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激怒
撕了她的嘴？
殷晴衿不当一回事，这周楚香，还是那么好激怒。难怪，回回都败在殷迷蝶的手下。
“我，不敢说了。”殷晴衿看着殷迷蝶，很是姐妹情深，胆怯道，“二妹妹，对不起，姐姐没能帮的了你，是姐姐的无能。”
她自卑地低下头，似乎独自在落泪。
周楚香却觉得说不出的窝心。
这黑女人的做法，让她厌恶至极。特别是那副虚伪的德行，和殷迷蝶往日的作为一模一样。
“殷迷蝶，你别以为你找了个帮手我就害怕你了！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周楚香怒气冲冲看着殷迷蝶，眼中冒火。
那个黑女人没什么价值，关键是殷迷蝶，她作为京城里的第一才女，相必从云端跌落到地面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殷迷蝶本想把周楚香的怒火引到殷晴衿身上，不料周楚香这个笨女人却还是奔着她来了。
“周姐姐，你说什么呢？迷蝶对你没有恶意，你这是……”
一边的祁阳见殷迷蝶受欺负，忙出声道：“周小姐，迷蝶是在下的表妹，她一向善良。周小姐怕是对她有什么误会吧？”
周楚香这才把视线移到祁阳身上来，看到他旁边衣裳湿透的丫鬟，不免笑出了声。
那丫鬟身上还盖着他的衣服，真是关心爱护。
“祁阳，你怀中的女子可是你的心上人？”
祁阳有点意外，他想到周楚香会和他针锋相对，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温柔看着绿柳道：“是，刚刚在下游湖时，遇到这位姑娘落水，迫于情势才救了她。现在她的清白已经被我毁了，我自然不能做伪君子。也不能委屈了她，我祁阳是要她做正妻的。”
周楚香忍不住蹲下身子笑了，这祁阳，虽在京城里风流和花心是出了名的，可还没见过他为那个女子这般过。
而且，他怀中的女子，好像是以为婢女吧。
今天这出戏，的确够精彩。
殷迷蝶捏着手帕，手都快变形了。
祁阳，他的脑子是被驴踢过了吗？竟然被周楚香给下套了，一个丫鬟也要做他的正妻，那祁家的脸往哪里放，母亲的脸朝哪里搁？
“表哥，你在说笑吧？她不过是……”
殷迷蝶话没说完，周楚香又说了。
“祁阳，听你这么说，你要改邪归正了。”周楚香声音很大，完全盖住了殷迷蝶的声音，“可是我不信，你对这位姑娘有几分真心？”
祁阳以为殷迷蝶怪他坏了她的计划，心虚之下便不去看她。只一脸深情地说：“山盟海誓，情意绵绵。我祁阳与这位姑娘一见钟情，此生足以。”
周楚香听了更是笑不可支。
殷迷蝶则黑着脸，再无法淡定，声音尖锐道：“祁阳，你在外胡说八道什么，小心回去被外祖父打断腿！”
这蠢货再说下去，她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祁阳却是反驳道：“表妹，我们这是真心相爱，满湖莲花和天地可为证。”
周楚香招呼众人道：“哎，大家可记住这对苦命鸳鸯了，我们以后要为祁大公子作证啊！那祝贺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哎呦，不行，笑死我了。”
殷迷蝶顾不上其它，大声喊道：“祁阳你是傻了吗？绿柳只是殷家的一个丫鬟，你今天是脑子进水了吗？”
她真为外祖家感到丢脸。
“说的好，”周楚香拍手称快，“史上记载的许多儿女情长，都不如祁大公子的满腔真情来的真实。”
其她闺秀则捂着嘴笑，这，真有点精彩。
不到半日，就该京城传开了。
“咳咳，咳咳，”绿柳艰难地睁眼，发觉她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而对面的殷迷蝶满脸怒气盯着她，殷晴衿倒是淡然，还挂着微笑。
绿柳又咳了几声，对殷晴衿安然无恙表示不解，说道：“大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殷晴衿勾唇，问道：“那你觉得我该在哪里？”
绿柳道：“您不是应该在周……”
“绿柳，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殷迷蝶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绿柳才回过神。
她落了水，大小姐去找人救她了。之后，她以为自己快死了，却被一双强劲的手臂给捞了起来，带她离开那吞没人深渊。
“奴婢，奴婢记得，是大小姐要去摘莲花，奴婢却不小心落了水。”
周楚香此时已经叫人拿出茶水来，喝着茶看好戏。
殷家两姐妹，貌合神离吧？
一个闺秀插嘴说：“采摘莲花，你家小姐可真大胆。谁不知道，这仙女湖的莲花，是不可以摘的。”
仙女湖是皇室公主所有，从封闭到向所有人开放，且历来有规定，可以采莲子，但不能摘花。
到现今，已经成为一条明法规章了。
殷迷蝶不可置信睁着眼睛，说：“姐姐，你怎么能摘湖中的莲花呢？这可是要犯法的呀？这全都怪我，来之前没有好好嘱咐你，是我的错。”
