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雷天使
“波色反应为蓝色，确认为第五使徒！”
NEVRE本部中央控制室内警报大作。驾驶员紧急集合。关于谁出击的问题没有悬念。丽的零号机刚刚出过事故，还未调整完毕，因此主力还是少年的初号机。
在决战兵器EVA准备的时候，应急系统已经开始发动攻击。
监控员们的一片忙乱中，晨生看到了被击毁的舰队，被融化的山峰，破坏的假人放空气球以及连环爆炸的攻击机群。
包括樱之岛军队在内的第一防御圈没能起到任何作用。从外表看就像是多边形的全镜面怪物缓缓的向NEVRE本部推进。
美里专心于战斗准备以及驾驶员的沟通方面，自从两人一起监视少年和丽的互动以后，她便不再过多敢于他的行动。他不确定这是因为信任使然，亦或者对他这个人完全的放弃。
不过从表面上看，晨生做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务正业。他正端着红茶站在1911的操作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进行“搭讪”大业。
至少在外人眼里，他正在做的，同对抗使徒拯救全人类没有半毛钱关系。当然他也可以用人类繁衍也是为人类的延续做出贡献之类的理由搪塞，可想而知人们的接受程度不会太让人满意。
事实上，浮夸外表之下，晨生正在做的确是很严肃的事情。1911把第五使徒的攻防资料排列在屏幕上，他根据一些细节资料以及特殊的衍射反应推导出使徒的特性。他并非无的放矢，首先是1911作为研究员的专业辅助，还有就是他前一世记忆中，关于第五使徒的疑惑。他已经习惯于不再孤立的看待问题。因此第五使徒同他所知道的高纬度生物以及宇宙战争本质等等理念正在以某种让人难以解释的方式混合在一起。晨生所做的，正是在1911的帮助下理清思路。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现在的工作量比起同数据搏斗的律子，以及在各种规程和战术理念中奋战的美里一点头不轻松。并且他还必须时不时的调侃一下穿着清凉的1911，适时的赞美她的身材。当然女孩的嬉笑不是假的，毕竟他们都来自于01之城，本身就具备很强的羁绊。
“抛开波色谱不说，光是那肉眼能够识别的强大AT领域以及领域同其本体的距离，就很能说明问题了。”，1911一边说着意义难明的术语，一边享受来自于晨生的红茶的香气。也许潜入任务的关系，她比在01之城时，同晨生更加亲近了。
“外表具有欺骗性，或者说第五使徒的可见部分，相比它的不可见部分只是冰山一角。它的本体会不会正在高纬度空间，而出现在正常空间的只是个投影。”，晨生也感受到同1911的亲近。他一直在忍耐，忍耐着抱住她娇小的身躯好好痛爱一番的想法。当然这并非很多人以为的那种做法。事实上1911在他看来更像是女儿或者妹妹一般的存在。每每想起她在魂基地受到的虐待，他就会忍不住想要为格林娜的错误赎罪。毕竟他是个太过温柔的人，他不忍心责备不堪重负的格林娜，他熟悉的通办里，唯一应该受到责难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关于投影的问题律子老师已经否定了。她在使徒出现之初就开始研究使徒周围的空间现象，并得出结论，使徒是以本体存在于我们空间的。”
“律子…老师？看来你同她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1911莞尔一笑，“她的睿智和博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并且她还是那样的优雅迷人，可以说是我们女人的典范。”
“哦，典范啊！”，晨生有些心不在焉的评价着，他的思绪还在第五使徒本体身上徘徊，某种想法呼之欲出，又因为某些原因卡壳，让他十分难受。
“晨，你现在因为去指挥美里她们，共同讨论战略战术，而不是跑到这里骚扰我下属的工作。”，律子一脸不耐的盯着他。
晨生挠了挠头，摆出一副被抓到了的表情，“哎呀，年轻的事情，不需要我这种家伙碍手碍脚的，让他们放手去做嘛。”
气氛突然间变得很冷，律子冷眼看着他。
