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陪伴

　　石婆婆看着熟悉的大石，指着那块遍布青苔的石头道：“孙儿，石头下面就是曾经的大坑，地底下面有一把木质巨剑。如果将来你想找你的父母，木剑可能是线索，顺着石头往下挖，就是木剑的所在了。”

　　石婆婆记起当年的场景，其实没有告诉石天明。如果她没有猜错，那柄木剑应该就是灵器。

　　灵器，顾名思义，灵术师的兵器。正如普通人使用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等兵器，灵术师也需要兵器。同时，并不是所有灵术师都有资格拥有灵器，必须要达到一定修为境界。她记得昔日夫君说过，使用灵器最低标准都需要凝印境之上的存在，要不然根不没法催动灵器。

　　其实，石婆婆知道，孙儿的父母很可能是灵术师，而且不是普通的灵术师。石婆婆猜测石天明极有可能具备灵根天赋，一直没让石天明去灵根天赋测试。因为一旦去了，孙儿就是入了灵术世界，将会卷入灵术师之间的纷争。

　　石婆婆见过太多灵术世界的残酷与黑暗，不想让石天明身受危险，甚至一度自私的想掐灭他的灵术师梦想。但是造化弄人，没想到永川郡出现了免费灵根天赋测试，每个村寨里的适龄儿童必须前去。

　　石婆婆自言自语道：“或许，每个人都冥冥中注定了他的人生轨迹。”?

　　浑浊的双眼看着面前竹林的变化，昔日的小苗，竟然已经长成碗口大的青竹。石婆婆一阵失神，犹记十年前那个夜晚，自己捡到石天明的场景，感觉没什么变化。不同的是，昔日呀呀学语的幼小婴儿，已经长成十岁少年。

　　石天明好奇的目光四处打量，这里毕竟是自己出现的地方。周围是青翠的竹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唯独把那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牢牢记住，将来若是成为灵术师，定要挖出下面的木剑，寻找亲生父母他们。

　　祖孙两人绕了一圈竹林，又回到青色木屋，满头白发的老人仔细观察着，抚摸着这里的每一面墙壁，每一处摆设，每一寸地面。石天明陪着石婆婆在木屋里兜兜转转，石婆婆似乎是在追忆这里曾经发生着什么。

　　石天明今天感觉婆婆的行为怎么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年纪尚小的石天明又怎么能明白，这是将死之人对世间的留恋。

　　后来，石天明又陪着婆婆去到木屋后面，一处用竹子栅栏围成的鸡窝，石天明记得鸡窝里以前这里还养着两只鸡，一个公鸡，一个母鸡。后来因为石天明生病需要钱财和调养。石婆婆便把公鸡卖了，母鸡吃了炖补。

　　石婆婆拄着竹制拐杖，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鸡窝，在一堆杂草下面翻出一个木盒子。打开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个黑色布袋，打开布袋，掏出五枚银白色的浑圆的钱币——这就是银币。

　　老人看着手中的银币，良久，又放入布袋中。喃喃道：“本计划这辈子是不会用的，哎，造化弄人啊。”

　　随手把木盒扔在鸡窝中，木盒翻滚了几下，停了下来。石婆婆小心翼翼地把袋子放入孙儿小小手掌中，石天明看着手中的布袋。看见婆婆此刻坚决的目光，手掌缓缓握紧，将布袋收了下来。

　　一只苍老的手，一只稚嫩的手，在空中接过装满钱币的布袋。这一刻，似乎静止了下来，这不仅仅是钱袋的转移，也是责任的转移。

　　石天明明白，石婆婆这是逐渐把家庭里的钱财交给自己保管，把自己逐渐当做一个大人了，渐渐把家庭的责任交给自己。

　　虽然石天明心中有些疑惑，石婆婆怎么把家里的钱财都交给自己了。但是石婆婆不说，自己不会多问。这是石天明长年陪伴在石婆婆身边，明白的一些基本规则。不知不觉间，懂事的石天明已经慢慢从石婆婆身上接过重担。

　　石婆婆粗糙的大手摸着石天明的肩膀，语气中透着几分虚弱，道：“孙儿，你长大了，不再是孩子了，要记得身上随时要备着钱财，以备不时之需。”

　　“嗯，婆婆，我知道了。”石天明重重点了点头，记在心里。

　　石婆婆微微一笑，手掌摸着石天明柔软的短发，眼神中充满了欣慰。

　　随后，石天明还帮着婆婆一起到竹林中，砍伐了几根直径碗口大小青竹，将其慢慢削成细长的竹篾，用来编织箩筐和竹筛子。

　　????

　　白石村·村西竹林·白色石崖

　　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

　　石天明坐在以前的那块椭圆形的石头上面，拿出一个黑色布袋，打开布袋，里面正好有五枚银币和十枚铜币。五枚银币是今天上午婆婆新给的，十枚铜币是上次给的，石天明一直留着没用。

　　看着手心中闪闪发亮的钱币，石天挠挠脑袋，一脸疑惑，心想：婆婆怎么把家里的钱财交给我管理了？真是一个难以想明白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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