熟悉起来最好的办法是和她有共同兴趣，聊着喜欢的话题自然而然就会亲近起来，但她观察了很久，江若华除了办案几乎就没有什么兴趣。
这让她从何下手，于是只能改变方案，既然假装志同道合行不通，干脆就做一个和她性格相反的人。
她冷淡，自己就热情，厚着脸皮缠着她，缠久了自然也能成为朋友。果然她的办法奏效了，江若华逐渐适应了她，到后来甚至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照顾。
她居然也开始享受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在六岁前她也曾经拥有过这种被人疼爱的感觉，在父母意外过世后，那些亲戚瓜分完自己的财产把自己和弟弟送到孤儿院。
他们在那个非法孤儿院度过了相当痛苦的两年生活，终于她带着弟弟逃了出来，却被一个扒窃团伙逮住了，为了活下去只好当起来小扒手。
弟弟身体不好没办法做事，她只能加倍努力，否则弟弟会被丢掉或弄成残废去乞讨。
那次她扒到了秦从寒却被她发现了，原本她以为会被打一顿或抓去警局。
没想到秦以寒却说很喜欢她眼神的狠劲，问自己想不想跟着她。望着那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她答应了，只有一个要求，带上自己的弟弟。
秦以寒让她去上学，下课了就去接受培训，虽然很辛苦但她却很高兴，自己能读书识字，弟弟可以接受到最好的照顾。
秦以寒还帮他们教训那些无情的亲戚，把父母的钱要了回来。
从那天起她就发誓这条命是秦以寒的，无论她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会毫不犹豫。
可是现在她竟然在犹豫，也许在自己想用感情渗透江若华的同时，也被江若华的感情渗透了，戴着妹妹的面具不知不觉中真的把自己当成她的妹妹。
明明是任务自己却放入了真感情，只是再内疚再不舍她也只能这么做，不只是为了秦以寒的恩情，还有弟弟，她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但她弟弟不能有事。
老大，对不起。弟弟和你，我只能选择弟弟。
夏天熙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打开，放进了她为江若华泡的咖啡里。
又夹了两块糖放进去，用汤匙搅拌了一下，然后端起这杯加了料的咖啡回了办公室。
小白看见夏天熙回来，嘴又发痒了，说：“夏天，你也太会献殷勤了吧，老大才刚回来你的咖啡就送到了。怎么不见你给我们这些前辈端杯水。”
夏天熙只是斜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端着咖啡就进了江若华的办公室。
看着夏天熙离去的身影，小白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坐在旁边的陈明羽说：“小羽，刚才夏天是在无视我吗？”
陈明羽抬头望了他一下，无奈地说：“应该是吧。”
小白立刻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侮辱，平时常常和他顶嘴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无视自己，可恶，老虎不发威，当我是多啦A梦。
陈明羽连忙拉住想追上去的小白，“你一个大男人老是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你好意思吗？有空还不如多做点事。”
夏天熙拿着咖啡进了办公室，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对埋首在文件上的江若华说：“老大，先休息一下，喝杯我特意为您泡的咖啡。”
江若华抬头望了她一眼，说：“放下吧，我赶完这个报告再喝。”
夏天熙放下咖啡跑到江若华背后帮她按摩，“老大，文件放着不会跑，我的爱心咖啡放着可是会冷的，冷了就不好喝了。”
“好，为了不辜负你的爱心咖啡，报告我待会再赶。”说完就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怎么这么甜，你放了几颗糖？”
夏天熙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脸上笑得更甜了，说：“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书上说吃些甜食可以让人的心情变好，所以我我今天就放了两颗糖。”
江若华笑了，真诚的对夏天熙说：“谢谢你，夏天，你还是这么体贴。”
那种真诚几乎击溃夏天熙的所有武装，她收回摆在江若华肩上的双手，放到了背后。
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很疼，但只有这样她才能控制自己不伸手去阻止江若华继续喝下那杯咖啡。
看着她将整杯咖啡喝完，夏天熙起杯子说：“老大，我出去做事了。”
“嗯”江若华应了一声后继续赶报告。
夜晚，江若华独自走在一条小巷里，她迷惑的看着四周，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尽管脑袋里有很多疑惑但她还是向前走着，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终于她走到了巷子的转角，这里好熟悉，是什么地方？
想起来了，是发现李欣欣尸体的那条小巷，自己怎么会来这里？
继续走近，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是谁呢？江若华伸手搭了一下那人的肩膀，那人转身，竟然是陈大卫，他笑着打了个招呼：“江警官。”
突然陈大卫的脸变得很惊恐，眼睛圆睁，右手颤抖的伸起来指着她，“你，你为什么杀我？”
江若华顺着他的手往下看，发现自己的左手竟然握着一把□□，刀身已经没入了陈大卫的腹部，她急忙抽回刀，陈大卫应声倒地。
望着沾满鲜血的刀，江若华呆住了，我杀人了？
不知过来多久，一缕阳光照到了她的眼睛，有点刺眼。她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阳光从她未拉紧的窗帘缝隙中透过来照在床上。
原来只是一个梦，幸好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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