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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未成瘾】14


  [未成瘾]

  14.

  黑瞎子没说话,只简单环顾了一下四周:阿宁公寓所在的小区外面就是条半长不短的街,街道两旁都是一些小超市,现在都快半夜了,不用说那些小超市也早就关门了,现在一水的严严实实关着的卷闸门;小雨淋淋沥沥地下着,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显得这个夜晚更加安静。

  黑瞎子又往前走了几步,期间顺手把背在背上的女人又往上挪了挪,阿宁并不重,但她趴在背上让人很有感觉;终于在快拐进小区门口时,两人终于看见在路对面不远的拐角处有家土土的面包店,那里的灯还亮着,隔着一层泛着黄的玻璃透出来,这家面包店的店面小的好像一个老鼠洞,里面的光却将这似乎弥漫了整个世界的黑雾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于是男人便背着她径直走向那家店,阿宁少有地搂着他的脖子,只感觉自己每一口吸进肺里的空气中都充满了黑瞎子身上的体味,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他专有的味道,混在一起,说不上来,也无法形容。

  但这让她很窝心。

  随着两个人慢慢走近面包店的店面,阿宁才看清这家店连招牌都没有,透过玻璃门往里看,能看见里头是一对小夫妻在收拾,丈夫拿着拖把背对着他们拖地,妻子在烤面包间里擦和面的不锈钢桌子,手脚勤快地忙活着,准备打烊了。

  黑瞎子把她放下来,然后伸手推开那扇似乎是八十年代样式的玻璃门,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走进去,顿时那股面包店里独有的奶油和烘烤的热乎味道扑面而来;听到脚步声后,店里面的小两口才一齐看向门口,随即丈夫放下拖把,很活络熟练地招呼他们俩想买什么样的面包,阿宁看了一眼里间的妻子,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这深夜造访的客人,就又低下头,专心自己手底下的活计了。

  这里估计才三十几平米,木架子上的各式面包却不剩多少,黑瞎子随手拿起一个长条形状奶油夹心的,去看上头的日期,是今天早上做出来的,然后他又看了几样,发现全是早上出炉的,还详细的拿马克笔在透明包装袋上标了烘烤完毕后的时间。男人转过头,看阿宁还在打量着店里的环境,就晃了晃手里的那个洒了糖豆的,问她想吃什么,阿宁只一笑,随便拿了几个,就算是应付过去。

  那个丈夫立即拿了个塑料袋把面包都装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递向柜台;在里间收拾着的妻子早就在黑瞎子看面包的时候就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柜台后面,这时她很自然地伸手接过丈夫递过来的塑料袋,摁计算器算价钱。他们之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很显然这样的互动两人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熟稔到根本不需要再用语言使对方明白。

  相伴并不是谈恋爱,它平淡如水,是爱到至深后的沉积;原本那轰轰烈烈的爱情早已渗透进了骨子里,但很多时候人们并没有察觉,甚至有时会突然忘了两人是彼此相爱的;无论如何,爱的久了,就成了亲情。

  两人看着这小两口无言的默契,气氛有些微不可查的变化;当黑瞎子接过找钱和那袋子面包,刚要离开时,却被身后的那个丈夫叫住了;转头一看,就看见妻子一言不发地从最高处的木头架子上拿了一袋子用剩下的面粉边角料做的小圆饼干给了丈夫,丈夫就朝黑瞎子一笑,然后把它放进了他手里提着的那个塑料袋里;黑瞎子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道了谢。

  走出面包店门后那股下雨时独有的水腥气顿时冲散了两人刚刚染上的温热与甜香,如果不是黑瞎子手里提了个装着面包的塑料袋,他们本人都有可能怀疑自己刚刚到底有没有进身后这家面包店。

  什么都是留不住的。

  之后两人似乎是很悠闲地插着兜,在愈下愈小的雨里并肩一起走回了阿宁的公寓,期间一路无话,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水花时不时在他们脚下溅起,雨丝一刻不停地落下来,打碎了好些模糊而迷离的梦境。

  回到那个公寓后,两人都被淋了个透湿,于是洗了个澡,阿宁先洗的,她洗完澡后裹了个浴巾就坐在沙发上吃面包;刚才在挑选的时候她基本上只草草扫了眼就拿了几个看上去不那么五颜六色的面包,但现在吃起来那种面团里香精的味道还是有增无减,她不经常吃这些东西,也没想到黑瞎子真能给她买面包作夜宵。

  昏黄的路灯从窗户外面照进来,客厅里并没有开灯,斜着洒了阿宁一身,像夕阳。

  当黑瞎子洗完澡,全身带着洗完澡后特有的热气蒸腾从浴室里出来时,就看见那个女人几乎全身都陷在了沙发里面,一手隔着玻璃纸拿着其中一块圆形的甜甜圈形状的面包,口中漫不经心似的咀嚼着,动作并不快;她侧着头,呈现一个偏头去看窗外路灯的姿势,眼里却是空的,什么也没有;而她全身上下什么也没穿,只单单像抹胸筒裙一般围了条白浴巾。

  那一瞬间,黑瞎子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幅油画;细腻地抚摸着她光裸脖颈,肩头,胸前,以及大腿上的昏黄光线好似旧时光一样让人怅惘,徘徊,却止不住地想念。

