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重操旧业（上）

　　任杰和杜成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出门去，任杰跟杜成回了一趟长安。

　　眼前的长安还是离开时的长安，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不变，也许期间有一些店面倒闭，但是又会有新的填充。但是第二次回来的任杰已经不是当时的样子，他充满着压力和焦虑，唯一相同的就是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回来的时候也是如此，所以他反而不是很想回来，但是为了看看林语芳，他还是硬着头皮回来了。

　　任杰是一个人去的铁老六家里，他虽然从李杜若的口中知道了铁老六一家的新住址，但是他还是想去看看之前的地方

　　任杰到房子前面，眼前已经是一片破败，这里再也找不到人的一丝生气。任杰的眼里看见铁牛儿跑出来，看见林语芳出来迎自己和铁老六，看见嫂子在忙碌地摆着饭菜。现在连铁老六也已经是阴阳相隔。

　　任杰坐在石阶梯上，看着远方的天空依然蓝得迷人，这片天下还是有这样多的笑脸，只是没有了铁老六这一人。任杰有些伤感，自己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离开的人。任杰在这里呆坐了很久，看着一群群鸟飞走后，他也离开了。

　　任杰到了林语芳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任杰就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林语芳过得不好，来到门外任杰突然不想走进去了。

　　“小杰哥哥，你回来了。”铁牛儿跑过来就大喊任杰的名字。

　　“牛儿。”任杰叫了他一声就打算离开。

　　“姑姑，姑姑，杜衡哥哥，小杰哥哥回来了。”铁牛儿继续大声地说，任杰听到李杜衡也在就直接转身走了，“牛儿哥哥明天再来看你。”任杰慌忙地说。

　　李杜衡和林语芳从房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的踪影：“牛儿，你胡说什么呢？”李杜衡说着，林语芳的眼睛还在看着路口。

　　“语芳。”李杜衡叫了一声，林语芳没有反应，“语芳”，李杜衡又继续叫着。林语芳这才回过头来。“就是，牛儿，你莫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姑姑，刚刚小杰哥哥还摸我的头呢。”铁牛儿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头。林语芳把手搭上去，但是看着路的尽头空无一人——心死！

　　“语芳，那我先走了。”李杜衡和林语芳告别后就朝路口走去。

　　任杰走了很远才敢回头看，他看见身后空无一人这才停下来喘着粗气，他想着铁牛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那一定所有的都不一样了，林语芳也有李杜衡照顾，自己也放心，还不如不要打扰他们的生活，任杰心里告诉自己。

　　“任杰，你回来了。”任杰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来人正是李杜衡，他笔直地站在任杰的面前。“你还活着，真好。”李杜衡说着，任杰这几明白李杜衡不是和他爹一道的。

　　“对，我还活着，多亏了你照顾语芳，接下来还是拜托你好好照顾他们。”任杰说着就像是一个临死之人在交代遗言，他沉重而且严肃。

　　李杜衡点点头。“不说这些，你应该会留在长安吧。”李杜衡问。

　　任杰摇摇头：“我过几天就会回西域了，只是回来处理一点事情。”

　　“走吧，去喝酒。”李杜衡邀请任杰，任杰摆摆手：“喝酒误事。”

　　然后他们彼此就沉默了下来，任杰弯腰、行礼、告别。“语、嫂子和牛儿就交给你了，还有语芳也是。”任杰说完就走了，李杜衡看着他的背影，追了上去，他一只手握住任杰的手：“无论如何，兄弟还是照旧，有难你言，我定当前来。”

　　任杰以为李杜衡会把自己当作感情的敌人，没想到他依然当他事兄弟，任杰反手握住李杜衡：“谢了，兄弟。”任杰把这俩个字说得很厚重。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都已经觉得如此足够。

　　任杰去找了度成会和，赶回树林，杜成的手下已经在树林找一天的皂角了，想来也已经足够，任杰和杜成骑马前行着，突然看到前面在打斗，还有小孩的尖叫声，他们相视一看，就抽出身上的佩剑下了马先回去一探究竟。

　　任杰和杜成躲在暗处，看见地上的中年男子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一个孩子挥舞着剑在和一个蒙面人打斗，旁边已经有一个蒙面人躺在地上，他的身高和体型在对方的面前就像是蚂蚁，虽然说孩子的招式也是不简单，但是还是很快招架不住。

