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案发第十一天早上。
“喂，囚辉，是我。”
“你来一下公安局，呃，不？是派出所，神木镇派出所。”
“有什么事吗？非得去派出所！”
“电话里很不方便说，你一定感兴趣”
“行，那我马上到。”
马上？
对方还没说完，就被吴囚辉挂断了电话。
从语气听出来，对方一定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以为吴囚辉说错了。
吴囚辉特意选择从另一条道过，绕过主街道，五分钟后到达了派出所。
这派出所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可是时隔多年再次到来，总感觉有些变化，可一时之间却又说不上来。
“还真是快！随便出来看看，本不抱希望你会立刻出现在这，因此还特意去上了一个厕所，没想到你居然真就马上到了！”
“说吧，你之前来这干嘛了？”
说话的自然是沈民兴，刚才打电话的也是他。
于是吴囚辉把自己来的目的告诉了对方，听完以后，沈民兴居然大笑了起来。
“这点事，你不早说，叫你和我们合作没错吧，我们查这样的鸡毛蒜皮之事，最为拿手，”
沈民兴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来可不是听你吹嘘的，沈大队长，说吧！什么重要的事，非得见面不可，我倒很是好奇。”
“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你猜猜是谁的”？
沈民兴一开口，就给吴囚辉带来极大的震撼。
“还能有谁，一定是王忠的尸体呗！我现在想知道，你们在哪里发现的？”
吴囚辉随口说。
“不错，被你猜对了，他的尸体，在悬崖底下找到的，就在今早被一个农民无意中发现，然后报案给我们警方。所以我们才知道！”
沈民兴皱着眉头陈述。
“最坏的结果终究还是出现了吗？”
吴囚辉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对方看出了他脸上的迷茫，沈民兴开口道：
“你先别急着打退堂鼓，因为还有更要命的线索，我还没告诉你呢？”
“医生推测，王忠的死亡时间，超过十天，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在刘本华死亡之后的一天以内死的，而且目前也还不能排除他死于刘本华之前的可能性。”
“而且他可能是死于自杀。”
“什么？法医难道判断不出来吗？他们是……”
吴囚辉忍声音有些大！
到自己以后少不了与警方的合作，他不得不压制住情绪，硬把没出口的话吞到肚子里。
“你的反应和我一样，我刚才也是这么对他们说的，可这里不是冠千县城，更不是公安局，这是乡镇，要人没人，要设备没有设备的派出所。”
沈民兴解释道。
“原来是蒋法医他们没来，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废话。不然怎么可能给出如此让人犯难，模棱两可的尸检结果，这是我们临时从镇卫生室找来的医生，所以各方面都无法和专业的法医队相比！”
“要是老蒋他敢这么说，你看我怎么骂他，”
沈民兴一副看我怎么收拾他的样子，有些滑稽。可在吴囚辉看来，他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而已。
吴囚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与第一次见面相比，对方少了以前的威严，多了几分世俗，似乎也憔悴了不少，从那两腮和嘴角那唏嘘的胡渣子可以看出来，他最近过得并不自在，至少一定挺忙碌。
不过那双眼睛仿佛更加的波澜不惊，吴囚辉试图从其中看出些什么端倪，可惜一无所获。
沈民兴仿佛看出了什么似的，
“你不用说了，这点你放心，人已经在来的路上，没有老蒋解不开的尸迷。也没有我们联手破不了的案子！”
沈民兴怕吴囚辉不明白似的，对他解释。
吴囚辉收回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接过他的话讲道：
“我倒不是胆心这个问题，人死了后从来都不是什么难题，怕的是活着的人作怪，死了最多也就是制造悬念，增加破案难度，可活着却能制造很多冤案。”
额？
沈民兴的脸色变了变，
“难不成你有什么发现不成？”
“哎？怎么说呢，这个发现，不如不发现，不仅于事无补反倒是徒增烦恼，”
“如今为了那些所谓的不切实际的名义而隐瞒，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于是吴囚辉把李歪松、杨彩瑛以及了解的关于谭本琴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当然也包括那封遗书。
沈民兴听了后，脸上也没有表示出什么异样，像个木头似的，
许久以后，沈民兴忽然开口，
“如你所说，抓她来也只能把她拘留，最多也就关上四十八小时，前提是她没有请律师。”
“因为不管是那些短信也好，电话也罢，根本就不足以定她的罪，最多也就是一个骚扰和性骚扰，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不错，要是想定她的罪，非得找到和刘本华相关的线索，可是这最关键的人物都死了，所以几乎是不可能了。”
“除非，除非，你们警方掌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证据，否则的话！”
哎！
吴囚辉叹息了一声，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
原来……唯有苦笑。
“如果我们有什么有用的消息，那根本就不会等到今天，而且我们手上也不止这么一个案子，你以为我们会比你轻松吗？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忙着，哪像你这个大闲人！”
或许是感觉到吴囚辉的语气有些责备的意思，所以沈民兴的回答也丝毫没有留情。
接下来，吴囚辉没说话，沈民兴也没有开口。气氛异常的尴尬，前者只好抬头看看眼前的派出所，包括那些正在忙着的派出所公务人员，
这下吴囚辉终于发现了它与原来的不同，难怪总觉得它似乎变了，其实变的并不是建筑，也并不是人员，而是人的气质，人的精气神，变得更加的紧张，压抑，忙碌。
也许，这才是派出所该有的模样吧！
“沈大队长真是雷厉风行啊，你不仅适合搞刑侦工作，你更适合抓工作作风，规范党务工作。”
谢谢。
沈民兴机械般的回答，脸上毫无表情，使这本就尴尬的气氛几乎快要凝固似的。
还好响起的警车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吴囚辉暗自松了一口气，来的是医院的救护车，
“这难道是法医的专用车吗？”
他在心里纳闷。
“哎，为了赶时间，不得不又开了这辆破车来，要不是我在急救中心有熟人，还真不好弄这玩意，不过还真别说，在拥挤的交通状态下，它比任何车都好使。”
刚下车，蒋法医就对沈民兴说，
不过也解了吴囚辉心中的疑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半个时辰后，蒋法医满头大汗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沈民兴迎了上去，
“怎么样，第一次看你这么紧张，是不是有点棘手？”
沈民兴拍着蒋法医的肩问。
“从简单尸体表面来看，你找的那个医生说的确不假，死者死亡时间的确和谭本华的死亡时间很接近。甚至不能排除死于之前。”
“不过要想摸清楚具体死亡时间，由于尸体死亡时间已超过了一个星期，而以目前的技术和设备，要把时间误差控制在三个小时以内，还是挺困难的。”
蒋法医说话时，从吴囚辉的角度很明显看到对方额头上的汗珠。
“你知道，这不是我想了解的情况，一句话是自杀还是他杀？”
沈民兴的神情颇为不耐烦。
“目前看起来是自杀，因为尸体上没有明显的人为伤口，当然了，至于最终的结果，要深度尸检才知道。”
“你需要什么？你就直说吧？老蒋！别这么绕圈子。”
“行，我需要之前参与尸检的那位医生，以及神木镇上最好的医疗设施的配合，先别忙着答应，因为这并不是一个两个小时能够解决的，最起码需要六个小时的时间，”
蒋法医一脸严肃，用手比划了一下说。
这个嘛，
沈民兴倒吸了一口冷气，半响之后，他咬牙说：
“行！没问题！你就负责好你的工作就行。其他的交给我来搞定；”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果然不假。
“六个小时，那我就不等了，有什么发现通知我就行，我得把肚子喂饱了，才有机会给别人做事嘛？”
说完后吴囚辉便离开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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