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是荣誉 更是责任
我有这么出名？
沈民兴摸着自己下巴自语道。
“你小子说得倒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很不错，如若不是我也是一个善于思考和观察的人，真以为你在派出所安排眼线呢？”
“这是称赞我还是夸你自己呢！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头在你身上，思维更是你的，怎么想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讲出了心里之所想，仅此而已。”
“遇到的是你，而不是别人，为此我应该感到幸运对吧？这算是你说的弦外之音吗？所以我现在是不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吴囚辉话中有话。
“有意思，我只能告诉你，你如果说谢谢，我应该不会拒绝。”
沈民兴继续问：
“小子，你见过刘本华吗？”
我吗？
吴囚辉指着自己质疑道？
“不是你难道是你身后那个木头吗？”
木头自然是指李歪松，他一遇到重要的事就这样，恍恍惚惚的，上次在案发现场同样如此，心里承受能力实在是太差。
“我和刘本华同一个村的，而且他还是村主任，当然认识。”
“我应该换种问法，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沈民兴摇着头又说：
“我记得当时你也在场，你对刘本华的死怎么看？你和他熟悉吗？”
“这个嘛？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第二点，我和刘本华自然是不熟的，说不准他见到我也不知道我是凤塘村的村民？”
“当然，他是没有机会见到我了！”
“至于你所说的第一点，那么在我回答之前，我可以反问一下沈队长！我的看法对于你们警方来说重要吗？你们又会听一个我这个无关之人提供的意见？”
吴囚辉显得从容不迫。
“虽说他见不了你，你可以主动去见他！”
沈民兴答非所问。
“我想你又误会了，我是代表我个人而问，而不是警方的疑问，并且，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我想你一定很难拒绝我的问题！”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简单。”
“我觉得你们根本没必要怀疑李歪松，他不可能也没有条件去作案。”
“是吗？如果这就是你的看法，那我现在撤回我的问题，当我没问过，因为你的回答和立场让我很怀疑你的智商，我很失望！”
沈民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遗憾的告诉你，已经超过两分钟了，所以想撤回，怕是晚了。”
吴囚辉接着又说：
“身为大队长，连玩笑都经不起？这么急躁，还言而无信，让你身后的弟兄怎么看你？”
吴囚辉说完后，沈民兴瞳孔一缩，显然有些吃惊。
见好就收是吴囚辉一贯的作风，乘胜追击是他一向的手法。
于是他话锋一转：
“我觉得那个女人有问题，谭本琴。”
沈民兴听完双眼微眯，
“有点意思，你继续说。”
“首先说她的下跪，咋眼一看，她深明大义，可是仔细一想，这未免太做作了。”
于是吴囚辉把之前和李歪松分析的关于谭本琴身上的诡异之处说了出来，
“黑眼圈，化妆，睡衣，和她婆婆的矛盾，只要是一推敲，哪一点不是疑点重重，破绽百出。”
“也许她能够瞒过众人，但是绝对逃不脱你沈队长的法眼？”
吴囚辉问。
“她又何尝躲过了你的眼睛！”
沈民兴反问带答。
“不过，还有一人，她也欺骗不了。”
“蒋法医”，“蒋天明。”
他两人两异口同声，当然后面一句“蒋天明”是沈民兴说的，
“原来他就是蒋天明，怪不得我说这个国字脸法医怎么如此熟悉呢？”
吴囚辉心想。
“你们两就别互相吹捧了，折腾这么半天，绕来绕去的，无非就是想说。”
“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算我低估你了，差点就快赶上我了。”
那么我李歪松就问一句，
“到底有没有解除嫌疑，到底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不对啊，是两句，口误口误。”
李歪松笑着解释。
“哎！怎么老是被你们给带坏，我是－李正松。”
“歪松，我清楚，你也知道，大家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吴囚辉道。
“他们，这是要去搜查你家。”
“终究还是来了吗？”
李歪松叹道。
“李歪松，其实从你报案的当天，我们就打算去搜查你家，我们甚至想过，把你当成嫌疑犯拘留，因为你的嫌疑实在太大了。”
“但是我的经验告诉我！以及这位小兄弟说的那样，死者妻子谭本琴的种种表现，再加上对你的观察询问，所以当天没有对你采取行动。”
“当然有一点很重要，这世上所谓的完美犯罪并不存在，凶手必定会留下一些我们暂时没有发现的蛛丝马迹，抓了你，适得其反。”
沈民兴继续解释道：
“我们故意放任不管你这个看起来嫌疑最大的人，就是要让真凶以为，我们已经对其有所怀疑。”
“让真凶压力变大，有压力才会做出下一步行动，一旦他行动，势必会有露出破绽，我们要的就是，使凶手所做的丑事掩盖不住，反而露出狐狸尾巴，”
“让其原形而毕露、欲盖而弥彰。”
可是……
“可是你们终究打错了如意算盘，你计高一尺，对方就谋高一丈，这个凶手很不简单，”
吴囚辉接过沈民兴的话说道。语气中有讽刺和不满。
“不错，算是这么回事。”
沈民兴倒是一口承认。
“所以，你们现在打算反其道而行之，顺其心，如其意，让凶手放松警惕，搜查李歪松，甚至是，抓捕。”
吴囚辉的语气多了一丝愤怒，他没办法让自己冷静。
沈民兴听完，躲开他的眼神道：
“你错了，这是依法办事，于情于理于法，我们必须这么做！”
“这身警服，它不仅仅只代表着荣誉，更重要的是责任，可世人只看到它的权力，却忽视了警服包裹着的肉体，忽视了我们的感受和所承受的压力！”
“我们有自己的使命、责任，穿上它，我们是警察，是人民的公仆，眼里只有法律和案子，没有其他。”
“但是脱掉它，我们就是普通人，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我们也有朋友。”
听到沈民兴的话，吴囚辉顿住了。
他自己口口声声说，不能被个人感情所左右，可是自己又哪一次做到，从来没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眼前这个正在把警服脱下的男人，能获得省十佳警察的美称，被誉为罪恶克星，可绝不是瞎掰的。
他值得每一个人尊敬，吴囚辉觉得自己的后背魏巍发麻。
沈民兴这时突然张口：
“小子，我今天之所以给你说这些，第一是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我们一样的爱思考，一样的锋芒毕露。”
“第二，我想请你帮忙，我目前很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帮手。”
李歪松听到，在后面推了吴囚辉一把。
“我能问下原因吗？你刚才说的那两点显然不足以让我信服。”
吴囚辉问。
“我们是同一种人，我们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与其说我信你，还不如说我自信我的眼光，我是不会看错人的。”
“我想要的就是尽早的结案，早点结束这一切，因为等着我的可不止这么一个案子。”
“而你目前最需要的莫过于一个真实案例、一个舞台，来施展你的才华，我就可以帮你提供这一切，这样你可以更方便的接触到这个案子，总比你瞎转悠、散兵游勇的强。”
“你这样，是不会有前途的，就像那没有方向和目的地的游客，何处才是你的景区和归宿。”
“就像失去利刃的剑客，凭什么仗剑走天涯？”
沈民兴咄咄逼人的问。
是吗？
不是吗？
吴囚辉也不相让！
“只要心中有家，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归途。”
“只要心中有景，脚之所至，便是风景。”
“只要心中有剑，一草一木皆可为兵。”
“而且，沈队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
“剑客的最高境界你知道是什么吗？”
沈民兴听我发出呵呵冷笑。
吴囚辉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说：
“人至剑，便可无敌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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