　　任杰见状直接提刀上前，挑开蒙面人手中的刀，其实他的功夫不过尔尔，一开始的出其不意还对对方有一些威胁，但是对方变幻了招式后任杰就只能左躲右闪，之后就显得有些劣势了。

　　杜成二话不说就加入进来，剑锋凌厉，直接刺向对方的心脏，蒙面人也迅速躲开，但是由于杜成的速度太快，蒙面人还是被刺伤了肩膀，任杰趁势一个飞脚踢在那人的肩膀上。“卑鄙！”蒙面人说着。“兵不厌诈。”任杰回。蒙面人痛地捂住手臂，头上冒出来冷汗，他看自己招架不住，就赶紧丢出两个飞镖脱身，任杰和杜成用刀挡住了飞镖，转眼间蒙面人已经消失了。

　　任杰转身看刚刚的孩子正抱着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的头：“爹，你不能死啊。”孩子怀里的人已经快要不行了，他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儿子的衣服。

　　“睿儿，去……去……”男人拼尽了全力抬起手来给了孩子一封信，他才闭上眼睛，手也随之垂下去。

　　“爹、爹。”孩子大声地喊着他的父亲，眼睛里全是血丝。

　　“这边这边。“远处有人过来。

　　“快走，有追兵。”一直在看远处地杜成慌忙地说着，任杰看着这孩子还在原地，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一起逃命。

　　“我要把他们都杀了。”孩子咆哮着，任杰赶紧拦腰抱住他一把扛在背上，快步离开。“爹、爹。”孩子还在任杰的肩膀上大喊。

　　任杰和杜成很快骑马离开了，孩子一直都在挣扎着要下马和追赶的人决斗，任杰三番五次拦着。终于才到了驿站和杜成的部下会合。

　　任杰放下孩子，他已经挣扎得没有了什么力气，任杰也是已经筋疲力竭：“你是何人？”任杰气喘吁吁地问，带回来一个人当然是要知道他的底细了。小孩一改刚刚的聒噪，沉默了起来。

　　“你有病吧，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不该说话的时候嘴巴都堵不住。”任杰也没有了什么耐心。小孩还是不开口。

　　“行，你不说，那你走吧，我不认识你。”任杰直接下逐客令。

　　“我不走，我没地方去。”孩子这才开口，带着一丝赖皮。

　　“带你可以啊，你说出你的来历我就带着你，我不和来历不明的人在一起。”任杰说。

　　“我爹是蔡凌武，我是蔡睿。”小孩说着，杜成在一旁一脸吃惊，任杰还是保持刚刚不耐烦的表情：“你爹叫什么，你叫什么关我什么事你直接说你是干什么的。”

　　杜成听任杰的话赶紧走过去阻止了任杰接下来的粗话：“原来是蔡镖主，久仰大名。”任杰看杜成都这样恭敬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哦，那你不用说你是作甚的了，直接说今天是怎么回事。”任杰接着审问，蔡睿又不想说话。

　　“想必是蔡镖主押的倾城之宝夜明珠被劫了。”杜成补充说，蔡睿抬头看着杜成，很难过地点点头。杜成继续说：“这可就难办了，这夜明珠是当朝圣上的圣物，再说蔡家镖局从未失手过。”杜成还略带担忧地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都被你说完了。”任杰有些不满。

　　“这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的事。”杜成说着。

　　“既然是都知道的事，那肯定会被劫啊。”任杰反驳，脸上还又一丝不屑。

　　“这是圣物所以很多镖局都被找过，但是都不敢接，圣上就直接指定蔡家的镖局，每个镖局都有自己的押送方式，蔡镖主命丧于此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内鬼。”杜成一直夸夸其谈，任杰表面上没有认真，但是实际上听得很认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说明他们百密还是有一疏。

　　“哦、哦，杜兄说得是。是这样吗，小屁孩。”“我十五岁。”蔡睿有些不服气地说，任杰白了他一眼就想回房间睡觉。

　　“公子，没有客房了。”一个小厮跑过来汇报。

　　“没事，那蔡睿，就委屈你和这位哥哥同住了。”

　　任杰一听就不乐意了：“委屈的是我。”杜成没有说什么，拍拍任杰肩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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