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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吕雉鸡友齐上阵


  算了,正事要紧,于是娘儿俩赶紧把准备好的五谷搬出来,主要是刘肥搬,吕雉指挥,孕吐的吃不下饭,也没力气,连走路都飘然的。

  搬重物,审食其并不帮忙,只是斜着媚眼瞅着她。吕雉也有点不忿,你就是再瞅,我也是刘季的元配!

  “几个月了?”他冷淡而有力量的眼风扫了扫她的肚子。

  吕雉一笑:“下个月就不吐了。”

  “哦,四五个月了。”

  嗤,你一个男人懂得还不少。

  吕雉艰难地爬上牛车,晕头晕脑地靠在继子身上,“麻烦审…..”

  “叫我老弟就行。他叫我叔。”审食其说着,纤细的兰花指拉住缰绳,甩响牛鞭,驱动牛车,出了吕家小院,到了中阳里村口。

  千里水乡沃野,惨白月光下,田野和远方一片黑黝黝。乡民祖居此地多少年,田间到处堆着祖先的坟头,还有刚入土杵着的白幡,有点阴森森的。

  “审老弟,平时做什么营生?”吕雉抬眼看审食其的侧脸,弧线精美,人真是蛮俊秀的,牛车一颠簸,发丝上丝绦落下来,小风一吹,飘起长发,真像乡间的妖姬呢。怪不得刘季跟他走到了一起。

  “操办丧事,操持祭礼。”他微微一侧头,媚眸含光,牛鞭指向田间在风中哗哗飘荡的白幡旗,“前几日,刚死一个女人,我给操办的。”

  吕雉打了一个寒噤,想象他如此神色的人给人家操持丧礼,会是什么景象。

  “我是讲礼仪的人。”他冷冷地说。

  “周勃叔叔是吹鼓手。”一直沉默的刘肥突然插了一句。

  审食其明显不屑:“他是做粗活的。我负责的是体面,动的是脑筋。”然后傲娇地微侧头,让夜风再次扬起自己的秀发。

  一个男人家家的,是如此在意的美貌,哪怕是无人欣赏的晚上。吕心里叹了声,甚至升起一点点妒意,想着夫君看他俊脸摸他雪肤的样子。唉,感情是很难被分享的,内心有一点苦涩。突然,喉间发痒,立码大叫:“停下!”

  牛车停得匆忙,吕雉站起时趟洒了麦子,也顾不得了,马上跳下车,蹲在路边干呕。

  刘肥就在车上,摸黑收拾洒在车板上的粮食。这次带上的都是自家田地里的收成,还有夏侯婴当月薪奉。人家坐牢,肯定停薪了,但不能让人家家人有花销上的短缺。

  吕雉在车下呕吐,审食其就在一旁抄手站着,淡然的表情。他爱穿华丽带色的深衣,特显婉约清丽。相反,成为家庭主妇兼农妇的吕雉倒显得老成了。吕雉也不跟他比这个,你再显女人,也不是女人。

  审食其明晃晃的兰花指显然是:不是女人,我才得装扮得神似、形也似!

  两人只要在一起,多少较点小暗劲的意思。

  吕雉吐得胆汁都出来了。爬牛车时,手脚软,差点没爬上去。一直冷眼旁观的审食其此时出了手,纤纤右手托了吕雉的臀一下,吕雉立刻觉得,这还是个男人,臂力真是惊人呢,生生把自己托上来了。

  审食其一副你大惊小怪的样子,人家也是练过剑术,会个花拳绣腿的好吧。

  一路牛车晃晃悠悠。快到夏侯家时,审食其跳下车,把鞭子交给刘肥,“我在这里等着。不可说我来。”

  看着审食其那清婉身影在身后消失,吕雉暗自感叹,别看此人女里女气,一脸妖魅的清冷,其心智蛮深,世故人情也蛮通的。此时,他不出现在夏侯家是对的。

  当时夏侯老太太都睡下了,听到院里有牲口蹄声由远及近,到门前停下,忙起来一瞧,就看到吕雉在院里干呕,一看就是有孕之身。

  这下夏侯老太太感激坏了,平素不喜刘季,但刘季娶的这一门媳妇倒是听儿子说了,大富之家的小姐,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一等一的佳人。人家这样的身子还要黑灯瞎火的赶来看望自家,这片心意都没法不心领。关键,人家还带着继子,这妇人绝对心地纯良。

  当下,就把吕雉迎进门,吕雉赶紧招呼刘肥把五谷搬进来——这些不过普通的东西,在当时的乡村,却是一份大礼,因为秦朝赋税甚猛,普通的乡人,都要把田里出产的谷物上交三分之二,普通人家,辛苦一年,也就只够糊口的,地主家也不会有余粮。但吕雉能一下子带来这么多东西,可见她平时的节俭和对自家的诚意!

  一个时辰后,吕雉带继子从夏侯家出来,辛劳地赶着牛车,到村口,看到审食其还站在那里等着,对着月光拂弄长发。

  刘肥还想继续驾牛车,却被审食其赶到后面,自己跳上来,当仁不让地持鞭。大半夜的,你一个孩了,别驾到沟里去。

  吕雉忽然就对他有了好感,刘季这人太没心没肺了,这夫君的相好倒是外冷内热之人。牛车到家后,已折腾到子时,这个有着漂亮仪容的男子从容不迫地把车停在原来的地方,把牛栓到棚里,华丽丽走出来,挺了挺纤腰,要回去了。

  吕雉于心不忍,独自在院子里单等他一个人,“多亏了你啊,审兄弟。”

  审食其有点嘲讽地淡然一笑,“不用客气。份内的事。”

  份内的事?她暗自苦笑,谁份内的事?我还是你?

