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是巧合还是你故意
有些别扭的说出这句话，程辰不敢再多看林哲瀚一眼，抱着儿子急急忙忙上了后车座。
见他们母子俩终于上了自己的车，林哲瀚松了口气，就在刚才，他还真怕她拒绝自己。
说来，他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明明都已经离开到公司了，连车钥匙都交给高秘书让他安排车子送修了，可是一下午坐在办公室整个人都心神不定。
直到快五点，他心里就更加难安了。
一会想着她的车子停在路边有没有保险来处理？一会又想着幼儿园那地方不好打车，不知道他们母子要怎么回家？一会又想着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最后，实在受不了那种煎熬，匆匆离开公司自己打车去了4s店，也不管车子有没有修好，直接在修车工手上拿过钥匙就开着破车走了。
先是直接去了之前他撞她车的地方，发现那辆甲壳虫还停在路边无人处理，然后毫不犹豫调头朝幼儿园的方向驶去。
去到园区，正好碰到园长，告诉他程辰带着儿子刚走。
他又心急火燎开车出幼儿园，在附近这几条道溜达了几圈，都打算放弃的时候，在路边的树下看到两母子的身影。
林哲瀚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晚归的丈夫突然回到家看到妻儿在等他的情景。
车子平稳驶在马路上，也不知道是林哲瀚的车子开得慢，还是巧合，一路上，他们在每一个路口都能碰到红灯。
程辰想起以前和林哲瀚还没谈恋爱时的一段对话。
那时她坐在副驾驶，他开着车，正好碰到红灯停车，她忍不住玩心大起：“你说我们在下一个路口还会不会碰到红灯？”
林哲瀚浅笑：“当然。”
果然，他们真的在第二路口又碰到了红灯。
“真的又碰到了红灯也！”她笑得像个中大奖的小孩一样：“是巧合还是你故意的啊？”
林哲瀚温柔告诉她：“不是巧合，是概率，开车途中，只要能遇上第一个红灯，接下来的就会不断遇到红灯，只要遇上第一个是绿灯，接下来就永远不会遇到红灯。”
见他表情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当时傻白甜的她就真的信以为真。
直到后来，她在美国开车时，就忍不住测试了一下，却失望的发现，所谓的红灯概率根本就是他胡诌的，其实是否一直遇到红灯或者绿灯与否，完全取决于开车的人自己。
前面黄色信号灯在闪烁，林哲瀚还是慢吞吞的踩了刹车，直到看黄色变红色，他才将刹车踩到底。
车子里陷入了谜一样的尴尬沉默。
通过后视镜他偷瞄了一眼后座，小家伙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妈妈腿上睡着，而程辰则一脸漠然看窗外，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哀愁。
这一路，他鬼使神差，故意将车子开慢，故意让每一个路口都碰到红灯，为的就是想和她多相处一会。
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这，有些人，明知不能见却偏偏想见。
这大抵是最能形容他的一句话吧。
伸手开了车载音乐，悠扬的女声飘荡在车内。
“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
程辰记得这首歌，这是她在浅绿餐厅唱给他听的歌，一过三年，没想到他还一直记得这首歌。
只是记得有什么用呢？
有些事情忘记比记得好。
“换首歌吧！”她开口，这是她上车以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林哲瀚抓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微颤，前方红灯变成绿灯，他竟一时忘记松刹车换档位。
后方开始有其他车不耐烦的摁喇叭催促。
程辰坐在后面，看不到他在前面的表情，只以为他是为了切歌而闪了神，有些烦燥道：“算了，你开车吧。”
歌典最后还是被切掉了。
林哲瀚没再继续播放音乐，车子里又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车子路过时美大厦，那家熟悉的711便利店在程辰的视线一闪而过。
