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会问也是实属正常
其实苏牧完全没有规划好，回国之后自己要去做什么，甚至也没有想好，要怎么继续生活。
她只是凭着一种自己的本能想法，她觉得这是一个不属于她的地方，这是一个让她没有归属感的地方，她要回去。
她突然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舍弃肚子里的这个生命，也很感激这个生命的到来。起码让她觉得现在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意义的，也没有来由地多了很多底气。
去到哪里，都有还未降临人世的它陪着她。
现在只是怀孕初期，所以苏牧的肚子完全不显怀，加上她原本就偏瘦，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孕妇。
但是有了肚子里的孩子之后，她将自己的所有高跟鞋都收了起来，平时大多数都穿柔软的平底鞋和宽松舒适的衣裙。
很多小细节和小习惯，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经历了长途飞行，她终于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苏牧没有多想，直接便拦了一台的士去苏母的住处。
回到阔别已久的地方，苏牧心生感慨，却同时也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感觉，当看见熟悉的房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的时候，她才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才是家。
因为苏牧提拉着一大个行李箱，原本就引人注目，更有眼尖的邻居一眼便认出苏牧来，上前来热情地打招呼，“小苏，回来了啊？”
苏牧点点头，之前她带着母亲出国的事情邻居多少都应该听说了一些，现在看见她突然回来了，会问也是实属正常。
“你妈妈呢？”阿姨提着手中刚买回来的菜，下意识地寒暄问道。
苏牧被问到，有片刻的怔愣，虽然这样的情况她不是没有想过，当地真正到了被别人这样问起来的时候，她还是难免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要亲口告诉别人，苏母离开的事实，并不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对她来说。
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虽然有些事情她并不想多说，可是也不想自欺欺人。
“阿姨，我妈她，前段时间走了，生病了。”苏牧勉强笑了笑，回答道。
听见苏牧这样的回答，阿姨脸上的表情马上变了，她原本还是笑着，现在像突然听到一件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她有些手足无措。
“小苏，怎么突然阿姨真是”阿姨很是纠结地说道。
苏牧笑了笑，宽慰道：“没关系，阿姨你不用多想，我先上去了。”
说完，便继续拉着行李箱往前走了，行李箱轮子与地板摩擦发出来的咕噜咕噜的声音格外刺耳，阿姨站在身后看着苏牧的背影，突然有些心疼，她还是叫住了苏牧。
“小苏，别太伤心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大可找阿姨帮衬着。”她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只是一些邻里间的帮衬罢了。
但是这小小的温暖举动，对苏牧来说已经是很珍贵了，她点了点头，说谢谢。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可以共情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谁会同情她的处境，谁会为她的不幸感到心疼。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苦难的修行，她不在意过程中别人的看法，这是这段时间她有所感悟的东西，也是之前怎么参也参不透的事情。
这种时候邻里间哪怕只是一个理解的眼神，也让她觉得很是满足了。
因为好一段时间屋子里没有住人也没有人收拾，处处已经落满了灰尘，苏牧并不着急清理，这就是她的家，将一切放规整好，才开始慢慢地整理。
整理的过程又何尝不是一种回忆，看着这屋子里面的点点滴滴，苏牧都会想到，曾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都是她一个温暖的避风港湾。
无论再累，这里都是一个可以进门就瘫下来的地方，苏母不管她吃没吃饭，都会赶紧去厨房给她热东西吃。
她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将心态调整好了，可是看着这点点滴滴充满着回忆的地方，还是不争气地哭出了声。
在这里她哭得比谁都要放肆，比任何时候都要撕心裂肺。
像是经历过暴雨的洗礼，才会有平静的天气。
等到苏牧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了，累到极致了，再也哭不出声了，才喃喃地自言自语，“妈，以后我会好好生活，会不让你再担心。”
此时她想起了肚子里的孩子，伸手在肚皮上摸了摸，感觉到似乎真的有重量在里面，她突然觉得很神奇，也觉得身体的力量回来了一些。
“宝宝，你看，虽然你见不到外婆了，可是她很爱你的。”
虽然回国之后，有很多的事情还是未知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是总觉得一切好像都多了一些归属感。
她终于可以不紧不慢地过着有自己节奏的生活，自己想要找工作的时候，会自己去找，自己想要好好吃饭的时候，会好好吃饭。
没有人束缚也没有人干扰，就这样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其实也挺好的。
她一个人未尝会过得不好，之前就是受了太多太多周围环境的影响，她不想要再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生活的节奏了。
她还是喜欢这里，所以会留在这里生活，她宁愿待在一个满是回忆的地方，无论做什么事情，心中都似乎更有底气一些。
苏牧回国的消息，郑秘书很快便知道了。
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有些恍然，也没有想到苏牧会回来，他以为这一次她出国，便不会轻易回来了。
其实最纠结的还是郑秘书，他很是犹豫，并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秦少凌。
在苏牧离开之后，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可是，一切又好像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许是因为郑秘书是在秦少凌身边待了最久的人，也很了解秦少凌，所以对秦少凌的变化，最是了解。
在无形之中，他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郑秘书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只觉得之前苏牧在秦少凌身边的时候，秦少凌是生动鲜活，也有人气的，但是现在，就好像是一个冰冷到极致的人一般。
