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她想让自己学会独立
今天是来开会，她临走前，跟那位合作商道别的时候。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她身边的那个戴着眼镜的外国少年。
刚刚开会的时候，合作商也没有故意让他到别的地方去。相反的是，他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他紧锁眉头，认真的摆弄着他手里的平板。
对方顺着苏牧的目光，发现了她貌似对那个小孩有兴趣。合作商笑了笑，说道：“他是我的孙子，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小孩，所以我一直都不会阻止他在身旁。”
苏牧被这突如其来的解释吓了一跳，但是她还是要努力掩饰自己的表情。她内心开始对那个小孩有了重新的审视，“他看起来真的很棒。”
她再次跟合作商道别之后，才转身离开了。电梯里面很空，在楼层数字不断在减少的时候，苏牧有些走神。
自己的童年，与刚才的那个小孩比起来，可谓是单纯太多了。她回想起那个时候，自己仿佛也从来都不会担心自己的未来，总是按部就班的长大。
再想起刚才的他，安静的惊人，但这也可能是因为场合的原因。不管怎样，苏牧都看出来，他的脸上早就没有了那个岁数该有的表情。
到底是故作沉着冷静，还是习惯了沉默，谁也不得而知。伴随着电梯门的打开，苏牧口袋中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今晚有空吗？有空的话就回来吃个饭吧，顺路帮我买鞋些水果回来。”苏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她哪里会有拒绝的理由。
苏牧起初不住在苏母家的原因，是她不想一直都依靠母亲。她知道自己向来都不是那种柔弱的女生，所以她想让自己学会独立。
与此同时，她又想要好好的照顾苏母。毕竟苏母也上了年纪，所以一般她喊回家吃饭，苏牧都会准时回家。
她刚推开大门，就发现了不远处的秦少凌的车停在那里。苏牧看到之后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秦少凌先是下车帮苏牧开了门，然后等她在副驾驶座坐好之后才回答。他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道：“刚刚小于送资料来我办公室，就顺口告诉我你来开会了。”
苏牧自然是对这句话半信半疑，但是她忽然间想起自己几分钟之前答应苏母的事情。赶在秦少凌问她之前，“那个，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吃晚饭，刚刚我妈打电话给我了。还是说我们一起去？”
当她说完之后，才细细的品味起了刚才的那番话。原来现在的秦少凌和她的关系，已经是如此的亲近了。
“我今天去不了，晚上还有个会要开。你帮我给苏母带句话，下次一定去。”秦少凌侧过身子，注视着苏牧。
苏牧被盯着，怪不好意思。她赶往将头转向另外一边，“好的。”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开始回忆起之前和秦少凌一起回苏母家吃饭的场景。
慢慢的苏牧的嘴角开始上扬，秦少凌瞥了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实在话，之前肖劲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对苏母能做到的也未能及秦少凌之一。
这样想来，苏牧又觉得是种悲哀。但是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往，也没什么好去想。还是好好珍惜当下，她与秦少凌之间也并非外人看到的只有甜蜜。
“在想什么？”秦少凌伸手将苏牧耳边的碎发撂到一旁，他只是想要看清楚苏牧的脸。
苏牧摇摇头，她本以为是到了楼下，刚想开车门下车。她坐直了身子，环视外面一周，才发现是水果店。
她明显没有想到秦少凌竟然如此的细心，“苏母最喜欢吃水果了，要给她多买点。”苏牧被这句话感动到了，所以她一直看着秦少凌。
秦少凌帮她解了安全带之后，又下车走到苏牧的车门边。他看着苏牧还没有点动静，便用手敲了敲车窗，然后抬起手示意了一下他的手表。
苏牧想起秦少凌还要开会，她赶忙下了车。水果店里面总是洋溢着一股甜味，放在篮子里的水果，基本上都是秦少凌挑的。
而苏牧则一直跟着秦少凌走，她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苏牧想自己是何德何能，居然会遇见他这样好的人。
结完账之后，秦少凌将苏牧送到了苏母家楼下。在苏牧要下车之际，他一把拉住了她，“待会回家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别再发愣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苏牧点点头，然后提着水果下车了。她犹豫了几秒，转过身去朝秦少凌挥了挥手。隔着车玻璃，看见他低下头笑了笑。
果然是这样，每次秦少凌都是让苏牧先走，然后他才离开的。很少让苏牧看见他的背影，大概也是安全感的来由吧
回到家之后，苏母笑盈盈的上前接过了水果。如同往常一样，桌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苏母催促着苏牧去洗手，然后面对面的坐下了。
“妈，水果是秦少凌给你买的。”本来因为苏牧回家吃饭就很高兴的苏母，这时候则更加是开心的合不拢嘴。
下一秒，她又有些责怪的语气说道：“怎么没让他跟你一起回来吃饭？”苏牧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回答，她便解释秦少凌要开会。
苏母听完之后，笑着回应道：“看来下次，我得给他做汤补补身子。”就在这样愉悦的氛围下，吃完了晚饭。
苏牧感觉到累了，她便像小时候一样。连舒展肢体都嫌麻烦，然后便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
苏母端着洗好的水果走出来，她顺势在苏牧的身边坐下。苏牧拿着叉子吃水果，“话说，你跟少凌有什么想法吗？”
苏母会这样子问，她虽然知道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手足无措，“没有什么想法。”苏牧默默的回答道。
“你也不用这个样子，你知道妈妈向来是不会强迫你的，有什么就说。”一直以来都是贯彻这样子的想法，苏母并不介意苏牧这样子的回答。
苏母说完之后便握住了苏牧的手，“实在不想说也没关系，一切顺其自然吧。”她感受到了手上传来母亲的温度，便没有了之前的恐惧。
苏牧算是一个喜欢报喜不报忧的孩子，所以她决定在没有解决好那件事情之前，就暂且不跟苏母提起任何。
“我们都已经是大人了，会考虑这些事情的。妈，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了。”苏母也没有一直揪着那件事情，她反而是换了个话题，这才让她们的尴尬暂时缓解了。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苏牧也准备回家了。她站在门口，给了苏母一个大大的拥抱。苏母其实很不愿意苏牧搬出去一个人生活，但是她是一个尊重孩子决定的母亲。
