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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惊相见


  天空接近无限透明的蓝,隐隐有风吹过,像轻轻地抚过脸颊,痒痒地。

  陌念初把头从课室窗口伸出望了望,大半个身子往外探,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然后她就看见了一个领带在半空中飘落,正好落在她的头上。陌念初伸手扯了一下,把领带拿下来,正纳闷这是学校女生礼服的领带,眯起眼睛往上看,看见一双腿在晃啊晃。

  念初轻轻皱眉,总是觉得感觉不对。

  她拿着刚才从天空调下来的领带,跑了出去,上课铃声及时响起,她和班主任打了个照面。

  “诶,陌念初,都上课了你去哪?”

  “老师我不舒服肚子疼要去校医室。”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跑了。

  “陌念初,那不是去校医室的方向啊!”

  老师在身后大喊。

  快点,再快点。

  心里不停地在呼喊,感觉自己的心快速跳动。

  陌念初一口气从2楼跑上了7楼天台,还来不及喘气就看见一个瘦削的背影站在围栏的边上,双手打开像以拥抱世界的姿态站立。风吹乱了那个人的乌黑的发丝,裙摆在风中乱舞。

  陌念初有一瞬间的呆滞,眼前的人就像断线的风筝,转瞬即逝。

  “下来吧。”陌念初大喊,慢慢靠近那个人。“有什么事可以商量的啊,何必做这种事。”

  那个身影忽然顿了一下,像是没有料到这个时间还会有人出现在这个地方。

  “如果有什么不开心,我们可以说出来。”

  那个女生没说话,仍然望向前面。

  ”我叫陌念初,我们交个朋友吧,你还有喜欢你的家人朋友,不要轻易放弃你自己。“

  就在陌念初差15米的距离的时候,那个女生忽然转头了,黑发凌乱地遮挡了她的面容,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嘴角蠕动轻声说了几个字,陌念初还没听清楚,那个女生就纵身一跃。

  ”啊!“陌念初尖叫,立马冲上去捉住她,手擦过衣角什么也没捉住。

  太震惊以至于她在原地没缓过神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略微低沉偏中性的笑声传来,陌念初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往下看,那个女生正弯着腰在大笑,一头瀑布的黑色长发衬得她肌肤白得近乎透明。

  陌念初看见她没事,松了一口气,但是转瞬就反应过来,天台的这个位置是有突出来的地板,她刚才跳下去是有地方接着她的。念初本是很惊吓,越想越无奈,最后也噗嗤地笑了出来。

  两个人就像傻子一样在大笑。

  “陌念初。”陌念初伸出手。

  “筱梓惜。”双手交握。

  她的手十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十分好看。

  筱梓惜忽然冲她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如樱色的唇瓣微微扬起,念初有些看痴了。

  那个时候,老实巴交像傻子一般的念初只想着筱梓惜笑起来真好看啊,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好看得让她不知所措。

  后来,每当她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每每都惊出一身冷汗,她曾问他当时说了什么话,他只是笑而不语。当时的他真的想逃离这个世界,去寻找所谓的极乐,那个时候,他已经快要绝望到窒息,他那句话说的是:死又何妨。

  但他也不知道,那天他笑起来的时候,她的心忽然漏了半拍。她当时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笑容更美的事物。

  这一年,14岁的筱梓惜遇上13岁的陌念初。

  炎热的夏天在炙烤着大地,一片蝉鸣回响在耳边,课室的风扇呼呼作响,令人有烦闷的情绪。

  每个人都在抱怨这让人狂躁的天气和学校的小气,挤在风扇下想争取到一丝清凉。

  陌念初趴在教室的栏杆上,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暖阳的温度,舒服地叹了一声。

  “呵。。。”嘴角微微上扬,直直地望着那个瘦小的身影。

  身边经过好多学生,都不由自主地看她,然后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走上去问她:“同学你找谁?”

  “我找她。”修长白皙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陌念初。然后慢慢地迈着步子走向她。

  班里的同学开始变得安静,陌念初还是闭着眼睛在沉醉着。

  她走到她的旁边,俯下身,看着她。

  忽然感觉一片阴影盖在了脸上,陌念初轻轻皱眉。

  ”唔。。。“她睁开眼睛,。”谁。。“

  一双浅色瞳孔映着她的身影就在她的眼前。

  她懵了,看着近在迟尺的瞳孔,拉开了距离,她站直身子回头。

  “筱梓惜。。”陌念初愣了愣,向左右望了望,整个班级的人都安静地看着她,然后她举起手指指着自己。“找我?”

  她真的觉得自己成为了班级的焦点了。

  ”找你。“筱梓惜点点头,陌念初好笑,噗地笑了起来。”走。“

  待她们走出了课室,全班一片哗然,炸开了锅。

  “她们怎么认识的?”

