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废墟之地
与项宇辉一样，当王晓空爬上高墙的那一刻，他就被墙内的景象惊呆了。
“这儿他奶奶的打过仗吗？”王晓空的脑袋里瞬间就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高墙里处处都是断壁残垣，破砖碎瓦撒落一地。倒塌的巨型钢制房顶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孔洞，残缺的建筑残骸上到处都被熏的黑黄一片，断裂的水泥柱里裸露出的钢筋张牙舞爪般扭曲在一起。
在依稀还能辩出的道路上，几辆已经烧焦的汽车躯壳被瓦砾掩埋在下面，不时还能冒出稀簿的黑烟。
竖立在废墟中央的一座铁塔不知被什么样的巨力拆断，尖尖的塔尖倒掉在半空。铁塔中央挂着一架已经烧得只剩下骨架的直升机壳子，两支硕大的桨片只剩下半米来长。
两人在墙上傻傻的看了近半个小时，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夕阳西下，把他们的影子长长的投在了废墟之中，两人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
“行了，小辉，这地方越看越邪性，搞不好咱俩真是闯进红眼窝了。马上天快黑了，咱们找个地方先避一避。”
临冬之昼，说黑就黑，自从明白红眼昼伏夜出的习性后，王晓空就不敢冒然在黑夜外出。
进入三零三后，他就一直被这里神秘的气氛吸引，发现天色不早的时候，太阳已经转到山尖。直觉告诉他这里肯定隐藏着大秘密，可再大的秘密，也得有命来揭开，于是他只好招呼项宇辉离开这块废墟之地。
“叔，那咱还来不了？”
“等明天看情况再说。”
两个人没敢再耽搁，回到最早搜索过的那栋三零三厂的办公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在办公楼里找了一个靠边的房间，把门堵好，静静地的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一夜无事，当黎明就要来临之际，强睁了一夜眼皮的王晓空才昏昏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吱拗、吱拗”的声音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憋了一夜的项宇辉，正蹑手蹑脚的准备出去方便一下，结果就吵醒了王晓空。
“几点了？”
“七点半。”项宇辉看了看手表，表情怪怪的说道：“叔，说好我值下半夜的，你咋又不叫我？”
“哼，你小子还好意思说，半夜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叫也叫不醒，以后咱俩换换，你守上半夜。”王晓空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他是舍不得叫这个半大小子，自己已经是半大老汉，睡不睡都无所谓，可这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叔，昨天晚上有啥动静没？”
“没有，一晚上都没情况。”
“那咱们今天还去不了？”
“去。”王晓空望着窗外，笃定的说道。
简单吃过早饭，两人又匆匆返回高墙铁门处，昨天翻墙使用过的绳子依然还在墙头防护网的钢梁上挂着。再次爬上高墙，确认没有危险后，王晓空和项宇辉滑进了废墟之地。
沿着满是瓦砾的道路，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路边被碎石掩埋的一排卡车前。
三辆卡车已经被大火烧的只剩下躯壳，车厢里除了金属构件，其它部件都被高温焚化熔成灰烬，散落在金属骨架的缝隙里。
在焚毁车队的附近，项宇辉拾起一块被熏黑的车牌，抹去上面的黑灰，几个清晰的文字显示出来“军西勤90001”。
“叔，这是什么牌照？”项宇辉把捡到的车牌递给王晓空，不解的问道。
“这是大陆军的军牌。”王晓空简单翻看了一下，便把车牌又丢在了地上。
云中市是大陆国重要的军工基地，每个军工企业里都有派驻的军代表，所以在灾难前这样的军牌他经常见到。“这是西部战区的后勤车辆，军就是大陆军，西是指西部战区，勤就是说这辆车属于后勤序列。”
听了王晓空的解释，项宇辉茅塞顿开。男孩子都是军事发烧友，从小迷恋军事文化的项宇辉见王晓空好像什么都懂似的，不由得赞叹道：“叔，你咋懂这么多呢？”
“呵，叔以前有个朋友就是北疆第一机械厂的军代表，属于西部战区，他手里就有这么一台车，明白了吧。也不知道现在他还活的不了？”
想到这位军代表朋友，王晓空轻轻一叹，自己这点军事常识大部分都是和这位军代表胡吃海喝听来的，从他的嘴里，王晓空大致明白了大陆国东、西、南、北四大战区的划分和军队里流转的那些不知真假的故事。
又向前走了不久，前面彻底已经没有了路，到处都是倒塌的建筑。王晓空带着项宇辉在废墟中上下攀爬，到达场地中央的铁塔时，两人都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留下项宇辉在塔下警戒，王晓空顺着铁塔上扶手攀了上去。
铁塔上的直升机就是王晓空此行的目的地。作为灾前政府序列人员的王晓空，知道三零三厂是个半军事半工业的企业，同时受大陆军和工业部的领导，这里出现军车和军品，甚至是个把直升机都没什么奇怪之处。
可铁塔上挂着的这架就不同寻常了，昨日王晓空就在怀疑，今天近距离观察后，他可以确定这是一架军用武装战斗直升机。
虽然发生过爆炸，直升机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但机头处的机关炮和机身两侧的弹药架还有狭长的机身还是表明这是一架正经八百的武装直升机。
这里怎么会凭空出现一架武装直升机，这才是王晓空关心的问题。攀到直升机的一侧，王晓空仔细观察了驾驶舱里的情况，空空如野，连一点烧结的灰烬都没有。
‘没有人？’王晓空心中一紧，绕着直升机上上下下看个仔细，他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叔，你找什么呢？”塔下传来项宇辉焦急的声音。
“小辉，你在下面找找有没有飞行员的尸体？”王晓空心里打鼓，这飞机不可能是自己飞到铁塔上的，难道是跳机了？
又往上爬了爬，王晓空处在铁塔的最高处四下搜寻着飞行员的线索，在他看来，如果这里藏着灾难发生的秘密，一定就在这个飞行员身上。
从高处望去，这里的高墙围拢成一个长方形的口袋形状，口袋的三面是高高的围墙，一面没有围墙的地方只好与一座大山紧紧相连。围墙里的面积大概有七八个足球场的大小，从废墟中可以隐隐分辨出这里原来应该有七八处的大型建筑。
铁塔四周都是断壁瓦砾，黑压压的没有一丝生气。从铁塔上可以一览高墙内的全貌，可是左右搜寻了好一会儿，王晓空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哎，看来这里的秘密只能埋藏在这堆瓦砾下面了。’王晓空感到一阵颓废，他没有时间去一块砖、一片瓦的翻找所谓的线索。
忙活了两天，看来只能无功而返了。红红的太阳渐渐升起，大片阳光撒进高墙，恰好照在高墙内的山脚下，一阵耀眼的光芒折射过来，闪的王晓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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