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这是个什么东西？遥歌公主抢了本宫造秋千的地方，就是为了修这么个破房子？”裕贵妃指着御花园旁边一座拔地而起的房子道。
旁边的丫鬟瞧了一眼道：“娘娘您不知道，这是遥歌公主给咱们宫里的女子修的洗澡的地方。”
“洗澡？洗澡这种事怎么能聚在这么一个房子里呢，多丢人！再说了，洗澡就洗澡，还值得这么大阵势？”裕贵妃不由得皱眉嗔道。
此刻，萧遥歌的这所浴池门口已经排满了宫女。因为里头洗澡的大多是妃嫔主子，所以暂时轮不上她们。
旁边的小丫鬟急忙解释道：“主子，宫里的不少宫女都去了，人家都说，有一个管子插在墙上，咱们只要扭一扭下头的东西，那管子就直接喷出热水来。而且这房子里修了几十个单独的房间，小是小了点，可是又暖和又舒服……”
“行了行了，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是洗澡么，能舒服到哪去，本宫就不信这个邪。”裕贵妃一扭头，有些不乐意的打算离开。
正好，那房子小门一开，一位妃嫔刚好走了出来。她遥遥见了裕贵妃，赶紧拜了一礼，而后才走近了道：“裕贵妃也是来洗澡的？”
裕贵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懒懒道：“本宫是来喂鱼的。却没想到，鱼没喂到，反而看见你们一个个像一条湿鱼似的走了出来。”
这位妃嫔倒也不生气。她听惯了裕贵妃如此答话，只是淡淡笑道：“遥歌公主把此处称为浴宫。这里的玩意奇巧无比，光是那些香料，就已经惹得妹妹心神向往了，更别说那些说来就来的温水了。哎，这些东西，想必裕贵妃也没有见过。所以，您有何必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恐怕遥歌公主，是没邀请您吧？”
“邀请？”裕贵妃略带诧异。旁边的小丫鬟立刻上前低声解释道：“娘娘，遥歌公主说这浴宫尚未修建完毕，所以只邀请了一些妃嫔过去四处瞧瞧，挑挑毛病什么的，的确是并没有请咱们。”
“混账。”裕贵妃一个耳光扇在了小丫鬟的脸上。“本宫是什么身份，这宫里有什么地方是本宫去不得的，还需要一个小小的公主邀请？”
那小丫鬟吓了大跳，哪里还敢反驳，只得一个劲儿的求着饶。方才说话的妃嫔淡淡一笑，扬长而去。她是皇后的人手，所以才敢公开跟裕贵妃过不去。
“走，去那浴宫瞧瞧。”裕贵妃压了怒气，直奔着浴宫走去。
因为这浴宫已经安稳开了好几日，所以萧遥歌并不在此处盯着。门口，只有两个小丫鬟。
“裕贵妃娘娘大安。”嘴上尊敬问礼，可两个丫鬟的身子却挡在了门口。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裕贵妃叉着腰问道。
“娘娘，公主有旨，浴宫尚未修建完全，未得邀请的人若是想进去，是要花钱的。公主说咱们按照位分收钱，宫女十文……贵妃娘娘您得交银子十两。”小丫鬟恭恭敬敬道。
“十两？”裕贵妃虽然家大业大，可也不代表这银子都是大风吹来的。十两银子，可是她一旬的例钱。
“没错。娘娘不必心疼银子，咱们浴宫定不会让娘娘您白花这银子。”小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裕贵妃的手怼在了身上，附带的还有一根簪子。
“你也不睁大眼睛瞧瞧，本宫姓裕。姓裕的人，难道还会心疼银子不成。”裕贵妃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进到了浴宫之中。
一进门，一股热浪扑面，她只觉得身心舒畅。转身进入一间小房间，里头除了一套银光闪闪的东西，还放着一排各色厚布，还有一排则是奇奇怪怪的小瓶子。
一个小丫鬟跟了进来，恭恭敬敬解释道：“娘娘，这些厚布都是干净的，用的是公主发明的棉料，您可以随意选一条，稍后给您擦拭身体。而这些瓶子当中有些是香料，有些是洗头料，还有些则是能够滋润您皮肤的沐浴乳。您先更衣，我稍后一样样给您用。”
接着，那小丫鬟在那套银色的东西上摆弄了一番，而后便有一股温暖的水流从墙上的一个银色东西里流淌出来。
这时的裕贵妃已经彻底傻眼了。这个萧遥歌到底是什么来路？这些东西，她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就凭那个外疆的师傅？
“不就是些瓶瓶罐罐么，能有什么好的。”裕贵妃嘴上犟道。
可是等到那乳白色的东西被一点点抹到裕贵妃的身上，她的脸色才渐渐变了。
“您放心，遥歌公主说了，这东西一人一小瓶，这样才干净。”小丫鬟轻声道。
“这就是，沐……浴……乳？” 裕贵妃满怀诧异的伸手去摸那奶白色的东西，只觉得不但这东西香气清幽，而且用过之处，身体顿时变得细嫩光滑，的确比自己之前用的玫瑰花兑牛乳强多了。
