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围攻天京

　　实兵对抗演习顺利结束后，部队休整两天随即开始最后一个演习项目攻城战斗。这个科目演习似乎很简单，炮兵旅的攻城炮一通猛轰，工兵团修建的城墙立刻被炸得千疮百孔成了残垣断壁，那些插在城墙上花花绿绿的太平军旗帜也在炮火中灰飞烟灭。仅仅不到半天时间，参加攻城演习的义勇军一旅、教导旅、工兵团即完成攻城战斗。


　　观摩演习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为义勇军猛烈的炮火咋舌！左宗棠心想如此犀利炮击，远胜自己手下号称常捷军的花头勇，只怕李鸿章淮军的常胜军也没有义勇军这般精准而猛烈的炮火吧！


　　曾国藩通过观看演习对义勇军的战力留下了深刻印象，认为李旭的部队已经是当世一等强兵，不论装备还是战术皆在大清国诸军之上！


　　不仅官员们有如此看法，就是哈里森也深有同感，他在发往泰晤士报的专栏文章中写到“这是一支强军，即使不是最强大的军队也是最强大的军队之一，丝毫不弱于西方任何一支军队---八里桥之战就是明证！而现在他们更加强大，不仅仅因为他们的装备先进，更因为他们朝气蓬勃和强烈的进取精神---我向上帝保证，这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在欢送曾国藩、左宗棠等人的宴会上，曾国藩问李旭何时可以出兵？眼下围攻天京正陷入战事胶着，曾国荃的部队围而不破，弄得曾国藩急火攻心却无可奈何---天京号称天下第一名城，城高墙厚岂是浪得虚名！


　　李旭表示年后即可出兵，只待恩师号令。曾国藩连连点头，又问李旭准备出兵多少？


　　李旭笑道：“此次演习部队都带去，约有万余兵马。”


　　左宗棠听了，忙说浙江方面长毛精悍，攻打杭州需义勇军派兵支援！李旭点头同意。众人皆大欢喜---有义勇军强兵出战当然胜算大增。


　　送走曾国藩、左宗棠等人，李旭即返回省城，命司令部立即开始兵棋推演，研究义勇军出兵部署和太平军可能的战略安排。赵向东、吕明带领肖铁娃等作战处一班参谋根据情报和目前敌我态势，反复推演和考虑各种情况，认为太平军在天京已是困兽犹斗，城破败亡只是时间问题；浙江方面太平军形成湖州、杭州两个主要军事集团，左宗棠部急于攻克杭州，必全力以赴进攻杭州太平军李世贤、汪海洋等部而暂时放过湖州太平军杨辅清、黄文金等部。司令部认为天京破城，太平军余部必然瓦解各奔东西呈流寇态势，建议来年我军作战均为外线战斗，要防止流寇窜扰赣省。


　　李旭和众将会商后，决定亲自率领义勇军一部参加围攻天京---围攻天京是大事，而且有些事情必须李旭亲自处理！赵向东率二旅和炮兵旅一部等部队支援左宗棠进攻杭州，然后转进湖州会合李旭大军攻打湖州之敌---左宗棠已和李旭商量好攻破杭州后，楚军即扫荡浙东而由义勇军攻打湖州。钱五指挥留守江西的部队必须严防死守防止太平军残余流窜赣省。


　　1864年新年后，赵向东率部七千余人赶赴浙江支援左宗棠的楚军攻打杭州。三月初，曾国藩准备调派义勇军参加围攻太平军老巢天京。曾国荃听闻此事急了，连夜赶到安庆面见曾国藩，说现在派义勇军进攻天京，这不是来抢我的功劳吗？以义勇军的战力，疲惫不堪的湘军哪能比得过生龙活虎的生力军！二年多围攻天京的辛辛苦苦岂不是为人作嫁？曾国荃坚决反对派义勇军来打天京！


　　曾国藩连连苦笑---不派义勇军去打天京，等你吉字营攻破天京城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朝廷屡屡催旨破城灭敌，粮饷靡费无数，可你曾老九却只能围城不能破城！你让我曾老大如何向朝廷交差？


　　曾国荃把牙一咬，表示回去后就组织部队强攻硬打，昼夜不息，一定尽快打下天京以免被外人抢了头功！随后兄弟俩又密议一番，决定四月底再调派义勇军参战，而且将义勇军部署在天京东面外围，不参与进攻而只负责堵截溃逃的长毛残部---头功自然要留给自家兄弟，当年咸丰帝有言，首破天京者为王啊！


