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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围攻九江


  涂远山众官一来摄于李旭的威势,二来也没更好的办法,只好接受李旭的建议,直接将军管会换了块招牌摇身一变成了官府衙门,换汤不换药,原班人马继续原样办事。后来李旭又和涂远山及县官们交流了几次,说得明白,愿意干事的就和旭营合作,李旭欢迎;不愿意干事喜欢清闲的,李旭也不反对,直接架空---只要不碍旭营的事,大家就是好朋友,李旭还发一份养廉银子,每年千八百两。


  当然,如果有那不长眼的非要和李旭过不去,对不起,旭营也不客气!象那万载知县上任没两天就开始向商人索贿,情报处立刻收集了一堆材料公开宣扬,人品卑鄙官声丑陋民愤极大连该官三岁偷看奶奶洗澡都曝光了,顿时该人名声扫地,不得不罢官下狱。


  涂远山是个有远大理想的青年官员,自然不甘心一事无成。他也好奇旭营的做法,决心探究一番看看是不是真的利国利民。他不仅和李旭交流,也和匡济民沟通,还经常和各处人员下到基层考察情况。李旭对涂远山的做法非常鼓励,因为知府衙门和守备府不远,两人也经常秉烛夜谈,从道光年间的虎门销烟导致洋夷入侵到咸丰初年的长毛作乱,两人都是忧国忧民,都想护国安民!渐渐的,涂远山明白了李旭的想法,也隐约感到李旭对当今社会现状的不满---这也是涂远山的意识!


  二月下旬,李能通从广州将美国来的洋炮五门送到萍乡旭营修械所。五门洋炮中有三门六磅炮,二门十二磅炮,各配炮弹一百发,其中有二十发开花弹。


  抚摸着青铜铸造的炮管,李旭暗叹自穿越以来,终于有了真正的火炮啊!他下令试炮,有两名洋工程师会打炮。五门火炮试射后,李旭表示满意虽然射程还不够远。他将两门火炮留在修械所,一门六磅炮和一门十二磅炮作为研发仿制用,要求李禄组织人员仿造火炮和炮弹,特别是开花弹。


  随火炮一同来的还有一批制造枪械的机器设备,其中竟然有一台小型蒸汽机。五名工程师中有一名华人叫史国良,年方二十二岁,大国字脸,浓眉大眼,颇有英武之气,倒像个军人。他也是出身在美国,在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干过学徒、钳工、工程师等,十分熟悉枪械生产。史国良和陈长风是世交,所以陈长风请他帮忙招聘工程师,他很快就招聘了四名不错的洋人并且帮着购买火炮。五名工程师中,造枪的二名,造炮的二名,一名擅长机器维修和安装。


  李旭对他们的到来非常高兴,都给予二百两年俸高薪并当场任命史国良为修械所总工程师,希望他们传授经验和知识,帮助提高修械所的生产能力和质量。史国良表示一定尽力。李旭告诉李禄一定要照顾好工程师们的生活,特别是四名洋人,严禁歧视和骚扰---他们就是老师,必须尊敬!


  就在旭营修械所开始机器设备安装的同时,卢长富的旭长隆缫丝厂也在袁州开始动工建厂,机器设备也从广州和旭营的洋炮一路运来。卢长富也聘请了两名法国工程师负责机器设备的安装调试和维护。


  李旭亲自给旭长隆缫丝厂奠基开工,还请涂远山讲话题写厂名,顺带着暗示卢长富送了一份干股给他,给足了涂远山面子。对此,涂远山也是心领神会,心底感激,心道李续之不是一般人物,要保持好关系!


  不过对于洋人出现在袁州境内,涂远山颇有顾虑,害怕官场闲话和社会清议。李旭笑道:“这几个洋人又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帮我们使用机器的,洋人的好东西为何不用?就如那洋枪洋炮,倘若当年朝廷有这些犀利的洋枪洋炮,岂能让英夷入寇?”涂远山无言以对,深以为然。


  三月中旬旭营各路出省剿匪队已经陆续返回,此番剿匪大获成功。总计斩杀四千余人悍匪,抓俘三千多人,缴获物资钱粮价值三十多万两,几乎将湘粤二省有名有号的大土匪扫荡一空!二省乡绅百姓无不感激,旭营威名遍传湘粤大地。当然旭营也有死伤,统计伤亡三百多人,其中二百余人受伤,一半轻伤。


