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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护主不利


  清河王闻言,脸色难看,“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了?当真可笑。”

  “你信与不信,都没多大关系,这是事实,”皇后盯着屋外,絮叨,“还有你与小妹的情,先帝从一开始就是不认同的。”

  皇后转过身,盯着清河王,“你觉得,一家二女,会同时嫁给两位皇子做正妃吗,外戚过大,这是先帝不允许的,而先帝指了我做皇子正妃,那么小妹,便不可能再做皇子正妃。”

  见清河王瞪着自己,皇后继续开口,“小妹都看清了这点,才主动下嫁旁人,而你跟父亲,却都来责怪我,认为是我跟小妹说了什么,真是可笑。”

  清河王脸色铁青,“她连我都不愿相信我吗,我会说服父皇,娶她为妻。”

  “小妹不是不信你,她只是不信帝王的猜忌之心。”

  清河王背过身,看不清他的神色,“你是不是也跟小妹一样想着,觉得,我不可能娶她做正妻,我拗不过父皇。”

  “我怎么想,并不重要,当年小妹下嫁,你没有勇气阻止,那么如今,你同样没有资格质问。”

  皇后的话,惹怒了原本就不平静的清河王,清河王声音冷冷的,“我这些年,一直没有对你出手,是看在小妹的面子上,但你不该,一次次的惹恼我。”

  皇后走到清河王面前,“没有对我出手,这话,你还真有脸说,当年我给太子下的毒,便是你让人送到中宫的吧。”

  “我是在帮你,你需要毒药,我替你送来,还不给引起任何人怀疑,你该感激我的。”

  “是啊,我是该感激你,我当日需要的,是毒,可你送来的毒,要不了太子的命,却让她受尽痛苦,生不如死。”

  清河王偏过头,“毒药哪有不痛苦的。”

  “可送药之人告诉我,那药,无痛与苦,就像美人睡着做了一番美梦那般安静,才起名醉梦。”

  清河王嗤笑,“这样的话你也信,醉梦,本来就是没有痛苦的,但送给你的那份,我特意命了加了一味药,那般痛苦算什么呢,不过是,给你当年背弃约定的一个警告罢了。”

  说起约定,皇后也冷了脸,“当年的约定,是我承诺绝不伤你,而你的遭遇,是皇帝背着所有人暗中吩咐的,我便是想帮你,也有心无力。”

  “好一个有心无力,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你是他正妻,他做什么,你会不知!”

  “那当年你与小妹还两情相悦,后来小妹的决定你不也同样不知,夫妻二字,不过是利益的牵扯。”

  太子与白瑾那边,白瑾早就吩咐人备好了马车,与太子同坐一马车。

  白瑾与太子面对面坐着,拿起桌上放着的糕点,递给太子,“今日出门仓促,想来你也没有用膳,此去路远,你吃点糕点先垫垫肚子,等晚上到驿站了,我去替你寻着旁的。”

  太子接过白瑾递过来的糕点,拿在手中端详,“你倒是过的比孤滋润,想孤当初,有事外出,哪还有这些精致糕点,随便吃些干粮饱腹,已经很满足了。”

  太子轻描淡写的话,白瑾想到了当日,祖父跟他说的,太子十岁跟随圣上外出狩猎,一夜未归。

  “那次狩猎,你遇见了什么?”

  太子一愣,放下手中的糕点,“有人暴露了父皇行踪,惹来了贼人,设计让孤走散,想利用孤威胁父皇。”

  这般平静的话,白瑾紧了紧拳头,这事,绝不会只是这样简单,“后面呢?”

  太子身子一僵,随即若无其事的开口,“津泰与孤,为了躲开贼人追捕,与野狼共处一夜。”

  野狼,白瑾震惊,人与狼,本就不能共处,更别谈野狼。

  看到白瑾的失态,太子想了想,补充道:“围场那边有个悬崖,津泰给孤留了水与干粮,让孤在悬崖边的山洞里待了一晚,山洞下面有野狼,津泰割伤自己,引开了狼。”

  不需要太多描述,白瑾都能想象当初的场景有多无助,放柔声音,“一个人待山洞,可有害怕?”

  “怎么会不怕,可一想到,孤平安待在山洞,而津泰却要与狼搏斗,孤哪有资格再去害怕。”

  太子说着,脑海中却不由的浮现当日,她一个人缩在山洞,瑟瑟发抖的样子。

  那时,她满怀绝望,想着,可能真的,过不去这关了,也许第二天,众人就能看到,死在山洞的太子,和山底下,被狼分食的侍卫。

  迷迷糊糊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她不会再醒过来。

  所以第二天,当她在津泰怀里醒过来时,看到浑身血迹斑斑的津泰,她以为,两人这是到了地府。

  “那圣上,是如何处置这事的?”

  白瑾觉得,他的问题过于苍白无力,可除此之外,他连安慰她的话都找不到。

  高高在上的太子,从来都不需要旁人的安慰。

  太子轻笑,“还能如此,父皇说孤太过胡闹,私自出行,连累侍从,责令孤闭门思过半月,津泰护主不利,杖责三十,罚俸三月。”

  明明是笑着,太子眼中的怨恨与冷漠,却是毫不掩饰。

  白瑾默然,本就经历了生死一线的一夜,结果第二天,长辈若是不走分说的责备,白瑾想,若他处在太子的位置上,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吧。

  伸出手,牵住太子的手,“舒清想狩猎了,我陪着。”

  太子盯着白瑾,挑眉,“你这安抚,还真是苍白敷衍。”

  白瑾也笑着,“我也觉得,太过敷衍,可除此之外,我找不出旁的,或者,我不想怜悯舒清,这是舒清最厌恶的。”

  “你还知道孤不喜被人怜悯,可是子琼,你对孤的情意,难道不是怜悯吗?”

  “舒清,我与你,从不是怜悯,若是怜悯,这世间可怜之人何其多,我为何,偏偏要选了你。”

  太子偏过头,不去看白瑾的眸子,“那日之后,孤再也没去过围场,而孤的武艺,也是那日才彻底决定学的,孤不想,此后面对危险,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拖累旁人。”

  “舒清,津泰对你,很忠心。”

  “是孤的福,本来是父皇随意指的伴读,后面愿意退离家族,只做孤一人的侍卫,不要功勋,不求富贵。”

  白瑾压下心底的酸意,故做轻松的开口:“我忽然有些,羡慕津泰了,他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与你形影不离,做你最忠实的影子。”

  “他从不是孤的影子,孤感激他,只是,孤的身份他的拘谨,注定孤与他,无法促膝长谈,做个知己。”

  太子语气难掩遗憾,白瑾却松了口气,若是太子之前就与津泰交心,他现在,如何能赢得太子的心。

  太子掀开车帘,看到外面景色,“还有多久,能到下一驿站?”

  白瑾顺着太子掀开的车帘看去,“傍晚时分。”

  太子放下车帘,闭上眼睛,“孤眯会眼,到了喊孤。”

  白瑾莞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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