　　五月上旬，李旭亲率义勇军一旅、教导旅和警卫团、工兵团、运输团、炮兵旅、宪兵各一部合计约一万多人马出发前往天京。李旭接到的命令是率部驻防天京东面外围而且不参与攻城，心中不禁冷笑一声。他明白曾国藩不愿意别人抢了曾国荃的首功，自然也就乐得心安理得坐山观虎斗---他才不稀罕那个所谓的首功封王的许诺，此次亲自率部攻打天京目的就二个：一为李秀成；二为天王宝藏！


　　李秀成是个人才，历史上太平天国后期能够苦苦支撑几乎全靠李秀成只手擎天。如此人物，李旭当然不希望他落得历史上被杀的结局。在未能得到石达开、陈玉成那般人才后，李旭决心改变历史的某些细节，将李秀成罗致麾下，为国家的未来多保存一个人才！至于天王宝藏，李旭也是志在必得---如此巨大财富不能用于国家建设而被蛀虫瓜分岂不可惜！


　　天京城内秦淮河畔夫子庙边的一家酒铺，酒铺老板贾老四习惯性地趴在柜台上望着门外的大柳树发呆。他瘦了，原本胖乎乎的小肥脸现在竟然有了尖下巴---来天京几年特别是湘军围城以来，贾老四同志减肥成功，从原先一百四五十斤降到现在的一百斤不到！他吧嗒吧嗒嘴，似乎又闻到了耗子的味道…唉，我咋这么命苦呢？当年九江围城，饿得头晕眼花。这回天京又被围了，饿得四肢无力---人生啊，总是饿了又饿！


　　贾老四自怨自艾的总结自己人生的同时，吩咐一个伙计将店门口的白色招牌换成那块红色的。伙计说白色招牌还没挂二天呢，不用洗。贾老四一瞪眼喝道---谁是老板啊？叫你换就换，哪那么多废话？晚上还想不想吃耗子汤了！


　　伙计吓得赶紧去调换招牌，心说难得今早上从猫嘴里抢下一只瘦骨嶙峋的小耗子，好久没开荤了！


　　午后不久，一个太平军师帅服饰的年轻人进了酒铺。贾老四一见来人，顿时满脸欢笑，笑嘻嘻地迎上前去，热情如火。“大宝兄弟来了，可想死哥哥我了！快，里面雅座请，老哥我专为兄弟备下了山药枸杞耗子汤，十足大补哈！”


　　韦大宝一边走一边笑道：“贾老板，估计是天京城里最后一只耗子被你逮着了，今年当走鸿运，哈哈…”


　　二人边笑边进了包厢，随手把门关上。门外的伙计一脸惆怅，今晚的耗子汤啊---没了…


　　贾老四和韦大宝进了包房落座，韦大宝抱怨贾老四换招牌太勤了点吧？这几天都换好几次了，害他天天在营房里往这边看，腿都跑细了一圈！


　　贾老四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这不今早上又接到了飞鸽传书嘛。通知咱们大人已经率军到达了天京城外！”


　　韦大宝精神一振，忙问道：“大人亲自来了？这么说很快就要破城了？咱们怎么办？哎，那鸽子呢？”


　　“是的，大人亲率大军来了---就在东面驻防，天京城指日可破！大人命令咱们盯死李秀成---千万不能逃走李秀成！另外找到洪秀全的臧宝地方。”贾老四白了韦大宝一眼，没好气说道：“你还想打咱鸽子的主意？呸！我自己都舍不得！”


　　“开玩笑嘛，嘿嘿…盯死李秀成没问题，我现在就在李秀成的亲兵营中，只要出了城就有办法将其擒获献与大人！”韦大宝冷笑一声，然后蹙眉起身，转了两圈，说道：“不过，天王宝藏就难办了。虽然也听说天王历年收集了不少财宝，但是藏到哪去了我们这些不是天王府的人可是不知道啊！”


　　贾老四也是苦思冥想，然后说道：“忠王和天王宝藏都是大人需要的！虽然咱们只有两人，要想完成这两个任务困难很大，可是咱们也要努力完成啊…哎，对了，天王宝藏藏哪里幼天王洪天贵福肯定知道，咱们就盯死他！”


　　韦大宝一拍大腿，连连点头称是。可转眼又困惑说道：“谁去盯幼天王？你还是我？忠王怎么办？”


　　贾老四一咬牙，说道：“你还是盯忠王。洪秀全上月初已死，城破之日，幼天王必然逃跑---届时，我就跟踪盯死他！”


　　两人在屋内轻声计议已定，顺便喝完了最后一口耗子汤，然后分头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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