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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人间哪来无情郎,这俩少年哟


  送杨宝到中正街,张道白摸着威风的头对杨宝说,“帮我把狗照顾好,过段时间我来领,可别给我饿瘦了。”

  杨宝点着头保证道,“那肯定了,你张道白的狗,就是我的狗,咱们关系好分那么清做什么,只要你张道白有事,过来和我说一声,我直接带着家将赶过去给你掠阵。”

  张道白笑了声好,放开威风让它走到杨宝身边,示意他俩可以回去了,杨宝走了两步,回过头来一把抓住张道白的手,笑道:“你过几天就来哦,我家不喜欢养宠物,被爷爷看到我会挨揍的。“

  张道白:“保证就几天,你还不信我了?”

  杨宝点头如捣蒜,高声道:“我从小到大最佩服,也最喜欢的,就你张道白了,那当然也最信你啦!”

  张道白摸着下巴频频点头,对杨宝奉承的话很受用。杨宝想笑,却藏也藏不住心口呼之欲出的委屈,只好快速转头,招呼一声威风,快点跑开,只是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压着嗓子高呼,“张道白你一定要来,你说过的话要算数,你答应过我的。”

  张道白站在原地,心有郁气而不出,便话也难出口。见到杨宝带着威风跑远后,他才转身,姜府已经没有去的必要了,索性就让它闲着,如果有机会再来,那就去住一住,免得到时候再无家可归。想到以后再来时,这片小天地只怕是会超乎想象的广袤,那时候,或许会出现几个国家,数座江湖,自己那时候是自由身的话,一定要亲自去走上一走,这些年来只能站在一旁看,确实向往的紧。愿那时,清风明月无处去,我便揽之入怀中。少年乐在其中。

  中正街一座府邸拐角处,杨宝紧紧贴着墙,他咧开嘴,袖子挡在眼睛上,对站在身前的威风说,“你觉得张道白看到我哭了,会不会改变主意,不走了?”

  说着,他吸了吸鼻涕,理所当然道:“那是当然不可能的啦,张道白是谁啊,会为一个只会流着鼻涕哭的可怜虫改变主意?那当然不可能。”

  他自说着自话,或许从来不会觉得一只狗能听懂自己。想到自己想用哭来留住张道白,明知不可能,还要坚持,到最后扭头就放弃了,他就想笑,放下手臂,一双红彤彤的眼眶还蓄着泪水,他咧开嘴笑道:“我真是个机灵鬼。”

  “怎么也不可以让张道白看扁了自己,”杨宝蹲下身来搂着威风的脖子,轻声道:“可我还是会想他。”

  “所以我们就在努力一点,尽量不给他丢脸,要是他迷途知返,那就算了,如果不,哼哼,咱们就让他大跌眼镜。到时候让他来求着咱们跟他一起去闯荡江湖,绝对不给一点情面的。”说完站起身,他学者张道白拍了拍威风的头,指着前面一栋最是磅礴的大门,边跑边高呼道:“走咱们去劫富济贫。”

  回城北的途中,张道白遇上了那叫孙恕的书生,他喝的烂醉,提着酒坛在街上步履 蹒跚,晃来晃去,见到张道白,赶紧挪步向前拦住,一手指着天,一手递过酒坛,张开酒气熏天的嘴口齿不清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说完,还不满的打了个酒咯,似乎对自己不甚满意。

  张道白赶紧后退一步,免得这家伙扑上来,可还是低估了敌人的实力,被书生一手拉住肩膀,一手提着酒坛,向嘴边灌去,身弱体虚的少年不由得连咽了几口辛辣如火烧的烈酒,呛得连连咳嗽,弯腰趴在地上,面色通红。书生撇撇嘴,嫌弃道,“青葱少年怎能无酒相伴,少年郎啊,你要喝酒哟,多喝酒哟。”

  张道白抬起头,咳嗽道:“我不会喝酒,也不喜欢喝。”

  书生瞪大眼,“那怎么行?‘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倒醉’,好诗好诗,当浮一大白。”书生仰头又灌一口酒,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午醉醒来愁不愁。怎能不喝,岂敢不喝!”

