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05
丽姐忙着自己的事情，等告一段落后，她想起程澄之前的眼神，抽空看了一眼程澄的小格间。
椅子上放着包，桌上放着一杯奶茶，程澄的人却不在了。
所以啊，就是因为像程澄这样不脚踏实地的女生太多，她才看不起娇娇弱弱只会撒娇的娇小姐。
丽姐想了想，估计过不了一个星期，程澄就应该知难而退了吧。
设计部。
程澄站在门口有些踌躇，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句打扰一下还没说出口。
就有眼尖的男同事发现了站在门口小美女，从桌上探出头，一张脸笑成花一样开口：“你找谁，我去帮你叫，设计部我熟。”
程澄这几日是饱受丽姐如冷霜般的冷漠，终于感受到正常同事之间的温暖。
瓷白的小脸顿时笑得更甜。
“我是之前才进公司的实习生，程澄。我不是来找人，就是想找人借一本建筑专业词典。”程澄双手合十，诚恳说道，“拜托了，我真的有急用。”
程澄甜美的笑容让吴越的耳朵有些发烫，程澄话一落，他就开口说道：“有，我有，你等着，我就给你拿。”
然后程澄亲眼看到吴越，在隔壁的隔壁的设计师的一堆图纸中，抽出了一本词典。
接过词典后，程澄感激的对着吴越说：“太谢谢了，一用完我就把词典还给你。”
“没事，你不——”吴越说道一半，眼睛提溜一转，说道，“对了我叫吴越，战国吴越争霸的吴越，你记住了，到时候你还书也方便。”
程澄觉得吴越人挺逗的，她想挥挥手中的词典，才发现手中的词典并不轻。
于是点点头：“恩，吴越，我记住了。”
等程澄走后，吴越激动地对着借他词典的哥们说道；“我有预感我要脱单了，祝福我吧。”
同事无情的泼冷水：“错觉，再说秦总都还没有女朋友一门心思忙工作，你好意思说你要脱单吗？”
吴越摇摇手指说：“那不一样，秦总是太挑剔了。而且凭什么秦总没有女朋友，我就不能有了？”前两年大的项目，都是秦铮亲自操刀，所以设计部的人和秦铮挺熟，吴越也敢拿着秦铮开玩笑。
只是他今天运气不太好，眉飞色舞的说道一半，才发现同事眼睛都要眨抽了。
他心叫一声不好，然后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吴越，跟我去办公室一趟。”秦铮刚从外面回来，三十七八度的高温，热得他早把外套脱掉，领带解开。
吴越转头见秦铮眉宇间有些不耐的痕迹，他不会是正好撞枪口上了吧。
吴越低眉顺眼的跟在秦铮身后，一声不吭，不敢说话。
秦铮有些奇怪他的沉默，也没多想，只是想到之前在设计部一晃而过的身影，他问道：“刚刚是谁来了设计部？”
吴越以为秦铮把他的话听全了，秦铮一问他就一骨碌全倒了出来。
秦铮听了之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借专业词典？
而且还借到设计部来了，这算是个什么理由？
“前天你们组做好的设计方案有些问题，等一会儿上去，你把我标注过地方再看看……”
吴越心里正七上八下，听着秦铮让他去办公室是为了设计图的事情，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公事说完了，再来说说私事。”秦铮轻轻撩了下眼皮，淡淡说道，“赵鹏说得挺对，你的预感是错觉。”
换一个人吴越还有渺茫的希望，这个人只能是永远不可能了。
秦铮没有肤浅到以女性的爱慕的为傲，但是今天在吴越面前，他却有些微妙的虚荣心。
“好好干，安容广场的项目要是拿到了，我给你们组发奖金。”出于这种微妙的心情，秦铮难道对着吴越安慰道。
——
程澄抱着厚厚的词典，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把不认识的专业词汇意思查出在旁边做上注释。
她做的认真，但是工作量实在是有些大，就算英语有些底子，翻译出来的句子还是有些差强人意。
玻璃窗外灼热的太阳渐渐西沉，乌压压的云从东边缓缓偏过来。
看了下手机，快到下班的时间了。程澄看着手里刚忙了一大半的事情，给何曼妮发了个短信，让她今天别等一个人先走。
程澄的视线落在正在收拾包包的丽姐身上，不蒸馒头争口气，明天她一定要丽姐心服口服。
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声音渐渐消失，办公室里只剩下程澄一人，她把脑海中纷飞的思绪摈除，专心致志的做着手里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周围的视线也有些暗。
程澄揉着酸软的眼睛，抬起头时，窗外的天幕透着灰黑，只有西边一小角的地方透着最后的天光。
口有些渴，程澄走去茶水间给自己接了杯咖啡。
程澄端着咖啡走在公司的过道里，脑子里更魔怔一样还在想着刚才刚才看到的最后一句话怎么翻译比较好。
刚走回办公室门口，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晃过的一个黑色人影。
猛地一见 ，程澄的心被吓的一跳，好在她没有尖叫，只是按开了门口的开关。
咔哒一声，耀眼的白光缓缓的流泻在屋中。
“秦总？”
程澄口中溢满的吃惊，让秦铮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忽然意识到他走之前到楼下来看一眼的行为有些唐突。
“下班了，怎么还没走？”秦铮淡淡开口，醇厚微带磁性的嗓音，捏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远不近。
