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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刘季惹祸


  但两人颠鸾倒凤的欢畅日子很快有了结果:月信该来时还没来。再等几天,还是没来。

  吕雉有一天晚上对刘季说:“我可能有了。”

  刘季大喜,黑暗中嘿嘿个不停:“我就觉得你这块地也得种什么收什么了。是块好地,没辜负我这些天的辛苦。改天,我去岳父家报喜去。”

  以刘季的个性,这一阵子蹲在家里看老婆,也蹲得有点烦了,该出去游荡一番了,自己还是个泗水亭长呢,要不是小兄弟们有眼色,帮自己挡着,自己可不见得有这么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哄老婆。

  这一去,就是个转折。女人怀孩子了,从心里觉得就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恣意妄为了。于是刘季的兴趣从家庭从女人又开始转移出去了。这一点,吕太公也很清楚。

  老头听到闺女怀孕了,问姑爷:“这段时间你做什么?还去骊山差使吗?”

  刘季道:“能不去,就不去了。这一段时日为了照顾细君,一帮朋友也没聚了。”

  太公提醒:“你要多学点具体的本事,该往前冲时,得有朋友帮你往前冲,但该逃命时,你也得会逃。”

  这话,刘季琢磨了一下午,怎么是会逃命?得学什么本事呢?老丈人如果很会观人面,测八字,自己则很会看人的灵魂。自己的一帮兄弟中,有几个会替自己冲的,比如樊哙,但要他拿命搏自己,可能还不行。

  于是刘季不知不觉去找好哥们夏侯婴。这夏侯婴是县衙养马驾车的车夫,养马谁都会,但会驾马车,却是个技术活,得非常熟悉当时那种单辕和双辕马车的构造和使用原理,还得花很多时间累积上手的经验,什么时候让马车飞奔,什么时候让马车缓行,什么时候以什么速度行驶,还不能把马车跑坏了,都是经验换来的。

  而且,做这差使,多少还得会一手木工活,因为马车所有重要部件都是由木料和铁铜件构成,必要的打铁打铜也得懂一些。当然,最重要的,还得有一把好力气,那时的路,多是土路,车辙深厚,车的木轮不光会磨损严重,还时不时深陷虚土或浮泥中,车夫得有厚实的身材,遇到小差错,拿宽阔的肩膀一扛,还能继续走起。

  而夏侯婴在当时的沛县,属一等一的养马驾车的人才,经常威风凛凛地立于沛县的双驾马车上在官道上尘土飞扬地驶来奔去,在骑吏们衬托下,显得富贵又威武雄壮。

  当时,马车的用途主要在两个方面,一是军队,打仗用的;二是上层社会和富贵人出行代步的工具。一般人拥有马车,意味着你除了养得起一匹马,还能雇得起驾车的人,本身就不是一般人家。连巨富吕家到了沛县,也只拥有一驾马车,剩下的都是牛车。

  刘季与夏侯婴早有交情,且交情不浅。以前夏侯婴驾车经过泗水时,总要停一下,与泗水的治安头头亭长聊天,这一聊就聊出感情了。夏侯婴虽为人忠诚老实,但跟着曹县令到处行走,累积了不少见识,但还没见过像刘季这样的人,对天下局势有一番宏伟高论外,眼界和心胸都远在曹县令之上,觉得他也就表面上看起来流里流气,爱走歪门斜道,实质上,是一匹千里马,只是还没找到供千里马驰骋的辙道。

  何况这些年,大家都经历了六国连年征战,然后秦稀里哗拉又灭了六国,六国的贵族虽被打压下去,但不服者众,天下到处响起各种复仇复国的哗变,不明的乱世中,容易为各种草莽豪杰提供崛起的舞台,谁发家都不定哪一会儿,只要你有雄心奇志,大家就都会留给你慧眼。这也是吕太公看中他把女儿下嫁他的原因。

  现在,夏侯婴又驾车路过,两人自然又聊得投机,还从樊哙那里弄来几块狗肉,小酒一喝,又胡吹海塞起来。胡吹到半夜,刘季朦胧醉眼朝门外一看,那县衙的马车真是漂亮,以后要有机会乘坐,真不枉了人生。又想到老丈人家的马车,若自己会驾车,以后就可以想什么时候牛气哄哄地显摆就牛气哄哄地出行了。

  当下与夏侯婴商量:“夜里,又没事,酒喝足了,狗肉也吃饱了,消化消化食,你老兄顺手教教我驾驾马车如何?”