这段时间秦少凌身边频繁出现了不同的女人，这经常给郑秘书一种秦少凌被岑齐森上身的感觉。
饶是他身上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也依旧有许多不同的女人飞蛾扑火，不同的是，之前秦少凌不会让她们靠近她一步，现在却是来者不拒。
但是郑秘书却根本看不到一点感情的色彩，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在做着一些让人看不透的事情。
之前秦少凌根本一点都不喜欢去声色场所，夜场，每次岑齐森越的时候，秦少凌也是直接干脆地拒绝。可是现在呢？
他有约必应，在不同的声色场所徘徊，身影却比谁都要孤独，郑秘书很多时候都劝他，喝酒真的伤身，但是他却跟没事人似的。
好像真的，没有谁能够走进他的心里，跟他进行对话了。
郑秘书敲门进去的时候，看见秦少凌正站在窗台抽烟，他的身影跟窗外的景色相映衬，显得格外寂寥。
明明是白天阳光正好的时候，郑秘书却莫名觉得有些冷。
“总裁，今天上午lucy小姐一直想通过我找你，说是怎么也联络不到你”郑秘书走进办公室，用颇为无奈的口气说。
话说到一半，被秦少凌淡淡地打断，“让人挑几个包，送束花。”
郑秘书点头应好，早已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他还没开口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回答。
“总裁，今天王总的饭局”郑秘书又接着继续说。
秦少凌终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郑秘书一眼，说：“你今天怎么回事？有事不能全说？”
“苏小姐回国了。”就在秦少凌不耐烦的声音刚落地的时候，郑秘书突然不知道哪里鼓起来的勇气，一鼓作气将这件事情说出口。
说完之后，连郑秘书自己都吓了一大跳，突然有些后悔，他怎么就一个不留神地将话说出了口，本来还在犹豫纠结要不要告诉秦少凌这件事情的。
郑秘书明显地感觉到，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空气是有片刻的沉寂甚至是凝固的。
他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谁知道，秦少凌沉默了片刻之后，淡淡地看着郑秘书，挑了挑眉稍，冷漠到无情地说：“跟我有关系？”
郑秘书马上摇摇头，说：“没关系，那我先出去了总裁。”说完，便一溜烟儿地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出去了。
郑秘书出去了之后，秦少凌的表情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冷漠和无情，只是好像渐渐却多了一丝难言的情绪。
他走到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又惯性地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在他的脸前，连脸上的表情和情绪都是模糊着的。
他突然打开了办公桌抽屉的最底层，里面很空，只是静静地躺着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打开来，里面是一枚精致得闪闪发亮的袖扣。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袖扣被映衬得更加精致和夺目，秦少凌却莫名地觉得有些刺眼。
他拿起来在手上静静地摩挲着，这个动作熟练得仿佛已经进行过千百遍了。
有多久了，这个名字没有人敢再在他耳边提起来，在生活中也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
明明没有人提起，也没有出现在眼前，可是却好像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他所想要将那些记忆都统统埋葬，可是却发现自己却是最无力的那个人。
他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想起她，能做的他都去做，能尝试的他都会去尝试，为此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可是她呢，想必一走了之比什么都要轻松自在吧，她根本一点都不会在意吧，他过得好不好，也早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想到这里，秦少凌便将袖扣放回盒子里，随手扔回抽屉的最底层，然后用脚踢上，继续被尘封起来，仿佛那是一件多么随意让人丢弃的东西。
但是那又如何呢，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将它丢弃，他粗鲁地将它丢进抽屉又如何呢，那终究不是垃圾桶。
他怎么甘心，怎么情愿自己的那些付出的所有珍贵的感情就这样被人随便抛弃，就像付诸东流，没有任何的结果。
呵，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人，除了她，便没有别人了吧？
郑秘书出了办公室之后仍没有回过神来，他没有想到秦少凌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以为起码
但是想想，郑秘书也不难理解，当初苏牧这样抛弃了秦少凌，换谁也不是受虐狂，总不可能现在人一回来了，就继续上赶着找虐吧。
何况他们家总裁也不是他轻易就能够猜透的，在想些什么也不好揣度。
但郑秘书还是不免很后悔，为什么下意识地就将这事情告诉秦少凌了，万一又出了什么岔子，他不成了罪魁祸首了？
要是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没事去跟秦少凌说什么苏牧的消息呢。
明明，这段时间，苏牧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一个禁止被提起的名字。
郑秘书原本以为秦少凌再也不会提起关于苏牧的任何事情，但是很快他才发现他错了。
一次偶然的谈话间，秦少凌突然问起来：“你说你之前知道她的消息，她现在在干嘛？”
郑秘书突然被问起这个问题，莫名觉得有些胆战心惊，只好颤颤巍巍的回答道：“苏……苏小姐，最近应该在忙着找工作吧，毕竟刚回国。”
秦少凌听到这句话，嘲讽般的笑了笑，说：“找工作是吧，很好。”
郑秘书听到秦少凌这样的话，突然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他总觉得秦少凌会突然问起来，并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苏牧回国之后休息了几天，整理好心情之后，觉得还是必须要快点找到工作。
毕竟以她现在的情况，以后的很多地方都需要比较多的支出，如果不工作的话，是无法负担起现在的费用的。
更何况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时时刻刻都要谨慎着。产检之类的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她必须现在开始为将来做考虑了。
只是，苏牧在那些招聘网站和报纸上勾勾画画，也最终没能确定下来自己要去哪里应聘。也许是因为好一段时间没有工作了，她突然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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