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又不是失去再也得不到了
在楚颜倔着脾气说出大实话后，男人长眸敛起，睨着她努着嘴，似乎恼羞成怒的小脸，弯身横过她的腰，把她扛在了肩上！
“放我下来！”
怎么可能。
慕瑾寒扛着他路过萧同，冷声：“让让。”
接着越过萧同，朝楼梯上了去。
虽然楚颜大声嚷嚷还挣扎的厉害，可楚檬看着那一幕，满眼的羡慕。
而她和萧同一前一后去了卧室，萧同就马上指挥她：“去把床收拾收拾！”
床上扔着萧同换下来的衣服，楚檬过去也就默默的叠着，但想着听到慕瑾寒说的那句话，她迟疑了会儿，喉骨吞咽，胆怯问道：“萧同，我醒过来你真的很高兴吗？”
萧同在整理那些楚檬挂过的药水瓶，目光瞄着瓶上的药物成分，他唇角勾起淡笑：“娃娃，哥哥心如止水。”
意思是没有。
楚檬双手微顿，折叠的速度放慢了些，语气也跟着满了几分：“萧同……我其实觉得，我还是有优点的。”
他过去坐在床上，看着小姑娘，应着：“比如？”
楚檬抬起脑袋：“比如我知错就改，虽然一直和你拌嘴，但表现最起码都到位吧，我也没伤天害理做了什么难以补救的事儿，而且我姐原谅我了！”
听她这还略带底气的话，萧同笑出了声：“呦，你姐姐原谅你，很值得骄傲？”
楚檬细眉一拧：“不是值得骄傲，反正就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变了，你别讨厌我了行吗？”
看姑娘可怜兮兮满含期待，萧同心累的闭了闭眸，再睁开后，他调侃道：“你不是对慕瑾寒有兴趣么，他就在隔壁，哥哥帮你抢过来怎么样，你也看到了，你姐不是我对手。”
他这么说，楚檬衣服也不整理了，她着急道：“没有！喜欢上你后就……”
“娃娃打住！”萧同抬起手，示意她别说了，“第一，他比我帅，第二他比我有钱，第三……你对我不是喜欢，明白？”
楚檬简直要被气到不知该怎么办了，她把叠好的裤子往床上重重一甩，愤愤道：
“我就算以前喜欢帅的有钱的大豪门怎么了，我也没说要找个NO.1吧，我就是觉得自己喜欢你，喜欢你不检点的样子，啊不是，不是不检点，是不讲究！”
“真的比之前那些每天围着我，自以为懂得很多，自觉品德高尚，其实都半斤八两的男人好了不知多少倍，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男！”
“嗯？”萧同认真的撩起双眉：“谁是直男？”
“你啊！”
男人那张斯文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我不是。”
楚檬一本正经的与他理论道：“你是直男，只有直男才会觉得女人涂个口红就是浓妆艳抹，觉得女人穿个低胸衣服就是盘丝洞出品。”
“找死？”
“没找死，反正你也够帅，你的钱也够多了，我真的喜欢你！”
“所以还是看上了我长的帅也有钱？”萧同眯起眼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楚檬气的小脸拧巴在一起，胸脯一起一伏：“我不是这个意思了呀！”
说过，她唯恐萧同生气，赶紧拿起叠好又弄乱的裤子继续叠着，口中委屈巴巴的嘟囔道：“我就算在你心里很不好，可我也没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吧，你就这样祸害我的清白呢？”
萧同幽幽冒了口烟：“我记得你这小娃娃当初和我做了后，满脑子都想着去补那个膜的不是？你回去补了么，没补哥给你钱补起来，这件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体验过上天的快乐，还能做少女，这事儿是你赚，嗯？”
他话音一落，便见楚檬用极为受伤的大眼瞪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什么也没说了。
萧同看她突然伤心了，手微顿，烟灰掉落在地上，他的声音沉了沉，意味深长的对楚檬道：
“小娃娃，不是哥打击你，改变不是一朝一夕，更不是一年半载，信任……一开始没有，再建立很难。”
他说完，楚檬把床上的衣服也叠好了，在抱起来时，她红着大眼，对他道：“当不被人信任的时候，沉默和坚持是最好的反击和证明。”
那一刻，萧同愣住了。
有些没想到，这种话能从楚檬嘴里说出来。
气氛突然变的微妙，安静到呼吸都特别的明显。
不一会儿，他们听到了一道女人较弱隐隐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呻吟。
两人秒懂那是什么声音。
慕瑾寒和楚颜的房间也在隔壁。
萧同冒着烟，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慕瑾寒内丫的……”话音满满的北方腔调。