  张道白站起身,肚子的灼痛感,稍微消减,他微微退后两步,指着天。书生哈哈大笑,挣扎着爬起身来,踉踉跄跄的朝城西而去,走不到二十步,脚下一晃,直接摔倒,书生笑了笑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张道白挥挥手,即是作别,也是表示自己没问题,之后转身,左摇右晃的在街道两边来回穿行,来往行人避之不及,就被他扑倒在地。

  书生爬起来,为人家拍干净灰尘,笑着把已经见底的酒坛塞入人家怀里,以作赔偿,然后不管别人愿不愿意,也不理会,扭头便走,那人起身想要抓他,却是怎么也抓不住左右晃荡不止的书生,书生逐渐远去,嘴里喃喃自语,“人生在世酒不甘,怎做天上垂云仙。”

  他拍拍脸庞,不知从哪又摸出一小瓶酒。

  回到城北,想着要不要去一趟当铺,却不知不觉来到了高门大院的铁匠铺,不用去叫人,那大汉也自己走了出来,笑着拍了拍自己弱不禁风的身体,张道白欲言又止。

  大汉却爽朗道:“直接说。”张道白苦笑着摇摇头,不是怕汉子做不到,而是自己还不了。

  汉子瞪大眼睛,欺身一步,怒道:“怎么还看不上老子?”

  张道白笑开了花,摆头忙说道:“那怎么可能,十先生在那武夫遍地走的中土,做您的弟子亦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好事,我又怎会瞧不上。只是那世间武夫,以身为本,我……”

  张道白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抬头笑笑。

  汉子嗤笑一声,伸出手来在张道白脑袋上一敲,骂道:“不开窍,就是那个浑浑噩噩,喜欢来我门外睡树枝,天天叫我大锤的你也比现在强,人争一口气是为何?那是我辈武夫,人定胜天,既然天皆可胜,又何惧那天地之束缚。”

  张道白身体颓然一松,开口道:“想那人定胜天,何其难也?”

  汉子一拳砸在张道白心口,不见他开口,心间自有滚滚天雷响起,“小小少年,心气全无,该打!”张道白哇的吐出一口血,只觉得那常年挤压在心田的郁郁之气,被打开了口子,终于有新鲜气息涌入,能让自己喘息片刻,张道白弯腰正要对男子作揖行礼,却被男子一袖罡气席卷,摔飞出去,耳边尤有回音,“等你那天想通愿意拜我为师,再一并还了。”

  落回自己小院的张道白,起身后依然对着一处方向,一揖到底,礼数全出。然后一锦袍少年,上前给麻衣少年拍打身上的灰尘,问道:“怎么还喝了酒,不是从来不喝么,身体不好,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锦袍青年说道后面突然破口大骂,“怎么,就这样想死?就算死了,我走遍世间也不让你如意。”

  麻衣少年弹弹两袖的灰尘,笑道:“路上见到熟人,推脱不掉,就喝了点,尝过了味,还是喜欢不起来。”

  锦袍少年眼神古怪,“到底是哪个‘熟人’,狗胆包天?”

  麻衣少年不由得又叹了口气,把锦袍少年恶狠狠的脸用手舒展开,解释道:“没有的事,我自己愿意的,谁让当初你大口喝酒,明明呛得满面通红,还非得摆出一副酣畅淋漓的模样,让我看,还得我直流口水。”

  锦袍少年话头一转,问道:“唉,你说那个西牛贺州的道士,最后到底是过往道胜出,还是今世道胜出啊?这两条大道,我觉得旗鼓相当,都相当厉害,只是可惜了他没有咱们的福气,只能一魂两分,斗得不可开交。”

  麻衣少年撇撇嘴,向屋子走去,鄙夷道:“劣质的转移注意力,那件事,还没完呢。”

  锦袍少年哎呦一身,两步跑去,搂着麻衣少年的肩膀,求饶道:“那件事后来我不是道歉了么,你怎么还记得,怎么还和我记仇啊,咱俩可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啊。”

  麻衣少年呵呵冷笑,“还吃同一碗饭长大的呢!”

