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粗鲁
“以前听别人说起京城里的妙处甚多，我还只是不信，如今看来，这茶水可香得很哪！”
殷晴衿舒服地感叹。
殷迷蝶的笑容僵了僵，又立刻笑眯眯道：“可不是，姐姐以后会见到更多好的。方才来时，我就说了，此处最妙不是？“
喝茶和喝水能比吗？
对于晴衿的描述，只能说是见识短浅。硬生生把喝茶这样风雅趣事说成了白开水般寡淡无味，让人听着就好笑。
“是呢，果真妙。”殷晴衿忙点头，看着桌子中间的茶壶，“妹妹，姐姐还有些口渴，还想喝一些。”
殷迷蝶细细品了品，是好茶，就是眼前的人碍眼了些。和这雅间的情趣着实不符，更和她不符。
“姐姐随意就是！”殷迷蝶把茶壶往殷晴衿边移了移，“咱们姐妹之间，不必讲那些虚礼。”
“好，好。”殷晴衿乐得自己倒，几杯下来，嘴里全是茶香味。
殷迷蝶是细细品味，动作优雅，尽显贵女风范。而殷晴衿粗鲁的倒茶、喝茶的行为真是过于野蛮了。
“就是这杯子小了些，喝得不尽兴。”殷晴衿说着又要去倒茶。
殷迷蝶站起身，手放在了殷晴衿的手上，笑道：“姐姐坐着就是，我来为姐姐斟茶。”
她站到了殷晴衿身边，轻轻摇晃茶壶，待均匀后才笑着把茶水倒入杯中。
大概地上太滑，殷迷蝶身形一晃，茶壶对着殷晴衿，茶水哗哗倒在殷晴衿身上，衣裳湿了一大块。
殷迷蝶惊慌失措道：“都是迷蝶手笨，姐姐没事吧，我，都是我的错。”
她手忙脚乱地拿出帕子为殷晴衿擦拭，殷晴衿的衣裳却又湿了一些。
“姐姐，这衣裳也湿了，要不先去换一件？”殷迷蝶一脸歉意道。
殷晴衿本就任由殷迷蝶折腾，听到她建议去换衣裳，无疑肯定了她的想法。
前世的殷晴衿安分得很，所以殷迷蝶和祁莲母女几乎不用使什么手段，就可以达到目的。
但现在，殷晴衿变了，许多事情也变了。比如，殷迷蝶把对付她的手法提上了日程。而这些正在发生的事情，在前世压根就没有。
红叶似乎看出了殷晴衿的犹豫，出声道：“大小姐不用担心，这茶楼有专门给客人换衣裳的地方，弄湿衣裳这样的事情在茶楼也是很常见的。”
“好，那我去换一件，红叶，你去把我备下的衣裳来。”殷晴衿道。
“等一下，”殷晴衿追出门口，悄声道，“如果找不到，记得拿一件你的衣裳冒充。”
止水点头而去。
殷迷蝶淡定自若品着茶，看到止水匆匆的身影，不由一笑。
她安慰殷晴衿道：“姐姐不用担心，等止水把衣裳拿来换上就是，别人不会知道的。”
“何人会知道？”殷晴衿问。
“嗯？”殷迷蝶放下茶杯，“姐姐说什么呢？”
“没什么。”殷晴衿装傻充愣，也不回答殷迷蝶。
殷迷蝶心虚，一个劲地扭头看别处。
止水回来，抱着衣裳，脸微冷。
“小姐，去换衣裳吧！”
殷迷蝶一愣，有点出乎意料，忙道：“红叶对这里熟悉，让红叶带姐姐去吧。”
不可能啊，她分明叫人把殷晴衿的东西给藏起来了，止水怎么会还拿回了衣裳呢？
红叶殷勤道：“奴婢这带大小姐前去。”
“不用，”殷晴衿似笑非笑看着红叶，慢条斯理道，“我知道在哪里，不劳烦红叶了。你陪着二妹妹在这儿吧，外面人多，万一进来一个人冲撞了二妹妹就不好了。”
殷迷蝶想着若是殷晴衿等下出了事情，有红叶在她身边正好作证，于是也说：“既然姐姐不用，红叶你就留在这儿吧。”
“小姐，”红叶转头对上殷迷蝶，万一大小姐不去那间房怎么办，计策不就失败了吗？
殷迷蝶好笑着说：“姐姐你看，你才刚来一些时日，我身边的丫鬟都要向着你了。红叶，姐姐有止水伺候就够了，你莫急，与我一齐等着就是。”
“是，小姐。”红叶退回殷迷蝶身边，低头不语。
止水和殷晴衿出门去了。
这里的红叶才忍不住出口：“小姐，您不让奴婢去，恐怕……”
殷迷蝶成竹在胸，自信地说：“不用担心，左右今日她是逃不了的。”
红叶还想说话，也不方便再多言。既然小姐这样说了，她也不多嘴了。只是，她看大小姐的眼神，事情不像是那么简单的。
而那边，殷晴衿一出门就被一个人撞了，她觉得力气不小，反而是撞了她的人倒在了地上。
殷晴衿也哎哟一声装作摔倒在地上。
止水心急地扶起殷晴衿，着急问道：“小姐，可有受伤？”
她看向那倒在地上的人，心里怀疑是二小姐派来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地上的女子捂着有些痛意的手臂起身，连忙给殷晴衿道歉。
“青竹，发生什么事情呢？”一个柔柔的女声从里边传来，温温和和，如一阵清风拂过。
“小姐，”被叫做青竹的丫鬟想进去回话，里边的人却已经出来了。
女子一身价值不菲的樱桃色衣裳，上面的花朵如真实般竞相开放。手腕白皙可见血管，带着一个暖玉镯子，素手纤细，腰身不堪盈盈一握。
眉间若蹙，眼底沾染着些许清冷和高傲。
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微微笑意，温柔似水，又柔弱似柳。端的是娇花照水，弱柳拂风。
殷晴衿脑子有些空白，不曾记得有见过这位女子。
七分病态，性子谦和。
莫非是司空家的那个宝贝女儿？
上官云翡道：“此处不好说话，姑娘不如随我先进去如何？”
殷晴衿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想着可以在她这里呆一些时候，趁机躲过殷迷蝶也是好事。
“好。”
上官云翡拿来了自己多余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说：“姑娘若不嫌弃，先换了衣裳罢。我家丫鬟笨手笨脚，撞到了姑娘，是在对不住。”
殷晴衿谢过，才解释道：“其实此事是我不小心，才导致茶水弄湿了衣裳，实在与姑娘的婢女无关。不过我来时匆忙，不曾带着衣裳，倒是想厚着脸皮借姑娘的衣裳。”
眼前女子黑黑的脸庞很诚恳，但上官云翡不知为何想笑。
大概是对方太一本正经了，或是太久没有人这样跟她说话了，有点开心罢。
上官云翡忙道：“姑娘不介意就好，此雅间有个帘子，姑娘进去换就是，外面恐不太安全。”
想到此上官云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哥哥为她订了这个雅间，不然还没有地方给这位姑娘换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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