  “那女生好像是学姐啊。”

  “那女生也忒美了吧。”

  “怎么,学姐也敢动?”有个同学推了推那个夸赞她的男生。

  “屁咧,肯定是骚货。“

  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男生就在笑嘻嘻地听。

  八卦这种事,无论在哪里,都像空气,无孔不入,挡也挡不住。

  不管发生了什么,那两个少女啊,毫不知情地来到了天台。

  陌念初吸着牛奶,和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筱梓惜看了看她,把她的头发拨到脑后。

  “也行。”她笑了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像只猫一样在舒服地叹息,然后呼噜呼噜的声音。”啊,饿了。“

  ”。。。“筱梓惜挑眉,嘴角微弯,”确实有事找你。”

  她拿出一张折叠的海报,递给念初。

  “蒙面派对?”陌念初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脸懵,然后笑了“你想参加对吧?”。

  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那种带着天生不屑和坏到极致的笑容,伸手指了指”还有你。“

  陌念初看呆了,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像所有小孩对于美丽的事物有一种未知的探究和莫名的喜欢,她不能拒绝筱梓惜的笑容,总感觉她的笑特别好看,特别温暖,特别大爷。

  大爷?陌念初又甩了甩头。

  “又反悔了?”筱梓惜看着她点头又摇头,好笑地问。

  “哈哈,没有。”她低头,呢喃到”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啊”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屈轻敲陌念初的额头,力度不大,但也把她的头敲红了一片。

  筱梓惜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转身就走。

  “奇怪的人。”陌念初喃嘟一声,轻轻抚摸额头被敲过的地方。

  在走到门口前筱梓惜回头看了她一眼,笑容渐渐消失,“该来的总会来。”

  小小的身影在擦着黑板,身高不够高,在拼命地拿着抹布往上跳。

  “念初,我先走咯。”最后两个值日的同学拿起包就往外走。

  “好,明天见。”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丝丝温婉,令听得人感到无比舒服。

  陌念初叹了口气,想着搬一张凳子过来。

  再来一次,不行就搬凳子。

  念初深吸一口气,微微蹲下,用力一跳,手一挥,好,很好,檫到了,然后她干枯无光泽像一把干草的头发往地上掉,柔顺细软的发丝如瀑布一般倾斜而下,扎成一条马尾的乌黑长发在身后晃动。

  全然没发觉的念初拍怕手,打算拿着布去清洗。

  一个短发的女生站在背后,双手交叠,微微挑眉,冷峻,精致的容颜带着不容忽视的高雅,唇角微微挑起。手臂是带着一个红色的护腕:学生会会长。

  念初转头,就看见了她的胸前,她一愣一愣地,往上看,与她对视。

  短发女生白皙的脸庞上微微勾唇一笑,像讽刺,像嘲笑。

  念初后退一步,刚好撞在黑板上,所有在黑板上的粉笔跌落地上。

  “有趣。”些许沙哑些许迷醉的声线从她的唇边逸出,然后眼睛往下看。

  念初顺着她的视线往下,发现被她踩在脚下的假发。

  短发女生突然抬头举起她的下巴,轻轻一捏,然后放手。

  她也不傻,一瞬间呆愣就反应过来,双手合十,求救道:“别说出去可以吗?”

  “呵。”短发女生移开自己的脚,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忽然停下,“不关我事。”

  陌念初叹了口气,默默捡起自己的假发往头上戴,慢慢捡起地上的粉笔。

  多年以后,陌念初回想起这一刻,总觉得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遇见了也是八九里面其中一件。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大麻烦,搞事情,不对,都是些破事儿。她想啊,她要是再来一次,一定会破口大骂,“你特妈。。“还是再遇见一次吧。毕竟无论多少次,都甘之如饴。

  短发女生一路往前,遇见她的值日生纷纷让出一条道让她通过。

  忽而像想起什么,抬起刚才捏过下巴的手,轻轻揉捏,一些像土一般的颜色在白皙的手指上有些触目惊心。

  “筱梓惜的朋友?”短发女生,沐池,轻笑“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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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念初自认今天倒霉,拿起灰色麻布小背包往一个不算繁华的地段走,路过很多小街小巷,穿穿插插才走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平房。

  拿出钥匙推开房门,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虽然陈旧但是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很多图纸,纸张泛黄,看起来有一定的历史。

  走到最里面有一道加锁铁门,与房子格格不入,上面有一个指纹锁。陌念初把手指按进去,不一会儿门咔嚓一声就开了,她推开门,一阵刺眼的光射进来,尽管次数很多,但是她还是不适应。

  “小姐欢迎回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老人恭敬地候在门口,房里一片陈旧,房外金碧辉煌。

  “陈伯好。”念初有些疲惫地笑了笑,“今天我爸回来吃饭吗?”

  陈伯跟着陌念初的爸爸陌晓生有些年头,很多事都清楚,很是疼爱陌念初,有时候待自己亲孙女一样。

  ”今天老爷不回来,但是夫人她。。。”陈伯欲言又止“大少姐二小姐也不回来。”

  “嗯,我知道了。”念初刚想脱掉自己的校鞋,一把比较尖锐的女声就响起“怎么,回来不晓得先见我?”

