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主动的姑娘
看到了芈惑，戚博城
还有一个叫卖珠花的小女孩。
虽然听不到他们说话，可这场面只看动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女孩是街头卖东西的，见到戚博城与芈惑一男一女，觉得是潜在顾客对象，便向男方推销。
张方同对这场景一点也不陌生。
在现代，每每到了情人节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街头卖着玫瑰花等物。
没想到也会在古代上演。
等等，为什么女妖怪会跟那什么将军待在一起？
戚博城似乎是听从了小女孩的意见，并从她的篮子里选出了一只珠花，然后小女孩又说了句什么话，让他显得有些进退两难，看其手的动作，是想替女妖怪亲自戴上？
当下，张方同心里生出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结果，最后芈惑把珠花接了过来，算是接受了。
不过她没戴上。
“小姐，那不是戚将军吗？”
就在这时候，气质女神旁边的侍女嘀咕了一句，气质女神没有出声，她用实际行动去验证了侍女的话，只见其直接向戚博城那边走去，张方同见状，意外。
难道这女的认识那将军？
他也跟了上去。
而当戚博城发现气质女神走过来的时候，表情也是意外：
“秦姑娘？”
秦惜朝戚博城点了点头：
“戚大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本来秦惜一直是很淡定的，现在脸上却有了一丝不自在的表情，她会来到这里，自然是因为戚博城，不过当着当事人的面，该怎么直接说？
当时张方同虽然跟在后面，却没有走上近前。
他身边走过一队戚博城的人，这些人的窃窃私语被他听到了。
“你说，秦姑娘对我们将军真是死心塌地。”
“真不知道我们将军当年为什么没有娶秦姑娘。”
“她家里可是京城首富，家世好，人漂亮，又知书达理，而且对我们将军一见钟情，就连皇帝也打算下旨赐婚了，戚将军到底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倒是说过，说自己漂泊，没有成家的打算。”
“哪个军人不漂泊，要都是像戚将军那样想，干脆都做单身汉好了，依我看啊，戚将军就是不喜欢那位秦姑娘，所以才会那种说辞，这样的拒绝也给对方面子一点。”
“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男女间的事情，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
八卦听到这里，张方同大概就懂了。
原来这姓秦的女人，是为了戚博城将军来到这里的，可是突然让她见到了喜欢的男人替另外一个女人买珠花，心里会舒服？
他本来也是可以留在原地看戏的，不过——
一想到芈惑会挺尴尬的处境，感觉好像也没什么看戏的心情。
“原来你在这啊。”
张方同上前去打了声招呼，芈惑看了他一眼，仿佛有些意外。
戚博城见张方同与芈惑的认识的样子，问了句：
“这位小兄弟是？”
称呼未免让张方同有些不爽。
什么叫小兄弟，自己看上去有那么小？
他不由得挺了挺胸，清清嗓子道：
“我是她朋友。”
戚博城点头，然后分别向芈惑和秦惜介绍对方：
“这位是惑姑娘，这位是秦惜秦姑娘，两位都是我的朋友。”
芈惑对人际关系的处理一向淡，她对秦惜点了点头。
秦惜也是微微点头。
对戚博城来说，她确实是一位朋友。
可以说是他唯一的女性朋友。
他不是不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只是他没有要娶对方的意思，真是想不到，这一次对方竟然直接跟到平阳来了，当然，于情于理，他都要招待一下。
这时侍女来助攻了：
“戚将军，我们小姐可是赶了好几天的路，路上不仅没有睡好，也吃不好呢。”
戚博城想了想，反正现在暂时没什么事情，不如请芈惑、秦惜与张方同三人一起去吃个饭好了，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秦惜当然是乐意。
芈惑也点头。
张方同正想着答应，突然不远处不知道见到了什么，改口：
“我还有事情，你们去吧。”
说完就朝着一边走了。
戚博城倒是也不介意他的不礼貌，而是冲芈惑和秦惜笑了笑，打算带路走去饭馆，谁知有一个士兵跑到他跟前，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话。
他眉头一皱。
“惑姑娘，秦姑娘，十分抱歉，我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这顿饭看来是不能陪你们吃了，......惑姑娘，你能否替我照看一下秦姑娘？”
秦惜的背景很强大，她只身一人来到这里，总不能把她赶走，这地方又有危险，他不能一直待在身边照顾着，得找人照看，芈惑的身手戚博城是知道的。
有她照顾秦惜，没什么好担心。
芈惑点头。
等戚博城走远了，她与秦惜并排走在一起。
这组合......