  自从咸丰六年底胡林翼指挥湘勇重新攻克武昌后,湘勇在李续宾、杨载福等人指挥下挥师东进,顺长江直扑江西,准备夺取九江。但是从咸丰七年初开始围攻,一年多没有攻下九江。


  九江守将乃是太平军名将林启荣,手下一万七千多人马,俱是精兵悍卒。湘勇久攻难以得手,李续宾急报胡林翼请求派兵支援。胡林翼琢磨旭营闲的没事可以去剿匪,就想派旭营支援九江作战。不过,他未必能调动李旭出兵,于是写信给曾国藩,请曾国藩出面说服李旭出兵。同时胡林翼也写信给耆龄,请江西巡抚也一起出面调派旭营。


  李旭几乎同时接到胡林翼、曾国藩和耆龄的出兵要求,想了想决定出兵九江,毕竟旭营现在兵强马壮八千人马,如果不出兵难免予人口舌。他和赵向东、匡济民等人商议后,下令旭营旭营出兵三千,匡济民、钱五镇守袁州。


  李旭决定精选火枪兵二百人组成快枪队,全部配发德莱赛步枪,由张五伢为队长。李旭将快枪队命名为教导队,专门用来摸索试验如何使用快抢,最大限度发挥快抢的威力和作战效能并为日后大规模换装打下基础。


  三月下旬,晴空万里,战旗飘扬。袁州城外大校场,三千官兵排列整齐,接受李旭等人检阅。涂远山是第一次见识到了旭营的军容军威,队列整肃,纹丝不动,三军呐喊,声震云霄,杀气冲天。惊得涂远山面色苍白,两腿发软---真乃虎狼之师也!


  李旭率部抵达九江城下,来见李续宾、杨载福商议会攻九江事宜。李旭走进李续宾的中军大帐,见李续宾和杨载福都在,便上前行礼。李续宾身材远不像南方人那般矮小而是高大魁梧,相貌堂堂,少有臂力,擅骑射。他是罗泽南的学生,罗泽南死后便率其部。


  三人客气一番便开始商议军情。简单通报了情况后,李续宾便问李旭有何想法?


  杨载福笑道:“旭营名动赣省,长毛皆惧,想必续之贤弟有对付长毛的办法。”


  李旭闻言,笑道:“小弟岂敢在两位哥哥面前卖弄?只是九江城坚墙厚,长毛匪首林启荣久据九江,布防严密。小弟以为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续之可有妙计?”李续宾急忙问道。他围困九江一年多,别说士兵烦了,他自己都要疯了!


  “小弟刚到,尚未查看敌情。待小弟观敌后,看看有何办法。”


  李旭将部队驻扎在九江东门外,然后带赵向东等将查看九江地形城防。看完后,他冷笑着对众将道:“难怪李续宾围攻一年多也打不下九江了!你们看看这围困九江的长壕,三十多里长,没有数月挖不成!如此呆仗真是匪夷所思。”


  孙三官笑道:“大人,照如此打法,若咱们不来只怕还拿不下九江。”众人都笑。


  赵向东道:“那你孙阎王有何妙计破城?”


  孙三官挠挠头,说道:“咱还没想好,不过大人肯定有妙计了!”众人又是大笑。


  李旭笑道:“办法肯定有,不过要等一个人来才知道妙计行不行…”


  李旭要等的人就是贾小刚同志。午夜,接到飞鸽传书知道旭营已到,贾老四偷偷带着韦大宝一起溜进了旭营驻地。见着李旭,贾老四扑通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大人啊,您再不来,我老四可就见不着您了啊!呜…您看看我这瘦的…城里连耗子都吃光了啊!”


  李旭扶起贾老四,温言说道:“大公鸡同志,你受苦了!”


  “为了大人…呜…再苦也甜…呜…”


  “好了,别哭了!还没完了你…”


  “是,小人太激动了!”


  “说吧,九江城防哪里最弱?哪里城墙最薄?哪里土质最软?”


  “回大人,南城有一段城墙原是河道,地基不实,长毛只是浮土加固了一下。”贾老四抹了一把鼻涕,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交给李旭,上面标注了记号。


  李旭大喜,表扬了贾老四,命韦大光进来。韦大光进来一眼就看见了韦大宝,大吃一惊。韦大宝见到哥哥,也是又惊又喜。


  李旭笑道:“你们兄弟待会聊家常。大光,你看看这图上标注的地方,你明日带几个弟兄去实地查勘,看看地道破城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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