就这样，小丫鬟总共用了三四个瓶子，才算是帮自己洗完了这次澡。裕贵妃左摸摸，右嗅嗅，只觉得自己的头发前所未有的干净，身子更是清香光滑，说不出的舒适。最重要的是，往日自己用木桶洗澡，需要时时加水，可沐浴完出来还是冻得发抖。
但在这里，裕贵妃只觉得自己始终是温暖舒服的。她不得不承认，这十两银子的确花的值得。
“主子？如何？”裕贵妃出来的时候，自己的小丫鬟一脸期待的问道。
“也就这么回事。”裕贵妃板着脸，故作冷淡道。
身后，浴宫小丫鬟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公主说了，若是您觉得好，可以在咱们这存上一百两银子。您每次十两，只能用十次。若是存一百两，我们可以送您两次，也就是可以洗十二次。”
“十二次？”萧遥歌这是什么脑袋，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手段来？要知道，裕家苦心经营多年，也没想到这种经营方式。
“裕贵妃，您要不要试试。”小丫鬟问道。
裕贵妃冷着脸。她确实不想让萧遥歌挣这份钱，可是这澡洗得的确舒服。再加上萧遥歌自己兑出来的那些香料，竟然是水状的，比起自己的香粉来不知强了多少倍。
裕贵妃身边的丫鬟明白了主子的心思，悄摸摸的从怀里拿出了一百两，而后塞给浴宫的人道：“主子看你侍候得体，赏你一百两，存起来吧。”
“是。”小丫鬟笑着应道。
“谁要你多此一举。”裕贵妃嗔着自家小丫鬟道。嘴上如此说，步伐却没停，似乎根本没打算让小丫鬟拿回银子。
路上，瞧着小丫鬟不敢再说话，她闷哼了一声道：“行了，下午不必侍候了，你也去看个热闹吧。”
“是，多谢主子，多谢主子。”小丫鬟喜得跟什么似的，美滋滋答道。自己的小姐妹已经约了自己四五次，可是主子不发话，自己哪敢擅作主张。
“等等。”裕贵妃再次吓得小丫鬟一抖。
“主子。”小丫鬟垂头。
“你不能白去，要给本宫问明白，这浴宫每日的收入有多少。”裕贵妃下了命令道。裕家的人都善于赚钱，她自然也不例外。眼看着浴宫人流如织，想必这收入一定十分丰厚。若真是如此，那自己何必让遥歌公主白白赚自己的钱呢。
此刻的萧遥歌还不知道，这浴宫早已被裕贵妃盯上。此刻的她，刚刚坐着马车来到田地里头。
萧遥歌的确感谢自己的快递系统，当然还有沈煜的补货系统。最近浴宫得了不少银子，所以她的手头也宽裕不少，这补货自然也就不愁了。
“遥歌公主还有一里路就到了！”一个小太监先到田地边上传道。
知府听了这话一急，赶紧示意百姓全都跪好。“这可是咱们大萧唯一的公主，还不快跪下。若是公主发了脾气，你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大人，公主还有一里路呢。”一个人斗胆道。
“哎，你懂什么。从一里路之外，你们便开始跪着迎接公主，这才显得你们心诚呢。为了新粮，吃这点苦算什么。赶紧给本官跪好了！”
那知府一边骂着众人，一边来回巡视了几遍，确保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烈日渐浓，众人的鬓角很快流出了汗水。而那知府却有下人跟着，一左一右的撑开两把大伞，唯恐晒着知府半点。
百姓们素来看不上京官的跋扈，对他说的话更是嗤之以鼻。不过对于萧遥歌，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敬重。毕竟，这是为他们提供新粮的人。故而，他们便也心悦诚服的跪了下来。
等到萧遥歌的轿辇来的时候，那知府才慢悠悠的跪了下去。他以为萧遥歌就是来走个过场，好好行个礼也就完了。
“公主大安。”那知府一脸谄媚笑容唤道。“咱们已经在这跪迎您半个时辰了。”
他不知道，早已有下人把这边的情形告诉了萧遥歌。知府命令百姓在烈日下跪等，自己却有大伞罩着。
“宋知府，你方才说，你在这跪了多久？”萧遥歌含笑开口问道。
那知府连连叩头道：“回公主的话，臣已经在这跪了半个时辰。”身后，不少百姓暗暗发出咂舌的声音，似乎对这话有些不满。可是碍着知府的积威，他们也不敢太过明显。
萧遥歌的手抚上手腕，从空间里摸出了一样东西。因为东西不大，所以众人都以为她是从袖口里拿出来的，倒也不吃惊。
“众所周知，本公主有一位外邦师傅，他给本公主留了不少新奇的玩意。这个东西呢，是用来试探你是否说谎的。请宋知府把手放在此物上面，若是宋知府说的不是实话，那这个东西便会发出声音来告诉本公主。”萧遥歌开口道。
这是她昨日刚到的一个快递，测谎仪。这款测谎仪用的是最新的科技，在真实性上是十分可靠的。
“这，公主别戏弄微臣了，微臣怎么会欺骗公主呢。再说，就凭这么一个东西，怎么可能判断出臣对您，对大萧的一片忠心呢。”宋知府的脸上显然有些心虚。
