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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明明是那人,我却觉得陌生


  人就是这样,只允许自己变,硬把别人的变化说成是背叛。

  每个人都有变优秀的权利和自由。

  案发第三天早上。

  “囚辉,不就是回答上一个西游记的问题嘛!至于这么崇拜你正松哥?更不要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人都是会变的,我只不过是变得更优秀了而已!”

  “仅此而已?”

  “当然,其实你最后这个问题有人问过我!所以能那样答,一点不奇怪。”

  “怪不得,我就说嘛!这才是我认识的李歪松!”

  吴囚辉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突然心情不错,勾起了我说话的欲望!”

  李歪松说:

  “其实是这样……”

  还没说完第一句话,就被吴囚辉给打断,

  “还心情不错,刚才是谁的眼中泪花打转,肝肠寸断!”

  “又是谁半夜偷偷的哭,是谁被谁伤了心!”

  “现在又突然来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反转,给我讲你的前任?”

  “你这是要虐狗吗?”

  不知怎么回事,吴囚辉心里突然有些酸!不经意间他想起了一个女孩!已经几个月没见了,她还好吗?

  直到半年以后,吴囚辉才发现,原来那“酸”竟然是些许嫉妒,为此他曾深深的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不过这是后话。

  “把你当成知心朋友和兄弟,别人求我说,我还不说呢,瞧得起你才给你讲,我的经历都可以编成故事,出版书籍呢!我……”

  李歪松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打住,且慢,我宁愿我们是陌路人,我知道你是寂寞久了,”

  “见到耳朵你就想张口,见到洞你就想伸头。”

  “憋着满肚子的话,是个人你都不放过。”

  “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以后慢慢说,我绝对做你的倾听者,哥,歪哥!当我求你了行吧?”

  “言归正传,不然那些苦苦等待的人可就要散了,你是想快点洗脱嫌疑!还是想向我炫耀你的过往?你自己挑。”

  吴囚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李歪松。

  果然,李歪松听到他这句话后撇了撇嘴,终于沉默了下去。

  吴囚辉尴尬的咳了一声继续说:

  “刚才谈到,我们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两件事,”

  一、村主任刘本华被杀当天做了什么?

  二、凶手作案动机。

  “虽然村里人都被村主任压榨过,看似每个人都有可能杀害刘本华。”

  “但是,这点显然不足以作为推断某个人作案的论据,目标还是太大了,而且理由也不充分。”

  “我们可以进一步假设,比如说村里有没有人对村主任憎恨到非杀他不可呢?”

  “或者说有什么不同于全体村民与刘本华之间,那种压榨与被压榨的、另外的私人恩怨呢?比如说什么仇恨!”

  “宋小龙、肖丹!”

  李歪松异常激动地大声喊出五个字,堪比逢年过节的交警逮到倒霉的违规车辆!准确的说像掉落陷阱的人发现救命稻草一样。

  “宋小龙小胆?还是胆小?”

  “都不是,是肖丹,人名,还是一女的,就是那个带头反对赔偿土地价格过低的那个肖丹!宋小龙则是以前负责看守库房的人,不过。”

  “不过什么?”

  “肖丹前不久疯了,宋小龙被打成瘸子了,两人一个是反对出的土地赔偿价格过低,一个是看守库房,一疯一瘸,而且,他两人还是夫妻。”

  “什么?”

  “好像你以前说过,但是当时我在想问题,没怎么注意听,差点错过了如此重大的线索。”

  “这下精彩了,照这么说来,他们的遭遇绝对与村主任脱不了关系。”

  “对!如果要说谁最有可能杀村主任,我都不相信,但如果是他们两口子,绝对假不了。”

  “那你早不说,马后炮。”

  “我以前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心思怀疑别人,这几天整个心都是乱的,这不经过你接二连三的开导和分析,我才慢慢想起。”

  “是吗?”

  吴囚辉笑着望向李歪松,后者慌张的躲开他的凝视。

  吴囚辉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李歪松这是急于为自己撇清与死者关联的表现,从而开脱罪名,这两人如他的救命稻草,又仿佛是替罪羊,总之,两人已经正式成为他心目中最像凶手的凶手了。

  可吴囚辉不能够这样去想,他要找出真正的凶手和证据,这样才能揭开谜底。

  而要做到这些,首先得抛开和李歪松的友谊,不能参杂过多私人感情,否则就不是帮他而是害了他,吴囚辉在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

  “既然他们两个有重大嫌疑,那么我们有必要清楚刘本华被害当天当时,他们两口子在干嘛。”

  “只需要知道男的就够了吧!女的可是疯的,盯着那女的岂不是多此一举?”