此刻就在隔壁，楚颜被束缚高大的男人抵在墙壁上，在她身上用力驰骋，声线沙哑而低沉：“宝贝儿记住，男人禁不起说，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楚颜双手抓着他的背，浑身大汗，整个人似乎快要被他的冲动给融化了，他的话在耳边飘飘渺渺的。
吃力不住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房间。
另一边，楚檬听到自己亲姐那的确不矜持的声音，她咬着唇，闷哼一声，委屈的哭了。
萧同有些懵，哪里又戳了她的点，怎么又哭。
“你孟姜女转世？眼泪怎么那么多？”
楚檬背着他摇了摇头，赶紧擦了下眼泪，解释着：“你觉得我虚情假意也罢，我就是突然觉得，我和我姐很惨。”
“当某一天，意识到曾经可能拥有过的亲情，都是隐藏丑陋的面具时，真的很悲哀……”
“还有萧同，你和我睡，最起码你告诉了我你讨厌我，而慕瑾寒那样的男人，他对我姐……真心吗？”
“我不知道你们男人怎么想，我听到你们说那种荤话，我觉得我们女生……”她还是没忍住泪，“我觉得我们就是你们的玩物。”
“才知道？”萧同觉得女人动不动就哭，很烦，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
楚檬猛的回过头，大眼里绝望。
随即萧同掐灭烟，又点了一根，问她：“小柠檬，玩物就低人一等？”
楚檬不懂他什么意思。
“玩物，换个意义来讲，是娱乐工具，那赛车、赛马、射击，算不算娱乐工具？世上的玩物很多，在玩物上损命的也多，这人啊……”
他语重心长道，“不要太高看自己，也不要妄自菲薄，一切都是双刃剑，所以收住你那没出息的眼泪，保持平常心，嗯？”
说过，他抬起手冲她招了招，“坐过来。”
楚檬乖乖坐过去，佝着腰。
萧同虽然自己坐的也很懒散，但看她的样子真是不舒服，便伸手朝着着楚檬的背一捶，又把她肩膀往后一掰，强行让她坐的极为笔直。
楚檬本还有话说，可这宛如曾经大学军训，被教官呵斥立正稍息一般的感觉，让她不仅狐疑：“你以前当过兵吗？”
萧同被烟雾熏着眯起了眸，“嗯。”
“你真的当过兵啊，怪不得嘴里都是什么八荣八耻，强军战歌，满嘴马克思，当过兵也会有职业病吗？”
萧同被她的话逗笑了，身上洗过澡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混杂烟草，全都转化成了让人心荡漾的雄心荷尔蒙。
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乌黑的短发，大大的眼睛，皮肤虽然黑了些，可五官的确就是精致漂亮。
和他内心深处永远放不下的那个短发姑娘，完全完全不一样。
两只手拍在楚檬肩上，他看着其实很天真的楚檬，喉骨猛然滚动，含有深意的说了句：“小柠檬，有些人，需要把心放的很大，才能活下去。”
“想着这个世界不太平，每天有无数的人被战争和贫穷饥饿洗礼，每天有很多人遭遇意外离开这个世界，把装着儿女情长生活琐事的心放大，把爱放大，你会放下很多自以为过不去的坎儿。”
“你……经历过很多事吗？”
楚檬瞪着她的大眼，此刻那些跑偏的聪明又发挥了作用，“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的家底一定很好，但你又和别的富二代不一样，你很基层，我从没见过哪个大帅哥，会主动去接触环卫工和农民工。”
“萧同，如果你当过兵，你是不是特种兵，就是吃过很多苦，还需要荒野求生那样的？是不是还是最好的兵？”
“智商上线了？”萧同冲着她轻轻笑着，“宝儿，来给哥哥唱首歌听。”
“唱什么？”
“随便。”
楚檬歪头想了想，突然她想到了，眼睛一亮，对他道：“以前有个追我的，和你同岁，他说你们这个年纪的男人，都很喜欢听迈克杰克逊，我刚好会一首，我唱给你听。”
“son……”萧同的眼神闪过一丝震愕，又马上回复了平静，继而他冲她点头，“行。”
楚檬清了清嗓子，“第一句什么来着，哦，..……”
她猛不丁的就开了腔，而萧同被震惊。
他没想到她会唱《.World》。
这首歌很有意义，是迈克杰克逊为救援非洲饥民而作，很伟大，然而……
在楚檬歪着头，认真找着调子背着歌词唱的时候，萧同慢慢靠在床头，目光看着还未拉上窗帘的窗户，烟雾不断的散在脸前。
……
已经过去十四年了。
那一年的夏季，帝都大学的一条民俗街上，总有几个混着各种皮肤的青少年们，站在那里玩乐器。
其中有一个姑娘最为亮眼。
她及腰的长发挑染了几种颜色扎成脏辫，刚出落到亭亭玉立的身材穿着朋克系的裙子，站在路旁的槐树前，弹着一把红吉他，和身旁的人一起合唱着：“..dren（四海皆一家，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
那时，总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点，有一辆黑色的奔驰开到马路对面，车后座的窗户半降，里面坐着个少年，带着笑看着她。
