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四使徒

　　NEVRE中央控制室，警报声刺耳，广域监视器上，琳琅满目的是第四使徒的位置，迎击状态，驾驶员状态，EVA初号机和零号机的准备情况等等。

　　这个时刻最忙碌的是通讯员，他们不断汇报来自于各个条线的情报信息，以及研究员们，律子的带领下，一些最重要的，已知道情报汇总起来，作为决策使用。

　　晨生同美里两人都是站着的，他们有自己的位置，不过作为战术指挥人员，他们的站位是最便于沟通和下达命令的位置。

　　“水坝11号迎击炮台报告，迎击火力开启率40%，火力进一步展开…迎击系统摧毁，指令室蒸发。”

　　播报员尽可能保证声音的平稳，不过晨生还是听出他语调中不正常的抖动。

　　仔细分析就能发现汇报内容的恐怖之处，所谓的指令室蒸发，在通常战争中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迎击系统摧毁的时间在一瞬间，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发动如此威力的攻击。事实上连核弹都无法做到如此干净的摧毁一座以水坝为基础的迎击体系，并且把指挥发令室都蒸发干净，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列车炮防御体系出动，其它迎击系统做掩护性攻击。”，美里下达指令，她咬着嘴唇，在忍耐着什么。

　　晨生能够体会她的感受，她现在的每一道指令，都关系到成百上千士兵的生死。就像刚才的大坝迎击体系，一瞬间数百名官兵就连通他们的阵地一起蒸发掉。弹指间尸骨成堆是毫不夸张的说法。

　　“列车炮击后注意观察使徒表面的领域防御情况。不用考虑第二击的可能性，发射后，所有人员立刻撤退。”

　　美里惊异的凝视晨生。

　　“别这样看我，无意义的牺牲尽可能减少为好。我不认为列车炮能够活到第二次攻击。先期撤退没什么不对。”

　　半分钟后传来类车跑连同隐蔽的溶洞和山体一起被击毁的消息。虽然没有上报伤亡数字，不过根据迎击体系的撤退速度，至少有一半的人没能撤回来。

　　他注意到美里神色中的黯然，虽然同美里处于中立敌对的状态，他还是不忍心看她沮丧。

　　“别哭丧着脸，人各有命，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伤亡之类的数字交给心肠更硬的家伙们考虑就好。”，他用下巴比划了更高的指挥台上，正副司令的方向。

　　美里破天荒的冲他笑了笑。

　　“EVA初号机整备完毕，EVA零号机作为备机已经处于待命状态。”，1911的汇报是中控室里最嘹亮和清脆的。小姑娘生来参加战争，比起这里所有人都有更丰富的战斗经验，也见识过更残酷的战场。不过似乎监控员们另有理解，晨生注意到1911的汇报受到了许多人的瞩目，人们似乎通过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来环节压抑的情绪。

　　“初号机出击！”

　　美里下达了初号机出击的命令。这是晨生要求的结果，他通过这种方式促进美里和少年的关系，在他看来美里有代替少年母亲的趋势，必须要为她们间建立联系铺平道路。哪怕美里再讨厌他，该做的还是要做。

　　晨生的个人平板上，简短的信息出现又自动消失。他没有错过这条信息，代表了他初期的布置完成了。伊莉莎根据他的要求，引导东治和剑介两个活宝就近观摩少年的战斗，结果不言而喻。

　　广域监视器上，战斗画面放在最中央。少年按照他的训练，见到像是昆虫一样恶心的第四使徒，用包含了AT领域碎片的炮弹发动攻击。很快机关炮的硝烟遮蔽了视线。支援小组自动的为他调出热源探测图像。

　　“笨蛋！弄出太多烟雾了，真嗣快…”