  陌念初停下脱鞋的动作,一瞬间僵硬,抬头笑颜如花:”妈。“

  ”念初,穿这样我说了多少遍不合适?“被称为吗的女人身穿金丝旗袍,脚踩7分高跟,画着精致的妆容,满身贵气。

  “我待会儿就收拾。”

  “快收拾了上桌吃饭。”

  陌念初回到房间,走进浴室,把假发脱了,乌黑浓密的长发倾泻而下,用清水就着洗面奶把脸上的黄色液体洗掉,露出白里透红的肌肤,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的自己,水哗啦啦地流在浴缸里,她泡了进去,水溢了出来,热腾腾的水蒸气为她的眼睛染上一层雾气。

  十四年前,陌念初的父亲还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建筑师,陌念初的生母陪伴在他的左右,婚后一年产女,名唤陌念初。那时候家庭和睦,欢声笑语从来不间断,虽然穷,但是很幸福。她的母亲从小就教她不要太盛气凌人,待人要温和尊重,念初也是懵懵懂懂地长大,家庭开始富裕,再后来她温婉的母亲在她7岁的时候突然离世,谁也没告诉她因为什么,只说是离世了,念初的父亲抱着她痛哭了一晚上,一夜白头,不久后陌晓生,念初的父亲,带着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回家。那个女人突然霸占了她的一切,她夺走了家中的所有大权,但是待人温和,直到她听见在书房里那个女人和她的父亲讨论着把她送走,其实她从不把她放在眼里,念初明白,要生存下去就必须隐忍。她开始收集不同的化妆品,企图把自己化得越不起眼越好,她不想她的这个继母发现到她。她的继母不知道她的行为,只以为她越长越丑。她的父亲陌晓生几乎不回家,也很少再与念初交谈,从不问她境况,像被遗弃的孩子,孤立无助。有名利,有权,有钱,要什么没有,陌念初的父亲很快就成为K市首屈一指的企业家。她开始掩藏自己,不出现在公众场合,不和名媛结交,深居简出,没有人注意到她,就像所有人都以为陌家只有两个女儿,她的大姐姐陌然和二姐姐陌敏。

  筱梓惜咬着笔,手里拿着另一支比划着画板,专心地勾勒出一个女生的轮廓,一笔一划都非常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就像无数次在脑海中勾勒的那样,不断地更新自己的记忆,然后越发地清晰。

  门被无声地打开,一个身影迈着脚步向她渐行渐近,站在离她2米处停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默不作声。

  像是发觉了又像是没有,筱梓惜从咽喉中发出微弱的类似沉闷的一声响”嗯“。

  后者不说话,走到不远处的椅子坐下,向门口挥了挥手,一个穿着干净贴服的年过五十的伯伯手上撑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着价格不菲的茶具。

  熟练地放茶倒茶,动作一气呵成,浓郁芳香的茶水在杯子里显得色泽温润。

  整个房间只有倒茶”哗哗“的声音,然后随着伯伯的离开房间又回到初始的寂静。

  一个在画画,一个在喝茶,大家都仿佛又一种默契,互不干扰。

  在这期间,伯伯又进来更换了几次茶水,来者只是望向窗外不说话。

  ”啪“带着颜色的画笔被扔向画纸,一抹鲜红的颜色染在画纸上触目惊心。

  来者喝完最后一口茶,放下茶杯。

  “我见过她了。”筱梓惜抿了抿唇。

  “嗯。”

  “真的。”

  “嗯。”

  “怎么办?“筱梓惜微微勾唇,微微皱眉”像个。。。。“

  樱色薄唇轻启,皓齿张合,从嘴里蹦出两个字,“丑逼。“

  “啊!沐池!!“她拿起被甩在一旁的画笔,用力扔了过去。“答对了。”

  沐池头微微轻侧,躲过了沾染了颜色的画笔,像是无数次习惯性的演练一样,利落干脆。

  “大少爷。”沐池歪着头,微微眯眼,探究性地问:“讨厌?”

  “未必。”筱梓惜没有了刚才跳脱的性情,声线有些低沉而中性,他忽而低下头,如墨一般的发丝瀑布一样垂下,阴影遮挡了容颜,看不出喜怒。

  “我想,”沐池忽而一笑“能当我的玩具吗?”

