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帮大春走私堤镇

　　黑夜中，裘举跟颜大春赔不是，“那次遇到颜兄真是三生有幸；我听幺哥说起你我很是敬佩。只是上次没有帮上忙，实在不好意思。”

　　颜大春笑了笑，“君子不强人所难，再说要老幺找你是为了争加一个保险。在堤镇这个地方青红帮的人很多，为首的李家大老板就是个青红帮的头头，他把堤镇附近的陆路水路都控制住了，见到远来客商贩的是高等货物他们就下手。因此那次我要老幺联系你是看你有没有当地朋友，不想你是个一心学徒、埋头做事的老实人我就不忍心打扰了。后来回了沙同镇听老幺告诉我，你也是为了一心发家才来学这门子手艺的。”

　　裘举道：“家里太穷，老爹以捕鱼为生，家里孩子多，我身为长子也得为家里出些力呀。学别的手艺看来只能养家糊口，所以我选择了学账房先生；有朝一日可以能经商的话那不就手到全拿了吗。”

　　颜大春笑了，“凭你白手起家要走哪门子可不见效啊；就凭你这样奋斗一辈子看到了你下一代能有所积蓄。因此发家只能靠你的孩子们了，你想在你手上发家，那可能是出奇迹差不多。不瞒你说，我是靠我家老爷子手里积蓄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比起有钱人还是差远了，估计要平平常常地得儿孙辈才能。”

　　裘举笑道：“平民百姓发家实在不易啊，看来天上掉下来财神还是个神话。”

　　颜大春笑道：“要发财不是没办法，常言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偏财不富”他把横财改成偏财是表榜自己不害人，只是财路走偏锋而已。

　　裘举心想所谓偏财该是骗财吧，他不好点破，笑道：“难怪人要发财都跑去入帮会呀！”

　　颜大春告诉裘举，红帮与青帮是两个帮，实则是一个帮派。红帮本名洪门，也有叫它洪帮的，它建立在先。青帮来源于红帮，亦作清帮，又名安清帮。洪门始建于清初。在清兵入关、明朝覆灭之后，一些明朝遗老和不甘心受满清统治压迫的民族志士，结成秘密团体，从事反清复明活动。他们对明太祖朱元璋洪武年代的怀念，故以洪门命名。洪门是反抗清朝统治的组织，为了躲避清朝官兵的剿捕，早期多以高山老林为根据地，活跃于江河流域。盛行于西南一带的哥老会，亦属洪门支系。白莲教、红枪会、大刀会、小刀会、天地会等秘密组织，也都是从洪门衍变而来的。

　　相传有洪门中有人被清王朝收买叛变，把洪门反清复明之宗旨，改为安清保清，另立门户，成立安清帮。安清帮不再以"忠义"为本，而以混杂的僧道俗"十三祖"为供奉的偶像。他们把过去的兄弟相称，改为师徒相传。

　　安清帮投靠清王朝以后，清廷责成安清帮护运军粮，从杭州运到通州，沿运河设码头官，分段护卫。洪门视青帮为叛徒，洪门有一谚语:"由青转洪，披红挂彩;由洪转青，抽筋剥皮。"由于长江航运原在洪门势力范围之内，所以洪门见安清帮护送的粮船就打，并杀害了不少安清帮的码头官。后来海运发达，粮食改由海道北运，运河失去作用，安清帮的经济基础发生变化，转而投向其他行业，如开设赌局、妓院、烟馆、戏院、戏班、澡堂、茶楼、饭庄、旅店等等，以至走私贩毒，贩卖人口，或为军阀、政客、资本家充当保镖，打手、刺客等。安清帮遂演变而为结交官府，坐地分赃的恶霸流氓集团。

　　红帮就是洪门，它是一个庞大的社会组织，已形成了全国性的帮会，各种支流很多，但都以"洪门"为正宗，统一于五字真言的口号下:"明大复兴一"，倒过来念即为"一心复大明"的意思，形成一股强大的反清力量。现在堤镇的洪门也变了前宗，那个出生在岔河口镇的地主家底儿子李成仁在堤镇起了家，竟然把两个帮派混在一起叫起了青红帮，那青帮做的那些恶戳事情他们都干。

　　随即颜大春介绍了自己小时调皮捣蛋，自父亲死后接下家业才让他发奋图强。

　　裘举眉飞色舞地也谈自己小时的那些不着边的事情，尤其是自己不上学去与岳魁一起玩时，把骗父亲的事情也说了。

　　颜大春静静地听了后道：“你那次不该对你爹隐瞒自己的错误啊！”

　　裘举道：“是啊，如今人大了才知天下父母心啊！”于是把以后自己跟父亲认错事情告诉颜大春。

　　颜大春笑道：“知错必改就是个好汉，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裘举心想岳颜大春够朋友，忙道：“裘举不才，受兄长关心，今在此感谢了，以后只要用得着我黑狗的地方就尽管说，我绝对豁出去干。”

　　这时梅幺哥道：“怎么这久了人还没有来。”这是说给颜大春一个人听的，他指的是他们要接头那些人。

　　颜大春道：“先休息下，估计还得会来的。”