  锦袍少年委屈道:“那不是只让你吃了一次我的剩饭嘛,后来哪次不是让你先吃的?再说咱门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么,还计较这些作甚。”

  麻衣少年不说话,锦袍少年便上前去,搂搂抱抱的讨骂,麻衣少年实在是烦不甚烦。

  锦袍少年一屁股坐在坚硬的床板上,不顾凹凸不平的床板抵的自己屁股直痛,对弯腰整理屋子瓶瓶罐罐的麻衣少年讨好道,“大不了今天晚上我来做饭给你吃好了,就当作补偿了。”

  麻衣少年侧过头,看着坐在床上扭来扭去的锦袍少年,疑惑道:“你做的饭能吃?”

  锦袍少年瞪大眼珠,怒道:“你这是瞧不起我了?”

  麻衣少年点点头,“对啊,我啥时候给你这反面的自信了?”

  锦袍少年从床上跳下来,仰着脖子,“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漂亮想吃我做的饭,求而不得,最后只能一死相逼的?”

  麻衣少年认真想了想,锦袍少年见状心底一凸,要完。果然,一会儿后,麻衣少年就问道:“有么,什么时候?”

  锦袍少年,忙不迭摇头,“没有的事,我吹牛的,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杨的人。”

  麻衣少年说,“那就是有咯。”

  锦袍少年悻悻然,“那时候不懂事嘛,你又昏睡过去了,我没玩的,就一不小心逗了一个小姑娘玩玩。”

  麻衣少年一脚踹过去,瞪眼道:“所以那年,那位中土少年武夫追杀咱们横跨两州,不是无缘无故的了?”

  缩在墙角,装幽闭的锦袍少年,不情不愿的点点头。麻衣少年过去就是一拳,打的锦袍少年哀叫求饶,麻衣少年问道:“那姑娘,被你骗来自杀了?”少年声音拔高几尺。

  锦袍少年挺起身,“没有,没有,杀是杀了,没成功。”

  麻衣少年这才吁了口气。瞪了这家伙一眼,从小到大从不让人安心,麻衣少年抱着不要的瓶罐,转头出去,锦袍少年赶忙跟上,试探着问道:“你觉得那道士两魂谁能胜出?我觉过去道的希望大点,虽然今世道潜力更高,可亏在年少啊。”

  麻衣少年将瓶罐放在栅栏边,向锦袍少年伸出手,锦袍少年赶紧翻手变出条鱼来,刚才说自己做饭的话,完全是说给麻衣少年听讨喜的,他来做饭,怕是可以毒死头猪。

  麻衣少年指了指柴堆,锦袍少年赶紧将之点燃,将鱼架好烤上,他才说道:“我更希望小道士胜出,如果没有胜出也没关系,那个最后胜出的人都该感激咱们,不过是情分多少有差距罢了。所以我不关心,因为那是好事。”

  锦袍少年疑惑道:“就因为那个半成品的太上炉?”

  麻衣少年:“当然。虽然我很喜欢那本道门《四九》,但如果没有切实可图的利益,怎么可能把我们报命的物件拿来交换。”

  锦袍少年一拍大腿,“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做亏本买卖,虽然也不差这一件东西,可哪有嫌宝贝压手的道理。”

  锦袍少年突然说道:“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也去试试那种妙不可言的道法?”

  麻衣少年神色一冷,“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去修什么大道的。”

  锦袍少年站起身,“我又不怕你吞食我的气数。”

  麻衣少年站起身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愤然道:“我怕!”

  锦袍少年倒地之后,嘿嘿一笑,骤然扑向愤然的麻衣少年,两者翻滚在地,锦袍少年嘻嘻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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