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第一百八十六章最后的晚餐
老头子的脸上依旧是微笑，他淡淡说道：“你是青城派的人，我说的不错吧。”
吴婶脸色僵硬，面若死灰，点了点头。
江阳的眼中就充满了难以置信。
虽然小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跟老头子相依为命的，但是到了他稍大一些的时候，老头子就跟这个吴婶勾搭到了一起，这么多年了，江阳怎么可能对对方没有感情呢。
事实上在江阳的心里面，一直都是把对方当做是母亲的。
但是现在事情却朝着一个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而且江阳非常清楚，老头子为什么会阻止自己不去吃菜。
因为这只有一个解释。
然而这个解释江阳却不想去想，因为他有些痛苦。
老头子的目光忽然就看向了江阳，说道：“你出去吧。不要进来了。”
等他说话这句话以后，江阳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松，那股无形的气势已经消失了。
江阳松了一口气，然而他的目光却是极为的复杂，他看了老头子一眼，忍不住说道：“老头子，我，我心里是把她当妈看待的。”
说完这句话，江阳心中就愈发的复杂了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接就走了出去。
吴婶浑身一震，眼中露出惊讶，又有些感动，还有些欣喜。
不过她仍然什么都没有说，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
她并没有反抗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想，还是知道自己根本反抗不了。
江阳一走，老头子仿佛是苍老了几岁一般，他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伸手拿起筷子，老头子在吴婶惊讶的目光之中，夹了一块肉吃了下去。
“有毒吧。”
老头子笑了笑说道。
吴婶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老头子有些自嘲的说道：“我没有想到的，最后你居然要毒死我。”
吴婶沉默了一下，随即就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也是没有办法。”
听到对方这么说，老头子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老头子非常淡定的说道：“但是你应该不知道的是，其实我根本就不怕毒药，相信你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因为你已经在我的饭菜里下过三十八次毒了。”
听到这个数字，吴婶的脸上顿时再次露出了震惊。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就连数字，这老头子都想的这么清楚。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在对方的心里面，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是不想这样的。
“你，你一直都装作不知道？”吴婶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头子微微点头，笑着说道：“这么多年了，我虽然是个无情的人，但是你也知道，我其实也是一个有情的人，我不愿意揭穿这个事实，所以我选择不知道。”
吴婶的眼中再次露出了感动，又有些后悔，但是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是你不应该，在今天下毒。”
紧接着，老头子的声音又变得冰冷机械，无情起来。
仿佛是在哎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心中顿时就明白了很多。
“江阳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于心何忍？”
老头又吃了一块肉，问了一句。
吴婶忽然就哭了起来，他的双肩颤抖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知道，老头子无法容忍的就是，她对江阳下手。
这么多年以来，虽然知道老头子对于江阳非常的严厉，似乎是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吴婶又怎么不知道，其实老头子对于江阳可谓是灌注了毕生的心血。
江阳的每一次成长，都是老头子经过精心计划的，无论是谁，如果想要对江阳动手，恐怕都会遭到老头子的无情打击。
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江阳跟老头子的儿子，也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更何况对于老头子这样的人来说，亲情更是无法绑住他的。
“你自尽吧。”
叹了一口气，老头子异常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吴婶停止了哭泣，她看了一眼老头子，忽然就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肉，有些颤抖的吃了下去。
老头子并没有阻止，反而是闭上了眼睛。然而到了他这样的境界，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又有什么区别呢。实际上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对于江阳来说，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
当吴婶吃下那块肉以后，他的脸色忽然涌上了一层红潮，随即在她的七窍之中，喷出了黑色的血液。
急促的一声，吴婶的双目就闭上了。
而这一次闭上，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永恒。
老头子微微叹息一声，竹影摇曳。他的身影在灯光之下变得忽明忽暗，然而他就静静的坐着，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似乎要睡着的时候，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微微躬身，随即黑衣人就走到了吴婶的旁边，将吴婶背在了背上，消失在了灯光下。
整个过程里，没有露出丝毫的声音，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
江阳站在门前的空地上，山风迎面吹拂而来，使得他的头发飘起，然而他的脸色却有些苍白。
只要一想到今天的事情，江阳就觉得有些痛苦，同时他也知道，老头子之所以让自己出来，自然是不想让自己看到某些画面。
到了这样的时刻，对于江阳来说，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更加重要的是，对于他们来说，如果可以的话，江阳当然是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江阳转身想要进去的时候，他忽然就看到了老头子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僵一下，尤其是没有看到吴婶的身影以后，他顿时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吴婶，她……”
江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
“她死了。以后不要再提起她。”老头子平静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江阳的心中顿时就明白了很多事情，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对于他来说，他的心里还是极为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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