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婴儿试炼

　　教头在机器上轻点一下，然后走开。凌光知道要开始了，随即全身紧绷，精神高度集中，眼神紧紧地盯着前方。

　　只见机器的端口出现一阵闪光，凌光下意思地往旁一闪，“嗖”的一声，弹珠从耳边飞过，尽管凌光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弹珠的高速吓了一跳，凌光只是刚刚让过那个弹珠而已，如果自己稍稍有点犹豫的话，他相信那个弹珠就会打在自己的身上，他不敢想象那么高速的小球打在人身上会是怎么样的，但他知道那一定很痛，他可没那么好的心情去承受那份痛苦，他可不是自虐狂。

　　凌光不敢大意了，原先他还以为机器离得远，弹珠会因阻力问题而有所减速，但他突然想到这是在游戏中，任何在现实中无法解释的事，在游戏中都会有答案，所以，使弹珠在飞行中不受阻力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因此，凌光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被现实中的一切给迷惑了，游戏是一个新生的世界，虽是虚拟现实，但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自己应该尽快适应，凌光暗暗地给自己打气着。

　　就在凌光思索的时刻，弹珠又一次地呼啸而过，凌光轻轻一笑，他喜欢有挑战的游戏，现在这个试炼，他很是感兴趣，它已经吸引住了自己的心神了。只见凌光的眼神再次一变，再不是那个温和的眼神，而是很深邃，很凌厉的眼神，深深地盯着前方的机器，仿佛前面是一只虎豹似的，他像是在等待机会给对方一击，这时候的凌光的整个身形也变得有点凝重起来。

　　在远处的教头和父仆相视一笑，他俩都很满意现在凌光所流露出来的气势，虽很不成熟，但能仅仅通过眼神的改变就能做到改变气势，这就很了不起了，因为气势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那必须熟悉自己的情绪，意志及身体的反应，使自己的情绪，意志，动作达到某种和谐，那样才能释放出自己的气势。虽然说起来很难容易，但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除非是天生的，必须有特殊的境遇或刻苦的磨练才行，像教头自己，他的气势就是在长年累月的磨练下成长起来的，非一日之功，所以他很期待凌光的表现，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才能，只要稍加琢磨，日后必放大彩。

　　殊不知，凌光这时的气势还是在不熟悉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下发散出来的，要是在情绪，意志，动作的三者和谐下显现出来，那就不会是像现在这样不成熟的气势了，可惜的是，毕竟现在的身体有了三十年的隔阂，要想恢复全盛状态，那就非一时一刻之功了，必须经过自己慢慢的熟悉才行，虽然这样，凌光还是发出了一些气势，毕竟在异界的三十年苦难生涯可不是白过的，那可是用血跟泪换取回来的，虽弱，但已经足够。

　　凌光准确地判断这弹珠的运动轨迹，灵活地闪避着，但随着机器的接近，凌光闪避的难度是越来越大了，有好几次弹珠都是贴着皮肤飞过，刮得那儿楚楚生痛，从肌肤受伤处传来的灼热感，凌光更不想被弹珠击到了，仅仅是擦身而过，带过的风劲，却也能刮伤皮肤，如果是打在身上，那还不是让人痛不欲生，于是，凌光闪避得更是努力。

　　想的虽好，但大部分的时候往往是天不从人愿。就在凌光刚闪避成功的时刻，另一枚弹珠又发射了，这次凌光没法躲开了，但身体还是向旁挪了一下，赞助偏离了腹部位置，打在了凌光的腰侧，凌光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果不其然，那种痛苦，真是痛彻心肺啊，凌光咬紧牙关，手按在痛处，他知道自己已经断了几根肋骨了，但他不想第二次被打到，眼光还是紧紧地盯在前方。

　　光一闪，凌光往旁一滚，现在腰侧受伤，行动力已大幅度下降了，不能像先前刚才那样灵活的闪避了，于是也就剩下摸爬滚打一途了，忍着剧痛，凌光快速地动作着。但随着机器的接近，凌光的极限也到头了，终于再一枚弹珠冲击了凌光的腹部，凌光下意识地往下一低，紧紧地捂住腹部，等到凌光醒悟过来时已经晚了，他的眼光因这一低头而离开了机器，等他刚要抬头时，第二枚弹珠，打在了他的悲伤，弹珠的冲劲带着凌光往后翻去，情势虽危急，但凌光却在疑惑着，第二枚弹珠打在身上只有一股冲劲，却没有带来痛苦，难道是减速了？但凌光知道，肯定不是速度减下来了，因为有强劲的冲击存在，速度的快速肯定是假不了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系统有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设定。

