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这一边，段了了却觉得亦欢那块朽木真是不可雕，跟他打雪仗，本是希望他能放开了融入进来，他倒好，不闪不躲，无趣的很。
段了了决定晾他几天，看他能不能明白过来，跟自己道歉。不过很明显段了了想多了，等了几天，也不见亦欢有任何动静，段了了越想越气，这人怎么就如此不开窍？
年三十这晚，连姨做了一桌子菜，段了了郁闷的拉着幼徊，吃完饭后喝了点小酒。幼徊想到往常过年的时候，元易和任天啸都在，还会给自己准备新年礼物，而今年却都离开了，不由得感到伤怀，便陪着段了了，两个人越喝越来劲儿。
“你说你这个大师兄，平日里……阴阳怪气，我没事……逗逗他，他竟如此……如此不知趣味。”段了了喝的有点多，说话断断续续。
幼徊的酒量也不是很好，几杯酒下肚，头有些昏昏沉沉，听到段了了提到大师兄，迷迷糊糊的问道，“了了姐，你对我大师兄如此上心，是不是喜欢他啊？”
听到幼徊这么问，段了了激灵了一下，酒醒了一半，在自己内心问，是喜欢他吗？在意他的喜怒哀乐，在意他的一举一动，是喜欢他吗？不不不，不是喜欢，只是同情他罢了。
段了了在自己内心极力否认掉，对着幼徊捧腹大笑道，“你说什么？我……我喜欢他？怎么可能？我那是……心地善良，可怜他……没人搭理。”
“哦，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幼徊打了个嗝，接着继续喝。
“喜欢个屁啊……你呢？元易和任天啸，你到底……到底喜欢哪个？”段了了结结巴巴的说着，又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喜欢……喜欢……”幼徊话还没说完，就趴在桌子上醉倒了。
段了了看到她倒下，眉开眼笑道，“瞧瞧你那酒量……起来，幼徊，陪我……继续喝……”说着说着，自己也晕倒在桌子上了。
屋外，听着二人相谈的亦欢，眼底是一片孤寂，脚下像是被定住了，一动不动，冬日里的寒气，却比不过自己的心冷。
只是可怜，可怜自己？原本听着幼徊问段了了的话，心里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现在想来却觉得可笑至极，是啊，自己这个样子，凭什么要求别人会对自己刮不相看，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特别，也只是好奇，好奇他这样没有胳膊的人吧？但是心却不听使唤的疼，一绞一绞，不知道会不会疼死。
“大公子，今日她们说的都是醉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了了那孩子，不是那样的人。”连姨看着亦欢孤零零的站在门外，走过来说。
亦欢低下头，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声音低沉的说道，“叫我亦欢。”
连姨愣了愣，随后说道，“亦欢，已经深夜了，你赶快回去歇息吧，外面凉，我也把她们两个送回去。”
“你把幼徊送回去，我送了了。”亦欢只是淡淡的说，听不出任何感情，随后走到段了了旁边，从容的弯下腰，对连姨说道，“帮我把她扶到背上。”
连姨把段了了扶到亦欢背上，两条胳膊搭拉在他的肩膀上。由于没有双臂，不能拖着段了了的腿，亦欢的背弯的快与地面平行了，为的是使段了了不被滑下来，艰难的抬起头看路，每走一步都要万分小心，生怕两个人栽了过去。
连姨看着亦欢步履蹒跚，不禁摇摇头，悄悄心疼着他。
回到屋里，亦欢侧着身子靠近床，慢慢把段了了放下去。尽管这样，段了了还是像被摔了一下，嘴里喊到，“水……我要喝水。”
亦欢单腿支地，右脚高高抬起，脚趾夹着水壶巴，往水杯里倒水。倒了半杯水之后，又用脚趾夹着水杯边沿，转过身，把水杯凑到段了了嘴边。
段了了只觉得渴的不行，抬起头去喝，却磕磕碰碰喝不到，只得烦躁的左右晃头去找水。
亦欢又把水杯倾斜一下，方便她喝，水杯却被段了了左右摇摆的头，一下碰掉，水撒了段了了一脖子。
段了了嫌脖子湿的难受，晕晕沉沉的用手拽开脖颈处的衣服，亦欢怕她夜里着凉，抬起右腿到床上，用脚趾夹着被子，往段了了身上盖去。
岂料段了了正在拽衣服的手，不小心绊倒了亦欢的腿，亦欢整个人瞬间趴倒在她身上。
段了了觉得身上沉甸甸的，便翻身把亦欢压在了身下，嘴巴无意间碰到了亦欢的唇，冰凉水润，正口渴的段了了如喝到甘甜的雨露，不觉得又把嘴唇靠上去。
亦欢一时惊讶的身体僵硬，等段了了的香舌划进口中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便左右扭摆身体，试图从段了了身下出来。
但是他却不知，自己这样来回摆动，段了了反而更加觉得酷热难耐，直脱自己的衣服。
