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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次日一早,段了了又是一个熊猫眼,吃早饭期间,看着眼前美若嫡仙的男子,想起来与自己梦中的止徽似乎有所不同,更加多了几分处事不惊,段了了便想试试打破他的沉稳。

  她伸手抚上止徽的脸,见止徽一脸诧异,眉毛一挑,带着有些妖娆的声音说道,“我的大祭司,四年不见,可曾想我?”

  止徽呼吸一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段了了,一时间竟呆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段了了抚摸着他玉面淡拂的脸,指腹感受着玉体香肌,绣幕芙蓉一笑道,“怎么?我回来让你如此震惊吗?雪花舍不得冬日,可我更舍不得你呀!”

  止徽眼睛一瞬间红了,微微有些湿润,手颤抖着贴上段了了的手,连带声音都有些嘶哑,怕是吓着眼前人,轻声念道,“傲璇……”

  段了了抽回手,冲着他眨巴一下眼,调皮说道,“怎么样?我这样像以前的傲璇吗?”

  止徽顿时心知被骗,一向温和的脸肃目正色,露出一丝怒气,“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一点不好笑!”

  说完便放下碗筷,头也不回走上马车,段了了见状,立马跟上,往日里都是被他搀扶着上车,今日也只得自己爬上去,段了了心想这男人都不能得罪,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好不容易上了马车,里面的止徽坐的板直,却独独闭上双眼,一副闲人勿靠的样子。

  段了了知道他有些不快,坐到他身边,厚着脸皮说道,“止徽,我还是不明白,为何我会出现在清仓山?”

  止徽原本是不想理会她,但又盼着她早日恢复记忆,便顿了顿向她讲道,“当日你和清仓老人约战雁秋湖畔,打了一百个回合后落入下风,被他刺死后,我前去把你的尸体带走,找了一处冰窖安放,每日以东平花相养,保你尸身不坏,又将你的内力与记忆,封存在你母亲留给你的弄月戒里,等待日后你异世魂魄回归,再把它交给你。这一等便是四年,我找寻机会,算出你回归的最佳时间,而清仓山是最具灵力之山,我便在施法之日,将你身体放在那山坡上,又不敢太显眼,怕引人注意,谁料我召回之后,再去找你时,你已被清仓派弟子所救,我不好直接上门要人,便一直在你身边寻找机会。”

  “那为何我醒来,没见你在施法?”段了了问出心中疑问。

  “你死于雁秋湖畔,我自然在你死亡之地召回你。”

  “我与清仓老人决斗时,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死,不来帮忙?”

  止徽没脾气的看了一眼段了了,解释道,“我又不会武功,当时怎么帮你?”

  段了了惊讶一下,一直以为他是绝世高手,连占卜先知,灵魂召唤都可以,竟然不会武功?

  止徽看出她的疑惑,细细道来,“我们凡灵族世代带有灵力,却并不习武,所以我们若失了灵力,连普通人也不如。”

  段了了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梦中的傲璇,随便扇一巴掌,都能把他扇倒,竟是这般弱不禁风,忽又想到什么,接着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成了国师?”

  “你死之后,魑浮宫又散了,正巧当时皇上染得怪疾,清仓老人和你决战后也身负重伤去不得,由此我便去京都试了试,因我之前在魑浮宫从未对外露面,所以也无人认得我,治好之后,皇上又知晓我善于占卜,便封了我为国师。”

  段了了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一路上又问了他许多魑浮宫以前的事,两个人在路上时间,也觉得过的格外快。

  越往东走越荒凉,临近傍晚时,马车赶到一片山林,没有在城镇,附近也自然没有客栈,止徽和马夫打地铺睡在外面,留段了了一人在马车上睡觉。

  好在马车上被褥充足,且现在临近盛夏,在外面睡也并不寒冷。而马车内,窗外月光皎洁,树影幽幽,段了了又看看手中的弄月戒,只觉得戴久了隐隐发热,便决定如果今晚还是梦魔不断,明天就把它去掉。

  夜已深,梦中,回忆又像潮水般涌来。这次,是一袭红衣戴着面具的傲璇,坐在魑浮宫主殿内,宫内装饰华丽,金碧辉煌,而傲璇面前,是五个男子,他们各个神明爽俊面如冠玉,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身上都有几分神似止徽。傲璇坐在一个铺钉着富丽堂皇的兽皮凳椅上,脚下踏着雪白的地毯,神貌狂傲的看着他们。

  一男子上前道,“妖女,你把我们抓来究竟是何居心?”

