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痛哭
百里惊蛰搀扶着宁锦月走去树林回到官道。
宁锦月看着死去的马夫和侍卫，想起还有死在树林的两名丫鬟，沉重地闭上眼。百里惊蛰知道她的想什么，边说：“娘亲，他们为我们而死，我回去后就让人来收拾他们的遗体，让他们入土为安。他们的家人，我也好好安顿。”
“嗯。”宁锦月点点头。两个人就慢慢向回皇都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百里惊蛰和宁锦月远远就看到一群人骑着马奔来。百里惊蛰毫不犹豫地大喊：“爹爹，哥哥。”她感觉眼眶已经湿了。她说完后，就看见为首的两人骑着的马跑得更快了，同时也传来她熟悉的声音。
“小久，娘亲。”正是她哥哥百里谷雨的声音。
百里惊蛰看见百里鸿和百里谷雨靠近，马都没停就跳了下来，一个抱住了宁锦月，一个抱起了百里惊蛰。而两个女的像是约好了一般，一起大哭起来只是哭的原因不同。一个因委屈害怕而大哭，一个因失而复得而大哭。
百里鸿从马上看到宁锦月的衣裳和她的表情就猜出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也想关心女儿，但妻子比较重要，女儿就让儿子去抱吧。于是，北陵行事雷厉风行的谏官，便飞身下马抱住了自己的妻子，哄小孩一样哄她。“九娘怎么哭了？对不起，是为夫来迟了。”九娘是宁锦月的小名。宁锦月只哭不语，百里鸿只能慢慢安抚她，等她冷静再说。他脸上一脸柔情，但心里早就翻天了。到底是哪个混蛋把他的妻女弄成这样。他给了他的护卫百里奇一个眼神，百里奇会意去查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哥哥，哥哥。”百里惊蛰抓住百里谷雨的衣服，埋头在他脖间，边哭边喊。
“哥哥在，怎么呢？哪个王八蛋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去揍他。”百里谷雨抚摸她的秀发，气呼呼的说。
百里家的仆人追上来，看着百里家两位宠妻子、宠女儿或者宠娘亲、宠妹妹的男人，一反对外人冷漠的态度，哄妻子的哄妻子，哄妹妹的哄妹妹，表情特别丰富，都特别无奈和羡慕。只有一个躲在后面并没有高兴地神情，见到这种情况觉得很震惊。
她们居然没死。那相爷的计划怎么办？
好一会儿，百里惊蛰大哭转为抽泣，抬头离开百里谷雨的脖间。百里谷雨左手托着她，右手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眼泪，看着她的眼睛说：“看你哭得，眼都肿，不漂亮了，没有要了。”
“没人要哥哥你养我。”百里惊蛰笑了。
“好啊，哥哥才舍不得你嫁出去。”百里谷雨伸手刮刮百里惊蛰的鼻子。“小久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他之前跟她开玩笑脸都红得滴血。
百里惊蛰听了，心想：因为百里惊蛰已经死过一次了。她脸上不动声色，假装生气，撇开头。她不经意间看到了那些奴仆里有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脸上的表情和其他奴仆全然不一样，是不如愿的不开心。百里惊蛰认出他是当时背叛的人之一，赵安，指证百里鸿通敌叛国。
如若不是他们那些百里府里的叛徒，爹爹也不会被陷害百里惊蛰压在心底的怨恨爆发，杀意流露，死死的盯着他。
赵安眼睛和百里惊蛰对上，看见她眼里的杀意，吓了一跳。她不会发现什么了吧？其他奴仆也看见了她眼里的恨意和杀意，都吓了一跳，小姐怎么了？
百里惊蛰身上散发的杀气，让百里父子一惊，都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小久会有这样的杀气？她可是连罚奴仆都不敢。
“小久？怎么了？”百里谷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赵安。
百里惊蛰一听，立刻收起杀意，闭上眼睛，又再度埋首在百里谷雨脖颈。
百里谷雨和百里鸿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
“小久，发生什么了？赵安怎么了？”百里谷雨抚摸百里惊蛰的头，柔声问。
“九娘，你们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小久好像不对劲。”百里鸿低头看着还在抽泣的宁锦月。
宁锦月一听，慌忙看向百里惊蛰，见她没事，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小久比为夫管用。”百里鸿笑眯眯的看着她。“不哭了吧，告诉为夫发生什么事了吧。不用担心，为夫会一直握着你的手的。”
宁锦月一听，就知道自己的男人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了，也知道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眼眶又红了。她心底大石落下，小声地解释之前发生的事。
而百里谷雨说完之后，就听到百里惊蛰说：“小久和娘回来的时候被土匪追杀了，有个土匪和赵安很像，小久怕·····”百里谷雨听到最后没声音了，便问：“小久？”百里谷雨伸手将百里惊蛰的头扳出来，看见她晕过去了，便说：“爹，娘，小久晕过去了。”
宁锦月刚解释完，听到这句话，也晕了。
百里鸿听着宁锦月的解释心中火冒三丈，但他忍住了，就怕杀气会让他妻子误会。
两个男人看着怀里晕过去的人，怒火爆发了。百里鸿对牵着修好的刚才的那马车回来的百里奇说：“阿奇，给我去查幕后黑手，老子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是。主子，马车属下已经修好，收拾好了，可以载夫人小姐回去了”百里奇领命，抬头看见百里谷雨对他无声的说了两个字“赵安”。
“好。”百里鸿对他点点头，百里奇闪身离去。
“回府。”百里鸿把宁锦月抱上马车，百里谷雨也把百里惊蛰抱上马车。百里鸿命人来驾车，自己骑马和百里谷雨紧紧挨着马车，让其他人跟在后面
“安儿，小久说什么了？”百里鸿用仅可以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
安儿和小久分别是百里谷雨和百里惊蛰的小名，百里鸿从平平安安、长长久久里个取了一个字作为他们的小名，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又因为他们出生的时候正好是节气谷雨和惊蛰，便以节气名为名字。百里谷雨经常抱怨说他和百里惊蛰生反了节气，起错了小名。
“小久说他们遇到了土匪追杀他们，赵安和一个土匪很像，之后，小久就晕了。爹，赵安肯定有问题。我顺着小久的目光看去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不是看到主人平安的高兴，而是目的未达成的不开心和愤怒。而且，皇都附近哪来的土匪？”百里谷雨回答，目光似乎要吃人。
“你娘说了，小久说那些人是暗卫，但不知道是是谁的暗卫。你娘还说了，是小久杀了他们，杀人的动作迅速狠戾，极其有计划。”百里鸿沉声说。
“什么？小久什么时候会杀人了？”百里谷雨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怎么知道？恐怕只有等小久醒了问她才知道，但恐怕问她，她也不会说实话。”百里鸿看了一眼马车。
“嗯。”百里谷雨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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