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为什么不是男人？
离开甄家之后，姚言一路上都很沉默。
他的一反常态被甄雨薇看在眼里。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的样子？”
甄雨薇一边开车，一边扭头瞟了姚言两眼。
“我现在已经过了我爸妈他们这一关了，今后他们就没机会没理由再来烦我了，多谢你了啊。”
“呵，跟我还说什么谢呢。”姚言淡淡一笑。
“也是，那我就收回了。”
“这么小气啊。”姚言说。
甄雨薇嘴角挂着浅淡笑意，没有再说。
其实，跟雨薇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对姚言来说，实在是难得的幸福时光。
真是个没出息的，里姚言如此评价。光说话有什么意思？
光是说说话，就已经足够了。姚言对里姚言说，甄雨薇这样光芒四射的女孩子，他不该有更多的痴心妄想。
懦夫。里姚言骂了一句。
姚言咧嘴笑了。
“你突然笑什么？”甄雨薇不解地皱眉，被姚言的这阴晴不定给搞得一头雾水。
“没啥。”
“对了，之前跟你说的，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剧团的演出，就在下个月开始，最近几天会放出票来，我已经开始准备着手抢票了，你说我要不要去搞个专门抢票用的脚本代码啊，他们剧团的票据说可抢手了......”甄雨薇突然提起了之前跟姚言说起的，帮她演戏的报酬。
她不说，姚言都快忘了这一茬了。
“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他看了甄雨薇一眼。
“怎么会，我说了的事情，当然是要当真的嘛。我早就期待好久了。”
姚言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前方逐渐后退的道路。
“再说吧，反正现在还早呢不是么。”
“诶，不能再说啊，要忙着做旅游攻略啊，订酒店啊，规划路线啊之类的......”
甄雨薇滔滔不绝地说着。
姚言苦笑，实际上，他今天来帮雨薇演戏，虽然甄父甄母没有跟雨薇坦白，但是，他其实已经搞砸了。
就这样，他又怎么好意思接受雨薇的报酬，跟她去俄罗斯旅行呢。
姚言支支吾吾地搪塞了几句。
甄雨薇也发现他似乎不愿意提这茬，于是说：“那行吧，我就先看看戏票和机票，到时候我都搞定了再跟你说。你们男人就是懒啊。”她娇嗔地说道。
姚言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有一天，姚言穿得像是个人了，虽然他只想赶快回家躺着睡个午觉，不过甄雨薇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他，拉着他去逛街看电影吃饭，玩了一整天。
“这似乎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吧？”
吃完饭之后，他们找了家KTV，两人坐在包房里，雨薇翘着腿喝着一罐啤酒，媚眼如丝地对问姚言。
姚言刚刚拉开一罐啤酒，噗呲一声，水汽喷了他一脸。
雨薇娇笑着递过纸巾。
“算是吧......”姚言讷讷地说。
雨薇上前去点了一首《告白气球》，跟着旋律唱得很起劲。
姚言看看她，又看看屏幕。他恍惚有种感觉，耳朵里都是雨薇的告白。
姚言难受。
在他被甄雨薇的父亲给刺激之后，现在又跟甄雨薇这么亲昵地来唱歌。他觉得这些事儿实在是幻灭。
但是，雨薇今天很高兴，姚言也不忍心扫了她的兴。
于是只能打起精神，强行欢笑，陪着雨薇玩到深夜。
因为两人喝了酒，只能叫来代驾，先把雨薇送回了家，然后姚言才打车回了自己家。
他从出租车上下来，慢慢地走进自家小区的大门。
看着静寂无人只有路灯寂寞地亮着的小区花园，姚言回想了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忍不住摇了摇头，就跟做梦似的。
甄雨薇算是过关了，可是他呢，他只是心里添了一分堵，搞得浑身不自在。
其实，姚言觉得今天这笔买卖，他亏了。
但是，是甄雨薇的请求，他又不愿意将它看成是一笔买卖。
算了，既然雨薇开心了，别的，就算了吧。
姚言这么对自己说着，叫亮了楼梯间的声控灯，朝楼上走去。
他转过楼梯，一抬头突然看见一个人影蹲在自己家门口。
姚言心底一惊，联系起中午时候林泉对他说的那句话，“停止你正在追查的事情，否则你会付出你担负不起的代价”
难道......是方舟的人？是龙陆爷的人？
他皱眉侧身，贴墙藏身，撇头上去细看，却发现，好像是一个穿裙子的女孩，蹲在自家门门口，脑袋藏在双腿之间，肩膀一耸一耸的，是在哭泣？
姚言还看见，她身旁，有一只旅行箱，那箱子他见过的，是汪琳琳的！
姚言皱眉，走上楼梯，靠近那个埋着头的女孩，附身问道：“汪记者，汪琳琳？”
那女孩猛地抬头，姚言赶紧立起身子才没被她的脑袋撞到鼻子。
她真的是汪琳琳。
但是汪琳琳现在竟然哭得满脸是泪水，眼睛红肿，脸上的妆都花了，眼泪混合晕开的眼影，汇成黑色小溪流在她脸颊上划成一道一道的痕迹。
姚言赶紧上前搭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儿哭啊？你来了多久了？”
姚言掏钥匙开门，拎起汪琳琳的旅行箱，让她进了屋。
“我......我下班之后就过来了。”
之前姚言去敦煌的时候，给过汪琳琳他家的钥匙，拜托汪琳琳帮他喂猫，不过他回来之后，汪琳琳就把钥匙还回来了。
汪琳琳进屋后径直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下来，又开始抽抽噎噎的。
“行了行了，你跟我这儿哭什么，你怎么了？你意思你从下午一直坐在这儿坐到现在？没去吃饭？”
汪琳琳红着眼，楚楚可怜地摇摇头。
姚言扶额。
“喏，你的水杯，给你洗干净放饮水机柜子里了，自己接水喝吧，我听你嗓子都哭哑了。”
姚言无奈地说。
二苟见到汪琳琳，一开始想要跳她身上，可是见她在哭，就上了桌子，趴在她面前，喵喵喵的叫唤着，竟然像是在问她为啥哭。
汪琳琳接了杯水，将二苟抱在怀里，继续抽抽噎噎。
姚言进了厨房，找了找，给她煮了一碗泡面，加了两个蛋。
“先垫巴垫巴，你难道是小孩吗，有什么好哭的，连饭都不吃了。”姚言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脑袋。
汪琳琳吸了吸鼻子，接过姚言递来的泡面碗，低头稀里哗啦地吃起来。
她似乎确实是饿极了。
姚言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这姑娘起码饿了五个小时，真是的。
姚言坐在她对面抽着烟，轻轻地喷着咖啡味道的烟雾。
汪琳琳吃完了泡面，连汤都喝了，才满足地放下碗筷。
姚言无奈地看着她，“说说吧，你这次又怎么了？”
汪琳琳本来吃饱了，一脸满足，还很幸福地揉了揉小肚子，可是姚言一问，她先是怔了怔，接着似乎才又想起了自己的遭遇，马上苦着脸，又要哭。
“别哭别哭，你先说事儿啊。”姚言慌了。
“我......为什么我不是个男人啊？”汪琳琳扁扁嘴，嚎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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