　　美里的指令还未传达，怪物的光之鞭穿越烟雾抽打在EVA身上，巨大的机器被抽的凌空飞起，重重的砸落在山坡上。山坡朝向战场的一面，EVA初号机的形状印刻出来。

　　不容初号机起身，第二击接踵而至。初号机本能的侧头，山坡上土石乱飞。深深的沟壑一直延伸到EVA的肩膀位置。通讯中传来少年的惨叫声。

　　“调低神经同步率。真嗣快闪开，来开距离，用机关炮发动第二轮打击！”

　　美里的决定是正确的，不过EVA没有移动，晨生看到EVA视野的景象，心里说了一声“果然”。

　　东治和剑介两个家伙，赶巧不巧的出现在那里，正在EVA机体的阴影中。

　　“真嗣快离开，为什么不动？”

　　随即美里也看到了两人，“为什么会有人，他们怎么出现的？”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必须想办法，让他们进入驾驶舱吧。”

　　“怎么可能？”

　　“不，是有可能的。”，关键时刻律子发表观点，调高驾驶员的神经同步率，以弥补两人进入驾驶舱所发出的思维杂波，让EVA撤退，排出两人再进行战斗。

　　好几个月，为了多人进入驾驶舱的情况进行的试验预想一直没有获得成功，却在战场上因为三言两语解决了。晨生不得不为人类的临机应变的能力感叹。

　　驾驶舱排出，真嗣的两位同学跳如驾驶舱。然后是溺水人的咳嗽和嘶吼。

　　“别乱动，驾驶舱的液体是可以呼吸的，真嗣关闭驾驶舱，立刻撤回！”

　　美里的命令是正确的。不过晨生意识到，真嗣不会像她想象的那样行动。

　　“啊！！！混蛋，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啊！！！”

　　发出狂吼，EVA用力甩掉使徒。把这个庞大然大物扔出至少五百米距离。EVA的双手而已因为光鞭的高温而血肉模糊。由于精神同步率提高的关系，真嗣的张开双手发出惨叫。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退缩，无视美里让他撤退的命令，拔出高震动短刀，就这样让EVA拼命的冲了上去。

　　使徒的光鞭毒舌般移动，长矛一样刺穿了EVA的躯体。从监控可以看到，驾驶舱内LCL液沸腾起来，虽然液体的沸点很低只有40度，不会造成人员的伤亡，可是真嗣的惨叫并非虚假，他承受了被利刃穿透腹部的剧痛。

　　他的面色疯狂，就这样命令EVA举着短刀，任由光鞭刺穿身体继续前冲。

　　他的两位同学，恐惧的盯着狂吼不已的同学。晨生想，两人这辈子不再会看清新来的转学生了。赌命的战斗，不是普通人会使用的，特别是这种自残的方式。

　　行动过于突兀，逛遍穿透EVA躯体，打断了电源线。EVA的内置电源开始倒计时。

　　中央控制室内，警报声不断，可惜人们已经对事态失去了控制。晨生还有闲心四处观望，他自认为是唯一预测出结局的人，可是他看到的是正副司令的笃定以及律子的默不作声。这些人表现的情绪绝对不是恐惧或者面对未知时的忐忑，他们也知道会赢。

　　画面突变，EVA成功突入到使徒防御的近处，AT领域展开，瞬间侵蚀了对方的领域，短刀刺入对方的能量核心。

　　画面中只有被刀刺入的部分发出光芒，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暗了下来，并非周围变暗了，而是屏幕自动调节光线，只能显示出最亮的部分。

　　五分钟倒计时结束，EVA也停止了活动。

　　世界变得暗了下来，晨生却感到安心。难道人类向往的并非神和天使住的天堂，反而更适应地狱的黑暗吗？他抛开心中的杂念，声音重新进入的他听力范围。中央控制室喧闹一片，拯救驾驶员，分离EVA和使徒，派出环境检测组，恢复市区的秩序等等。事情多的像雪片一样，晨生并没有高兴起来，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一切好像都在他的预测范围之内，却总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其它地方发生，万一他不知道的部分是最致命的，那么人类将会灭亡，他真的能够及时察觉这些致命的部分，做好救世主应该做的事情吗？

　　他摇了摇头，关于这一点，他心里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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