  筱梓惜抬头,站起来走向沐池,双手撑在她的双侧,展颜一笑,有些绮旎有些暧昧不明地靠近她的耳边,呼吸喷在她的耳根,唇微启,“操你妈。”

  “呵呵呵呵。”沐池沙哑低沉的声线在喉中发出,与往日不同“别忘了。“她也轻轻靠近他的耳边,”嗯?傻希。“

  “去死。“筱梓惜刚想一巴掌打过去,沐池立刻抱着他。

  “有人。“”她“把脸埋在他的肩膀,紧紧地抱着。

  他忽然抚摸她的头,像对待一个最心爱的女人一般摸着。

  “怎么,希,你和沐池才一天不见就这么缠绵?”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从花园里面缓缓走来,打开白色的窗纱,高挑而不失体格,上好丝绵衣服紧贴在身上,显露出他好身材,刚劲紧致而不失爆发力。

  “朗哥。”沐池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听起来带着愉悦。

  筱君朗轮廓分明的唇瓣轻启,冷峻的面容带着些许柔和,“小池。“忽而转眼看向筱梓希,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峻。”你怎么还是这么没礼貌呢?变装癖。“

  “知道了“筱梓希一脸痞痞的,举手投降”朗。。。”然后拖长音”哥~”

  “什么时候把头发剪了什么时候再叫我哥。“他举起手敲向筱梓希,筱梓希侧身避开,他的手顿了顿摸向沐池的头,沐池身体有些僵硬,但是顺从地让他轻轻抚摸着。筱梓希忽而从中间插入两人之间的间距,刚好把他们两隔开了,筱君朗把手移开。

  “快走吧快走吧。“筱梓希推了他一下,“别打扰我们干柴烈火。”

  筱君朗耸了耸肩,转身出了房门,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听见了关门的声响,沐池紧握拳头,神色不明。

  “别怕。”筱梓希看向窗外。“这场戏马上开始。”

  Part3

  在K市数一数二的彼德斯堡酒店举行的面具派对,多数是上流社会和各界企业家聚众的首推地段。但是这种学校怎么付得起这种地方?简单点解释,两极分化。不是所有小说般千变一律地有钱人在遍地撒金,只是,有钱也不张扬,没钱也不自嘲是学校一向主张的作风。不能说有钱的学生和贫寒的学生和睦相处,相敬如宾,至少能做到互不干涉,互不踩界。现在学校的继任人也准备接管副校长了,听说是叫,君朗?

  陌念初拿着筱梓惜给的海报在胡思乱想,身上套着丝蝉睡衣,看着意大利顶级设计师特意手绘的天花纹理发呆。

  好像姓筱来着,陌念初忽然吐了吐舌头,筱的姓这么特别,她也不会想说那只是巧合。那确实是筱梓惜的谁?哥哥?弟弟?亲戚?

  “咯咯“门被轻轻地敲了敲。

  “进来。“

  陈伯拿着一套雪白的纺纱裙,用力往下一放,裙子披散开来。像婚纱一般高贵,像礼服一般华丽,每一片花纹都是纯手工精制,耗时3个月。她为什么知道?当然啊,这是她上一年父亲为了补偿他没有为他过的第10个生日而准备的生日礼物,或者更贴切地说,赔罪礼?

  “小姐,今晚穿这个去吧。“

  她摇摇头,忽而想起没有筱梓惜的联系方式,待会儿怎么找他?

  陈伯也没有坚持,他也明白陌念初的长相和过世的夫人不太像,或者说差别太大。转身轻轻带上房门,她看了看衣柜,呆了会儿,翻出了套衣服。

  “就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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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的装潢已不足以形容彼德斯堡的大气,来来往往的豪车和踩着高跟结伴而行的少男少女们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是谁也没有干涉谁,谁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他们的学校出名就出名在,这种独特的相处方式。有钱的学校多得是,贫困的学生也不泛少数,但是能这样相处的,恐怕就此一家。

  念初戴着一个普通的面具,不能说简陋,只是如大众般毫无特色可言,普普通通。但是她身上的深蓝色西装却令她显得俊俏。

  她慢慢随着人群慢慢步入大厅,各种贵气咄咄逼人,无论是富贵还是贫寒,都自成一番器度。高谈阔论,低声细语,红酒特有的艳色为酒杯增添了不少旎想,轻嗅杯中散发的甜,细细地品着78年的拉菲,风雅地轻笑,上流社会的人也敌不过这般风度。一直在四处张望,企图发现些什么的筱梓惜,身旁的沐池轻扯嘴角,眼中带着些探究一般的意味,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转身没入人流中。筱梓惜看了一眼,轻笑出声,和身边围着的所有人点头示意稍等,戴上自己的面具,走向在人群中站立的倩影。经过她的身边的时候,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呆这别走。“陌念初听见他的声音,转身张望,到处都是戴着面具的人流,完全分不清是哪个。她轻轻皱眉,错觉吗?

