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怒骂

　　“女儿给母亲请安！”殷晴衿假装没有看见这些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是恭敬地上去跟板着脸的祁莲请安。

　　祁莲没有说话，就让殷晴衿就这么躬身站着。

　　那天去游湖的事情她已经调查清楚了，迷蝶的心思她也知道，只是想着迷蝶在京城里生活这么许久，对付殷晴衿这个乡下丫头，自是不在话下。哪里想到还被殷晴衿傻乎乎地逃了。

　　不仅如此，还与周相的爱女周楚香闹了矛盾。

　　这会儿就让她反省反省。

　　“母亲，”殷迷蝶的话从外面进来，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裳，头上带着价值不菲的头饰，加上容貌似母，尤其的貌美，在殷家的几个小姐中最为出挑。只在身高上，落了殷晴衿一截。虽说京城里的闺秀大都没有像殷晴衿那般高的，但是殷迷蝶心中还是不舒服的。

　　殷晴衿半躬身时才和殷迷蝶一样高，殷迷蝶瞧了殷晴衿一眼，眼中暗藏的尽是快意。

　　“晴衿，给母亲请安！”殷晴衿见殷迷蝶进来，又说了一遍，语速很慢。

　　祁莲不可能不让她起来的，毕竟和殷迷蝶相比，她可是早了许多。祁莲若是对她有意见，那就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殷迷蝶也有意见了。

　　“起来吧！”祁莲不悦地扫了殷迷蝶一眼，耽误了她的事。

　　看到祁莲那样的眼神，殷迷蝶才反应过来，她被殷晴衿算计了。该死的殷晴衿，在母亲面前都敢对她这样，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殷荣霞兴致勃勃的，以为这是要开始教训殷晴衿了。

　　“晴衿，那日游湖的事情，我念你刚回来，在乡下呆久了，不懂得京中的礼数也是正常。但是以后，这种事情万不可再发生了，你可记住了？”

　　殷迷蝶做的蠢事，竟都堆在她身上了？

　　殷晴衿目露不解，疑惑道：“晴衿，实在不知道母亲说的是何事？那日去游湖，是二妹妹带我去的，有她在一边看着，我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在哪里失礼了？”

　　她黑黑的脸庞满是懵懂无知，连问问题时，态度都是很诚恳。

　　“求母亲解惑!”

　　殷荣霞见此，不由得笑出了声，待看到大家都在看她时，才掩嘴说：“你怎么还不明白，母亲是让你少惹些祸，连自己的丫鬟也管不住，真是没用！”

　　她一本正经地说完，却对上了殷晴衿略微戏谑的眼眸，心里想她才不要提点殷晴衿。而与她站在一处的殷荣月，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说了。

　　祁莲听殷荣霞说完也变了脸，怒道：“柳姨娘生的好女儿，在众人面前逞口舌之快，真是让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自愧不如！”

　　扯到自己的生母，殷荣霞脸顿时白了。祁莲不是想骂殷晴衿吗，她这样做，不是正符合她的意思吗？”

　　殷荣婉用帕子挡住笑容，而殷迷蝶只把注意力放在殷晴衿身上。

　　“母亲，生气伤身，其实，三妹妹也是无心的。她只是关心我罢了。”殷晴衿笑着劝道。

　　殷荣霞却觉得殷晴衿的笑容里掺着的尽是虚假，忍不住赌气道：“谁关心你，做白日梦！”

　　殷晴衿不可置信地睁着眼，小心翼翼道：“难道，三妹妹关心的人是我的丫鬟绿柳？是我会错意了，想来绿柳原先该是三妹妹的贴身丫鬟吧？”

　　“绿柳那贱丫头不是我的丫鬟！”殷荣霞心直口快道，脸上满是不屑。她的眼光可不是殷晴衿那般低。

　　“住口，这些年的礼数都学了什么！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回去反省三日，待想清楚了再出来！”祁莲冷然道，“还有晴衿，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让我来告诉你！在众人面前，你与周相家小姐当面对骂，岂不是丢了我殷家的脸面？你一人也就罢了，但府中还有你几个妹妹，她们会受你牵连以后寻不到好的婚事，你心中该知道!”

　　殷荣霞刚要附和就被殷荣月扯住，只是恨恨地看着殷晴衿，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母亲，那日周小姐是针对二妹妹的，晴衿只是为二妹妹辩解了几句，其余的并没有多说啊！还有，周小姐还对殷府恶言恶语，晴衿觉得实在是有辱父亲的脸面，才出言维护。若是母亲觉得晴衿做的不对，以后晴衿便不会再说了。”殷晴衿委屈道。

　　“不过，晴衿不知道，周小姐为何那样针对二妹妹。”殷晴衿对着殷迷蝶问道，“二妹妹可是知晓？”

　　其她人都心知肚明，殷迷蝶是第一才女，才情自是比周楚香高，加上第一美貌，周楚香始终排在殷迷蝶之下。

　　说到底，不过是女儿家互相之间的比拼罢了。

　　周楚香心高气傲，倒不是见不得比她出色的人。但不知为何却总是针对殷迷蝶，处处较劲。殷晴衿刚回到殷府，周楚香怎么会与她为难，只是因为她是殷迷蝶的姐姐，所以被周楚香看作眼中钉了。

　　祁莲自是知道，可她就是认为殷晴衿是错的，害得殷迷蝶当众出丑。这口气她咽不下。

　　殷迷蝶没好气道：“是你自己闯祸，与我何干！”

　　“行了，都别说了，”祁莲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如此沉不住气，被殷晴衿一激就口不择言。也好，趁殷晴衿在的这个时候，让迷蝶再理智些，以后才能做好高门媳。

　　“绿柳是自己不规矩，我殷府也容不下她，勾引外男，不知廉耻，现已经被发卖了出去。”祁莲沉声道，“日后也不得再议论此事！今日你们大家都在，可都听清楚了，往后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论是丫鬟还是主子，都不会像今日这般宽容了。你们可都听清了？”

　　她带着寒意的目光朝下面站着人一扫，威慑十足。

　　像殷荣霞这样纸老虎的就害怕了，一句话都不敢说。而殷荣月、殷荣婉和殷晴衿三人则恭敬地听着，也没让人抬眼看祁莲。

　　“今日的事情就这样，你们是姐妹，就该互相照应和关心，特别是在外面，不要为了蝇头小利而忘了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出嫁，能依靠的只有殷家。好了，你们也累了，都回去吧。”

　　“是！”

　　殷荣月两姐妹一起出去了，殷荣婉和殷晴衿随后而出。

　　“母亲，”殷迷蝶还想说些话，“我……”

　　“行了，我今日有些累了，你也先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说。”祁莲闭着眼，一手轻轻揉着太阳穴，看着倒是很疲倦了，

　　殷迷蝶把要说出的话又咽了下去，只能道：“那母亲您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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