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一道气息、一把菜刀
遥远的天际。
书院大先生和中州大帝还在遥遥相对。
下方的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
书院大先生想返身落下去救人，却被中州大帝的身影横移过来，挡住了去路。
大先生脸色有一丝愤怒，从腰间抽出那把为师傅切过很多肉食蔬菜的菜刀。
大先生的腰上，永远有两样东西。
左边是一把菜刀，右边是一卷古老典籍。
而现在，大先生抽出菜刀，握在手中！
中州大帝脸色瞬间变得非常凝重，右手猛地伸出。
遥远的中州皇城内金光一闪……
下一刻，中州大帝手中都了一方玉玺大印。
一块真正的大印，而不是龙湫峰那种由金光幻化的印。
大印在手，中州大帝脸上的表情稍微轻松了几分，再次泛起睥睨天下的气势。
“我很失望！”大先生微微摇头。
中州大帝凝望着手中的玉玺：“这世上很多事情，都让人非常失望！”
“身为帝王，为何就容不得一个天才，你是怕他今后对你有威胁？”大先生冷冷地问，很罕见地没有称呼陛下。
“不是容不下，而是道不同，就像朕很反感书院把下九流的读书人与修道之人相提并论一样，很恶心，那好比朕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睡的不是妃子，而是一名老太监！”
大先生哦了一声：“如此看来，是书院连累了我那位小师弟啊！”
中州大帝微微摇头：“与书院无关，整个中州大陆，朕只容许信奉天道的苍生繁荣昌盛，其他一切，必须消亡！这小子弄出来的古怪玩意儿，破坏了中州大陆以道为尊的铁律，朕很不喜欢！”
大先生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之色：“就像你不喜欢文圣书院那样？”
中州大帝再次摇头：“不是不喜欢，是很讨厌！”
大先生看着中州大帝，忽然笑了。
“你讨厌书院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和修道之人相提并论，讨厌书院提倡众生平等，讨厌你高高在上的地位被淡化，甚至被无视……”
中州大帝的目光也直视书生：“这一切，的确非常讨厌！”
大先生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所以，所谓的天外神器必须带入中州皇城，只是一个借口，非要踏平吴观海墓地，也只是一种手段，甚至杀我小师弟和他身边亲人，也都不是目的，你最终其实是要逼我现身一战！”
中州大帝双眉一挑，脸上的自信与霸气尽显：“朕想得到那堆废铁不假，要杀那小子的心思也很真，因为他和那一堆废铁，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当然，逼你现身一战的心思也是有的，但是，你却猜错了一点……”
书生眉头微微皱起：“你逼我现身一战也不是最终目的，你还想让我老师出现！”
中州大帝微微点头，算是默认，而且看向大先生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
大先生非常不解地看向对面的帝王：“就算我老师来了，又有什么意义？”
这句话，意思有些隐晦，但是中州大帝自然能听得出来。
书生的意思是：“就凭你这点实力，我老师来了你又能咋地？”
中州大帝显然有些生气。
大帝看向对面的书生，第一次皱起了浓眉，脸色微怒：“看来你很有自信啊？”
书生手中菜刀一扬：“没办法，自信了几千年，习惯了！”
中州大帝明显一愣！
无论是这句话，还是说话的神态，都和大先生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
过了片刻，大帝终于明白过来。
自己最终目的，是想逼夫子现身一战。
而大先生刚才的言语神态，其实要表达的是——你根本没这个资格！
而且这种表达还有更深层的意思——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让我老师现身？
大先生如此狂妄的气势，让中州大帝非常难以接受，两道浓眉猛地一扬！
然而下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一股气息……
这股气息充塞天地，仿佛空气，无处不在……又仿佛大道法则，无所不包……堂堂皇皇，浩浩荡荡，中州大帝身上即使有帝王气运，然而和扎到气息比起来，简直如萤火与皓月的区别。
整个中州大陆，除了夫子，谁还能散发如此强大的气息？
而这个时候，正是吴道手腕上的苍狼图案消失，吴道的身影、也隐身不见的时刻。
中州大帝看向大先生，脸上露出了讥讽：“你老师来了，你现在还认为朕没资格让夫子现身吗？”
书生没有理会中州大帝的讥讽，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过了片刻，书生睁开眼睛，却满是疑惑：“这不是我师傅的气息！”
中州大帝眉毛一扬：“你撒谎！”
“你知道的，我没这种习惯！”大先生淡淡地回答。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眼，同时说出了两个字：莫非……
两个字一出口，两个人脸色大变！
书院大先生的脸上满是惊怒，甚至还带着一丝恐慌。
而中州大帝却是满脸狂喜！
看见中州大帝表情的瞬间，大先生更加惊怒，手指中州大帝：“逼我老师现身，原来还不是你的最终目的，你是想把……你，好深的心机！”
中州大帝哈哈大笑，目光直视大先生，眼中有杀机闪现：“想要一统天下，怎么能没有谋略！朕现在就灭了你，看你那老师还怎么继续当缩头乌龟……”
大先生眼中也非常罕见地露出一抹杀机！
“一统天下？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话音刚落，大先生猛然跨前几步，来到中州大帝面前，扬起手中菜刀，砍向这位千古一帝的面门。
这两个人立于苍穹之上，看似相隔很近，其实中间至少有几千米距离……
但是大先生只是随意地虚空踏出几步，就已经跨越了数千米距离来到大帝面前。
他手中的菜刀，刀刃还沾染着细细的肉丝，挥刀砍劈之间，一股葱花香味在空中弥漫。
中州大帝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在他与大先生之间，忽然现出一方天地。
山川河流、江海湖泊无所不包……
这一方天地，显得无比真实。
然而大先生的菜刀，还是继续劈落。
所过之处，山川破碎，河流干涸……一方天地瞬间崩溃。
这一方天地，丝毫没能挡住菜刀的前行弧线。
咻
泛起葱花味的菜刀破空而出，朝着中州大帝面门一刀砍来。
中州大帝没想到大先生手中这把菜刀，竟然犀利到如此地步，势不可挡……
就在菜刀迎面砍来的瞬间，中州大帝将手中的大印向上祭起，迎向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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