  是吗?

  吴囚辉不置可否的疑问歪松。

  已经耽搁了一天,这已经是村主任刘本华死后第三天了。

  “必须要在派出所赶来之前理清思路,锁定作案人,要不然歪松你可是很危险的。”

  “别吓我好不好,你刚才不是说相信我的吗?还讲全世界都不会认为我会杀人,歪松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不安。”

  “你怎么听风就是雨,歪松,紧张什么,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有点压力,认真对待此事,别老是嬉皮笑脸的,目前对于案情,我们一无所获,这样的局势对咱们非常不利。得抓紧时间。”

  “那该怎么办呢”!

  走!

  说完吴囚辉一把抓着李歪松后背的衣服,

  “急什么,门还没上锁,东西丢了怎么办?”

  “你一穷二白,家里有什么东西好偷的?”

  “镰刀,糖蜜不是吗?连人都敢杀,偷东西还不是小儿科吗?”

  吴囚辉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说的也是,不过歪松!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还没回家呢?几个月没来了,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吴囚辉说完,走到路边,道路两旁的草被全被齐根割断,整整齐齐,手法堪比县城里专门负责收拾草坪的工人。

  “总感觉有点宁静,不应该这么安静啊,是少了什么呢?可他越是逼自己刻意去回忆反而越是想不起来。”

  李歪松摸了摸口袋,看了看门下的一双破鞋,接着又跨入屋内。

  这时微风轻轻的吹拂,它透过空气,越过山峰,跨过护栏,穿越了千万里,来到吴囚辉身旁时,唯有温柔与清香。

  吴囚辉看着眼前这熟悉一切,恍如隔世。

  他抬头打量了眼前建筑,首先是“7”字形的三间砖墙结构的琉璃瓦房,琉璃瓦房连接着一土墙结构的石棉瓦舍,

  中间约有两米不到的间隔,几棵高度逐渐递减的碗口粗的木棒横搭在两个瓦房之间,像桥梁般的沟通了两个建筑。

  木棒上铺着一张蓝色的大塑料帐篷布,底下则是一张竖挂着的草席,一阵冷风袭来,草席被吹左右摇摆,空气中的气味更是随着草席的摆动越来越浓。

  那是充满乡野气息的农家肥味道,野性,张狂,不带一丝人工污染,原滋原味。

  它被动物所抛弃,却被植物视为珍宝。

  哪怕主人千奇百样,它却始终如一。

  盖着石棉瓦的土墙结构建筑前有两方形木桶,方形木桶顶着被两块大砖压着的木板,底下是同样搭配的砖和木板,

  周围则是不知名的花草、树还有木桩,混合成一堵木墙把路严严实实的挡在外面,顺着路走过去转个弯,便是吴囚辉的家。

  他眼前的这些个建筑赫然是李歪松的家,

  依次是住人的房屋、农家肥主要来源的厕所和猪住的猪圈、最后的是住蜜蜂的蜂桶和木桩式围墙。

  看到这些熟悉的一切,吴囚辉越来越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可还是想不起来。

  接着他又慢慢走到猪圈旁边,一头三四百斤的黑猪龚着混合着粪便的白菜残渣,好家伙,这不是好白菜被猪龚吗!

  黑猪嘴里嚼的沙沙作响,像人吃到煤沙的声,不过黑猪的那股嚼劲明显比人啃它同类骨头的表情更为享受,至于人啃的下一锅骨头是不是它,就看它的成长表现了。

  黑猪抬头看了一眼吴囚辉,嗯嗷嗷的直叫个不停,不知是怕他抢它的白菜,还是因为他打扰到了它。

  或是它因知晓了他刚才的想法而咆哮?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李歪松的声音,

  “你家,还是老样子,闲来无事之时,我偶尔会察看你家的门窗,完好如初,这才几步路嘛,你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我家?家!”

  吴囚辉心想,

  “自己刚看猪圈,这李歪松就提到我家,是故意骂我吗!”

  呃!