“宋知府，这可是仙物，难道，你怕了不成？再说，这不过就是跪了多久的小事，我又不会治您的罪，对不对？”萧遥歌的笑意愈发浓了。
宋知府看着那小小的测谎仪，再一看萧遥歌，心里却渐渐稳当起来。不过就是一个小毛孩子罢了，光凭这东西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撒没撒谎呢。再说了，只不过是跪了多久罢了，最多也只是几句指责罢了。
权当自己是哄小孩子玩了。宋知府含笑想道。
“好，臣愿意一试。不过，臣要把话说在前头，臣对大萧的忠心天地可鉴，对您也不会有一丝一毫欺瞒。”说完话，宋知府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把手放在了那测谎仪之上。
“很好。”萧遥歌按下手里的遥控器开关，然后又命人按住了宋知府的手，这才开始询问。“第一个问题，宋大人昨晚何时入睡？”
“入夜便睡了。”宋知府答道。
测谎仪毫无反应。
“第二个问题，宋大人何时娶亲？”
“十年前。”
测谎仪毫无反应。
二人的对话如此继续。直到萧遥歌问了十几个问题，那个测谎仪依然毫无反应。宋知府被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折磨的十分不耐烦。
他早已发现了，无论自己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测谎仪根本就没有反应。他的心彻底放下，也就懒得再细细编了，直接开始撒谎。
“最后一个问题，宋大人。本宫请百姓们开始种植玉米时，总共发了五千两银子给大家，你可有足数发放？”
宋知府梗着脖子，点点头道：“当然有！臣不会……”
话音还未落，那边的测谎仪已经响起。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不但响，而且使劲的响个不停。宋知府的心一沉，难道这东西真的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说谎？
萧遥歌一笑。“宋知府，要不你再想想？”
宋知府愈发惊慌，想把手收回了，可却被小太监压得死死。“微臣，微臣真的是足数发放的！”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测谎仪再次响起。
“说谎！说谎！说谎！”
“贪官！贪官！贪官！”
一群百姓纷纷喊道。他们早就怀疑宋知府昧下了他们的银子，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却没想到，遥歌公主如此细致，竟然连这种事都替他们考虑全面，明察秋毫。
萧遥歌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而后微微笑道：“宋大人，看来您甚是不得人心呐。”说着，她勾勾手指。“来人，把宋大人押送到刑部去。若是有人问，只管说是本公主的旨意！再吩咐刑部，好好查一查他贪赃枉法之事！”
宋知府双膝一软。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而且，还丝毫没有准备。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他连连求道。可群情激昂的百姓哪肯放过他。
就这样，萧遥歌轻而易举的料理了宋知府。她握了握手里的测谎仪，不由得微微一笑。这东西的确有用。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为了让宋知府放松警惕，她压根就没有打开。
“遥歌。”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沈煜？你怎么来了？”
“放心不下新粮之事。”沈煜轻轻道。语气柔和，浅笑晏晏，连和煦的日光也比他逊色三分。他努努嘴，指向萧遥歌的测谎仪。
萧遥歌一笑。“昨日你送货的那一件。”
沈煜点点头。“喜欢吗？要不要继续补货？”
萧遥歌摇摇头。“这种东西，有一件就够了。”
“好用吗？”沈煜问道。
萧遥歌点点头，一脸少女特有的可爱。“嗯！”
“我也想试试。”沈煜起了好奇心。
“好呀。”萧遥歌大大方方的把测谎仪递给了他。“你说，你想让我问你什么？”她含笑问道。
“问我喜不喜欢你。”沈煜的眼神像有磁性的大海一般，一眼吸住了萧遥歌的目光。
长久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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