她有些微楞，发觉面上一阵冰凉，伸手摸了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居然泪流满面。
生怕前面开车的人发现自己的情绪失常，她低头从包里翻纸巾，却将儿子给吵醒了。
小寒寒不情愿的揉了揉眼睛看着妈妈：“妈妈，你哭了吗？”
听到小寒寒的话，林哲瀚的身子如石头一样僵化，他瞥眼从后视镜看她，她双眼红红像小兔子一样。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哭，只是眼睛里进了东西而已。”
程辰吸了吸鼻，用轻松的语气朝儿子解释。
抬眸的一瞬间，在后视镜里和他的眼神相交会。
她飞快低头，他恍了心神。
“前面停车就好！”
程辰开声，在林哲瀚的车子刚经过时美大厦的时候。
看了一眼前方，林哲瀚知道，再过一个路口就到了非凡广告的办公楼，都已经晚上了，她不回家，带着孩子去公司做什么？
见他没理会自己，也没有停车的打算。
程辰有些着急：“前面停车，谢谢！”
这一次，林哲瀚配合的将车子驶入路边的辅道停下。
帮儿子理了理衣服，程辰打开车门：“今天的事谢谢你，车子的事情我会联系保险处理。”
说完，她像逃难一样抱着儿子从车里出来。
可怜的小寒寒，还没来得及跟他的瀚瀚叔叔说声再见，哀怨的小眼神一直瞪着妈妈。
看到那母子俩的身影愈行愈远，直到消失在路肩的拐角处，林哲瀚这才发动车子出了辅道离开。
一直在办公室不敢下班的高秘书总算等到boss回来。
下午boss突然失踪，打电话也不接，打电话给4s店那边问修车进度，却说车子被boss开走了。
高秘书实在无法想象，一向对生活质量要求极高的boss怎么会开着一辆破车穿梭在大街小巷。
多年秘书的直觉告诉他，沉寂了三年，boss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应该都是因为一个人，一个突然回来的女人。
发觉高秘书还没走，林哲瀚将车钥匙丢给他：“车子再送去4s店吧。”
拿起钥匙，高秘书恭敬点点头：“您约的客人到了，已经等您很久了，现在还要不要见面？”
坐到椅子上的林哲瀚摁了摁眉心，被那个女人搞得着急上火，这才想起自己约了人谈事。
他站起身，将偏移了的领带重新理正：“我们现在过去。”
“好的！”这位客人非常特殊，高秘书不敢怠慢，紧跟在林哲瀚身后一起出了办公室。
非凡广告。
程辰牵着儿子，脚底像生了风一样急忙出了电梯。
将儿子丢给前台文员：“寒寒乖，你跟这位姐姐一起玩，妈妈开完会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寒寒一脸嫌弃看向朝自己凑过来的前台姐姐，心底忍不住将他这个不负责的妈妈问候了一百遍。
搞定儿子后，程辰快速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白素珍和其他部门几个主管早就等着她了。
将手提包往椅后一挂，程辰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什么情况？旋风汽车的合作不是都已经定下来了吗？怎么突然间出了问题？”
面对老板身上的怒气，几名主管纷纷不约而同躲到白素珍身后。
她向来是被人当枪使往前推的，已经习惯这种场面的白素珍叹了口气，认命的上前。
“确实，我们和旋风汽车的合同也签了，本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但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知道旋风汽车一直以来的代言人是谁吗？”白素珍突然道。
程辰皱了皱眉：“我们是做广告创意设计的，代言人是谁，谁参与拍摄这都是客户说了算，我们最多也只是建议而已，这事和旋风代言人有关？”
白素珍点点头：“旋风的代言人是秦月。”
“秦月！”
程辰轻念这个名字，觉得非常耳熟，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见她一脸蒙圈，白素珍也不打算再绕圈子了：“说起来，这个秦月还是你的老朋友，当年毁了你婚礼的秦丽莎你还记得吗？她现在改名了，叫秦月，是目前首屈一指的影视红星，也是旋风汽车的代言人。”
