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弱肉强食
“我觉得顾否的演技更成熟，你看他这几场戏转换多自如，每一种情绪抓得都特别好，一下子能把人带入戏。”
“我还是更喜欢陆旸，他的外形更符合我心中的人设，虽然他表演比之顾否生涩了一点儿，但你们不觉得这种生涩感才更像一个高中生吗？顾否给我的感觉就像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工艺品，标准是标准，但他不吸睛。”
试镜已经全部结束，人选尚未确定。副导演和编剧因为选角问题争执了起来，裴洛不在考虑之列，副导演更喜欢顾否，而编剧倾向于陆旸，他们同时看向导演。
“老徐，你觉得呢？”
徐导摸了摸络腮胡，说道：“都挺好，都挺好，两个小伙子都是可造之材。”
副导演和编剧都很无语，这种和稀泥的话说了有用吗？难道他们能定下来两个男主角，你演第一集他演第二集？
“那你说定哪个？”编剧问。
“哎呀，这个嘛……来，你们看看。”导演把这两个人的试镜视频同时放了一遍，左右窗口各占一半，“看出什么门道没？”
“顾否更好。”
“陆旸更好。”
两个人异口同声。
“啧，不开窍。”徐导把视频倒回，重新播放一遍。“再看一遍。”
“有什么区别吗？你就别卖关子了。”副导演一脸茫然。
编剧却恍然大悟：“啊！细节！”
他们一共安排演员试了两场戏，一场是男主角鼓起勇气向女主角告白，一场是男主角和好兄弟发生争吵，这两场戏一场都很考验演员的情绪调动能力，而且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他们给了演员两分钟的休息时间，来准备下一场。
在这段休息时间里，陆旸和顾否都没有再碰剧本，顾否在和经纪人说说笑笑，态度十分放松，陆旸则是偏头看向窗外，眼神放空，十分安静。
休息过程中有工作人员给试镜的人送上一瓶饮料。顾否直接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陆旸则在看到了饮料口味之后，把饮料放在一边儿没有动，等第二场表演结束了以后问导演能不能把这瓶饮料带走。
这是一瓶苹果汁。
而在他们提供的剧本中，有一处细节——女主角喜欢喝苹果汁。
“什么细节？”副导演还没弄懂。
编剧说道：“这么说吧，如果今天单位领导发福利，送你一块提拉米苏蛋糕，而你女朋友最喜欢这个口味，你会怎么做？”
“那还用问吗？打包带走回家给她吃啊。”
“这就是陆旸的做法。”编剧指指屏幕上定格的视频，陆旸手里拿着一瓶苹果汁，往门外走。
副导演瞠目结舌。“原来这儿还有一道附加题？顾否刚才是直接喝了吧？那理解为因为女主角喜欢喝苹果汁，所以他也爱屋及乌喜欢上了喝苹果汁不行吗？”
编剧说：“那他就应该给出相应的表现，他喝苹果汁就像喝水一样自然，根本看不出来苹果汁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
徐导点点头。“这也是我欣赏陆旸的地方，他抓细节抓得太好了。”
顾否未必就没有从细节入手去了解人物，事实上他今天穿的衣服就很符合男主角的性格，简单朴素，不像有些来试镜的演员只顾着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一点儿都不像学生。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小男生还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从爱情的角度考虑这么多事情。而陆旸前一阵子刚公布恋情，明显是有更多的经验。
副导演感慨了一句：“谈恋爱的就是有优势啊。顾否还是太年轻，之前没接触过感情戏。”
“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不过就是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再参与我的作品了。拒绝了顾羲和的儿子，想想还挺爽的。”徐导开玩笑说。
助理开始发短信通知其他演员试镜失败，徐导直接给王承安打电话定下来了这件事，商量签合同的时间，过了没多久，助理突然惊呼一声：“徐导！顾否那边儿回短信了，问男二有没有定人？他很想参演这部作品。”
“啊？”徐导愣了很久才消化这个消息。“他愿意给陆旸当配角？”
顾否虽然年纪比陆旸小，但资历可比陆旸老多了。
“要不您亲自打电话和他们联系吧？”
徐导马上把电话打过去了，副导演和编剧也凑上去听，接听电话的不是顾否经纪人，而是他本人，顾否说男二号这个角色他也很喜欢，愿意出演，不知道是不是还需要再试镜一次。
“不用不用，你愿意演真是太好了，合作愉快，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把合同签了？”徐导简直喜出望外，不过他突然意识到一点。“啊对了顾否啊……那个片酬问题……”
片酬太低配不上顾否这样的名气，可片酬太高……他们预算就该超标了。
“您不用顾虑，按你们之前预估的片酬就好，我不在意这个。”
“哎呀，这真是……好孩子，咱们见面详谈，争取让双方都满意。”
徐导挂了电话，副导演说道：“那之前已经定下来的那个男二号……”
他们之前就找好了男二号，是一个年轻的新人演员，长相虽然不算特别出挑，但演技还不错。
“还没签合同吧？”
“没有。”
“那等我们和顾否签完合同，就告诉他有变故吧，问问他愿不愿意换个角色演。”
娱乐圈就是这样，先来后到不重要，谁更有价值，谁就能踩着别人前进。
陆旸接到电话很开心，第一时间把这个喜讯告诉了顾暖，他回到学校，又告诉了郭萧。郭萧说道：“那你知道这部剧的男二号是谁吗？是你的皇后我！皇上，咱们要在一个剧组里飙戏了！”
“你是为了李诗汀才去的吧？”陆旸问道。
“哎呀，我就是碰碰运气，我去试镜的时候，女主还没定下来呢，只听到传闻说可能是李诗汀。没想到我一下子就能拿到这么重要的角色，我离女神是不是更近了一步？我觉得拍完这部戏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哈哈哈哈！”
“恭喜恭喜。”陆旸由衷为室友高兴。
然而几天后，他们就得知了男二号换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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