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进攻吉安

　　就在赵向东发动抚州战役的同时，李旭刚回到袁州不久，李能通又将第二批德莱赛步枪三百支送到了萍乡，同来的还有那名负责购枪的洋人弗兰克。


　　李旭非常高兴，专门赶到萍乡宴请了弗兰克，还请陈长风、格兰斯坦、史国良及修械所的几名老外一同作陪。一桌子满汉硬菜---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爆炒蝗虫、麻辣鸡丝、夫妻肺片、东坡肉、佛跳墙等等，正宗的贵州茅台。吃得一帮老外满嘴哈喇子往外冒！一屋子稀里哇啦的洋话，听得边上伺候的丫鬟婆子眼冒金星。


　　李旭端起酒杯，热情地用纽约腔英语说道：“各位洋朋友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本官深表敬意！你们来自五湖四海，和本官并肩吃饭，证明了我们的友谊将比太平洋还深！弗兰克先生，你也不要四海流浪了，就在本官这里工作如何？待遇大大的！”


　　弗兰克身材高大，金发碧眼，今年二十五岁，东普鲁士炮兵出身。此刻他吃得差点把舌头吞肚子里---活这么大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以前吃的食物是人吃的嘛！


　　弗兰克摇摇晃晃站起来大声说道：“尊敬的大人，就冲这些美妙的食物，我弗兰克决心为大人服务，鞠躬到底，死了再说！”说完，啪地一个敬礼。


　　李旭、陈长风都是一愣，什么叫死了再说啊？边上格兰斯坦苦笑解释道：“我刚教了弗兰克一句中国的成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众人哈哈大笑。


　　李旭一拍弗兰克肩膀，说道：“好！本官现在就任命弗兰克为旭营炮兵指挥兼教官！”


　　次日李旭带着弗兰克等人到萍乡修械所检查工作。修械所已经仿制了六磅炮和十二磅炮，由于设备和技术人员较少，一时间也难以制造更多，到目前只造了五门六磅炮和二门十二磅炮。李旭让弗兰克用已有的火炮开始训练炮兵，另外叫陈长风再到美国购买机器设备---但是光买是不行的，李旭决定建立自己的机器厂生产机器设备，满足工业需要---这是后话。


　　除了火炮，修械所还生产了旭式步枪和仿制的德莱赛步枪。对于史国良等工程师来说，德莱赛步枪的技术并不复杂，一点就透。而且他们也发现了德莱赛步枪的缺点，就是击针容易损坏和弹药密封不严。李旭知道在金属子弹没有出现之前，这些问题恐怕都难以彻底解决。李禄现在就忙于金属子弹的研发，一双手被火药熏得黑乎乎的！他还和史国良大人捣腾各种模具模范、冲压机床等，头发老长也没空打理。李旭感慨---都是人才啊，可是人才还是太少了---看来要想办法加强培养自己的人才！


　　招聘处也招了不少人才，但真正懂科技的人才不多，懂机器设备制造的就更少了。好容易从广东请来了一个叫邹伯奇的人，对光学、数学、天文学、测绘学、力学、化学及地理学都颇有研究。李旭大喜，亲自拜访邹伯奇，两人言谈甚欢。李旭将他安排在修械所当研究员，满足邹伯奇研发的任何条件，告诉李禄一定要照顾好邹伯奇。


　　六月中旬，抚州、建昌已经收复。李旭决定进攻吉安，他在袁州召开吉安战役军事会议，决定亲率四千大军出兵，抚州方面调牛大勇配合夹击太平军傅忠信部万余人。如果吉安得手，就顺便收复瑞州。


　　宣布了作战意图后，陈长风报告，侦察得知傅忠信已将长毛主力集结于吉安城，大有与我军一决雌雄之意。


　　吕明提交了参谋处起草的作战方案，决定牛大勇、孙三官各带一千兵马分进吉安，李旭率领主力直扑吉安城下，三方夹击，一举击溃长毛主力。五千对一万，虽然人数少于敌人但战力远强于敌人。李旭决心已定，彻底消灭赣省境内最为强悍的太平军。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袁州校场旌旗蔽日，战鼓喧天。四千出征大军整齐列队，等待李旭检阅出兵。李旭一身四品武官服饰，头戴伞形凉帽，腰挂宝剑，骑一匹枣红战马，缓缓行来。他面容严肃，目光威严，右手轻摇，每经过一个受阅方阵就大声说道：“弟兄们好！”


　　---“大人好！”官兵们齐声大吼，声如惊雷。


　　---“弟兄们辛苦咯！”李旭不知不觉就带出了川普味。


　　---“护国安民！”


　　李旭很享受阅兵的感觉，那种气势，那种豪迈！嗯，什么时候再整一次类似太祖天安门百万大检阅，那场面想想就让人睡不着…


　　旭营袁州阅兵出征吉安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傅忠信那里，他又惊又怒，打是死不打也死---干脆拼个鱼死网破！傅忠信召来部将商议，决定出城应战象上次击败周凤山那样。


