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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出兵参战


  就在光绪二十一年保安局的黄雀行动正在收网之际,英美报纸率先在欧美曝光了旅顺大tú shā事件。新报第一时间得到了欧美消息,立刻公之于众。新报主编顾千里愤怒地撰写了社评,强烈抨击日本军队惨无人道的行径,称其“矫言同文同种却倒行逆施,残吾同胞令人发指!倭寇之旅顺暴行必受天谴也!”

  其后,江南各报纷纷转发旅顺大tú shā的消息,国人震惊。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清国社会各界强烈反应,一致谴责日军暴行。南方各大城市再次掀起游行抗议示威浪潮,金陵、复旦、武汉等大学师生通电全国,成立学生请愿团,要求朝廷任命义勇公主持抗战大计!

  二月下旬,李旭正在办公室看着情报局的报告,东北站报告---实施了旅顺大tú shā的日军部队是攻占旅顺的第一师团,罪魁元凶就是该师团长山地元治---是他下令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tú shā!

  李旭放下报告,点上烟,默默起身踱步。证据确凿,倭寇罪无可赦!绝不能让罪犯逍遥法外,必须还无数冤魂公道!

  秘书进来报告南方学生请愿团和报社记者都已经在大接见厅等候大帅接见。李旭点点头,慢慢向门口走去。今天他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统帅服。

  步进会议室,宽大的接见厅里百余名学生和记者正在恭候义勇公的到来。李旭神情严肃地向大家颌首致意,然后在沙发落座,开始和学生们对话。

  开场白后,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率先站了出来。他中等身材,浓眉大眼,激情满怀地说道:“大人,学生孙文,复旦大学。请问大人,当前倭寇步步紧逼辽东危矣!旅顺屠城,朝廷无能!大人难道袖手旁观吗?义勇军向以护国安民为己任,试问护国何在?安民何在?”

  李旭听到孙文的名字,心中一跳,仔细打量着对方,果然是豪情万丈,言词犀利,上来就是“炮声隆隆”---果然名不虚传啊!

  李旭暗自点头,然后说道:“孙同学的意思,本帅明白!”他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继续说道:“辽东战事艰难,危在旦夕!旅顺屠城,冤魂无数!国人无不愤怒,本帅亦是心中滴血!旭亦多次请命朝廷率军东征,奈何钦命不到---如果无命擅自行动,则朝廷尊严何在?国家岂不秩序不存也!”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同学们,政府的权威、国家的秩序是保障国人基本利益的基石!旭当继续请命朝廷以图大局,断不会对国家危机坐视不管!”

  “可是朝廷和倭寇议和呢?听说恭亲王重新主政总理衙门后就开始积极活动英美俄国进行外交斡旋。年初太后又派户部侍郎张荫桓、湖南巡抚邵友濂为全权大臣赴日求和,却被倭寇逐回!请问大人如何以对?”孙文全然不惧地瞪视着义勇公。

  李旭心中苦笑,朝廷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啊---连娃娃都知道这等机密,可见大清国之**了!

  他慢慢站起身来,环视一圈,目光坚定,铿锵有力地说道:“旭在此誓言,战事未平而敢言和者即为汉奸国贼,人人得而诛之!旭断不容国土有尺寸丢失!断不容百姓惨遭屠戮流离失所!”

  次日,江南四大报同时刊登了义勇公接见学生请愿团的讲话,头版头条就是“战事未平而敢言和者即为汉奸国贼”一行赫然醒目的大字,昭示了义勇公的态度和决心,也是义勇军发出的明确信号!就在北洋舰队全军覆灭的消息传来的当天,李旭再次电报朝廷要求义勇军出征。

  此时在江宁的小村寿太郎看见了报上的义勇公讲话,顿时感觉大事不妙,连忙急电东京,认为义勇公对日清战争的态度有可能变化,要早作准备。

  小村寿太郎不知道就在电报发出的这天晚上,东京外务省的机要室门口闪过一个黑影,随后就突然发生了一起事后调查认定为电线短路引发的火灾,将机要室烧得面目全非,大批资料和秘密档案被毁---其中就包括那份江宁密约原件!

  这使得日后中日两国的史学家们对义勇军是否和日本人做过交易争论不休。除了陆奥宗光在其回忆录《蹇蹇录》里煞有其事地提到过江宁密约外,其他日本政治家都是含糊其辞讳莫如深。至于中方的文献则根本没有江宁密约几个字出现---就象无数的秘密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一样,江宁密约也成了晚清永远消失的秘密!