莲花还没说摘了，她就直接给殷晴衿定了罪，这是有多急不可耐？
周楚香无所谓道：“真是不要命了，敢采摘莲花，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
“滑稽，怕是刚从乡下来的，所以不懂规矩吧？”
“这也不关殷迷蝶的错，都是她姐姐太肆意妄为了。以为京城里的地方，和她以前住的弹丸之地一样么？”
“我家小姐只是想摘一朵花，她也不是故意的啊，我们也不知道。”绿柳还在极力为殷晴衿辩解。
祁阳在听了这些话后，才明白了，眼前这个黑女人才是殷府那位刚回来的小姐。
心里吐血，这，那么黑，比他楼里的美人可差多了，连她自己的丫鬟也比不上。
要他娶她，还不如去死。
这丫鬟倒有几分姿色，但是做不得正妻，纳为小妾还差不多。
等这些人都说完了，殷晴衿才开口道：“二妹妹，我没说我摘了莲花吧？”
殷迷蝶一愣，殷晴衿这是什么意思？
她急切说道：“姐姐，其实你怪我也是理所应当的，都是我不好。”
“我只说一遍，我没有摘莲花，一朵也没有。至于绿柳，”殷晴衿转而看向绿柳，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你喜欢祁表哥，我又不阻拦，你大可不必为了他而污蔑我。我早就说了，你想嫁给他做正妻，我是做不了主，一切事情有母亲决定。”
绿柳张着嘴，没想到殷晴衿会这样说。
她没有这个心思，可……
殷晴衿失望地叹气，继续说：“绿柳，我知道你怨恨我。怨恨我帮不了你，可你这样诬陷我，你良心不痛吗？”
周楚香冷笑：“猪也想上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绿柳摇头，极力反驳，可殷晴衿压根不听她解释。
殷晴衿对殷迷蝶道：“二妹妹，我管教不了自己的丫鬟，让她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这就回去向父亲请罪，各位，晴衿就先走了。”
她又看了一眼白着脸的绿柳，奋力划船走了。
那姿态，显得既羞愧又无助。
殷迷蝶还想追上去，可殷晴衿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她心里怨恨死了，殷晴衿留下这么一堆烂摊子，还有周楚香这个牙尖嘴利的，她如何脱身都成问题。
祁阳见这些女人之间的矛盾越发激化，想着还不如去和周荆芥他们一起喝酒说笑来的自在。
要女人，他随时都有。跟这些女人在一起，真是烦心。
祁阳不耐烦了，也不理会其她人，一脚踏上自己的小船，飞快地走了。
人一个个走了，殷迷蝶更是孤立无援。
她今天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姐姐，我姐姐走了，我也先走了。时辰还早，大家可不要辜负了这满目盛景。”殷迷蝶柔声细语，话中意思全是为大家考虑。
“殷迷蝶，别在那里假惺惺的装淑女，你的本性可比得上凶狠的豺狼！本小姐今天不与你斗，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周楚香放了话，叫丫鬟立刻把船划走，仿佛多看殷迷蝶一眼她都会不舒服，脸上的厌恶和不喜十分明显，一点也没掩饰。
其她闺秀都是在一边看好戏，有的是略带同情，有的是幸灾乐祸。
一群人簇拥着周楚香离开了。
湖水轻晃，蓝天白云，碧水悠悠，映着殷迷蝶彻底黑下来的脸。
想起殷晴衿走时，面上尽是一脸无辜和不解，殷迷蝶恨不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今日这出，她真是丢尽了脸。
殷迷蝶知道周楚香嫉恨她，可那是她的才气和优秀所至，所以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可是，今日本是要让殷晴衿和周荆芥扯上关系的，现在，计划全被搞砸了。
绿柳！
殷迷蝶看着绿柳，忍了许久的怒气爆发了，她拉下脸，气道：“绿柳，瞧你办的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婢，收了我的东西，还把事情弄成这样！”
“你说，为何周荆芥没有和殷晴衿撞上？你又是如何勾引上表哥的？”
母亲知道了，第一个饶不过的就是绿柳！
绿柳现在也知道后怕了，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殷迷蝶。
她哭诉道：“小姐，是大小姐要奴婢去摘花的，奴婢本不想去，但不得不从。然后船身就摇晃了起来，奴婢落入了水中。肯定是大小姐，是她想害的奴婢啊！”
“闭嘴！”殷迷蝶冷着脸，吩咐丫鬟划船回去，也不管绿柳的死活了。
母亲不会放过绿柳的，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再也没有利用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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