  夏候婴笑道:“你这脾气不适合驾马车,别看马车跑起来快,但驾车者不能是急脾气,得有十足的耐心。”

  “你放心,我学也就是自己驾车出行方便一下,又不想做专业的驾车者。我老丈人家的马车,一时闲着,觉得浪费,我时不时拿来用用,也有派头。”

  夏侯婴拧不过他,加上也喝了点小酒,两人在月下就练习如何驾车了。

  这一练不要紧,出了大乱子,刘季一上手才知道自己实在不是当车夫的料,车子给驾得东倒西歪不说,那马还不听使唤,夜听狗吠,惊吓过度,再加背后一个笨蛋,直直就奔河里去了——关键时刻,夏侯婴力挽狂澜,从后座上直接窜出来,以二百斤之驱拖住受惊扰的马脖子,双脚蹬地,被逆行推犁了一百多米远,才生生地把马头摁住。

  刘季早被甩到地上了,这时连忙跑过去一看,马和马车还没到河里,但夏侯婴的左脚已磨得血肉模糊,布鞋早已磨得稀烂。

  刘季一下子傻了,没想到后果这么凶险。

  “老弟,这、这——哥对不起你!”

  夏侯婴这人生性憨直够义气,本身掺和了刘季试驾,自己也有错。既然事情发生了,怪谁都没用,还安慰了刘季几句,当夜就小心驾着车,回府衙了。

  刘季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无非是欠夏侯婴一个人情。但夏侯婴的上司一看,好么,有人敢伤害秦吏,论秦律该重罚。秦朝是严苛的法家治国,郡、县等官僚直属皇帝的治理系统是始皇帝发明的,为防止散乱和渎职,地方每一层级都设有监察御史。监察御史属垂直领导,不受地方府衙管辖,上直达咸阳对始皇帝本人负责。谁要敢伤害或攻击官府体系,轻则坐牢,重则杀头连坐。

  但夏侯婴为人忠厚,不愿这事连累了好友刘季,说什么也是自己一不小心自伤的,根本没有人会害自己。开始上司也相信了,后来有医官给县里最杰出的车夫验伤时,提出了不同意见,认为从医学了,自伤不可能伤成这样,肯定有其他原因。

  上司也很爱才,以后还要经常出门呢,最好的车夫受伤了,一时半会还好不了,叔可忍婶不可忍,认为夏侯婴不老实,包庇坏人,根据秦律就把本县最好的驾车人才投进大牢里。意思是:你要招供出是谁胆敢伤害和攻击大秦的官吏,你就可以出来,把这敢犯天胆的犯人抓进去!

  但夏侯婴也是好汉一枚,咬紧牙关,死活不说。

  上司就很生气,恰逢朝廷中央监察御史也在下文,说天下不太平,只要有任何造反的苗头,一律重罪下狱!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走一个。

  这夏侯婴就赶到风头上了,属能钓鱼钓出坏人而绝不可能放走的。

  夏侯婴也认死理,你就是关死我,我也不能招供出我兄弟;你们要关我,我不过坐几年牢,你们要抓住刘季,光伤害秦吏这一条,他那条小命就可能不保。所以,沛县最杰出好车夫就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

  把刘季感动的,还想着万一风头不对,一跑了之,跑到他县避避风头呢。没想到,夏侯老弟这么够义气,死活就给扛下来了。

  这一感慨,就跑到酒肆喝了一爵,正碰上同乡好友审食其。这审食其面目姣好,肤白体佳,走路轻盈盈的,看侧影苗条如女子,就差俩肉包,平时只要用大袖遮在胸前,无人辨雌雄。只有开口讲话时,才暴露男儿身。

  刘季看到他,就爱上下其手捏两把。审食其也喜欢他这个毛病。两人眉眼对接,无需多赘言,就坐到席地上喝到酒酣,鸡情上来,就钻雌麻地去了。

  那天正好赶上吕雉忍着孕吐带着继子从田里干活回来,刚转过绿油油的菽田,就见风流倜傥的夫君系着深衣从麻地里出来了,后来还跟着一个系衣衫的。

  她的眼一下就直了,这混蛋,老娘才怀孕多久你就等不及了?正要过去骂一顿卢绾不要脸,却见一个陌生俊美的面孔转过来,冷冷的眼眸里,飘过一抹嘲讽的笑影,有点挑战自己的意思呢。

  “刘季!”吕雉把指向外妇的手指,转向夫君。

  刘季清了清喉咙,看了看老婆儿子,挠了挠头皮,不知说点什么才好。

  审食其却施施然走到吕雉面前,啥话没有,只把纤细的右手手指轻搭在左臂上,华丽丽亮出兰花指,一副妖媚惑主的娇态。

  “臭不要脸——”吕雉刚骂出一句,这时继子刘肥小声道:“审食其叔叔…..”

  呃,叔叔?

  吕雉再看这体态轻盈的妇人,只见他兰花指快速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还怪她不长眼睛的意思。

  吕雉这才看清了,怪不得他一直拿姿做态地高仰着头,原来是让自己看清他的性别特征:喉结。

  尼玛,刘季,你一个小小的泗水小亭长,倒底有几个男相好啊?

  气得吕雉也不恶心了,更懒得理他们,躲臭鱼似的快步走开了。

  刘肥倒是不解老爹和单其食叔叔有什么问题会让后娘这么生气,但生气就好,就是老爹不对!当下,有点喜滋滋,妥妥地跟在后娘的屁股后面颠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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