　　其余的人各归各位，颜大春要裘举与自己挤在一起歇息，这黑夜就不必赶回去了。

　　裘举也不好推脱，认为上次亏欠别人，这次又要离开很是不够朋友，所以只好留下。

　　他看到了颜大春就想到了岳魁，也想跟岳魁一样与他做个拜把兄弟；可他们就不一样啊，一个是白道上的人，一个是黑道上的人，如何去比较。他想，读书结拜，自己被家里骂了好久，父亲说自己不务正业。自从与岳魁结拜，裘举真地感到欣慰；要真地与跟颜大春拜把，那才是完全味道不同。

　　这时梅老幺对颜大春道：“你不是一老想跟裘举结拜的吗，今天可是个好机会。”

　　颜大春笑道：“不知裘举看不看得上我们啊。”

　　裘举有心与他结拜，就道：“只要颜兄看得上小弟，那小弟还扒不得啊。”

　　于是在梅老幺撮合下裘举与颜大春一伙结为兄弟，又与颜大春在亭子内坐下长谈。

　　第二天一早，裘举与颜大春分手后就到了家里，母亲告诉姐姐要回娘家了可人还没来。

　　裘举看了弟弟一眼道：“你这大的人了，也可以去接姐姐回来啊！”

　　裘发道：“你看我忙得很！”

　　父亲见他们两弟兄闹皮，就道：“我去接！”忙准备去接的事情。

　　裘发不满意道：“家里定好了要裘举去姐姐姐回娘家的，为什么要父亲去呀？”

　　裘举道：“小气鬼，我去不成了！”

　　母亲道：“那就明天去接！”

　　第二天一大早，裘举去接姐姐路途中遇到了梅老幺，说颜大春有急事叫他火速去会他。裘举心想，这一定是颜大春遇到了麻烦，这次求自己不去那真是对不住朋友，那以后到了沙同镇那还有脸面去见他呀；再说他那些哥们不把自己认为是个小人才怪。他不愿朋友骂自己是小人，就没跟父母商量下就私下走了，他以为办完颜大春的事情再去接姐姐也不迟。

　　裘举想，常言道救人如救火，颜大春不是无紧要的事情绝不要梅老幺去自己家去找自己；于是两人火速去会颜大春。

　　颜大春开门见山地道：“兄弟，实在是无法才把你拉扯上，最近堤镇冯协都统加大了堤镇和周围的戒备，我搞的都是他想要的东西，是一些稀罕物。再就是李成仁也得到风声，已是全部人马沿江把守，所以我们要走堤镇边的小河水路进内荆河把货运回去。不瞒你说是在湖南搞到的货，到了沙同镇那边能赚好多钱啊。这次，我把全部家当都搭进去了，万一被冯都统没收了，不仅我家产一下全完了，还得连累这些兄弟们。”

　　裘举道：“那你们运输船只呢？”

　　梅老幺道：“我们一伙先从长江去的岳阳，明眼人一看就可以识破我们；所以我们选择在堤镇进小河，本是到了小港进内荆河的，谁知水路不熟悉进了洪湖！路上船家见我们避开检查，又不肯走长江就死活都不肯干了。没法，我们就把船家控制起来了。可是除了我外再没人会驾船。因此想到了你，我们不是在洪湖边会过面吗，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我们对这里水陆不清楚，我提到了你是洪湖边长大的，又会驾船，当然对这里水陆十分清楚啊。”

　　裘举道：“堤镇的冯协都统为什么要无故地警戒堤镇周围呀！”

　　颜大春叹了口气道：“他在沙同镇有个外甥姓黄，人称剥皮，这家伙已是沙同镇镇长了，看来是他告诉他舅舅的。”

　　裘举笑道：“协都统是么军职啊?这大的权力。”

　　颜大春道：“可是一方小诸侯了啊。”随后他告诉裘举，自月清政府设立陆军军官新官制评定等级：上等第一级，正都统；上等第二级，副都统；上等第三级，协都统；中等第一级，正参领；中等第二级，副参领；

　　中等第三级，协参领；次等第一级，正军校；

　　次等第二级，副军校；次等第三级，协军校。　

　　颜大春估计可能是黄汉权不小心说露了嘴让黄剥皮知道了；黄剥皮就怕颜大春在沙同镇站稳脚，知道了此次颜大春把全家的老本都豁出去了做生意，这正是拿下他的好机会何不为之。

　　裘举叹道：“既然哥哥知道黄汉权走露了消息，为什么不除了他啊。”

　　颜大春道：“你有所不知，那黄汉权与黄剥皮算是个堂兄弟关系，要是除掉了黄汉权黄剥皮就会跟自己明地来，这一撕破脸我哪是黄剥皮的对手。黄汉权在我家帮忙，就算是他安插在我家的内奸，黄剥皮也指望着他通风报信，暗里搞垮我，也不至于明地来扼杀我啊。只是那次没有防住他，让他知道了；现在无凭无据怎么去处置他呀。我看还是留下他好，只要我度过这一次难关，我就还是留下他，让黄剥皮安心。”

　　裘举道：“还是哥哥想得周到，这次难关一定能渡过。”

　　颜大春苦笑道：“那就指望裘举老弟了。”

　　裘举道：“我一定尽力，不成功便成仁！”

　　颜大春笑道：“这个我可不要，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弟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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