把自己脱的只剩下亵衣之后，段了了又开始不满足与只亲吻嘴唇，便一点一点顺着亦欢脖子往下亲吻，亦欢嘴里得了空，才嘶哑着声音说，“段了了，你给我滚下去！”
然段了了像是没听见一样，犯着迷糊开始撕扯亦欢的衣服，亦欢勾起头看到她的动作，咬牙切齿道，“住手！”
段了了还是继续撕扯着，两颊笑涡霞光荡漾，朱唇榴齿，看的亦欢心里一痒，强忍着身体的异样，对着段了了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做我现在想做的事啊，”段了了眼睛都没睁开，像是在说梦话。
亦欢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你又不喜欢我，何苦这样？"
“谈什么喜欢不喜欢，Happy最重要！”段了了说的云里雾里。
亦欢没听清，只道她说什么嗨皮最重要，便恼羞成怒的问道，“嗨皮是何人？他最重要，你为何不去找他？”
段了了没有理会他，有些粗暴的亲吻着亦欢的脸，亦欢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更加心烦意乱，不禁气急败坏道，“段了了，你再不停手别怪我不客气！”
段了了依旧不为所动，继续用力亲吻着他，亦欢挣扎着，却又不敢使大劲儿，怕真伤了她，只能怒目相视道，“段了了，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酒精劲上来的段了了，根本不理睬他，只死死压住他，而亦欢也不会真杀了她，就这样半推半就的，两个人缠绵悱恻在一起……
等段了了彻底睡着之后，亦欢才敢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带着虔诚的说道，“莫要负我。”之后又往她身边靠了靠，带着满足的笑意入睡了。
次日一早，段了了猛地睁开眼，回想昨夜好像做了一个椿梦，自己是有多饥渇，竟然会梦到和亦欢……
不对，浑身酸痛是真的，段了了扭头看了看床里面，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看到亦欢那面如冠玉的侧颜，发现这竟不是个梦，那人就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床上。
段了了深吸一口气，酒一下子全醒了，努力回想昨夜的荒唐，顿时脸上微晕红潮一线，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就把亦欢睡了？
虽然在段了了思想里，两个人你情我愿，水到渠成的发生那事，也是无可厚非，自己在大学时谈的男朋友，也一起睡过。可这一夜情的观念，尤其对象还是那个平日里冷若冰霜的亦欢，段了了顿时觉得痛心疾首，有种万念俱灰想死的感觉。
死？段了了突然想起来，好像昨夜隐隐约约听到过亦欢说要杀了自己，他那性子醒来，断然觉得受到了屈辱，难保不会真的杀了自己，这难道还真要把命给搭上？
想到这里，段了了一阵后怕，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便蹑手蹑脚的下床穿衣，生怕惊动了床上还在熟睡的人。
带上上回止徽给自己的钱袋，段了了怕有大声响，连门都不敢关，便轻轻走出屋内。
出了院子，段了了一路上也没遇到连姨，想必今天是大年初一，她也想先睡个好觉。至于幼徊，只能等自己下山安顿好之后，再给她书信，让她莫要担心自己。
下了山，段了了一路上都在想去哪里，最后想到任天啸给自己的手牌，便决定去京都先投奔他，剩下的之后再说。只是这大过年的，不知道马车还有没有，就算有，价格也应该不菲。
与此同时，亦欢也醒了，这是他这么久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可惜醒来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屋子。
亦欢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在门派各个角落里找了个遍，却连个她的影子都没发现，这才又回到段了了的屋内，望着还有些凌乱的床铺，眼里黯然失色。
她终究还是走了，在与自己发生那样的关系之后，她还是要离开，也许从一开始，她的心里便没有自己，就像她说的那样，对自己只是同情，而昨夜也不过是喝多了，酒后乱姓，把自己当做了她最重要的嗨皮，她现在一定是下山，去找她的嗨皮了，想到这里，亦欢心如刀绞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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