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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去刑部


  英秀打死都没想到,傅桢会用这么无赖的办法来跟自己和好,朋友之间口角几句,很小的事对不对?

  气过去了,想明白了,想和好了,办法也很多对不对?

  赔个礼,说几句好话,不然再送几件中意的物件,或者一起全都来,不行就多来几回,她也不是铁石心肠,肯定就不生气了呀。

  可她,赔礼道歉没有,说软话没有,连荷包都不舍得绣一个,竟然拉着傅相来她们家强行和好。

  这特么简直就是不讲理。

  英秀憋着一肚子生气,陪阿爹一起招待傅相祖孙,要假装很高兴,还要假装很文雅,一顿饭吃下来,噎的她肚子疼。

  对,她居然还留下来吃饭,她就不怕叫人知道了又要传出什么话来?

  嫁不出去反悔了又来倒贴郑国公府什么的?

  还有傅相,平时那么凶,每回哪个衙门想跟三司要银子,都能被算的祖宗都不认识,连官家都不例外。

  今天居然冲她笑眯眯的可亲极了,看的英秀一阵发毛,这个傅桢这个不喜欢那个不想嫁不会是她喜欢女的吧,不会是看上她了带着她翁翁来……提,提个蛋蛋!

  等喝了一轮茶,英枢密邀请傅相去他书房观看他收藏的兵器,叫英秀带着傅桢去园子里逛逛的时候,英大姑娘已经脑补到万一,她是说万一她跟傅桢怎么的了,将来要怎么面对弟弟了。

  一出门,英秀才发觉原来不只她懵了,阿爹也懵了,大冷的天叫她去逛什么园子?

  再一转身就看见傅桢跟朵花似的看着她笑,笑的还怪好看的。

  “外边冷,不逛了。”英秀说着就要脱斗篷,傅桢哎了声,“别啊,来的时候我看见好多灯,还想着若是入夜了肯定好看,带我去看看。”

  英秀见她连斗篷都穿好了,便道,“再冻病了你可自己受着。”

  傅桢抿嘴笑着,没说话,挽起她的胳膊出了门。

  园子里星星点点,花树上缀着各种别致的彩灯,有大有小,每一盏都不重样,英秀见她竟真兴致勃勃的逛起了园子,忍不住抽了抽手臂,傅桢仰起脸,“嗯?”

  暖融融的灯光下,这一仰脸当真眉目如画,英秀竟看呆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你来就来,怎么把你翁翁也带来了。”

  傅桢噗嗤笑了,“你说错了,是翁翁带我来的,我哪有那个面子带翁翁来。”

  “有什么不一样?”英秀哼了声。

  “自然是不一样的。”傅桢悠悠回道,从斗篷里伸出手,托着一盏走马灯看起来。

  英秀往那灯上看了眼,又问道,“那你翁翁为什么突然……上我们家来,我们家还从来没有相公来过呢。”便是寻常文官也都来的极少。

  傅桢扭头看着她,“翁翁来向英枢密道谢的。”

  “谢?谢什么?”英秀满头雾水,傅桢放下灯,郑重地对英秀行了一礼,“谢英枢密教养的好女儿,帮我翁翁骂醒了他的孙女,不再愚蠢下去。”

  说完含笑看着她,英秀何等聪明,一下就听明白了她的弯弯绕,伸手便要戳她脑门,傅桢笑着躲了过去,指着刚才那盏走马灯道,“这灯送我了吧,上面的娃娃我喜欢。”

  英秀仔细一看,心道,你可不得喜欢,画的就是你小时候。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英秀大方的很,“送你了。”

  临走时傅桢站在马车前对英秀道,“刚才忘记跟你说,我现在不在紫宸殿当值了,你若有事找我,去刑部。”

  ……

  之后过了十来天,英秀听下边的禁军闲聊起来,说前几天宁越带着一帮金吾卫去刑部闹了一场。

  听说是刑部有人难为傅舍人,欺负她新来,给她那间班房偏僻脏乱不说,大冷的天还漏风,还不给供炭,中午吃饭也不带她,活生生把傅舍人又冻又饿的弄病了。

  傅舍人自己倒没说什么,但宁三公子是什么人,趁着休沐直接就闯了进去,一进去什么都看明白了,当即不依不饶叫了一群金吾卫把刑部大门给堵了,那天中午刑部一衙门的人,愣是一个都没吃上饭。

