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交易
“姚言，果然你的消息是对的，前头还有塌方的地段。我们清除了最开始的塌方路障之后就赶紧往山上赶。尤其是那群记者，他们的车跑在最前头，结果你猜怎么着？有个弯儿，那弯很大很急，当时我们都减速了，但是那些记者们没有，结果他们转过弯之后车子一头就撞进了沙石堆里，熄了火。还好人没事......”大黄在电话里感叹，那帮记者真是倒霉。
“所以你们今晚依旧没有办法赶上来。”姚言捕捉到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是啊......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有些复杂，死了一个嫌犯。”姚言如实说。
“怎么回事？”
“庄园里混进来了杀手，而且是两个，我猜是潜流渊的人。”
“嘶——”黄峻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现在还说不定，那个把路炸塌方了的人正和两个嫌犯在回头山山顶的别馆那头，我们和他们隔着深沟缆车，正在对峙。不过还没取得联系......”
“来电话啦姚哥！”
姚言话没说完，那头小张就冲他大叫。
“等会儿，似乎是回头山那边嫌犯来消息了，我之后再联系你，你们还是赶紧想办法上来吧。”
姚言挂了电话，朝控制室跑过去。
之间人群中，龙陆爷用没受伤的右手举着电话，神色凝重。
他开了免提，在场的都能听见对面电话的声音。
一开始是陈厅的声音。
“龙陆啊龙陆，你果然好手段，现在你赢了，我们无话可说。但是，你永远不要想着能把我抓住，送进牢里去！”
他似乎很生气。
姚言小声问林管家，这电话是谁打来的。
“一个陌生号码，不是王局的，也不是陈厅的。”林管家说。
“那就是老炸的了......你把这号码写一个给我。”
林管家点点头，说等通话结束之后给他。
只要跟对面取得联系，这就是好的。
不过，姚言看到龙陆爷和电话对面的交流情况不是很好。
龙陆爷冷着脸。“陈厅，我还叫你一声陈厅。你在我的庄园里犯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如今虽然警察还没能进来，但是你们的罪行已经暴露了，你们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不肯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你们放弃吧，负隅顽抗是没有希望的，就算你们躲到了回头山上，我们上不去，可你们也下不来啊。陈厅，那座山的名字叫做回头山，意思就是回头是岸啊。”
陈厅似乎想说什么，不过电话被人从他手中夺走了。
姚言他们马上屏住呼吸静听。
电话对面有轻微的喘息声，还有陈厅叫嚣的背景声。
耽搁了一阵，才有个从来没听过的声音开口了，应该就是老炸，“你们守着，我们下不了回头山。我们守着，你们也上不来。我检查过这边的仓库，够我们在这里生活很久。做笔交易，我把这两人给你们一个，你们让我和另一个离开怎么样？”
龙陆爷抬头看向姚言。
姚言皱眉，冲他摇头。
龙陆爷向老炸表示了拒绝。
“不同意？那好，那咱们就这么拖着吧。反正我不着急。”
电话背景音里，王局和陈厅似乎在大声地咒骂老炸，可是他们的骂声很快就停了。倒是有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传来。
那老炸似乎在收拾王局和陈厅。
姚言心中很疑惑，他不是王局和陈厅雇来的人么......
交易没谈拢，老炸很快就挂了电话。
龙陆爷则转头看着姚言。
“姚警官，现在怎么办？我们真的就这样和他们耗上几个月？”
“没关系，他们的物资是有量的，会消耗光，他们心里会怕。而且，你们刚才不是听见了么，那个老炸，他反客为主了。他说的是愿意用王局和陈厅其中一个来换他的自由。我原先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往回头山这个绝地来，现在清楚了。那老炸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做交易来的。”
“什么意思？”耿叔不理解。
“那老炸，他错过了离开龙湖庄园的时间。本来他炸塌第一处山路之后，就应该离开了，但是他没有走。在王局和陈厅被我抓获之后，他知道这三人是事情败露了，他想抽身离开。可是此时，黄峻他们已经快把塌方的路障清理干净了，他不能从唯一那条下山的路离开龙湖庄园。他需要寻找机会，于是他炸出了更多的塌方地段来阻拦警方上龙湖庄园，以争取时间。同时，他还和那个黑衣人一起联手，试图将王局和陈厅救出来。这一次他可不是因为本着受雇于人的职责完成任务，而是为了那王局和陈厅当筹码，跟我们谈判。”姚言说，“因为他走不了了，他只有这样，才有机会保全自己。”
耿叔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王局和陈厅会栽在自己雇来的人手上了。
“那姚哥，有个问题，为什么老炸完成了任务之后，不离开呢？”
“我不知道，这问题只有当面问他了。”
“没机会当面问他吧......”龙陆爷说。
“龙爷，从之前王局和陈厅被我从回头山带回去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在计划着将整个庄园包括我们在内的所有人都摧毁了。因为他们败露了，他们必须杀光所有的见证人并把罪名推在你的头上才有机会继续活下去。但身为阶下囚的他们那时候没有筹码来翻盘了，直到他们得知老炸没有离开。并且，这老炸和黑衣人还是一伙儿的。”姚言说。
“他和黑衣人是一伙儿的？也就是说，黑衣人也是王局他们雇来的？今早袭击他们，是在演戏？”
姚言摇头，“不，黑衣人不是王局他们雇来的，只有老炸是。”
“那你说他们是一伙儿的？”旁边人都听糊涂了。
姚言懒得跟他们解释。
“你们只要知道，现在王局和陈厅除了是我们的嫌犯，还是黑衣人和老炸的筹码。王局和陈厅是想要杀了龙陆爷，而黑衣人和老炸则是想离开龙湖庄园。这就是他们的目标。现在黑衣人在暗处，我们只有老炸和王局他们的消息。而老炸是主动向我们寻求交易的。所以，现在起，我们只需要等就好了。”
“等？”龙陆爷问，“等什么？”。
“等他们沉不住气，等警察和消防通了路上庄园来。一旦警察到了，他们就连交易的机会都没有了。”姚言说，“所以，在警察到来之前，他们肯定还会再联系我们的，我们等就好了。”
姚言说完之后从人群中走出来，到了一辆旅游车上，往条长椅上躺下，闭起眼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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