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曲折的归途

　　利用早先砍伐的树木，平原人在霍芬德城以北的北风荒原建立了脚手架，他们在这里建造了数艘单桅桨帆船。利用这些帆船与洋流，平原人把大批物资送到了北风荒原以西的北风海岸，并在北风海岸与北未眠山脉交界处驻扎。

　　平原人以游骑兵为主，他们机动、灵活，装配有长矛、马弓、盾牌与长剑，这样的他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伏在山谷人的身后。

　　一个衣着轻便、胸前绘有蔷薇原野的棕发青年人坐在沙盘前，正在对围在沙盘前的几人讲述着什么。从衣着不难看出身穿浅色长袍的是法师学徒，而其他身穿护甲，胸前带着马头徽记的是游骑兵队长。

　　青年人用一只猛犸象木雕踢倒了一只熊骑手木雕，又把其他猛犸象摆在城墙周围。

　　一个游骑兵队长拿起弩机攻击了猛犸象。

　　青年人把恐鹰木雕摆了出来。

　　另一个游骑兵拿出弓箭手的木雕。

　　青年人点点头，他收回所有木雕，取出一个能量放大装置在手中端详着，看着沙盘，举棋不定，这个东西将让山谷的城墙不复存在，重要的是什么时间使用。

　　正当乌鸦站在平原人的帐篷上耐心观看时，一阵骚动打断了它，几匹战马似乎感受到什么，它们变得躁动不安，不断摩擦蹄子，甩动尾巴。

　　青年人放下木雕棋子，他望向近处的林木线，拇指摩擦着食指上的噬尾蛇戒指，许久，他回身，“去杀一匹最老弱的战马。”

　　一个游骑兵队长犹豫着，“可是，领主，在大战前期杀死战马，这不太符合我们的传统，再说——”

　　“再说，即使要向厄休拉（维萨恩世界的野兽与狩猎女神）献祭也不需要用战马。”另一个游骑兵队长也不支持。

　　“谁说我要向厄休拉献祭了？你们要质疑我的决定吗？”青年人的声音尖锐而高亢。

　　“不，领主，我们这就去做。”

　　“不要放干它的血！我要马血留在它体内！”青年人补充道。

　　不久，一批马被的尸体被拖到领主面前，他从腰间拿出一瓶药水，把药水涂抹在马尸的腹部、脖子等柔软部位。

　　“你们去把马尸放到林子里，”然后青年人再次望向林木线，摸着腰带上的药水，“正是因为大战在即，我才不能冒险，让任何野兽在晚上惊扰更多的马匹，而这野兽，如果幸运会比这匹马更有价值。”

　　赛拉饮马回来，看到同伴已经睡去，手里还握着清单。她深知长时间透过乌鸦的视野观察外界消耗了咒逐者大量精力，更何况这次他还进入了乌鸦的听觉。

　　直到次日正午，基恩才醒来，看到赛拉不禁有些诧异，吸血鬼把自己埋进土里只露出头部，像是死人一样，“你得病了吗？”

　　“不，基恩，我在休眠，”赛拉睁开眼，“这就像你一遍又一遍在脑袋里重温法术，能让施法更顺畅，我也一样。另外，这样有助于思考。”

　　基恩回想起老法师提供的线索，那是他一直考虑的问题，他希望通过弄清澳特莱普的目的判断对方的行动，“说到思考——如果霜火去迷雾森林是为了老德鲁伊，那么澳特莱普去耳语森林又是为了什么呢？”　

　　赛拉拨开身上的土，坐了起来，“难道说，他也是为了找某个德鲁伊？”

　　基恩点点头，“或许是，只是猜测。”

　　“这样倒是说得通，毕竟这两座森林都有精灵活动，而这两个法师去精灵领地的目的可能相同，”赛拉联想起两人在耳语森林的遭遇，“我们当时经过精灵们的领地，他们充满敌意，尤其是对我，这或许是因为曾经有过外来者在他们的领地上作恶。”　

　　“我想澳特莱普现在应该不在耳语森林了，但精灵们一定知道他的更多信息。”

　　对于那次的遭遇，两人虽然心有余悸，但为了获得关于澳特莱普的线索，他们还是决定拜访精灵。

　　渡过塔莉亚河后，两耳快马加鞭朝牧人之桥赶去，他们打算原路返回高原，再绕道耳语森林。

　　平原上，高原人的营地里，一只铁拳砸在了地图上东隘口的位置，“山谷既然在驻扎了这么多人，那么我们就攻击这里。”

　　海登?克萨尔摸着他的光头，“凭我们的力量，攻下这里易如反掌，我们只要架起投石机，砸烂他们的工事，然后趁他们还没缓过来冲上去。”

