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光明磊落

　　唐谦道：“灵核一物，确实是巧夺天工，我曾拆开来深究其运作原理，发现竟然与我大乾的神霄九鼎有类似的功效。向兄不但身手高强，制器之术竟也如此高明，实在令人佩服！”说罢，朝向羽一拱手，以示敬意。向羽急忙谦让几句。

　　唐谦续道：“向兄这灵核一出，师尊也大为震惊。要知道，师尊名下的多处产业，大多都和灵气运使相关。师尊的财路，大半都来源于此。这灵核如此巧妙，若是能通行于世，想来对师尊的产业会有不小的冲击，那是干涉到切身利益的头等大事，师尊是断断不会让步的。因此之前我虽查到向兄真实来意，但并不看好向兄此行，所以迟迟不愿露面。”

　　向羽略一思索道：“那今日唐兄改变主意，可是和我九清山一行有关？”

　　唐谦赞道：“向兄果然思维缜密！不错，若是仅凭东方丞相和秦元帅的面子，绝无可能走通师尊这一关。即便向兄有办法让父皇下旨，师尊也能从中阻挠。但向兄有了天极宗山门护法的身份，那便大不一样了。师尊虽贵为国师，但毕竟还是玄门子弟，天极宗乃天下玄门的泰山北斗，若是他们公开支持向兄，师尊也不得不卖几分面子。”

　　向羽长出一口气道：“唐兄乃国师高足，从你口中说出的话，比旁人就可信的多了。看来九清山这一步，算是被我碰对了。”

　　唐谦笑道：“嗯，确实是一招好棋。师尊这一关有了着落，白总管那里，向兄又有什么高招呢？”向羽也不隐瞒，便把借白凌芳寿宴之机接近白万松的想法说了一遍。

　　唐谦听罢，点头道：“难怪向兄此时前来，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只是不知向兄为白总管准备了多少银子？”

　　向羽道：“时间紧迫，只凑了二十万两！”

　　唐谦摇头道：“二十万？不够，不够！照我看，要打动视财如命的白公公，少说也得要五十万两！”

　　向羽惊道：“什么？五十万两！”他心知为了凑这二十万两银子，已是向氏的极限，便是再多出十万两白银，也是拿不出手，更何况五十万两。

　　唐谦道：“白万松身为大内总管，天下的奇珍异宝没有他没见过的。区区二十万两，只怕还不会被白公公看在眼里。”

　　向羽听罢，忽然想起前日里他也曾问过东方正，这二十万两的数目是否足够，却并没有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此时听唐谦如此说，他忽然明白，东方正应该也知道这个数字是不够的，所以才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用意呢？

　　见向羽皱眉思索，唐谦笑道：“向兄是否在想，既然二十万远远不够，东方正为何没有提醒你呢？”见向羽点头，便接着道：“灵核一物，若当真推行开来，必定涉及到巨额的利润。如此庞大的利益，任何明眼人看着都会眼红。我想，东方镜父子是打算在向兄碰壁之后，才提出由他们提供剩余银两，拿这一笔钱作为股本，正式参与到这门灵核生意中来，以此谋求今后更大的利益吧！”

　　向羽听罢，脑中猛省道：“这是要入股分红了！”

　　唐谦点头道：“正是此意。所以他们才没有提前说破，以免向兄有所准备。到时向兄吃了闭门羹，无计可施之际，他们再提出条件，到时时间紧迫，就算向兄不愿照办，恐怕也没有腾挪的余地了。”

　　向羽听罢，不由眉头紧锁，心中对东方镜父子的隔阂又深了几分。

　　唐谦道：“不过向兄也别太过在意。如今朝中之势，丞相、元帅和师尊、白公公两方已是势如水火，在在都需用钱。东方正如此行事，也不是为了他们自己，想来是逼不得已。”

　　向羽听罢，心中稍缓，问道：“那唐兄今日前来，又是何意呢？”