  舞会分三个阶段,社交,互邀,和献舞。互邀就是邀请自己感兴趣的对方一起跳舞,那献舞,就是整个舞会的高潮。就是所有学生在场的各位选出自己最期待的两个献舞,少数服从多数。规矩就是规矩,被选中的一定要跳,不然就是对这个活动的不尊重。历届有很多不同的例子,有趣的也有,但是也很完整地跳完了一曲。互相彼此欣赏,彼此闹出不同的笑话。只有你意想不到的有趣。因为你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

  刚想移开继续寻找筱梓惜,忽然整个舞会一片喧嚣,停电了。

  身上忽而一片湿润,摸上去有些粘稠。

  陌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快点。”

  “欸,是筱。。”

  身旁忽而被撞上了一个人,嘴巴声音恰然而止,口被堵住了。

  陌念初刚想反手扇过去,一只温凉的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腕,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开窍,知道那是在示意她别乱来。她犹豫了几秒就停止了挣扎,顺从地被带着走了。身后的人觉得奇怪,但是也不容他们多想。

  所有的事情仅发生在5分钟之内,灯打开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原地,默不作声,等待着酒店高层人员的解释。

  在被人拖走然后带去不知名的地方的陌念初和握着她手的那个无名氏被分开了。在她被解开眼罩的时候,眼前只是一间杂物房。

  刚才在走的时候,听见他们讨论现在保安在清点人数,不能走得太快,不然很容易暴露,先把他们放这里把人数表换了再说。

  念初心想自己很明智,今晚穿着皮鞋。往后退了两步,微微蹲下作奔跑姿势,刚想踢门,脚还没踹上去门就开了。

  “啊。“往前扑。

  一只手扯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了回来。温凉的触感,她转头,一只日本鬼怪的大面具贴合在她的脸上,为什么是她?你说一个斜边抹胸,背后深V,脚踩7寸恨天高的女生,怎么不是“她”了呢?

  没想着打招呼客套,只是很直接地问:”现在怎么办?”

  鬼怪面具的女生眼中一闪而过的激赏,把面具摘了下来,高冷精致的妆容,勾勒出线条的轮廓,无一不透露着高雅。冷漠的表情上是浓厚的烟熏妆。

  美。

  念初有一瞬间呆滞,很快回神,再次问道:“怎么办?“

  “知道吗?”声音有些沙哑,似曾相识,”他们想捉你,我只是刚好捉住你的手的附属品。”

  “我?”

  “陌宇集团。”瞬间就秒懂,她家也是屈指可数的富奢。

  “呵。”陌念初嘲讽地笑,‘’捉错人了。“

  她望向她,等待后文。

  “我没有任何价值。“

  “懂。”她也没有问多余的话,直接往门口走。

  “撞门吗?”

  她拿出一串钥匙,”我今天是管理层。“

  嗯,她家开的。

  陌念初跟在她的身后,后深V的贴身礼裙令本就高挑出众如模特般的骨架露出光滑平实的后背,大片的春光乍泄一般脚下踩着7分高跟却拥有着带着身经百战的从容,就像一个天生就能驾驭一切衣着的缪斯。念初不仅仅只有惊艳,更有着对同为女人深深的羡慕和些许的赞赏。

  多年后,沐池曾问过,那时候,是否就对我有旖旎的幻想和期许?

  嗯,怎么说?“不瞒你说,有的。”

  靠在她的肩膀上,一直在滑动着手机“譬如呢?”

  “譬如那时候觉得有着深深的对女人的妒忌。”说话的语气带着些酸气,有些小撒娇,有些小不平。

  “呵呵呵。”低沉富有磁性的笑声从喉中溢出,有些小得意,有些小自满。

  “但是啊,”她话锋一转,忽然不说话了。

  “嗯?“他好奇地抬头,看着她诱人的唇角带笑,看着他有些宠溺和纵容。

  “吧唧“一下亲了他的薄唇一口,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怎么不说了?“声音里面带着愉悦彰显着自己现在的好心情。

  因为现在看来以前的你可娘泡了。

  “不就怕你不高兴么,傻瓜。“她轻声地喃喃着,回头对他眨眨眼。

  “呵。“他从沙发站起来,凌乱的发丝有些覆盖在眼前,oversize的卫衣和刚好及膝的深灰宽松棉质短裤,修长的大腿让人看出高挑又不失慵懒的懒惰感,勾唇一笑。微微眯起的眼睛,慢慢向前的尤物向你扑来。

  忽而冰凉的唇瓣,软软糯糯的触感,忽而深忽而浅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挑逗。

  舒服地眯起眼睛,高挑的他双臂越过她的肩膀直接搭落在她的肩上,头低下想深深地加深这个吻,她睁开湿润的大眼,看着他有些动情的神态,有些迷离,忽而感觉到他不安分手在沿着臀部的曲线从下而上的时候,俏皮地咬着他的嘴唇,刚想伸出舌头的时候,她忽然后退了几步。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他,脸上是一片红云。禁不住头再次低下她忽然跑向房间门里,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喘息。像在挑逗地舔了舔自己的唇,像在邀约,像在欲拒还迎。她的头轻轻地歪了一下,看着他。

  他如果看不懂,他还是男人吗?