秦铮的办公室在楼上，原本程澄还在想秦铮怎么会突然跑到13楼来，可被秦铮的话一打断，她也没有多想。
“手上的工作没有做完，所以多留了会儿。”程澄的眼睛晶亮亮，秦铮，她终于见到秦铮了。她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眼前这个人吗？
女孩清澈漂亮的眸子像落满了星光，璀璨的不像话，见到他就那么值得高兴吗？
秦铮视线下滑落在程澄的耳朵的位置，他怕在看下去，会忍不住摸了摸女孩的头。
“你今天去借了本专业词典？”
哎？怎么话题又转到字典上了？
程澄眼里带着浅浅疑惑，忍住没问秦总是怎么知道她去设计部借了词典，或许这就是作为公司大老板的特质，不送声色把公司里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好像扯的有些远，程澄现在巴不得能和秦铮多说几句话，于是顺着他的问题答道：“丽姐让我翻译一些资料，里面很多都是建筑的专用词汇，我不认识。”
秦铮的眉头一拧，顿了顿说：“哪些不懂现在可以问我。”
以现在程澄的能力做这件事还是太早了，虽然不赞同于丽的做法，但他不了解整件事情不会轻易下结论。
秦铮的话无异于天降甘霖，程澄生怕他反悔般，把桌上的资料递到秦铮面前。
“这个划线的地方，我怎么翻译都好像不太通顺……”
秦铮的视线在纸上停顿了几秒，才慢慢开口对着程澄开口。
程澄听得认真，秦铮一边讲着她一边还在纸上记上笔记。
谈到公事，秦铮的表情严肃，无关的想法都被抛在脑后，他工作时喜欢绝对的认真。直到问道程澄身上带着淡淡甜味的清香，他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不是说两人有什么肢体接触，只是这个距离对于只见过两次面的上司和下属，太亲密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和这个叫程澄的小姑娘确实还不太熟悉。
秦铮换了个姿态，默默拉开两人的距离。
程澄对秦铮复杂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听着秦铮仿佛天然带着韵律的声音，白天里心中压着的郁闷之气都消散了。
有了秦铮在一旁指导，程澄的动作快了起来，对着电脑把重新做好的翻译都保存好。
“谢谢秦总。”程澄对着秦铮道谢。
秦铮点了点头：“路上小心，早点回去吧。”、
程澄看着秦铮的背影有些犹豫，很想冲上去直接问他，到底有什么愿望。
好在她理智还在，克制住了。
刚走出大楼，冷凉的雨滴飞快的从天空上落下，夏天的雨来的从来没有征兆，程澄在屋檐下，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叹了口气，她最近好像有些水逆。
没带伞，地铁站离易尚的距离有些远，程澄望着渐渐密起来的雨幕，盼望着雨能小一些。
秦铮把车开出停车场时，看到的场景就是，程澄埋着头，穿着凉鞋的脚尖时不时在房檐下的小水坑点一脚，幼稚的让秦铮想到家里才七岁的小侄女。
嘴唇弯了弯，秦铮把车停在了门口。
喇叭响了几声，程澄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车窗摇下一半，秦铮说：“我送你去地铁站，先上车吧。”
柳暗花明又一村，程澄的唇弯了弯，嘴里一边道谢一边坐进了副驾驶座。
“座椅后面有毛巾，你先讲究擦一擦。”见程澄发丝上沾了水，秦铮提了一句。
程澄往头上一摸，果然有些湿，手绕道座椅后面取了一条白色毛巾，擦着头发和衣服上沾着的水。
“秦总，毛巾放哪？”程澄拿着湿了的毛巾，不知往哪里放。
“随便放哪都行。”秦铮正开着车，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程澄点点头，把毛巾叠成一个小正方形后，放在了车头。“秦总，我放在这里，你不要忘记把它晾干。”
秦铮抽空看了一眼端正摆放的毛巾，规矩的有些过了头，他应了一声。
心里想着小姑娘可能是有些紧张，于是打开音乐，轻柔舒缓的乐声缓缓响起。
音乐声盖住车窗外嘈杂的雨声，程澄放松了许多，看着不远处的地铁站，指了指说道：“秦总，你在这里停一下就好了。”
秦铮开了一眼外面还没有小下去的雨，回道：“你住哪？我直接送你回家吧。”
原本他只打算把程澄送到车站的，只是看到她孩子气般的动作后，忽然改了主意。
要是换一个人，他不得不怀疑她是刻意接近。而坐在他旁边的分明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姑娘，他实在用不着防备什么。
“谢谢秦总。”程澄没有推辞，用甜甜脆脆的嗓音直接应了下来，“要是方便的话，麻烦你把我送到霖大后门。”
连表面上的客套都没有？
秦铮的嘴微动，而后弯了弯，他挺喜欢这样的坦荡大方。
以往开车时，车厢中总是一片安静，此时身旁多了一个人不断说着话，秦铮惊奇的发现他竟然也不讨厌。
只是，若是程澄的态度再自然一点就好了。
牵强生硬的扯出一些程澄本身不太熟悉话题，让秦铮几次想开口告诉身旁的人，不用强迫自己开口聊天。
不过这样开口，很容易伤的人自尊心，所以秦铮选择了一个温和一点的方式。
“你可以说些你感兴趣的事情，”正好街口是红灯，秦铮转头无奈的看向身边的人，“其实我也不是只看财经报告和新闻。”
程澄松了口气，不再慢慢铺垫，直接问出她真正感兴趣的事情：“秦总，你的梦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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