  “也是我份内的事。”他冷然回眸,清亮的眼神撇了她一眼,飘飘然走掉了。

  吕雉有点不明白刘季有什么能耐让他甘愿如此,真爱么?不过男人间的那些超越利益的情感,她有点弄不明白。她只想自己的夫君,不能坐牢。

  五天后,刘季就回来了,直接带人把妻兄抢了回来,还把单父那边的小混混们海扁一顿。这是他所擅长的。知道吕雉把事办妥了,来不及回家,半夜直向县衙大牢奔去,平时四处拉拢各个道上的人,威力就在此时显现了。人一到,几乎没什么阻力,就直接到了夏侯婴面前,两人隔着铁栏见面,真是百感交集。

  刘季道:“老弟,当哥的啥话也不说了,兄弟就保证一条:你爹娘就是我刘季的爹娘!只要你在这里一天,咱爹娘的生活还和以前一样!你就放心吧。”

  这夏侯婴一听,给感动的,自己一直没招供出刘季,一是自己确实欣赏他是人才,二是他这个人除了有才,为人处事还蛮凶悍,到处有一帮小兄弟真听他使挥,万一真把他弄进来,自己也少不了遭报复,一狠心,还不如自己顶了呢。好歹自己也是县府奇缺的人才,最多蹲几年牢,出来还是英雄好汉一枚。

  所以,没想到啊,自己坐牢,这老兄还把自己的大后方给操持妥了,自己只需要好好蹲牢就可以了。但这也是实实在在的人情啊!

  夏侯婴也没啥可抱怨的了:“兄弟,我爹娘妻儿以后就托付给老兄了,我在里面,最记挂的还是他们。”

  “你放心,平时我和你嫂子都会常去兄弟家里守着的。而且,我老丈人也仰慕兄弟的才干和为人,也在为兄弟的事四处奔走,我相信,不会太久,你就能出来的。”

  哎呀,忠厚实在的夏侯婴几乎要感激涕零了。

  事情还真像刘季所说,吕雉代表了夫君,十来天就赶着小牛车,挺着大肚子,带着田里出产的粟米和瓜果和菜疏,带着刘肥,到夏侯婴家替丈夫守忠尽孝去了。每半月都把夏侯婴的薪奉留下——这些钱是吕太公给的,吕雉都放在床下罐子里了,专款专用,是给夏侯家属发薪用的。这一点,连无赖成性的刘季只眼馋钱罐,都不敢动里面一个子儿。刘肥也知道这钱的存在,后娘早就教育过他,必要的小花费,要,后娘都给,但绝不允许偷拿家里的钱,那是救你爹命的钱!

  刘肥本就老实,在后母这里多少获得一个孩子该有的温暖和关爱,当然不会也不敢造次。

  夏侯婴的爹妈和老婆,也很会看人,现在不看刘季那浑人的份上,就看在吕家大小姐诚心的面上,非常感激!以前他们只是怕与刘季这流氓有太多牵扯,怕他连累了自家老实忠厚的儿子,现在吕家小姐出面,人家是正经人,又是县令世交的女儿,想巴结还来不及呢。何况人家大着肚子,如此屈尊纡贵。更重要一点,他们对吕雉的人品很有好感,就凭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就那样对待十多岁的刘肥,其实这娘俩就像姐儿俩一样,大不了几岁。人家都能对庶出的孩子这么好,对咱们还有错么?

  所以夏侯婴的爹妈去牢里探监时,就把吕雉一顿猛夸,还让儿子以后有机会要感谢人家。

  夏侯婴这种老实孝顺人,自然对吕雉心怀感激,虽然也知道是刘季指示她做的。但她做的实在太到位了。

  更到位的是,挺着六个月大肚子的吕雉还拿着香喷喷的狗肉去探监了,虽然也是刘季的主意,打苦肉计亲情牌,但夏侯婴一条汉子,很吃这一套。他在牢里,一看吕雉行动困难地让刘肥搀着,把食盒恭敬地递给自己时,眼泪差点都流出来:人家就这样,还十天半月去替自己孝敬爹娘呢。

  关键是,这是吕家大小姐,县令公子求都没求去,自己到人家娘家府上,都属花钱买末席坐的。

  吕雉道:“夏侯兄弟,我下个月可能不能去大娘家里这么勤了,孩子要生了,我也走不动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打发刘肥驾牛车去的,不会让大娘大伯少任何东西。这孩子聪明,早会赶牛车了。”

  夏侯婴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起身大拜,五体投地的拜法。

  如果说,夏侯婴与刘季有一种互相欣赏之交,情谊深厚,他与吕雉的交情因此事并不下于前者。以至多年后,当刘季成为汉王,败于项羽被追杀,险途为保命要丢弃太子刘盈和鲁元公主时,是夏侯婴一次次把俩孩子给捡回来,不然,以他的忠义,无脸向吕雉交差。

  在为人处事,四处拉拢关系上,吕雉一点也不差,而且身体力行,做的那是相当到位。

  夏侯婴这事的处理结果是,你不是死鸭子嘴硬么,就拉到县衙中心空地上,扒开衣服,狠抽了一百多皮鞭,把背都抽烂了——只是抽烂点皮肉而已,这还是萧何和曹参在背后走动的结果,正常人,后背能给抽出森森白骨,一辈子可能报废了。

  然后关进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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