“记得周末回来吃饭。”苏牧点点头，她也意识到自己需要抽出时间来，多陪陪母亲。苏母是一个坚强的人，所以她很少对苏牧的陪伴做出要求。
只不过，苏牧一直都懂。她站在楼梯口，拉了拉自己斜挎包的带子，等待着秦少凌的出现。
恰好秦少凌接到信息的时候，也结束了会议，所以他不出一会儿就到了。苏牧打开了车门，然后上了车。
她系好安全带之后，就安静的坐在一旁，什么也没有说。秦少凌也察觉出了苏牧的异样，“怎么了？”
他没有开车，相较起回家的时间，更加好奇的是苏牧的反应。她转过头看着秦少凌，“我有的时候在想，做一个母亲真的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看着身旁的苏牧认真的样子，他有些感同身受。秦少凌揉了揉苏牧的头，“所以，孩子们长大了就要好好孝敬才行。”
苏牧重重的点头，她一直都记得，就像是使命一样。秦少凌刚开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听到她这样子的回答也就放下心来。
“现在去兜风吧，反正时间也还早。”秦少凌本来想直接开车去，但这终究是有不妥，还是征求下苏牧的意见为好。
苏牧想着也很久没有和秦少凌有独处的时间，她便答应了。秦少凌在开车之前，他修长的手指按下了播放键。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音乐节奏，苏牧的心情也舒适了不少。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她依稀还记得，她之前跟秦少凌说过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张唱片。
秦少凌开到沿海地段，他将车窗摇下去，不断有海风吹进来。开了一段路之后，他便找了个地方停下了。
此刻这样的场景，是苏牧曾经只是在想象中发生过的。听着海浪拍打的声音，总是能令人冷静许多。
“那你的妈妈是什么样子的？”苏牧在问出口的时候，多少还是有犹豫的。毕竟秦少凌从来都没有向自己提及过有关于他的家人。
包括他的童年他的过往，苏牧这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秦少凌起初只是侧着身子，注视着苏牧，他看起来并没有要回答的样子。
在黑暗中的注视，总是有种神秘的感觉。他的手握住了苏牧的手，然后十指紧扣。苏牧感觉到他的手的温度同方才母亲的手的温度相差甚远，他的手指是冰凉的。
“我的母亲也一样是个伟大的人。”秦少凌的声音缓缓的，但是苏牧却听得无比清楚。即使有音乐还有海浪混杂的声音，她依旧能够听清。
也许是第一次聊起这样的话题，秦少凌有些不适应。苏牧也不想再这样子勉强下去，她便转移了话题，“那你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
秦少凌像是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苏牧在黑暗中，捉摸不透他的心。又过了片刻，“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很平淡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其实在秦少凌回答之前，苏牧就已经预料到答案了。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她看到那个小男孩坐在一旁摆弄平板的时候。
苏牧就在他的身上找到了秦少凌的影子，现在听完回答，就更加确认事实就是如此。秦少凌不知道苏牧在想什么，“那你呢？应该是很有趣的吧？”他拉了拉她的手。
相比起自己无趣的童年，他更想听苏牧的。苏牧回过神来，“为什么你觉得我的童年就一定是有趣的？”她好像也没有很经常提起来。
秦少凌这次却没有再犹豫了，“因为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善良的女孩，想必小时候也一定过的很开心，所以笑起来总是很好看。”
他忽然间如此深情的讲出这句话，苏牧被撩的脸红了一大截。还好是在黑暗中，不然她真想像鸵鸟一样找个洞钻进去。
苏牧仔细想了想，自己的童年的确大部分都是幸福的时光。她也很难去想象秦少凌究竟是过着怎样的童年，她随意讲了两件事情，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秦少凌一下子凑近到苏牧的耳边，“我觉得最有趣的是现在能够遇见你。”苏牧缩了缩脖子，她感觉到痒痒的。
她刚想转过头去跟秦少凌说回家的事，就刚好碰到了秦少凌的嘴。苏牧习惯性的闪开，可是秦少凌那会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
他的手揽住了苏牧的肩膀，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到最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她放开。苏牧觉得脸在发热，于是她将头探出去。
“你现在也很有趣。”听到秦少凌这样说，苏牧顺手就给了他一记拳。随后秦少凌便开车返回市区，他们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其实我觉得血缘这种东西，还是会在不同方面表现出来，就像你。”苏牧本是无意间说出来的一句话，却发现好像有什么事情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刚才看着秦少凌的侧脸，忍不住惊叹，其实还是能够找到如同秦海怀般的神韵。秦少凌看向苏牧，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记得自己的母亲，好像没有见过苏牧，那么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使再走一个路口就到苏牧的家楼下，秦少凌将车停在一旁。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秦少凌的表情一秒严肃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苏牧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她的双手不停的来回搓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总感觉是错的。
秦少凌努力按捺自己的心情，他觉得也许是自己刚才有些太过于严肃。他的目光在苏牧的身上从来就没有移开过，“别瞒着我，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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