  义勇公的讲话不仅让小村寿太郎大惊失色,也同样令满清朝廷目瞪口呆。北洋海军覆灭后,心力交瘁的李鸿章便自请处分,被愤怒的光绪帝剥夺了一切职务权利,回家反省待勘!

  年逾六旬的恭亲王奕?在被朝廷重新任命主持总理衙门后,一直操心议和但现在被义勇公的讲话也彻底绝了念头---虽然他是满人不可能是“汉奸”,但国贼这顶帽子他也不敢戴啊!试问朝廷那些主张议和的人又有几个敢戴义勇公扣上的帽子呢?于是近来颇为活跃的议和派立刻偃旗息鼓了。

  慈禧太后本来眼巴巴地盼着日清议和结束战争好继续自己的六十大寿,不料李旭的一通讲话和吓死人的大帽子,所有主张议和的人都不吭声了---气得慈禧心里直骂娘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她亲自出面提出议和吧?那岂不是她这个太后太“掉价”了。

  倒是主战派喜笑颜开,认为义勇公旗帜鲜明地站到了自己一边。遂纷纷上书要朝廷任命义勇公主持辽东战事---刘坤一死活赖在山海关不动窝;宋庆四次组织清军fǎn gōng海城未成功;北洋海军也彻底没了,这大清也就指望义勇公力挽狂澜了!翁同龢纵使满心不乐意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表示赞同义勇公主持大局。

  于是,光绪帝在慈禧默许和奕?等王公大臣默认下,立刻下旨任命义勇公为钦差大臣主持辽东战事,节制关内外陆海军并处置军国大事---一句话,一切都指望义勇军了!

  三月初,义勇军统帅部就已经密令南洋海军主力舰队移防青岛港。同时命令陆军一师、二师、教导师、机动师等部队紧急待命。中旬的一天下午,李旭接到了朝廷发来的急电上谕。看完光绪帝的任命谕旨,他长出了一口气,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参战了!当即召开了统帅部会议,下令台风计划正式启动。

  会议决定由涂远山约见小村寿太郎,正式通知日本方面江宁密约失效。散会后,李旭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江宁密约原件,慢慢点燃看着这份密约在烟灰缸里燃烧,顺便就火点上一根公爵牌雪茄烟,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烟圈仿佛历史烟消云散---现在是他改变历史的时候了!

  是日黄昏,小村寿太郎赶到了位于钟山附近的义勇军联络部大院,涂远山冷冰冰地通知他---江宁密约因为日军的旅顺大tú shā事件而正式宣告废止,要求小村寿太郎四十八小时内离开江宁,否则无法保证其安全!

  小村寿太郎大惊,连忙诡辩旅顺事件并非针对普通老百姓而是那些人都是清军官兵伪装成老百姓继续袭击日军所致---日方认为完全是符合国际法的自卫行动!

  涂远山当即愤怒地驳斥道:“旅顺守军不过一万四千余人而该城死难者却多达两万多人---这怎么解释?难道那些妇孺孩童也是军人吗?日军惨无人道的屠城行为令人发指,而你却为此种暴行巧言辩解,真是恬不知耻!你走吧---本官可以明确告诉你,义勇公大人已经在半个小时前下令义勇军出动了---今夜台风即将登陆!”

  小村寿太郎失魂落魄地上了马车,沿着街道缓缓返回租住的旅馆。一路上,他听见了马车外传来报童的喊叫---“号外号外,义勇公为钦差大臣出战辽东!号外号外,义勇军挥师东征,倭寇指日可平!”

  坐在马车里的小村寿太郎长叹一声,日本顶得住吗?江宁城的街道华灯初放,暮色中小村寿太郎的马车落寞地缓缓移动…

  此时,义勇军总部不断向四面八方发出电讯,千篇一律的代号---今夜台风登陆!

  是夜,京沪线、京汉线全部实行军管,所有北上南下的火车一律就近停靠下人下货让出铁路。随即大批全副武装的军人开进沿线各站,登上备好的车皮。从南方隆隆向北疾驶的火车彻夜不停,平均每二十分钟就有一趟军列发出…

  是夜,义勇军陆军总司令兼东北军区司令官牛大勇率领军区机关登上了开往山海关的军列,他将在数天后抵达山海关前方指挥所,届时王牌主力猛虎师将率先到达山海关…

  是夜,青岛港内一片繁忙。接到命令的周怀安在旗舰江西舰上升起了司令旗,二十艘战巡、装巡和驱逐舰一起生火,烟雾弥漫中慢慢驶出了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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