  往前走了几步,门忽然关上了。“咔嚓“一下锁上了。

  “哼呵呵呵呵。”低头无奈地靠在门前傻笑,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都这样,还是忍不住往前上去的冲动。

  “陌念初,你。。。!”他拍门,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一句亲密的话”调皮。”

  舍不得责骂怪不了她,只怪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和,溺宠。

  刚走两步,她反手把念初推回杂物房里,忽然半屈身抬手把高跟脱下来,递给了陌念初,“转身。”念初听话乖乖转身,然后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小声的话从背后传过来,“把外套和裤子脱了。”念初刚开始没明白,问了句,“怎么了?”同是女生,所以也不会有什么避讳的地方。

  “我们换个衣服,待会儿要是有事儿你先走。”念初刚想转身,头就被摁住了,衣服也递到身旁,她也知道来不及再争执,一边换一边把衣服递给她,问道:“你有把握吗?”没有回应,只有一些换衣服的声音。

  ”鞋太小。“

  念初刚好穿完转身看,她也换好了,鞋子在她脚上那叫小三分之一。她把她的高跟鞋穿上,鞋子大了三分之一。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把鞋子换回来。

  “看不见的。”念初小声呢喃了一句。外面大厅还在停电。

  “嗯。“从鼻腔里喃喃地发出鼻音,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走。“

  “等我回来。“念初表现出了与常人不同的冷静和自持。

  昏暗光线下的她挑了挑眉,敏锐地捕捉到一些细微的脚步声,听的出有些慌乱,应该是出事了。

  把念初推到门口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位,她坐回原地等待他们进来。

  门被推开,力度不重,生怕被发现一样,那些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拉起她就走,还小声警告她不要动和乱喊,路过门口的时候,她发现陌念初已经不见了。

  心里有些许赞赏之意,唇角微微勾起,不笨。

  “呼呼呼。”陌念初借着昏暗的光线在走廊上奔跑,也不怕弄出声音,反而怕别人听不见。这里这么大,怎样才能找到保安室,不然跑回大厅也行,只要有人!!

  “呼呼呼、、、”一阵阵急喘从口中呼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已经快没有力气了,但是那个女生她是?我应该问她名字的!我应该。。。

  心里的想法还没完全触及就撞上一道门。整个人的身子都往后摔倒。

  “疼。”摸着微微肿起的额头,听见里面有些小小的讨论声。

  人!!!!!!!!!!!!!!!!!!

  念初冲入两步大喊:“大家,有人。。。”绑架都还没说出口,嘴巴就被捂住了,念初心里漏了半拍,饶是一个高中生再冷静沉着也不免吓破胆,寥寥数人比较近距离的听见了那句话,但是无奈灯光昏暗看不见。

  “听见声音了吗?”

  “啊,好像是。。”

  “谁啊?”

  “也许别人在说话。“

  “嘘,别管了。“

  陌念初急得抬起穿着皮鞋的脚往身后的人脚上用处全力踩下去。

  一声闷哼,能感觉身后的人身体一僵,捂住她嘴巴的手也收紧了些。

  “咔。”灯光忽然照亮了整个大厅,整个大厅的人都一片哗然,紧接着一片沸腾。

  因为在离人群不远处的两个,刚好被一盏探照灯边缘的光线打在了身上,显得特别起眼。

  一个戴着鬼怪面具深V露背酒红色丝绒晚礼服脚踩5码皮鞋的女生,和一个戴着普通面具藏蓝色西装甲领脚踩7寸酒红色高跟的高挑男子。

  轻轻往后倒退两步,骨节分明的手轻轻递在身前,礼貌地先道出自己的姓氏。

  “彼姓沐,单字池。”

  即使是傻子,也能懂得,“她”是谁。

  刚才那个女生,不对,男生。

  陌念初出身“豪门”,所谓的基本礼仪和举止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彼唤陌,名念初。”

  逋冽与烈焰,再如捕猎与猎艳。

  正如王子与公主,公主与骑士,骑士与草根。

  不对,是。。。

  灰沐娘与陌幌子的故事。

  即将拉开序幕。

  在奢华的大厅里面,灯光随着人们的议论而偏移,正正地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他们的鞋好奇怪。”

  “刚才是为了气氛才停电的吗?”

  “哈哈哈,不会又是一对怪咖吧!”

  “欸,那不是学生会会长吗?”

  众论分坛的时候,各位关注的焦点在面对面地对视,或者说,在各自脑子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走?还是,留?

  走不了?那留下来也。。?