  英秀托着腮听完,心想,难怪傅桢看不上宁三,这种蠢货要是真嫁给他,能叫他坑死了。

  下了值,英秀骑在马上转了圈,一拉缰绳往东去了。

  到了刑部大门外,英秀的小厮四月跟门房打招呼,说他们家虞侯来找傅主事,听说傅主事病了,来给她送点补品。

  那门房现在一听是找傅主事的,打心眼里怵得慌,不敢惹不敢惹,再一听是英枢密家女公子,更加不敢惹不敢惹,麻溜的就将他们主仆放进去了。

  四月早打听明白了傅桢的班房在哪,领着英秀一路拐了好几个弯,在最里边院子里找到了傅桢。

  也不用叫门,她那间屋门大开着,从外头一看就能瞧见,傅桢正卷着袖子踩在张桌子上自己糊窗子呢。

  边上一个穿着皂衣的杂吏端着个盆给她递糨子。

  再一看她这屋,小就算了,就那一扇后窗,一糊上整个就都黑了,难怪要敞着门,墙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粉刷过,斑驳的一块一块的。

  英秀心里啧啧两声,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惨,真惨。

  傅桢个子娇小,这扇后窗高度跟政事堂那扇差不多,她站在桌上踮着脚勉强能摸着顶,一直举着胳膊酸得很,糊几张纸就得歇会。

  傅桢晃着手臂揉了揉脖子,跟下边杂吏说道,“钱二哥歇会吧。”

  那杂吏钱二忙放下糨子盆过来帮她扶稳了桌子,屋里地不平,这桌子也是一动就晃。

  傅桢转身扶着墙正要往下跳,看见了门口看热闹的英秀。

  便向她伸出了手,英秀笑着,“怎么宁越闹了一场,你这也没什么改善啊?”

  傅桢就着她的手从桌上出溜了下来,对那杂吏道,“今天先不糊了,我有朋友来了,多谢你了钱二哥。”

  那杂吏受宠若惊,嘴里说着应该的,应该的,端着盆便要走,英秀哎了一声,说道,“等等,这盆先留着,等会我帮她糊了,不然糨子该干了不能用了。”

  那杂吏点着头,把盆留在了桌上。

  英秀反手借着傅桢手上那点劲,一个纵身上了桌,桌子晃了晃,四月在下边道,“还是我来吧。”

  英秀脚下踩了踩,站稳了,道,“不用,你出去看着,我们俩说说话。”

  傅桢在下边给她递着纸,英秀卷起了袖子在上边糊,问道,“你来的时候没说自己是谁啊?”

  傅桢道,“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有什么可说的,有名有姓的就行了呗。”

  “周尚书是知道你的,不过他也未必会跟下边人交代,刑部用银子的地方也多,办案拿人取证一出去有时候十天半个月回不来,都是钱,肯定没少在你翁翁那里受气。”

  傅桢苦笑,“这些我都想过,我就是没想到居然不带我的饭,长安就在门外,死活进不来。”

  “那就是他们不对了,现在叫进了?”英秀个子高,糊的也快,没几下就弄完了,回头看着傅桢,“就这一个地方漏风?”

  傅桢点了点头,“就这,下来吧,”又道,“现在叫进了,不过只能送到门房,我自己去拿。”

  英秀就着她的手从桌上下来,拍了拍袖子,“那看来宁越闹的还挺对。”

  说完嫌弃地踢了踢边上那张椅子,“这椅子也不行啊,这条腿都要掉了。”

  傅桢笑着,“没事,钱二哥说他明天带东西来帮我修修。”

  英秀冲门外扬了扬下巴,“就刚才那个?怎么收服的?”

  “钱二哥的姨妈是我大嫂家老夫人的得用妈妈,知道我如今艰难,好心帮我的。”傅桢从墙角一个旧铜盆里拧了个帕子递给英秀,“擦擦手。”

  英秀擦了手,“你们这些世家子就是有这个好处,亲戚故旧盘根错节,走到哪都有人照应,挺好。”

  说完,又仔细打量一眼傅桢,“如今也知道艰难了?”

  傅桢也擦了手,将袖子放了下来,道,“嗯,原先我就是金屋里的金丝雀,现在从金屋里出来,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风有雨。”

  “这才是真的。”英秀拍了拍她肩膀,傅桢含笑,“是啊。”

  “怕吗?”

  傅桢摇了摇头,揉着手臂,“这才只是最小的风雨,现在就怕了,我不如回家嫁人。”

  英秀笑起来,“找个普普通通,平凡的男人?”

  “哎——你怎么揭人短呢?”傅桢往门外看了眼,回头瞪她。

  英秀装作害怕的样子,“不敢揭不敢揭,”又问,“那你现在考虑考虑我家长武?年少有为英俊不凡身手还好,就刑部这墙根本拦不住他,他们下回再不带你的饭,长武一翻身就给你送进来,多好。”

  “可他不在呀,”傅桢似真似假地说道,“再说,我才刚到刑部呢,官家说要我六部全都历练一番,还早着呢,我就不信堂堂六部如此多青年才俊,我还找不到一个给我送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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