  阿宁似乎是发现了他已经洗完了澡,她收回那原本什么也没有的视线,转过头朝他微笑,黑瞎子就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他刚洗完澡,上身是完全□□的,带着伤疤的精壮肌肉毫无保留地映在阿宁眼底,那都是她在床上,在浴室,在卧房里看过很多次的;阿宁就这么看着,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然后她突然一口咬住自己手里的那块面包,翻到男人身上,一手撑着墙,一手虚虚地扣住了黑瞎子的后脑,偏头凑上去,那块松软的面包就顶住了他的嘴唇。

  黑瞎子被面包压住嘴唇后,从善从流地咬了一口,阿宁便继续欺身而上,之后你一口我一口,两人几乎是缠绵地一起吃着这块面包,彼此都能在这极近的距离里不时瞥见对方因啃咬而在面包上留下的水渍,就像下过雨后微微半干后的地面。

  当面包被一口一口粘腻地吃完,亲吻终才于落到了实质上,温软潮湿,两人唇齿间都是浓浓的面包香精的味道,甜腻的过分;阿宁并不很喜欢这样的味道,但这种味道很明显是催情的,似乎它与□□是同一个格调,应该相得益彰。

  啃咬,喘息,缠绵,他们渐入佳境,滚倒在软绵的沙发上,呼吸都纠缠在一起;爱抚,吮吸,揉捏,不知什么时候,路灯啪的一下不亮了,大概是停电了。顿时,屋子里一片漆黑,阿宁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模糊间,她似乎能从另一个角度看见自己和黑瞎子,两个身影纠缠着在沙发上肆意接吻,分不清谁把谁压在身下啃咬脖颈,也看不清楚谁的浴巾或者内裤被扯下胡乱揉成一团丢在地上;他们已经全身□□地亲密贴在了一起,似乎谁也分不开谁——然而似乎这种词都是不真实的。

  只有明面上的东西才是最实在的。

  “别忘了套子。”这句话在喘息与吮吸皮肤的声音之间被困难地挤出;然而套子在卧室的床头柜里,两人便像妖精打架一般挪到了卧室,最终还是阿宁推着黑瞎子的胸膛把他推倒在床上,后者慢慢躺下,他很清楚女人喜欢上位,并且在床第间也尽可能的顺从她这点。

  卧室还没来得及拉上窗帘,而外面还在下雨,噼噼啪啪敲打在窗户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他俩的头发由于刚洗完澡都有点潮湿,如果这是雨水会怎么样,是雪花又会怎么样?雪花会被体温融化掉,也还是没能白头。

  多好啊。

  在上位做了一段时间的前戏后,黑瞎子突然翻身把女人重新牢牢地压在身下,俯下身沿着那华丽流畅的锁骨密密地烙吻,一手以一个很老练地技巧伸到她大腿根处来回揉捏;黑瞎子很清楚,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而阿宁被这么突然地一弄,顿时激的全身都颤抖起来,不由自主地□□出声,把头偏过去,不住喘息,黑瞎子没有注意到她眼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被刺激出的泪水。

  她在无边的□□中,在整个世界的混沌中意识到,有些事情该做决断了。

  她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借力支起身子,凑在他耳边,用像是情人间的温柔缱绻的语气,说:

  “你情我愿,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这句话在这种时候说很有可能会让大多数男人直接软下来,但黑瞎子很明显不属于那大部分。他听到这句话后,只是笑了笑,之后似乎是默认一般同以往一样单手套上套子,挺身一下子顶入半根。

  黑瞎子当时想的是来日方长,就跟阿宁之前想要躲避他那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但人算永远不如天算,之后的事情来的太快。

  彼时身下的女人被这么撞击只好似禁受不住一般皱起眉喘息了一声,双眼在那一个瞬间失神;被摇晃身体的频率唤回神志后,她缓缓闭上眼睛,眼泪顺势划过眼角,直直流到枕头上,晕开。

  好像开了朵透明的花。

  两人几乎是心无旁贷的做着,一下一下的动作把□□和喘息撞得支离破碎;肉体很欢愉,他们从床上做到地上,各种体位各种姿势,套子甚至都来不及摘,乳白色的液体在□□间被挤出,和□□肆无忌惮地流了满床;头脑里却什么也不愿意想起,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那晚完事后,除了垃圾桶里的纸巾和满是避孕套,紧闭的窗户也将那股□□过后的空气味道牢牢地圈在房间里;黑瞎子起身,收拾完自己之后就像往常一样穿戴好,朝躺在床上的阿宁打了个招呼,然后开门走人。

  阿宁就这么□□的躺在床上,没有什么表情,歇了一会后,她还是没有什么思考,也不愿意再去折腾脑子思考些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一盒烟,抽出根叼在嘴里,再次从床头柜里摸出打火机点上,直到自己的身体凉透了,才缓缓起身,抱起被子,去沙发上睡了一晚。

  尽管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耗能运动,但阿宁在那晚仍然睡得很不好,很不好;原因是她睡前抽的那根烟,她突然非常的想念某种醇厚的味道,想念那青藏高原上极度的寒冷,想念头对头吃的那碗非常辣的牛肉面。

  她还有些遗憾,刚刚抽的那根烟并不是黑兰州。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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