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法阵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管刚才有没有人在暗中窥伺自己和无忌，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
不过，接下来做事的人绝非曹冥。
对传达室外大厅内的法阵做手脚，那是精灵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以曹冥目前的法阵造诣，贸然动作只会添乱。
他更想回头，把那紫衣人的遗物给扒个精光，找找那天紫衣人从自己身上抢走的绣帕。
但精灵并不同意。
“好好看着，我能给你讲解阵法的机会不多，地球目前的武学还是稍微落后了点。”精灵轻声道：“好好听我讲解，这对你将来有好处。”
曹冥能怎么办？他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魏无忌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使用秘术的代价太过沉重，让他几乎瘫软在地，再加上精灵的手段，他没有意识到，就在曹冥面前，大厅的烛光微微照进传达室的地方，出现了半透明女孩的影子。
这女孩一袭白衣，素白的衣裳和素白的脸几乎分不出界限。
清雅脱俗，遗世独立，曹冥很想知道，这精灵在被封印到手机前，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
“让我想想，该从什么地方讲起法阵……法阵又名阵法……”精灵走到传达室的门口，用光线将自己的轮廓变成紫衣人的模样，用以欺骗大厅的黑道成员：“用类比的方式来说，你知道碳和金刚石的区别吗？同样的元素组成，只因为原子排列的方式不同，便有截然不同的性质。”
一个柔软如泥，另一个坚硬如铁，谁能想象它们的分子式完全相同呢？
曹冥耸了耸肩，这种话题他的老师也曾经在课堂上讲过，同样都是运转元气，为何武学和单纯的元气攻击差别那么大？
答案在于结构，在于构造，就如同铁棍和铁块的区别。
修炼者生硬的用元气进攻，就如同拎着铁块砸人，威力也就比拿着板砖强上些许。修炼者有技巧的用元气进攻，就如同抡着铁棍砸人，当然比铁块更加灵活。
至于武学？那是直接用铁块锤炼出利剑和长枪，威力自然又和铁棍铁块不在一个档次。
精灵轻声道：“不错，这世间武学阵法，其本质原理都是一样:通过有序的排列元气，尽可能的增加元气的破坏力，通过有规律的运转元气，尽可能提升空间的稳定性。
通过对元气的结构操纵，不停的提高力量和空间稳定性，用以达成目的。”
“当然不止是元气，其他四源亦是如此，彼此作用，更显复杂。”
曹冥点头，这些理论总纲，他从小看到大，几乎看一本书读一遍。
但知道这些本质远远不够，什么样的结构能让元气更具有破坏力，什么样的结构能让空间壁障更加稳定，这些东西该怎么知道？
“这就是地球修炼理论的不足之处。”曹冥低头叹息：“大纲之类谁都懂，但那些具体的知识，文明需要时间沉淀才能逐渐摸索出来。”
“这是你们地球弱小的理由，但不是你弱小的理由。”精灵闻言，瞪了曹冥一眼。
“并不是只有知晓本质，才能奠定基础。你们地球迄今不知物质世界全部物理规律，但在五百年前，就发明了各种精密仪器，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本质，只知现象，就已足够。”
精灵飘在半空中，将手放在墙壁之上，一股诡异的波动从她掌心传递到最近的龙首处。
“手机几乎压制了我的全部力量，我能帮你的东西不多，这次帮你对阵法做手脚，已经是极限，等你到四十级，我能帮你的就少之又少。”精灵边动作，边回头看向曹冥，目光很是严肃。
曹冥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
“我本就是个被封印在手机中的向导精灵，本来应该是没半点能力帮你的。”精灵摇头：“只是你太弱，这段时间才有了我无所不能的幻想。”
“或许吧，但你的经验，仍然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不用给我拍马屁，我的经验也是残缺不全的。只求你以后不做个白眼狼，有余力的时候能把我从这手机解放出去就好。”精灵重新将视线移到前方，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沉默了很久，曹冥才说：“额……你是被封印在手机里的？”
“应该是吧。”精灵收回手，身体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空气中：“这部分的记忆，我也不全了……但根据我残缺的记忆，理应如此。”
“我还以为你是个不食烟火的人。”
“我很小的时候曾经是，但全家被杀，就算再不谙世事，再蕙质兰心，终究也要走上复仇的道路。”
“听你的语气，你的仇人似乎还活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
“貌似，我也不知道，我只能隐约觉得，我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死了，但我连仇人是是谁都记不得了。”
没头没脑的对话，一不留神就把话给说多了。
精灵两指凝成两根燃烧的火焰，将二者在半空凭空舞动，速度极快，仿佛着火的流星经天而过，火焰经过之处，留下不曾消逝的刻痕，如同蛇一样相互缠绕，不断地分叉交汇，最后汇入面前房门上方。
精灵站在曹冥面前，动作轻巧，无穷无尽的符号隐现在火焰经过的轨迹，组成完美的图腾，曹冥眼睛不眨的看着，忽然发现精灵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只剩下两根火焰在半空继续动作。
这也是个小型法阵，生生不息的小型法阵。
曹冥看着精灵在门檐上动作，看着精灵运转元气，看着精灵消失：“你已经对阵法做过手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看着就好，反正问题不大，大厅的五人等级大概在四十级左右，都不是你正面能抗衡的对手，你要做的事情就是随机应变。”
“随机应变？我连基础情况都不知道，怎么随机应变？”曹冥忍不住吐槽。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做你的，我并不想管你。”
精灵话音，魏无忌强撑着身体，从地面爬起，他踉踉跄跄的走向曹冥，“兄弟，怎么样？”
曹冥耸耸肩：“还不清楚，但我能做的总归是做了，剩下的就是慢慢等着，看看有没有意外情况发生，顺便——”
他看了眼紫衣人的尸体：“咱们先分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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