  “不用了,我要效仿古人,过家门不入,何况钥匙早就不知道被我丢哪去了,有空再去把门砸开。”

  吴囚辉说。

  “砸什么砸,你钥匙放我这里呢!你忘了?就你这记性能考上大学?”

  “所以我补习了。”

  李歪松没回答,他不经意间又瞅了一眼墙壁下的破鞋子,然而这一切,吴囚辉并没看见。

  “走吧,我们去打听一下这两个人最近怎么样,关心关心残疾人。”

  这时吴囚辉注意到,李歪松兜里似乎有东西,装得鼓鼓的。

  “凤栖大道的修建,虽说是村主任刘本华联合胜利集团强买强卖,低价收购被占土地,他始终难逃中饱私囊和假公济私的骂名,但便利全村出行这却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这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大部分村民都在柏油路两旁安家落户,建起了一间间琉璃瓦房,小平房,或高或低,或宽或窄。”

  “还有那么几家颇有商业头脑和“胆识”的村民,开起了百货便利店,有一家还弄了一间台球室,顾客主要是村里一个个如我这样小年轻,还有水泥沙厂的部门外地人,”

  李歪松给吴囚辉讲到。

  当然这大部分村民,并不包括李歪松家,自然也不会有作为前者邻居的吴囚辉家,

  他们两家还是住以前的老房子,离凤栖大道有三几分钟的路程,不同的是有没有人长期居住而已。

  这不,说着说着,他二人来到了一家便利店门口。

  一位七十来岁的老者托着肚子躺在太师椅上,悠闲的沐浴着刚从乌云里挣扎出来的阳光,闭着双眼哼着小曲,直到两人来到他的身旁,

  老者慵懒的睁开那布满皱纹的眯眼,打量了一眼李歪松,鄙夷的神色从老人脸上一散而过,要是不细心,绝不会发现。

  接着快速的移到吴囚辉的身上,眼神中的好奇丝毫不加掩饰。

  “云烟,要最便宜的,”

  说完歪松从兜里拿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取出一个与前者形成鲜明对比的高级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并翘着小腿坐在板凳上,李歪松脸色有些僵硬,声音更是不好听,

  商人的买卖可不会受情绪的支配,即便是老人也不例外,

  “十块,”

  “怎么回事?很少看到你会这样,更想不到你脾气这么大,你还是原来的那个歪松吗?”

  走出便利店后吴囚辉问。

  “我这么说可不止是指你的脾气,据我所知你可不吸烟的。”

  李歪松深吸一口烟,缓慢的放下,生怕烟灰掉落。

  “今天我就教教你做人的秘诀,这是哥多年总结的经验教训,首先作为一个人,不能没有脾气,特别是男人。”

  “脾气是男人的最特殊手段和魅力所在,小到可以镇住气场,获得尊敬,大到可以挽回一个女人、留住一份感情。”

  “其次,烟搭桥、酒开路,在交际之中必不可少!学会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并朝着你曾经痛恨的那种人进化!朝着与“教科书”提倡的相反方向走去。”

  “你最后就会变成人人羡慕的人生赢家,不是淫家,我拼音不好。”

  “虽然大家会一边骂你,但更会在另一边偷偷学习你。”

  说完只见李歪松泪光闪烁,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或许是烟雾,

  他边揉眼睛边解释:

  “刚才吃的烙锅太辣了,辣椒粘在手上,忘记洗手了。”

  “对,辣眼睛啊!我也是”

  吴囚辉附和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吃烟啊!老早了,只是因为你没吃!所以我便不吃了,”

  什么?

  “也就是说和吃烟的人一起我就吃,和你这类好学生同路的话,我就不吃!”

  李歪松说完接着狠狠的吸了两口烟,直到烟火烧的海绵发臭,手指和嘴唇发烫,吹了吹手。

  然后悄悄看了吴囚辉一眼,他把烟头快速的扔在脚底下踩踏,动作与他之前抽烟时的不舍大相径庭。

  “你这是怕不抽烟的人受你二手烟污染啊,呵呵。”

  “对,哥就是这样,是不是素质忒高?”

  “得了吧!依我看你李歪松这是舍不得花钱买烟吧,所以对抽烟是能蹭就坚决不买,要买就绝不会发给别人,隐藏得够深啊,算盘打得够妙啊!”

  “你能不能别用呵呵这两个字!”

  李歪松笑着说。

  为什么?

  吴囚辉问。

  “自己想,总之我特别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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