　　“不，我的老朋友，我们要利用这里的战事。”擎风者摩擦着他的铁手。

　　“利用？”海登看向擎风者表示不解，但他知道经验老道的擎风者有着自己的考虑，他忽然想到帐篷里似乎少了个人，“怎么不见凯诺？”

　　擎风者咧开嘴笑了一下，铁手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线路，“他已经在这里了。”

　　海登抓了抓自己的短胡子，揣测着擎风者的意图，“这的确可以起到很大作用，可是，领主，我们在交界处的营地已经毁了，凯诺他们经过这里进入群山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如果真有什么意外，也是给山谷人的意外，我的儿子会向基里恩（维萨恩世界的武神与战争之神）证明他的勇气与力量。”对于营地被破坏，擎风者并非无动于衷，但他不能犹豫不决，他相信自己现在的冒险将为高原赢得更大的胜利。

　　“我能做什么呢？领主——”海登感到擎风者似乎有更大的计划，而东隘口只是这计划的一部分。

　　“当然，海登，我的朋友——”擎风者在地图上指着西隘口，“等这里的战斗结束后，我要你和凯诺做同样的事情。我要你带一批狂战士和战象方穿越南未眠山脉，绕道西隘口后方，然后等在那里。我会带着其他人和恐鹰佯攻西隘口，一旦山谷人增援西隘口，你要牵制甚至消灭他们的增援，在这之后，西隘口就名存实亡了，而他们的老家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到时候都是我们的。”

　　“如果是那样，我们就全力攻下山谷，西隘口的人没有了后援迟早会放弃。”考虑到山谷中战斗不利于高原人，海登希望能代替擎风者冒险，“领主，不如我来佯攻西隘口。”　

　　“我这把老骨头在群山里折腾会散架的，我还想留着它们用来战斗，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我的朋友。”擎风者给海登倒了一杯蜜酒，“敬我们高原人。”

　　海登举起酒杯，刚想说什么，一个高原战士跑来，递给海登一节兽骨，是信函，这种传递信函的方式只有高原人使用，他除去封口处的油脂，取出信件，交给擎风者。

　　“送信的人呢？”海登问。

　　战士摇摇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没有人，没人送来。”

　　“怎么？你接到了信，却不知道送信的人是谁？”海登对战士表现出的迟钝有些急躁。

　　“我正在营地周围巡逻，这节兽骨落在我的脚下，四周没有人。”战士叙述着接到兽骨的经过，一脸茫然。

　　“什么？！你指望我相信这种鬼话？！我看你一定是在打瞌睡，所以没有看到是谁送来的。”海登并不相信战士的说法，“也没有箭矢或者野兽出现吗？”

　　“以我的战锤起誓，海登领主，四周真的没有人。”战士把战锤卧在手里。

　　“海登，不用再问了，我们的战士没必要说谎。”御风者读完信后交给海登，示意战士可以离开了。

　　维亚尔?擎风者——高原之主，平原领主已经做好了征服大陆的准备。

　　他们的军队早已行动，集结在北风海岸，准备攻打山谷和高原。

　　山谷坚固的城墙无法抵挡平原人的武器，攻击高原只是时间问题。

　　有证据表明，袭击事件是平原人所为，希望有人能帮你解读附上的证据。

　　女爵

　　“叫萨满祭来，那个老家伙终于能派上点用场了——”海登对帐外喊道。

　　次日清晨，看到高原人开始攻击东隘口，赛拉和基恩在远处观察着高原人，他们十分无奈，但却在意料之中。

　　赛拉摇摇头，短叹了一下，“看来高原人打算忽视平原人的威胁，要不就是他们不相信我们提供的证据。”　

　　“或者没人帮他们解读你的证据，”基恩收起谷物，放飞了饱食的乌鸦，“这样也好，至少能让冬歌意识到自己的手伸得太远了。”

　　“我认为冬歌试图扩张山谷的领地可以理解，毕竟山谷的耕地面积比高原还少，更比不了平原，如果不是铁石镇西南方的那片耕地，山谷的日子会很难过，在山林里放养的驯鹿与野猪产出并不稳定。”赛拉用手指磨擦着嘴唇，从格里菲斯的角度分析着，又想到旧宅邸，“如果高原人或者平原人占领了山谷，我们又要无家可归了。”

　　“要想阻止战争就要让参与战争的人意识到，他们的战争得不偿失，你已经尽力劝说高原人了。”基恩安慰着赛拉。

　　“如果这样，即使冬歌相信你我们的证据，又有什么用呢？山谷是不会向高原投降来换取和平的。”赛拉看着高原人的攻势，愁云不散。

　　“我们出发吧，或许我们查到澳特莱普的下落时能有所转机。”

　　赛拉上马后发现基恩再次陷入呆滞，于是判断乌鸦看到的事物吸引了基恩的注意，“你看到什么？”

　　基恩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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