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断掌
见宋凡松口，凌十娘本以为得救，刚想要搀扶重伤的壹剑无痕，离开这里。
但是，宋凡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凌十娘，愣在了当场。
“放走你可以，但他不行！”
宋凡念在女儿的面子上，可以放凌十娘一马。不再犯上次，像对儿子左承明一家赶尽杀绝的错误。
虽然这是系统强拉的，但也毕竟是自己的儿女，还是要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
但是，面对毫无关系，而且还是一大强敌的壹剑无痕，宋凡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也没有理由，放走这么一个强者。
“为什么！？”凌十娘继续央求道，“既然能放过我，为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一并将我们都放去？”
“我说了，今日罢手，我们回去以后，将劝告城主，双方罢战，归于和平。何乐而不为呢？”
宋凡对此，不值一笑：“放走一名强敌，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至于你们的许诺，我并不在乎。”
见宋凡态度坚决，似乎轻易难以改变。凌十娘沉默半晌，然后坚定道：“好，你想要好处，那我就给你一样好处。”
“哦？”宋凡不由得一挑眉，不知身无长物的凌十娘，打算给自己何等好处？一时间，她又能拿出什么好处来？
若又是空口许诺，宋凡自然是不会轻信。
“凌十娘，我无需你救。”壹剑无痕面对生死，十分坦然，“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我既然败了，不会苟且。正如同我胜了的话，也不会手下留情！”
“生死大战，原本就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今日我命如此，何须多言！”
但凌十娘却依然坚持：“东方护法尊者，你是让人仰慕的前辈。更是我师父的故交好友。今日我又怎么眼睁睁看着你落得如此？我若舍你而去，即便是你没有他意，但师父若是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原谅我的！”
壹剑无痕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技不如人罢了。”
今日，既然让凌十娘遇到，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凌十娘来的时候明明见识到了，是壹剑无痕牢牢占据的上风，结果证实因为，自己挟持的那把照夜剑，又被宋凡给冲夺了回去，才因此扭转了战局，左右了胜负。
可以说，壹剑无痕的这一败，凌十娘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不仅仅是指责，更是内疚。所以凌十娘，无论如何，都要将壹剑无痕，活着带回去。
凌十娘将手中的龙鸣剑，向前一掷，递向了宋凡：“这把剑，是我跟姜玉蝉，历经生死劫难，才得来的。算得上是稀世珍宝。而且是遇强则强，即便是我们凌霄城，最伟大的铸剑师，也打造不出这柄宝剑，被誉为稀世奇珍！品质不凡！”
“你的那把照夜剑的威力，想必你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两把剑，原本就是雌雄双剑。现在都归于你！”
说着，凌十娘干脆心一横，将手中的龙鸣剑，掷在了地上，丢到了宋凡的脚边。
或许是感应到了，被主人的丢弃，龙鸣剑落地后，散发着悲凄的光芒，微微一颤，而后又归于平静。
“嗯！？”宋凡见状，略微有些吃惊。没想到凌十娘，竟然舍得将此剑，赠送给自己？
看来，她是决心一定要救走壹剑无痕了。
“怎么样！？”凌十娘倔强地道。
凌十娘的诚意，已经全部展现出来。若是宋凡再不同意，她也只好与壹剑无痕联手，拼死一战，也决不后退或妥协。
看了看地上的龙鸣剑，宋凡一扬手，将剑吸入到了自己的手中。
龙鸣剑入手，霎时间，手头上另一把照夜剑，顿时也散发出更加耀眼的光泽。
好似两位老友，一时间重逢似的。两把剑，彼此有着更为密切的联系和感应。
宋凡心想，这两把剑，很不一般，里面或许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既然如此，就先收下，慢慢研究，再做打算。
“好！”宋凡点了点头，“既然你舍得用此宝剑来交换。我就网开一面，放过你们二人吧！”
“但我问你，被你带来的那个女孩，是否已经被你们秘密关押在凌霄城了？你要如实告我！”
凌十娘立即回道：“我也正为此事而来！我原本是押送那个女孩回凌霄城，但由于城中发生变故，我就先赶回去一步。我本以为距离凌霄城已经很久，不会在出什么意外。”
“但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我离开之后，其余押送那个女孩的凌霄城弟子，全部身亡。而那个女孩也神秘失踪，不知是被什么人给救走了。”
“我原本怀疑是宋凡你出手救走了那女孩，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当时事发地点就是这里。我没有隐瞒你任何事，事情就是这样的。”
听完凌十娘的解释后，宋凡觉得应该和实情，大差不离。
但问题又来了。那些杀掉了凌霄城的弟子，带走沈梓涵的人，到底是敌是友，目的何在？
宋凡一时间想不通。
索性以后再说。
“你们走吧！”宋凡背过身去。
凌十娘如释重负：“剑尊大人，咱们快走！”好像生怕宋凡改变主意似的。
“且慢！”这时，壹剑无痕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动。
“嗯！？”宋凡一怔，笑道，“难道你还想要继续？我乐意奉陪到底！”
不要说现在，壹剑无痕身受重伤，即便是两人无病无恙重斗一场，宋凡仍然胜券在握。
“宋凡，你的确是罕见的天才少年，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但是——”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与怜悯！更不需要他人来替我求情，苟全活命！我要胜的光明，败的磊落！”
说着，壹剑无痕轻举手中的三才剑，轻抚剑身，感慨万千：“从新往后，再也没有壹剑无痕，今日一败，我将退隐江湖，不再过问任何纷争！”
咔嚓！！！
说话间，壹剑无痕横剑一扫，右手腕齐齐整整的被切了下来。
这是他用剑的右手！
对于一名剑客而言，用剑的手，就等同于性命，甚至全部！
“壹剑无痕，今日以死！宋凡，咱们就此别过！”
说着，壹剑无痕收回利剑，留下一只断掌，大笔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剑尊大人……”凌十娘顿时呆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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