“丽莎！”程辰拍了拍脑袋，怪不得她听到秦月这么耳熟，原来是因为上次回国在机场见到的那张巨幅广告牌，现在总算是将秦月和丽莎联系起来了。
对于丽莎改名翻身变成影视红星这事她倒是不意外，必竟有之前丽新代言人的身份在前，再加上她本身就长得漂亮，能进演艺圈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才花了三年的时间，就挤进国内一线女星的行列，确实也是非常厉害了。
但她就不明白了，丽莎怎么会影响到她和旋风汽车的合作呢？
看出程辰眼里的不解，白素珍朝身后几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先下班，这里留给她搞定就好，其他人如临大赦脚底抹油飞快溜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白素珍和程辰二人。
白素珍抽了把椅子在程辰对面坐下：“你忘了，你、周志敏、丽莎，你们三人之间的恩怨了？”
想起当年的那场血腥婚礼，程辰面色感伤：“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对不起丽莎在先。”
“所以啊，她恨你那是肯定的。”
程辰不说话，丽莎拿着匕首冲向自己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切仿若发生在昨天一般。
“所以，因为丽莎的关系，旋风汽车就不想和我们合作了？”程辰朝白素珍反问道：“合同都已经签了，他们这样做是违约的，难道他们就不怕支付违约金？”
白素珍撇了撇嘴：“这不还有时美吗？”
“时美！”程辰提高音量：“这事关时美什么关系，同行之间公平竞争，这是基本的职业操守，时美那么大的广告公司，犯得着为了和我抢旋风汽车的合作而冒着被人骂的风险的吧？”
“你瞧瞧你，那个义愤填膺样。”白素珍摆了摆手调侃道：“你可别忘了，人旋风汽车一开始也就没打算和我们非凡合作，还不是你使了小手段，这会，你开口闭口骂人家时美没职业操守，小心别人背后也这样骂你。”
被白素珍这样一怼，程辰有些面红耳赤。
在争夺旋风汽车这个客户的时候，她确实用了一些小手段，讲起来也确实不太光彩。
见她被自己嘲得心虚，白素珍笑了笑：“好了，不怼你了，知道你的困难。”
程辰有些别扭的别过头不理睬白素珍。
“据我得到的最新消息，旋风汽车的董事长是秦月的头号粉丝，这二人的绯闻网上一搜大把，听说要和非凡合作，秦月头个出来反对，而时美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趁火打劫私底下去和旋风汽车接触，并且主动提出了支付违约金的请求，目的只是想让旋风转和他们合作。”
“不行！”程辰拍了拍桌子：“这次的合作我不能输给时美，绝对不行！”
她处心积虑设置好一切高调回国，旋风汽车是她打开缺口最重要的一步，说什么也不能让时美占了风头。
横眉对着白素珍，她浅笑：“看来，我要会会老朋友了。”
某酒家包间里。
周志敏仰头喝完杯里最后一点白酒，这场应酬也总算是到了尾声。
知道今天是小寒寒去幼儿园面试的日子，早上出门他都想好怎么陪程辰一起送他去幼儿园的，但临时被通知有个一早就约好的合作商应酬。
他刚回国开始接手丽新的各项事务，和合作商搞好关系是很重要的一环，所以最后只得让程辰带着儿子去幼儿园。
喝酒的空会，他特意抽空去洗手间打了个电话给程辰，发现她手机关机他才急了。
所以回到位置上，毫不犹豫将杯里的酒给清了，只想早早结束这冗长的应酬。
送客人的任务他也就全权让秘书代劳了，想着自己从酒家后门直接出去。
因为走得太急，不小心和迎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
他本能伸手扶住对方，闻到一股香水味，才反应过来是女人，但见她戴着一个全黑的口罩和鸭舌帽，完全看不到脸，想来应该是什么明星名人之类的吧。
被突然撞了一下，女人目露不悦，快速将手从周志敏手中挣脱，一抬眸的时候她整个人楞住，竟像傻了一样站在那里。。
发觉对方一眨不眨看着自己，周志敏有些担心：“是不是撞到你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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