有些怪异。
秦惜是个聪明人，看刚才芈惑一直没说话，只是用动作与表情示意，就知道她应该是口哑人士，于是道：
“惑姑娘，我们交谈，我多用问句，你点头摇头就是了。”
芈惑点头。
刚好旁边有一家饭馆，秦惜便与她走了进去，选了一张靠近角落的安静位置坐着，芈惑直接将桌上的菜单推向秦惜，示意她点菜就好了。
要说秦惜对芈惑没有一点敌意，不可能。
也许是太喜欢戚博城了，秦惜对在他周围的女性，会十分敏感。
而戚博城其实是一个女性绝缘体，不是说他不受欢迎，而是他不会去主动接触女性，加上长期在军队生活，也没有结识异性的机会。
这一点倒是让秦惜感到很有安全感。
她的父亲是全国最大的米商，财力雄厚，与朝廷的关系也很好，当时皇帝器重戚博城，想替他解决个人问题时，也曾动过下旨赐婚他俩的念头。
不过秦惜会认识戚博城，不是这个原因。
记得那是在八年前，戚博城替国家取得了一场胜利，凯旋归来，京城街边战满了百姓们，他本是骑着马朝前走，却不像其他胜利将军一般高高在上地接受民众的崇拜。
而是下了马，牵着马走在路上。
因为这一点让秦惜注意他了。
既然已经开始注意了一个人，就会自主不自主地通过一切渠道去了解和接触他，他的事迹其实根本不用特意打听，随便一个老百姓都可以如数家珍说出很多。
至于见面的机会，对秦惜来说也不难。
在皇帝举行的一些宴会中，通常都会邀请对国家有贡献的各界人士，戚博城被邀请了，秦惜的父亲也会被邀请，她父亲带着她一起过去。
这样见得多了，自然会认识。
可以说，秦惜在这个时代，是个对感情很有自己想法的人。
她是大家闺秀，却没有那种只能男追女，不能女追男的思想，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哪怕主动一些也没什么，面对戚博城的婉拒，锲而不舍。
菜上了，芈惑的难题又来了。
她依然没有适应用筷子，只是之前张方同配合她直接用手抓肉，让她在众人中间吃饭不会显得太格格不入，秦惜当然是不会也用手抓肉了。
但她善解人意。
“惑姑娘，你应该这样抓筷子。”
她没有问芈惑为什么连筷子也不会使用，毕竟见过世面，知道很多来自西域的人也是不会使用筷子的，他们都是用手抓。
芈惑看了秦惜一眼。
在妖界，与她接触最多的女性，是媚瑶。
媚瑶的类型......
与眼前这位秦惜姑娘，可是一天一地。
她身上那种大家闺秀气质，也让芈惑这个妖怪产生了好奇，没有任何来由的，就是有一股亲近感，所以在对方教自己用筷子的时候，没有任何抗拒。
芈惑毕竟悟性高，只要有人肯教，学起来是很快的。
几分钟后，她便能正常上手了。
秦惜笑了笑：
“惑姑娘，你不是我朝本地人吧？”
芈惑是妖怪，自然不是人，她点头。
“你跟戚大哥是刚刚认识的？”
还是点头。
“我知道这一次皇上派他来处理妖扰民间的问题，自己跑过来是任性了些，可是担心他的安危，尽管会被别人说也过来了，你可别见笑。”
不管芈惑对自己有没有威胁，秦惜都先把自己的态度表明出来。
这句话可不是简单的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回应的。
芈惑在思考。
她对男女间的事情，很陌生，但在妖界，也见过很多。
在她看来，这个叫秦惜的姑娘，的确是很喜欢戚博城，她在表达自己感情的时候，倒不像是个人，更像是妖界的女妖怪，十分大胆与洒脱。
最后，芈惑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下：
秦姑娘这份感情可贵，相信戚将军会感受得到。
一句话，既肯定了秦惜，又间接表明自己与戚博城没什么其它联系。
“谢谢惑姑娘。”
就这么简单的几回合交流，秦惜已经对芈惑完全没敌意了，她觉得芈惑是个挺特别的人，至少在她所认识的同性中，独树一帜。
充满了某种神秘。
以及距离感。
一起吃完饭之后，秦惜不想回客栈待着，提议一起在街上走走，芈惑同样没有反对，她知道戚博城想让她照看秦惜的动机，是因为担心安全问题。
有她暂时陪着，确实也保险一些。
这次入世，除了是要调查真相以外，芈惑也想要多接触一下人。
她想要了解一下人心。
看看人心与妖心，到底有何不同。
这时，隔壁有人入座，他们一坐下就聊了起来。
“知道吗？稍早时候，在戚将军临时设立的关押处，有人来劫狱了。”
“劫狱？是什么人？”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可一定很厉害，将军的关押处可是机关重重，能够闯进去肯定不简单，我看我们这里是不安全了。”
“是啊，之前不就出了一只蝙蝠妖，我还听说今天稍早的时候在西面的城墙外，还有一群妖怪袭击了戚将军，不过最后都被制服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没错，被关押的可不就是早上那群妖怪吗。”
“我怎么觉得，万妖谷没出事之前天下还太平些。”
“总之，希望天下的妖怪都早点被解决掉。”
如果铜脉这时在旁边的话，一定要掀翻桌子对干起来了。
秦惜听到的重点，是关于戚博城的，这下总算是也知道他的紧急事情是因为什么了，而芈惑关心的自然是那个闯入关押处的人。
早上才刚刚制服，那么快对方的人就过来营救，这可不是一般会走的套路。
吃完饭，她们刚刚一走出来，便看到了戚博城，戚博城也看到了她们，主动上前，脸上是一副凝重的神情，秦惜先开口：
“刚才我听旁人说了，戚大哥，劫狱的人抓到了？”
戚博城摇头。
对方来势太快，等他收到消息，并马上赶往关押处的时候，那些早上抓获的战斗妖早就被劫走了，守卫的人甚至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楚。
又是一个来去快如影子的敌人。
见此，秦惜也不好问什么了。
“秦姑娘，现在外面不是很安全，我送你到客栈吧。”
秦惜点头，然后看向芈惑。
芈惑做了一个告辞的手势。
她看着秦惜与戚博城两人的背影，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当背影快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手伸进袖口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正是戚博城送她的那支珠花。
一个转身。
轻轻将它放在了路边旁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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