  就在短短的一分钟里面陌念初脑子一直在不断纠结在否定所有自己想象的可能性的时候,主持人反应极快地说了一句:“今晚献舞的就是你们!我们的幸运儿!!!“

  陌念初刚想条件性反驳,在惊慌失措的一瞬间余光看见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瞬间清醒了不少,情绪缓和。神情忽而坚定,左手轻扯裙摆,微微屈膝,右手优雅抬起,交放在那双白皙修长的指尖上,无比从容,无比安定。

  忽而有种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错觉,就像,一朝情动,山高海深。从此,两双不悔。

  嗯?等等。过头了。

  陌念初皱了皱眉,最近总是想太多,这是哪跟哪。

  沐池手轻轻回握,有些冰凉,有些湿润,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指尖,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眉头轻皱,询问她在想什么。

  “音乐!!“主持人兴高采烈地说。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在眼神交流间音乐就已经响起。

  “哇!“

  一片哗然。

  刚抬眼看他的时候,沐池忽然单膝蹲下,轻轻拉起她的裙摆,她微微往后缩了缩,他不容她后退,拉起她小巧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轻柔而又恰到好处地碰触她的脚跟,轻轻地把皮鞋脱了,再托着脚腕放在地上,冰凉,细腻。她的脚朱润光泽,白皙分明,看起来润滑柔软。若是一个男人,也许都会对她的脚爱不释手。

  另一只脚也重复动作。

  最后他站起来,把自己的高跟鞋也脱了。高跟鞋和皮鞋都被摆在一边,两个人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互相对视,被众人瞩目。

  一片哗然后是一片寂静。

  静得掉下一根针也能听见那根针落地声音的安静。

  音乐已经开始了前奏,陌念初再好的教养家境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刚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手再次被挽起,一双骨节分明好看的手轻轻搭在腰间,慢慢靠近她的身前,陌念初有些许僵硬。头低下在她的头顶上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呼吸喷在耳旁,有些温热,有些瘙痒。

  “失礼了。“然后拉起她带着她起舞。

  近在迟尺的人,不曾相交的心,此刻却无比靠近。

  第一次如此靠近一个男人,第一次如此贴近一颗心。

  躁动不安,安而不怀,怀而不乱。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近极,衣服上沾染的一丝香气,都能轻嗅,

  远极,心脏上情动的一些沾染,不易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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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握着的双手,踩在地上冰凉的双足,些许慌乱的步伐,还有,注视着你的双眸。

  一步,左上,两步,右下,后退,或,前进。

  或多或少都,带着微微一丝的暧昧气氛在蔓延。

  周围我们称之为旁观者的群众,屏住呼吸,看着这对身份不明的两人,有惊艳,有不屑,有羡慕,也有心生爱慕。

  今夜以后,或许时势就不一样了。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我们要跳到最后吗?”陌念初轻轻地问。

  “嗯?”

  “我们要跳到最后吗?”再次问道,声音放大了些。

  “什么?”

  “我们要跳到最后吗?”声音已经是两个人能听见的最大音量。

  “呵呵。“沐池勾起唇角,下巴轻昂,陌念初微微抬头,只看见他光滑的下巴。“3.”

  “2.”

  礼貌地松手,往后退了几步,手背在背上,前手在腹部,微微鞠躬,自成一番气度。

  “1.”

  音乐骤停。

  陌念初呆呆地,把手放下来,点头示意了,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奇了怪了。

  不像刚才那样高潮迭起,全部人还是静下来的,沐池拿起自己的高跟鞋,缓缓离开聚光灯,独留下陌念初在聚光灯下和众人的注视下惊慌失措。

  “拍拍拍。”筱君郎一脸阴霾,用力地鼓起了掌声。眼神没有从沐池身上离开过,直到他消失在大门外。

  所有的同学看见副董事长在鼓掌,所有人都回神,迎来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筱梓希站在筱君郎身旁,低下头像在思考什么,神色不明。既不鼓掌,也没吹嘘。念初走过去穿好自己的皮鞋,向所有人鞠躬以后,也转身离开,但是抬头的一瞬间,发现筱梓希在看她,眼神热切而期待,还有些迷惑不解。念初没有读懂,这刻他也没有发现。

  在离开门外后,陌念初在大门前四处张望,企图能捕获那个挺拔的背影。失望地低下头,两步并作三步地向前跳跃地走,嘴角一直带笑,眼睛微弯,彰显着自己的好心情,仿佛连黑夜也蒙蔽上可爱的色彩。

  一个保安刚在旁边抽烟,刚吃完半包,看时候差不多了往门口走准备叫上同行一起维系秩序,让人群疏散。

  刚走两步,就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

  “欸,我说你。。。“

  “有烟吗。“

  “不是,小哥你怎么。。。“

  再次打断。“借跟烟。“

  保安没问了,也不小气,大方地把半包烟递了给他。

  他拿出一根,咬嘴上,保安小哥给他点上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不言不语。

  “走了。“保安小哥年岁也不小,可以说比他还大,抽烟这东西,都懂,都懂。

  看见他走远,憋着的那一口气在嘴里全喷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沐池咳嗽得脸有点泛红,皱眉。

  “咳咳咳,这玩意咳咳咳,够呛的。“

  刚想把烟踩灭,指尖之间的瘀被抽走了。

  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被猛地一推,身子整个往墙上撞去,一只手却捂住了他的头部。

  “嗯。。“整个肩胛骨猛地撞上墙,一片疼痛。

  刚想抬起头看清来人,“啪。“脸歪向了一边。

  一阵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酒精。

  “沐池。“语气轻柔,”痛吗?“

  沐池脸侧在一边,不言不语,神色不明。

  脸上一片片火辣辣的痛,在灯光下的话,明显能看见那泛红的掌印,扇得多狠辣。

  轻轻抚上沐池的脸颊,再次捏着下巴,用力扭向他的面前,再次问道:“痛吗?

