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逼供
于是，两个一胖一瘦的警察凑了过来。
瘦警察重新给杨天翔换了一杯茶，又递给他一枝烟，帮他点上：“杨处，你也别介意，我们苟处就这脾气，其实他人不坏，都是为你好。”
“是吗？”杨天翔笑了笑。
“当然是的，你看啊，我们找你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请你把事情说清楚了，就没事了，这样拖着，对你、对我们、对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你说清楚了，还回去上你的班，当你的处长，大不了，你们单位给你个行政处分，时间一长，谁还会记的呢，你说呢，杨处，如果你不说，那就麻烦了，我们只能逮捕你，你还得坐监狱，那样，可就划不来了。”
听到这语重心长的话，杨天翔不禁感慨起来，这大概就是诱供吧！
见杨天翔不说话，瘦警察暗暗欣喜：看来是起作用了，这号主是吃软不吃硬啊！应该再加把火才是。
于是，他又诚恳地看着杨天翔：“杨处，你看你这么年轻，就当上处长了，肯定不简单，再过几年，混个厅局级，也不是件难事，你何苦呢，为这么点小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你也知道，现在的经济犯罪，动辄都是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你那点算什么呢，人家法院都不会立案的，你现在说清楚了，就没事了，是吧。”
杨天翔依旧没吭气，瘦警察示意胖警察摊开了纸和笔、打开了录音机，又给杨天翔添上了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杨天翔：“杨处，咱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杨天翔明知故问。
“姓杨的，你他妈的别不知好歹，合着我们说了半天都白说了啊！不给你点颜色，你都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啊！”胖警察咆哮了起来。
杨天翔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胖警察恼羞成怒地喊道：“杨天翔，你给我站起来。”
杨天翔斜了他一眼，仍没理他。
“我就不信了，我治不了你。”胖警察一把抓住杨天翔的肩膀，把他从椅子上揪了起来，又用双手把他按了下去，用手拷把杨天翔的双手拷在了茶几腿上，使得杨天翔站站不起来，坐又坐不下去，只能蹲在那里！
长这么大，杨天翔那受过这样的屈辱，他的声音都变了调：“我抗议，你们要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代价？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代价？”随着阴阳怪气的声音，苟副处长从套间里走了出来。
“处长，你没睡啊？”胖警察连忙迎了上去。
“睡得着吗？你们在这大喊大叫的。”苟副处长很是不高兴。
苟副处长弯下了腰，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杨天翔：“杨处长，这滋味没尝过吧！不过，尝尝也好，人生一世，酸甜苦辣，都应该尝尝，尝过了，就会珍惜现在的一切的！你说对吧？”
“我要控告你们，控告你们体罚。” 杨天翔义愤填膺地喊叫道。
“我们体罚你了吗？谁看见了，你们看见了吗？”苟副处长一副无辜的样子，看了看他的两个手下。
那两个警察连忙摇头，异口同声地回答：“没看见。”
“无耻、流氓！” 杨天翔欲哭无泪。
苟副处长没理会，坐在了杨天翔的对面：“前面的三个问题你都否认了，我也不再揪着不放，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可别给我耍心眼，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不放我起来，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杨天翔愤怒了。
“好吧，看你也是没受过苦的人，就放你起来，你可不能耍花招啊。”苟副出长示意胖警察打开手拷。
杨天翔揉揉手腕，重新回坐到了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你问吧。”
苟副处长脸上闪过一丝阴险的笑容：“那你说说你的房子和你新买的车？”
“房子、车？” 杨天翔不解地看了看苟副处长。
“没错，是你的房子和车，这买房买车的钱是从那来的？”苟副处长盯着杨天翔。
“我自己的钱买的啊，这也犯法？” 杨天翔不明白了。
“你自己的钱？靠你们两口子的工资买地起着豪宅豪车吗？”苟副处长不相信地摇了摇头。
“不相信，你们可以去查啊。”
“你放心，我们会查的。你最好自己说清楚。”
“那好吧，我可以给你说清楚。我自己的工资不低，还有不少单位发的津贴之类的，另外，前几年股市好的时候，我炒股也赚钱了，我知道，做为国家公务人员，这样做不合适，但也没规定这是犯法吧？何况，房子还是贷款买的，你们去查吧。” 杨天翔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不要避重就轻，其实，你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还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好，你不要以为王才水跑了，就没有人知道了，我老实告诉你，王才水已经被我们控制了，等他说出来，看你怎么办？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希望你能珍惜，竹筒倒豆子，来个干净的，你也解脱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这就是你的态度，我记住了，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苟副处长气急败坏地警告道。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杨天翔脑袋昏沉沉的，但丝毫不敢懈怠，生怕自己盯不住，落入他们的圈套，再想说清楚，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可是，苟副处长他们三个，因为经常会这样熬夜，已经习惯了，虽然经过了一夜的审讯，依然十分精神。
“我回厅里汇报，你们两个继续进行，不要让他睡觉，看看他能抗多久！”苟副处长甩手走出了房间。
又是一个漫长的白天，俩警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轮流换着来，包括一次、两次、三次的把杨天翔拷在茶几腿上，羞辱他，可杨天翔只能忍着，自己硬着头皮应对他们！
“杨处，你这是何苦来呢，你这样拖着不说，自己不是也遭罪吗？早解脱，早回家，不好吗！”
“姓杨的，你他妈的，别不识好歹，现在不说，我看你是想进去，再说了，到了那种地方，可没有人像我们这样，对你客客气气，你可千万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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