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廖小芳
“哎呀，真可怜！廖家彩绘可是一绝，这要是能拿到乞巧盛会上，说不定能夺冠呢！”
人群里有人惋惜的叹道。
“哇！”小姑娘听了眼圈一红，再次大哭起来。“我对不起爹爹呀！爹爹还等着我把廖家彩绘发扬光大呢！”
“喂，别哭了！我的水果都烂成一团了！别以为装可怜就不用赔钱了！”
就在这时，卖水果的大汉上前喝了一声，廖小芳一听，顿时止住了哭声，站起身抹了把眼泪，一脸委屈的道：“大哥，我，我没钱！”
“什么？你把我的水果砸成这样，一句没钱就算了吗？”
大汉怒不可遏的喝道。
“可是，我的泥人也烂了啊……”廖小芳一脸泫然欲泣，扁着嘴解释。
“要不是你自己横冲直撞，能出这样的事吗？我一家就指着这些水果卖些钱过活呢，如今都被你砸烂了，你不赔钱咱们就去衙门理论！”
大汉不肯罢休，抬手捉住廖小芳的胳膊就要将她带走。
廖小芳连忙后退哀求道：“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次是背着我爹偷偷跑出来参加乞巧盛会的，我真的没带钱！我打算用这彩绘泥人赢了奖励才回家的，可是泥人都烂了，我也参加不了乞巧盛会了！大哥，求你别带我去衙门，被我爹知道一定会打死我的！”
众人看着这一幕，虽然都有些同情这廖小芳，但她砸了人家的水果摊是真的，大家想帮也帮不上忙，只得摇头叹气。
“大哥，求你了！”
廖小芳急得眼泪直流，可大汉是铁了心，拽着她就是不放手。
“放开她吧，你的损失我来赔！”
就在廖小芳就要被大汉拖走的时候，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身穿淡蓝碎花长裙的姑娘，拦住了大汉的去路。
“你赔？”大汉看了拦在身前的姑娘，一身普通衣衫，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模样，年纪比廖小芳也大不了多少，她的话能信吗？
见大汉不相信，蓝小雨伸手从钱袋里掏出一些碎银子，交到大汉手里。
“这是四两碎银，买下你四筐水果绰绰有余了！多的算是砸坏你的货摊架子的补偿，回去打架新的货架，放开这小姑娘吧！”
大汉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放开廖小芳，上下打量了蓝小雨几眼道：“那就多谢这位姑娘了！我也是没办法，一家老小就靠这几筐水果过日子呢！”
说完，他对围观人群挥了挥手道：“这位姑娘慷慨解囊，我就不追究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人们见事情解决了，也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蓝小雨看了看散去的人群，然后走到廖小芳身前问道：“你没事吧？廖姑娘？”
廖小芳看了看蓝小雨却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备的道：“这位姐姐，如果我没钱还你，你，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抓去衙门？”
蓝小雨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不会！因为我根本没打算要你还钱！”
“啊？”廖小芳一愣，不会吧？这位姑娘这么好心？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老爹说了，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你帮我是想让我给你做什么？”
没想到出手帮人居然还被人怀疑，蓝小雨忍不住微叹。果然还是乡村百姓淳朴，进了城镇，那人心都是七拐八弯的。这小姑娘看起来天真单纯，没想到防范意识倒挺强。是该说他爹教的好，还是说他爹太多疑？
“你什么都不必帮我做，我只是看你这泥人做的不错，觉得有点可惜而已！”
蓝小雨绕过廖小芳，蹲在那些摔烂的彩绘泥人前，有些惋惜的叹道。
“你还说没企图？你是不是想让我教你廖家彩绘？你别想了！我行唐廖家的手艺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我不会教你的！”
廖小芳听完，立刻蹦了起来，又是倒退几步，指着蓝小雨连连摆手道。
蓝小雨忍不住一阵失笑，调侃道：“传男不传女？那你怎么会呢？偷学的？”
“我，我……”
廖小芳脸一红，一阵语塞，因为她确实是偷学的！可是她有理由啊！
“被我说中了？”蓝小雨忍俊不禁。
廖小芳立刻解释道：“要不是因为廖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怕我爹的手艺失传，我怎么会偷学？我这么做都是想为我爹争光，为廖家争荣耀！”
“嗯，有志气！”蓝小雨对廖小芳竖了竖大拇指，随即看了眼地上的烂泥人道：“不过可惜啊，你的泥人都坏了，只怕你的再有志气也没用了！我看你还是乖乖回家吧！”
说完，她站起身，拍拍手掌上的泥土，准备离开了。
“哇！我的作品！”身后突然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蓝小雨回身，看那小丫头捧着地上的彩绘泥人，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心里又是一软。
“好了！别哭了，我请你喝茶压压惊吧！”
蓝小雨提溜起廖小芳，安慰的道。
“我不喝茶，我只想参加乞巧盛会！”廖小芳扁着嘴啜泣。
“你作品都没了，拿什么参加盛会？”蓝小雨叹气。
“可是我明明做的很好嘛！你看，如果没有摔碎，我一定可以得第一的！”廖小芳将那些碎泥人捧到蓝小雨面前，一抽一抽的哭诉道。
“可现在你说什么也没用了啊！都已经碎了！”
“哇！我没用，我帮不了爹爹……”又是一阵嚎啕。
“眼泪若是能帮你得第一，你尽管哭没关系！”蓝小雨瞥了她一眼，凉嗖嗖的说了一句。
“你……你还落井下石……”
廖小芳移开捂着脸的手，扁了扁嘴，万分哀怨的看着蓝小雨。
“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你还能再出一件作品那还好说，倘若不能，我劝你还是安分回家吧！”
“我哪有时间？这一副作品就花了我三天时间，从原料到制作无一不是精工细作，还有几个时辰盛会就要开始了，我怎么可能再做一件出来？呜呜呜！”
廖小芳说道伤心处又是捂着脸大哭起来。
蓝小雨叹了口气，问道：“这个盛会对你就这么重要吗？非得参加不可吗？”
廖小芳抹了一把眼泪道：“我爹虽然不说，可我知道他想把彩绘手艺传下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行唐廖家的彩绘绝对可以算是一绝！可是廖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没有办法把彩绘发扬光大，所以我才偷学手艺，想要借这次的乞巧盛会展示一下！梁家是真定望族，只要被他们看上了，我们廖家的手艺就不愁发扬光大！可是我的作品毁了，我的愿望也不能实现了！”
“说了半天，你只是想借此机会攀交上梁家是吧？”蓝小雨一针见血的道。
“呃，也有一点点啦！只要能得到梁家的支持与推崇，那我们廖家彩绘才能重振雄风！”
廖小芳有些赧然，但还是实话实说了。
“那就好办了！走吧小丫头，看在你还挺诚实的份上，我就想办法帮你一下吧！”
蓝小雨挑了挑柳眉，对廖小芳打了个响指。
“你，你要帮我？”廖小芳不敢置信。
“是啊，无条件帮忙，不计报酬！给你十息考虑时间，要的话就跟我走！对了，把那堆彩绘也拿着！”
蓝小雨说完，转身慢悠悠往前走。身后的廖小芳咬着唇瓣，思考了足足五秒钟，才终于收拾起地上的杂物，牵起小毛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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