  沐初身体在微微颤抖,紧握拳头,唇角勾起,略带讽刺地说:”亻尔 亻也 妈 。”

  “你怕我?”他说出了一句疑问句,然后又肯定了一遍。“你怕我!!”筱君郎像是瞬间醒酒,揪起了他的衣领,靠在他的耳边说”想玩是吗?“他忽然轻轻拍了拍被他弄皱的衣领,弄整齐,“你记着了,无论你是男是女,我,筱君郎,”他把呼吸喷在他的耳旁,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都会得到。”说完放开手,离开黑暗的角落,往人群中走去,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自然而然一般。

  “董事长你在啊?”

  “刚喝完酒有点热,想散散酒气。“

  “我去帮你叫车吧。”

  “客气了。”

  望着走远的筱君郎,沐池瞪大了眼睛,呆滞地望着漆黑的天空,一切犹如噩梦一般的开始。靠着墙的身体缓缓向下滑,坐地上一片寂静,那些一辈子都不愿意回首的记忆,还是记忆犹新。

  “妈妈,爸爸在哪里?”小小的沐池脸颊胖嘟嘟的,扑闪着有这扇子一样大的睫毛的水汪汪大眼睛,嘟起粉嫩的小嘴和妈妈撒娇。

  那时候,陈氏还是个贤惠持家的好女人,好妈妈。

  “他呀,他很多事,忙着呢。”每每提到沐池他爸,孩子他妈都洋溢着幸福。“今晚会回来吃饭。”

  “耶!!”沐池哈哈哈哈地笑,露出了因为换牙而拔掉的两颗牙齿,只有两颗闪闪发白的牙齿。”我要买最新款的机器人。“

  “只会让爸爸买这些,学习也不见你这么用功!“

  “嘻嘻。”

  “不然我们一起去接爸爸?“

  “爸爸不是不让我们在他公司找他吗?”沐池一脸天真,疑惑地问。

  “不怕。”陈氏反而胸有成竹,他要是生气,也不可能气太久不是?“宝贝,我们收拾收拾就出门。”

  到了一栋高楼大夏金碧辉煌的建筑下,天真的沐池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爸爸是这么的腻害。“妈妈,爸爸在这里工作吗?”

  陈氏一脸幸福和自豪“都是你爸爸的。“

  沐初才知道自己爸爸有多有钱!多厉害!

  走到柜台前面,柜台小姐礼貌地询问:“您好,请问找谁?“

  “请问沐总在吗?“

  沐池蒲扇着自己的大眼睛,抱着陈氏的小腿一脸好奇地四处张望。

  “沐总在的,但是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们有预约的,就说是陈池。“

  “好的,请上36层,右手边请。”

  沐池那时候还不姓沐,跟妈妈姓,陈池。

  他还是一个无知的小孩子,什么都懵懵董董的,对世界还是未知的探索。

  刚要进入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陈池和陈氏为了给他惊喜,躲在了偌大办公室里面的一间小休息室。

  陈池兴奋得脸颊都粉红粉红的,就是希望待会儿爸爸给他买很多小汽车。

  咔嚓,门开了。

  陈氏按住了安耐不住的小陈池,想再等会儿。

  然后,然后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啊。。。”一阵盖过一阵压抑的呻吟。

  陈氏捂住嘴巴,眼泪从脸颊顺延而流,哭泣无声。

  小陈池第一次听见啊,看见陈氏哭了以为欺负了他妈妈,探出脑袋往外看。

  一片荒淫无度,赤裸裸的身体在干一些污蔑的事情。1,2,3,4,5…….个人。

  男人。

  小小的心就这样被拿捏得破碎。

  门继而被撞开,所有人都惊讶地四处逃窜,一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带着一堆护卫踏入屋内。

  “给我搜。”

  小陈池害怕啊。一直哭,一直哭。

  一个护卫把他们母子拖了出来,按在地上,盛气凌人的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母子,冷笑,“还被我捉到了一个,你自己送上门怪不得谁。”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陈氏的头发,“本来只是捕蝉,没想到还顺带了一只螳螂。”陈氏一脸呆滞地跪坐在地,小陈池哭闹着喊陈氏妈妈。但是陈氏没有反应。

  盛气凌人的女人捏着他的下巴,喃喃地说了几句话,,然后甩了他一巴掌。

  “啊!!!!!!!!!”沐池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喉。抬眼看见了一个人,立刻按捺着他的肩膀。

  “我,是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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