他疑问的目光转向1911。
“抱歉，你的形象同大叔范真的很不搭调。”
晨生硬生生的咳嗽一声，“那个谁，美里，驾驶员准备的怎样了，小家伙们贪玩，要管好他们哦。”
美里转头，撇来冰冷的目光之剑，“别来捣乱。”
“呃…”，有那么一段时间，气氛相当尴尬。
……
……
初号机升起。
为了避开使徒的狙击又为了方便后续的攻击，特意选择了一条直线上，17座摩天大楼作为掩体。保证少年的机体不至于在出击的一瞬间被击中。
然而…晨生的建议还是没能改变什么。摩天大楼一共17座，在光束的烘烤下蛋糕般融化。出击不到千分之一秒，初号机的胸甲在极高温下溶解。
“撤出，快！”
美里面色惊惶，就好像自己的孩子被击中一样。
初号机落下，光速跟着下落。马路溶解，地下管线气化，一直到NEVRE本部的第一层装甲为止。使徒的攻击无往而不利。
控制中心一片红光，报警声刺耳且让人焦躁。晨生指挥早已待命在出击口的医护人员把少年拉出来。
有一瞬间，他以为会看到一具煮熟的尸体。昏迷的真是被拉出驾驶舱，看到他那微弱欺负的胸口，他才放下心来。
一直以来，他有种担心，他所不知道的异常会突然出现，否定他的全盘计划。把一切推入深渊。他并非真的担心这个世界。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于世界什么的没有太大的感想。他只是不希望身边的同伴们难过，不愿意看到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01之城功亏一篑。
背后的冰冷注视，他缓缓回头。
美里的脸几乎贴到他的脸颊，“你早就知道这种局面是不是！”，她就像一个…发了疯的母亲。他有些后悔让她成为母亲的角色。美里绝对是最护短的哪一类。
“所以我启用17座摩天楼作为掩体，可惜既定事实难以改变，你想把责任都推给我吗？”
一瞬间美里露出要哭又哭不出来的神情，她转过头去，“不…我只是确认你没有偷懒。”，给出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借口，美里扑向少年的救护床。
晨生看着那个摇摇欲坠的窈窕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能够预测结局的事实，无法消除心中难受的滋味。他意识到不知不觉间，把自己定位晨少年的伙伴。伙伴受到伤害，自己无动于衷的罪恶感怎样都挥之不去。
正副司令一言不发的退走了，晨生目送他们离开的声音，想象着两个阴谋家在背后的盘算。他们是去准备朗基努斯之枪？亦或者把亚当放在冰箱里逃跑？即使知道一些阴谋的内容，实际接触下来他才明白，阴谋的深沉比他见过的最恐怖的深渊还要更加的黑暗，不见光明。
十五分钟后，美里摆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战术指挥层的会议召开。
几个人围坐在临时的桌子前，拜访了开战以来，所有对使徒的攻击数据，以及从侧面获得的反馈情报。场面并非高端的拯救人类的会议的模样，反倒像是陈旧矿井，某个班组下井时的班前会。
“列车炮，直接击中，观测到距离本体十米距离的广域AT领域。攻击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带着眼睛的战术参谋把表情藏在镜片之后给出结论。
“军队尝试过坦克炮群，协同220毫米自走榴弹炮的集群打击。结果全灭。使徒的攻击看似一束高能射线，却是可以持续发动的具备远距离、面杀伤的恐怖武器。”，大块头的标准军人模样参谋，习惯性的岔开两根指头，发现没有香烟不由得咋舌，他还是把手边的结论摆了出来，同时摆出一副臭脸，也不知道他是厌恶局势，还是讨厌不能抽烟的规定。
林林总总的情报数据摊了一桌子。美里把头发弄乱，狠狠拍在桌子上，“所以我们面对的是个攻防兼备、远近皆宜，没有弱点的家伙。”
他的注视下参谋们纷纷低下头去。
晨生同美里对视，沮丧、不甘以及愤怒在两人的目光交流中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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