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态度
毛睿跟着姚言他们来到大黄的办公室，坐下喝了会儿茶，聊了聊姚言他们去敦煌的事情。
“想不到啊，小张你这瓜娃子看着老实，泡妞还是有一套。”黄峻端着茶杯吹着热茶，眯着眼笑着看着小张。
小张脸微微泛红，慌张地摆着手说不是。
“对了小张，我还没问你呢，我和壁虎进了沙漠之后，就一个星期左右吧，你是怎么就和白银小姐姐关系拉近了那么多了？人家之前不是对你客气得爱答不理吗？”姚言靠着沙发翘着腿问。
小张双手捧着茶杯，一脸傻笑。
“嘿嘿，姚哥，你不是让我一直呆在那几个路霸的地盘看着他们嘛，后来白银他们找了过来。应该是在你和壁虎开车离开的三天之后，我好不容易吧地底下的那两个女人劝了出来，照顾她俩是真的费劲。不过白银见到她们之后就很同情，然后我们一起照顾她们，最后送她们去了医院做隔离治疗，大概就是在那个过程中，我和她感觉话题渐渐多了。”说着，他又低头瞄了两眼手机屏幕，估计是人家白银小姐姐又给他发消息了。
姚言听完觉得有趣，那个白银，竟然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不过，感觉上，小张这个好孩子，跟她还是很搭调的。但是......姚言深深地看了抱着手机窃喜的张子墨一眼，没有说破——异地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他俩这隔着屏幕，最多算是暧昧吧......
黄峻看不下去了，“小张！上班时间呢，你别光顾着跟女人聊天了，咱们手上压了多少案子你不知道，还不快去办！”
他几句话把小张轰走了。
毛睿坐了一阵，接到一个省厅的电话，也告辞离开了。
姚言见没人了，把腿翘到茶几上，舒服地仰躺在沙发里，闭上眼想休息会儿。
“言儿，醒醒，别睡。”大黄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上前用一份文件拍了拍姚言的脸。
姚言皱眉，睁眼。
“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黄峻把手上的文件扔到姚言怀里。
姚言坐起身子，收回了腿，打开文件。
一看就皱起了眉。
“万路涛落网了？！”他惊讶地抬头看着黄峻。
黄峻在茶几对面坐下，“是啊，上周在藏南被抓住的。是龙陆爷提供的线索。”
姚言瞪了瞪眼，“龙陆爷？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是一伙的吧？”
黄峻叹了口气，“龙陆爷跟我说了，当天，刀欢他们带队去滇池民宿堵万路涛的时候，就是龙陆爷派人去将他救了出来，之后万路涛一直在龙湖庄园住着。”
“果然如此......”姚言点点头，“但是......龙陆爷还是动不得？他都已经明目张胆地告诉你，他窝藏逃犯，不，他协助重要犯人逃跑了！”
黄峻无奈地看着姚言，“你知道的，龙陆爷的身份。他就是想将功补过，把万路涛的行踪告诉了我们，我们才能抓到他。”
“呵，还一个将功补过。”姚言一把将文件揉成一团，冷冷地说。
“万路涛正在往滇市押解的路上，这次出动了一队武警，估计万无一失。”
“他已经没有用了，否则龙陆爷怎么会放弃他。”姚言把文件扔到茶几上，拿起水杯喝了口茶。
黄峻盯着他的脸，说：“言儿，我们和龙陆爷的关系很暧昧。但是，你不是编制里的人......”
他没有说后边的话，但是姚言已经听懂了。
“你是想，让我来查他？”
“对，一查到底！如果有需要，市局的资源你随便用。”黄峻说。
“这是上边的意思？”姚言问。
黄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是，这是我的意思。”
姚言笑了，“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可能看着罪犯逍遥法外的。”
“唉，但是，这可是一只老虎，一座险峰啊。”
“呵呵，其实就算你不说，这只老虎我自己也要打，这座险峰我自己也要爬。否则的话，这老虎要反过来吃了我，这山峰要反过来压碎我！”姚言说。
黄峻皱眉，“听你的意思，龙陆爷他针对过你？”
“就算不是他，也跟他脱不了关系。你没见过他身边的那个人，那个叫何顾的家伙。他盯着我不是一两天了。”
“嗯，我留你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情，既然你本来就有意思，那现在有了我在后边支持，你大可以放手去做了。”
姚言点头，又把被他揉皱了的文件捡了起来，铺展开拿在手里看。
他看了一阵这篇关于万路涛在藏南地区被抓捕的文件，抬头望了面前的黄峻一眼，开口说道：“大黄，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
“什么？”
在得知万路涛被捕之后，姚言觉得心里的某些疑惑似乎被打通了，他改变了想法，决定把一些秘密跟大黄开诚布公，毕竟，大黄是他身边知道他身上的“神迹”的几人之一，他值得信赖。
“关于杨昊的事情，还有他效力的‘方舟’。”
“方舟？”黄峻听见这个名词的时候，一脸的疑惑。
姚言把在敦煌的公园里和杨昊交谈的关于方舟的内容告诉了黄峻。
听完之后，黄峻张着嘴好半天才回过神。
他摇晃着脑袋，说：“言儿，你知道吗，要不是我亲眼看见过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这世间真的有这种事情存在。什么长生不老，什么神迹，什么超越人类生命极限的枷锁......还有锁匠......”
“这是一群高高在上，拥有我们不能想象的资源便利的人，他们的期望，起码在我的身上已经成为了现实......”
尽管这种现实，令我无法忍受。
“嗯......”黄峻摸着下巴，“但是，如果方舟启用的锁匠尽是杨昊这样的人的话，我对他们的‘正义’属性，非常怀疑。”
“他们本身就是超越了‘正义’和‘规则’的存在。”姚言说：“他们可是制定规则的阶层。”
黄峻吸了口凉气。
“言儿，你的态度是什么？”
“我没有态度。”姚言抬头看着杨昊，“我是从警官学校毕业的，在我眼里，法律就是我的态度。没有人能够僭越整个社会的规则。全社会的正义，方是正义。”
黄峻默默点头，“我明白了。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将提供给你我能提供的资源和便利，你照着你想做的方向去做就行了。这件事情，和龙陆爷的事情......其实或许可以并成一件事......”
“大概吧，虽然我觉得龙陆爷和方舟有关系，不过，龙陆庄园的案子，应该是龙陆爷自己的私事。”
姚言站起身，“行了，之前一想起这些事情我就头疼，现在好了，有你陪我一起疼。”
“呵呵，你绝对是故意的。”黄峻笑骂。
姚言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那些普通的案子，你多让小张自己去办，我觉得这孩子最近进步很大，日后可堪大用。”
“你其实是想说是你教得好吧。”
姚言嘴角一勾，“我确实是个好老师。”
“我还不了解你。”黄峻朝他摆摆手，“去吧去吧。”
“对了，我之前找过晓江调查方舟，我需要他也能共享资源。”姚言回头对大黄说。
“可以。”
“谢了。”
“没，毕竟晓江的身手，不用也是浪费。要说还是我赚了。”黄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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