  傲璇笑得有些张扬,道,“你们这些自诩正人君子,我偏要你们都做我的裙下之臣。”

  “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随你,跟你同流合污,做梦!”男子慷慨激昂。

  “这可是你说的,要杀要剐随我。”傲璇眼中露出一丝阴狠,众人还未看清,只见她的剑,已从男子侧脸穿入,又从另一侧脸出来剑锋,用剑生生穿透了他的脸,傲璇嘴角勾起,一脸不屑的将剑往上一挑,男子的整张脸瞬间被割掉,断了气摔倒在地。

  傲璇擦了擦剑上的鲜血,瞥视一眼剩下的几人,“谁还要杀要剐随我?”

  四个男子皆吓得木瞪口呆,齐齐跪下,纷纷求饶道,“宫主饶命,宫主饶命!”

  “没出息的东西!”说罢,仰天长笑走出去,那时的她,声音还未完全褪去少女的稚嫩清脆,不似现在这般尖锐。

  另一个场景,便是四个男子依偎傲璇脚下,有两个捶腿的,一个捏肩的,一个喂水果的,傲璇自己手中拿着一把羽毛扇,轻轻扇着。

  止徽走进来,看到眼前画面,眼睫低垂,淡淡说道,“禀宫主,止徽已习得御风术,宫主可要观看?”

  傲璇停下扇子,挡住一半面具,嘴角浮起一丝坏笑,“哦?是御风术还是御房术啊?”

  止徽愕然,脸上微微发热,有些难为情的答道,“是御风术。”

  “那有什么好看的,等你学会御房术,再来找我看吧!”傲璇微闭双目,不再搭理他。

  止徽抬头,看她身边的四个男子脸上也是挂着嘲笑,便像是要寻得傲璇注意似的,说道,“宫主不可整日沉迷于此。”

  傲璇抿着唇笑,用指尖划过脚下一男子的眉眼轮廓,带着讥讽道,“什么时候轮到大祭司来管我了?你当真以为,我是非你不可吗?”

  说完将那男子的唇勾到眼前,男子配合的抬起头,傲璇便吻了下去。

  止徽眸色一黯,睫毛在脸上打下浅浅的影子,情绪低落的退了出去。

  待他走后,傲璇一把推开眼前的男子,厌恶的擦了擦嘴唇,狠狠地把手上的扇子砸向他,喝道一声,“来人,把他的嘴巴给我割掉!”

  段了了猛地一惊厥,坐起身来,惊扰了躺在外面的止徽。

  止徽走进来,用衣袖擦了擦她额头上的虚汗,温声道,“又记起了什么?”

  段了了看着他,屏吸凝神了许久,咬了咬嘴唇才说道,“我以前,杀人不眨眼,噬血成魔,对吗?”

  止徽怔了怔,蹙着眉若有所思道,“那时你丟了善魂,心中只有恶,所以才会如此。”

  一阵山风吹进马车内,想到梦中的所作所为,段了了哆嗦一下,止徽连忙把外衣脱掉,披在她身上。段了了却还是觉得冷,从心底发出的寒,让她彻头彻尾的冷,因为她慢慢意识到,梦里的傲璇就是自己。

  眼见段了了不住哆嗦,止徽把她抱在怀里,语气中带着焦急,“我们把戒指去掉,去掉就不会一下子全想起来了,是我太着急,对不起,我们慢慢来。”

  段了了推了推止徽,把手上的弄月戒取下来,再看着眼前的止徽,心里百感交集。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傲璇对止徽的爱慕,那份心意也连带进自己身上,她现在很矛盾,不知喜欢的,究竟是止徽,还是亦欢。

  对待止徽的触碰,她没有一点反感,反而由内心的想去靠近他,独占他,像是傲璇的那样强势。

  还有亦欢,有多久没想起他了?好像也没几天不见,段了了却觉得,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继续穿留给他的五指袜,心里,因为容貌是否还愿意接受自己?想到这,段了了自讽的笑了笑,还哪里是因为容貌,这分明就是砍他双臂的刽子手,他知道后,一定恨不得杀了自己,与他,唯恐是再无可能,天涯各路……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韦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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