　　傅忠信说清妖前来，必出主力和我天兵决战，咱们也出主力吸引清妖来战，本帅亲自带兵偷袭清妖的粮草，定能打败旭营！


　　李旭兵至吉安府，接到探报长毛已经倾城而出，集结于离城十里处布阵，约有兵马近万。哦？长毛竟然和旭营野战？李旭乐了。他命令运输营和部分抬枪兵留下看守粮草物资，主力上前迎敌。命传令兵通知正赶来会战的牛大勇直接攻城，孙三官从侧翼攻击敌军。


　　号令一下，旭营主力二千六百人以战斗纵队前进。距敌三里，李旭望远镜观察敌阵，见太平军黑压压的一片，旌旗飘摆，阵前摆放着数十门劈山炮，数员官将押住阵脚。看样子太平军采取守势阵型，欺旭营人少不敢进攻？李旭冷笑一声，下令旭营排列进攻阵型。顿时号令声此起彼伏，尖锐的哨声响成一片，旭营官兵迅速调整队列，组成横阵队形。


　　张五伢的教导队五百火枪手一字排开为第一排横队，全部德莱赛步枪。黄玉金、肖铁娃的七百火枪手全部第二排，一色的旭式步枪。吕明、吕亮指挥一千长矛兵为第三排。徐棒子的二百刀牌手宪兵压阵督战，聂大彪的二百侦察营骑兵在大阵右侧，随时准备出击。马彪指挥二十门劈山炮和三十支抬枪在大阵左侧，酌情支援。号炮一声，全军肃然，鸦雀无声，只有战旗随风飘扬。


　　李旭跨马来到阵前，扫视了军阵一眼，然后大声吼道---弟兄们！在我们的面前就是祸国殃民的长毛乱匪！他们烧毁学校，砸烂庙宇，欺男霸女，不敬祖先，罪大恶极！我们要怎么办？


　　全体官兵一起呐喊---杀！杀！杀！


　　李旭策马奔到阵旁，高举宝剑大喊---旭营！不抛弃不放弃，决死一战！


　　---吼！吼！吼！


　　李旭高喊---弟兄们，拿起你们的刀枪，前进！杀光长毛！至死方休！


　　李旭将宝剑重重地向下一劈，十几只牛角号声低沉的声音同时响起---呜…


　　张五伢热血沸腾，怒声大喊---教导队前进！决死一战！


　　然后他和士兵们并排前进，整齐的步伐隆隆响起，尘土飞扬…


　　三排大阵缓缓移动，如山一般压向敌军。没有人说话，只有军官不时喝令保持队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坚毅的神情和视死如归的严肃…李旭随军前进，他的身后是旭营的帅旗高高飘扬…


　　距敌五百米，张五伢大吼---停止前进，准备战斗！


　　哗的一阵拉动枪栓的声音，五百支黑洞洞的枪口瞄向前方，杀气在刹那间弥漫了天空。


　　---预备，放！


　　张五伢的一声口令，仿佛打开了地狱的大门，一片轰鸣，硝烟弥漫，火光闪动…太平军阵前的炮手和弓箭手们顿时倒下一片，鬼哭狼嚎…统领作战的两名太平军副将军翟明海、李雅凤大吃一惊，做梦也没想到旭营的火枪如此犀利，竟然隔着这么远就能开火！


　　旭营的火枪一阵接一阵的打来，短短片刻就已经施放了排枪数轮，太平军前阵的官兵已经倒下了数百人，阵势开始慌乱---这太可怕了，只能挨打没法还手！


　　李旭对教导队的表现很满意，德莱赛步枪快速而密集猛烈的火力十分惊人。他一挥手，鼓声响起，七百名旭式步枪手列队前进。教导队要休息一下了，这时代的步枪后坐力可是很惊人的，火枪手的肩膀也受不了持续的射击！


　　旭式步枪手们前进，距敌三百米开始射击。虽然射速远没有德莱赛步枪快，但是比火绳枪要快多了，而且节奏更容易把握。一阵一阵不慌不忙的射击，人枪都能得到较好的休息，火力的持续性更久。


　　三百米的距离对太平军的劈山炮和弓箭、火绳枪都是无能为力的距离---虽然有人压抑不住恐惧而胡乱开炮开枪放箭。越来越多的人被打倒，惨嚎的声音弥漫在太平军的阵前，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完全陌生的局面，只能惊慌地尖叫和躲闪。翟明海和李雅凤面面相觑，翟明海说道：“撤退吧，这仗没法打了！”


　　李雅凤吼道：“不能退！咱们一起冲，咱们人多怕什么！”


　　---不能冲啊，清妖火力太猛！


　　---胡说！再不冲，天兵就要被活活打散了！


　　两人争执起来，李雅凤趁翟明海不备，挥刀将其砍翻马下。未等翟明海的亲兵反应过来，李雅凤已经指挥自己的亲兵一通大砍大杀将他们全部处决。然后他挥刀大吼---弟兄们，冲啊，杀光清妖！随即指挥太平军向旭营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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