　　唐谦一拍掌道：“好！我也不瞒向兄，我曾私下找人查过你向氏的底细，如今以你们的财力，只怕是掏不出更多的银子的。我今天来此，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和向兄做笔交易。先前的梅、金二人，权当是见面礼了。”

　　“哦？愿闻其详。”

　　唐谦正色道：“朝廷凭借九鼎，对灵气管控极严，但民间对灵气的需求却是极其巨大，向氏的灵核，恰好就能补足底层百姓的这一需求。在朝中，向兄有丞相、元帅之助，在外，又有天极宗的支持，凭这几方助力，此事向兄定能办成。只要赦令一下，不消三五年，灵核便会生出巨大的利益来。”

　　“以这门生意牵扯之大，单凭向氏是绝对无法独自吞下的。我和向兄要谈的生意，其实和东方镜类似，都是谋求入股。不过我和向兄一见如故，所以话一定要说在明处。向兄如同意我加入，所占股份大小自可商量，日后有何为难之事，我唐某也必不会袖手不理。要知道朝中文武二臣势力虽大，但若涉及到皇族内部的事情，他老两位还就未必有我这皇子管用。更何况，若是向氏和师尊之间产生矛盾，我也可以从中调和，这一点相信丞相、元帅二人更加无法办到。”

　　“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助向兄做好这门生意，使天下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向兄也不必忙着给我答复，不妨先仔细考虑考虑，待想清楚后再通知我不迟。当然，不说别的，单只凭娘娘当年对我和娘亲的恩德，即便向兄拒绝了我，我也绝不会有所怨言。日后向兄再到京城，你我还是朋友。向兄，你看如何？”

　　这番话条理分明，情理具备，向羽听罢，也不由得佩服唐谦，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皇族子弟，气象果然非比寻常。相比之下，东方正的遮遮掩掩，气度上先就输了一筹。

　　向羽在心里暗暗比较东方正和唐谦，唐谦心里，也在对向羽重新估量。当日道左相逢，他以为向羽不过是年轻气盛，好打抱不平，也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后来得知京师中新近冒出一个青年俊杰，在东方正斡旋下，和一干高官子弟交好。他派人一打听，手下拿回画像，这才知道竟是当夜救下他的那位仁兄。

　　后来他更是得知，此人居然便是向羽，向成云和李梦曦的儿子。想起当年李梦曦对他母子的好处，从那时起，唐谦的心里已然把向羽当成了自己人，对他的举动便格外留意。之后他收到消息，东方正似乎并未对向羽推心置腹，便打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向羽。不过他知道向羽进京的主要目的还是灵核一事，师尊这一关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便苦苦思虑，如何能设法说服师尊林素清。谁知主意还没想出，又传出了向羽大破九清璇玑阵，担任天极宗山门护法一事。消息传来，唐谦情知师尊这一关已不是问题，不由仰天大笑，这才派人给向羽送信，约他今夜来会。

　　向羽思索了片刻，轻拍桌案道：“好！唐兄既然把话都说在明处，我也就实话实说了。老实说，我从逸州出发前全没想到，此次京城之行居然会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唐兄今夜所说的情况，已大大超乎我所估计的范围。此事我还需回去和族人仔细商议才行，还望唐兄不要见怪。”

　　唐谦点头道：“哪里！如此大事，自然是要慎重的。向兄，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向兄考虑好后，可派人来这万象楼给掌柜送信，他自有办法联系我。今夜与向兄品茶谈心，真乃人生一大快事！我就先走一步了！”说罢站起身来，拱手告辞。

　　向羽急忙起身道：“唐兄这便走了？”

　　唐谦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想和向兄秉烛夜谈？只是若再迟些，宫门便要关闭，我可就回不去了！”

　　向羽一拍脑袋笑道：“光顾着聊天，险些忘了唐兄的身份！罪过，罪过！”说罢，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发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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