　　凌光刚一着地，就翻身而起，但他还是慢了一点，有一枚弹珠急速而来，狠狠的打在了凌光的脑门上，凌光紧接着又来了一次空翻，像上次一样，脑门之处没有疼痛的感觉，身体只承受了弹珠的冲力。虽很庆幸脑门没被打坏，但凌光也知道自己测试结束了，而且身体还被对方打飞了，虽然对方是机器，但凌光还是泛起一阵屈辱感。这时凌光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光临异界时，也是这样，被人狠狠地抛开，那次他发誓要让对方也感到羞辱，仅仅不久之后他就得偿所愿，但对方在那次之后就自杀身死了，虽不是自己所杀，但凌光还是懊悔了好一阵，从那以后他就不再凌辱别人，努力地尽自己所能弥补自己所留下的遗憾。但没想到，今天会被这个机器凌辱自己，也许这就是冤冤相报吧，凌光不禁一阵自嘲，自己现在还真是很孱弱啊。他突然泛起一阵无力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原来，由于精神的高度集中，他已经很累了，他想休息一下了。

　　但上天还是没让他如愿，教头与父仆联袂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察看着他的身体。教头在他腰侧轻轻按了两下。凌光就感到一阵舒麻，疼痛感大减，凌光大为惊异地看向教头，只见教头向父仆点点头，父仆把双手按在凌光身上，凌光正疑惑的时候，只见父仆的双手涌起一阵白光，白光一闪没入凌光的体内，凌光感到体内一阵酸麻的感觉，特别是腹部和腰侧这两个受伤的位置，那种酸麻感更是强烈，凌光不是不懂医学知识，相反他还很是了解。从受伤部位传来的酸麻感，凌光知道他的伤在快速地痊愈着，这让凌光很是疑惑，因为凌光知道，红尘是一款虚拟现实游戏，也就是说，在游戏里受伤是有时间设定的，人受伤是不可能凭药物或法术一下子好转的，伤处的愈合是由身体的机能凭借外物的特性来自动复原的，这就跟我们在现实中受伤时的情况一样，而且游戏中还有疤痕设置，人肌肤受损是会留下伤痕的（女性玩家伤痕设置遇难性玩家略有不同）。但现在父仆跟教头俩现在所作的，却叫凌光不懂了。

　　教头等父仆收起手，转头对凌光说道：“你很不错，反应快，精神比别人来得更集中一点，而且还能在身体受伤的情况下躲避后来的弹珠，真的很不错，不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人，是难以躲开后面的几发弹珠的，毕竟身体的痛苦会影响行动的速度，但你还是躲开了，很了不起，这说明你的意志力很强，能忍得住痛苦。不错，真的很不错！”

　　连续的几个很不错，看来教头对凌光很是满意，再看父仆，一脸的微笑，看来他也很是满意了，但凌光心里有疑惑，他不吐不快。于是直起身，向父仆道声谢，问道：“你刚为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现在的伤全好了？”凌光知道弟弟为这个游戏花费了很大的精神，不可能出现那么大的失误。

　　父仆欣然回答道：“那是瞬间恢复术，游戏中只有父仆会使用。”凌光刚想再次问道，但父仆像是知道他会问一样，打断了他的问话。“开始教头所用的是快速接骨术，跟瞬间恢复术一样，只有教头会使用。这两个法术是为了能让在试炼中受伤的玩家快速恢复而存在的，避免玩家因伤势问题而拖沓游戏时间。”听了父仆所说的，凌光有点明白了，毕竟进红尘的人大都是为了体验游戏的乐趣，而不是为了消磨时光的，制定游戏应该照顾到玩家的感受，游戏不是为了整人而存在的，游戏是为了娱乐而发展的。

　　凌光点了点头，随后父仆的一句话是凌光疑惑全释，“现在玩家是处在婴儿阶段，还没有正式进入游戏，因此，这种法术的存在是有其需要的。”

　　是啊，现在才婴儿阶段，还没进入游戏啊，存在适应为有其必要性的，想到这，凌光对刚才第二次中弹没有疼痛感的疑问也就释然了，那也是婴儿阶段的保护程式吧，毕竟真正的游戏开始是在游戏的主体大陆—凡武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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