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天机泄漏

　　韩成才趴在草地上一动不敢动：“你小子耍懒，你不守诚信，你不是男人。”

　　“跟你这种背地下绊子的烂人讲什么信用，这叫以牙还牙，老天要我为民除害，我不能违背天意。你安心去吧，明年的今天有人给你上坟。”

　　韩木瓜上前死死抱住陈益方：“大少，千万别冲动，不管谁死了，剩下的那个都不能利索了。”

　　“不怕的，你是保证，我和他有约在先，谁死谁伤谁倒霉。”

　　韩成才扯着嗓子高喊：“你私自毁约，你胜之不武，你是个不讲诚信的小人。木瓜，你做保证的，你快说句公道话。”

　　陈益方极力挣脱韩木瓜的阻拦：“胜者为王败者寇，刀在谁手上谁就是老爷。”

　　“有胆咱重来，你敢吗？”

　　“到嘴的肥肉我可不能再吐出来，去死吧！”

　　架不住陈益方的疯狂，韩成才蔫了：“木瓜快拦住他，他疯了。”

　　昨天两人打完架以后，陈益方忍了几忍，还是把韩虎跑县上告发他家雇佣从军的事大概给韩木瓜说了一遍，知道了事情缘由的韩木瓜一下子也对韩成才有了成见。

　　道不同不相为谋，惹不起躲得起，不是一路人可以不走到一起，但牵扯到人命关天的大事，即便你们俩有约在先，生死两不怨，我可以跟你们作个保证，真要误伤了哪一个，哪一家的房梁不塌也要漏雨。

　　打人无好拳，骂人无好言，眼看陈益方手上带着家破人亡的仇恨的腰刀要往下落，韩木瓜也害怕：“大少，你再不放手，你可要伤着我了。”

　　“木瓜，你也知道他太欺负人了，不杀了他，他日后还要祸害人。”

　　韩木瓜抱着陈益方不敢松手：“冤家宜解不宜结，子一辈父一辈的一个村子里住着，犯不着闹翻了，是吧二老爷？”

　　韩成才随即迎合着韩木瓜的话：“木瓜说得对，咱俩不是什么冤家，开个玩笑而已，陈大少千万别当真。”

　　“这样最好，大少，起来吧？”

　　韩成才见腰刀迟迟没往下落，心底有了数：“木瓜你重新再做个保证，我愿意和解。”

　　“大少，二老爷愿意和解，差不多行了，真出了人命就麻烦了。”

　　陈益方不甘心地站起身，将韩成才的腰刀仍在地上。

　　韩成才翻过身来，躺在地上长长出了一口气：“今天这事弄得，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起身拾起腰刀，插回刀鞘，“小子，今天你赢了，咱算是打了个平手。既然你能开这个头，我跟你长见识了，我保证你只有第三次，不会再有第四次了。”

　　陈益方捡回自己的腰刀：“韩老二，这话你替我说了。”

　　韩成才上了战马不忘对韩木瓜来几句：“木瓜你都看到了，长点心眼吧，跟这样不讲诚信的东家卖命，早晚你要吃亏。你好好想想吧，我等你回信。”

　　看着韩成才走远，韩木瓜才回头关切地询问陈益方：“快说说，伤到哪里没有？”

　　陈益方咬着牙：“腰可能有点扭了，其他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韩木瓜拍拍陈益方的腰刀，“刚才吓死我了，你这招太厉害了，怎么想到的？”

　　“我一夜没睡瞎琢磨出来的，刚才不是你拦着我，我真能一刀割了他的脑袋。”

　　“上辈子的冤仇结到这辈子了，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割了他的脑袋容易，往下怎么办？你杀了韩老大唯一的亲弟弟，你想他再讲道理他能放过你吗？能放过你陈家上下百十口子吗？”

　　“我没想那么多，反正这仇铁定是结下了，谁怕谁？他韩家不过比我陈家多一个男丁。”

　　韩木瓜拿起地上的牛肉干：“人在情理上，大多讲的还是情，都讲理，这个世界可平静了。别想了，坐下歇歇吧，看你一头的汗，吃点吧大少？”　

　　陈益方接过牛肉干：“这个韩老二近来无缘无故老找我的麻烦，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把我逼急了，我不会跟他拼命的。”

　　韩木瓜狠狠地咬着牛肉干：“谁说不是呢，以前见我也爱理不理的，几乎没打过什么交道，不知这段时间怎么了，突然和我亲热地不得了，我都不敢和他碰面了。”

　　“我们老陈家雇佣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上韩村下韩村这一片乡里乡亲的也不是我们一家雇佣。以往一直相安无事的，也没哪个地方招惹他。谁想他突然就来这一套。我阿爹阿娘都懵了，为这事吵的天翻地覆，你别看我不在家，我都能猜到家里现在能乱成什么样子。木瓜，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非常紧急的事，你帮我拿个主意。”

　　陈益方下定决心要说出他心中的天机，这话也只有和自己的好兄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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