少年与她对比起来，美好的有些恍然。
少年有一张极为漂亮胜过女孩的脸蛋，皮肤白的不似黄种人，连发色都浅淡，阳光下像栗色。
不一会儿，女孩发现了他，就会举起手冲他打个招呼。
她一个暑假都在那里唱歌，他每天都会过去看，然后暑假最后的一天，姑娘玩到一半，跑到了他跟前。
“桐睿！”
他将车窗摇下：“不唱了？”
“嗯……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
“明天我要去军校！”
他俊美的容颜微微一愣：“什么？”
“是有点突然啊，这个是我一个小时前决定的，给我妈打了电话，她也同意了。我吧，决定当兵，不当文艺兵，想做特种女兵。”
少年一听这话，沉了脸：“不适合你。”
“怎么不适合？”少女扬着下巴，“我身体特别好，是当兵的好苗子呢，今天在外作战立下战功的女英雄回国了，我觉得咱们就应该有点梦想！”
“诗妤别闹，你就和我好好去国外留学，去你偶像的国家，嗯？”
少女很坚决的摇了摇头：“成了特种兵，让你妈给我写封推荐信，我升个军衔就可以驻外，我想做点有意义的事，而不是赚根本赚不完的钱，很没劲。”
“桐睿，你一向很支持我做任何事情的，而且……这件事你不支持，我也要做！”
他不爱听少女说这种话，他发出了灵魂拷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你，和有梦想不冲突啊？”少女的态度还是很坚决，“而且，咱们还小呢，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如果我们能一直互相喜欢下去，我答应你26岁退役，怎么样？”
他道：“诗妤，我很不喜欢你这种太有主见的样子。”
“桐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说女人必须得相夫教子，我可以因为喜欢你和你结婚，如果我们真的情投意合三观一致，我们会说到一起去的，你也会支持我的梦想！”
“我们才十五岁，我们的喜欢，能和大人们口中的爱情一样吗，我们还不到那个阶段吧？我们现在有我们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比如奋斗，比如梦想！”
那时的他们都才十五岁，可他喜欢的女生，说出的话，根本不像十五岁。
她是个特别有主见，特别有想法，极为有个性的，聪明还善良的女孩。
在他因为无法反驳她这些话时，脸色越来越沉时，突然有个瘦高的小少年，带着一群小伙子过来。
“萧桐睿，我觉得诗妤说的没错儿！”
沙哑的少年音传来，他侧头看过去，便见是个长相秀气，却痞里痞气的男孩儿。
他还未说话，诗妤转身看了过去，眸子立马一沉：“榷尘，你是不是又偷吸烟了？”
立马那小少年双手超兜，“你的萧桐睿不也早早偷吸烟？”
蓦地，诗妤一把抓住了身高比她稍高一点的黎榷尘的后衣领：“你才十三岁，这嗓子还没变音呢，你就想毁掉？”
“内些个碎嘴子老说爷的声音像个大姑娘，爷不乐意！”说着，他挣脱诗妤的手，靠在了车窗上，“萧桐睿，给爷根儿烟抽呗？”
他刚变了的声线冷了几分：“边儿去。”
“切！”少年纨绔的一瞥眸子，又瞧着诗妤道：“诗妤，爷支持你当兵，怎么的咱们这群人的老子们都端过枪杆子，咱们不能没一个不是，不然多尴尬！”
“你大胆放心的去！”少年迷离着他深邃又明亮的大眼，“你要是受了伤，被洋鬼子欺负了，爷马上入伍去救你！”
诗妤听了这话露出了笑，她把手里的吉他递给了黎榷尘，“那先谢谢黎小爷了，不过……”
说着她看向了车里的少年，“真要有危险，我不希望你们为我涉险，男女都一样，不存在男子必须保护女子，这就是我当兵的意义！”
他很想说句什么，但少女拉开车门跳上了车，“桐睿，你送我去前面的理发店吧，我想把头发先剪了。”
“诗妤，不是说女孩儿们都舍不得长发么？”他还是带有温柔的问了一句。
可少女却抵着下巴很失望的摇了摇头：“这种剪掉还能再长出来的东西，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失去再也得不到了……”
思及此时。
“呀，我忘记歌词了。”楚檬突然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楚檬。
他眉心蹙起又缓缓平稳了，“小娃娃，问你个问题。”
“嗯？”
“让你当兵，你愿不愿意？”
楚檬想了很久，然后对着手指，小心的回答：“当兵是很伟大了，保家卫国，要是立了功还是英雄，对社会奉献很大，可是呢……我觉得我这种人吧，当兵估计也是在炊事班，所以吧……”
“我听你教育教育我，去扫大街，做义工什么的，也是对社会的一种奉献，虽然少，但积少成多嘛，这也是一种回报付出大爱的手段，是不？”
他知道，小娃娃这么说，是怕他送她去当兵，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些话，让他多么触动。
如果当年，她也这么想的话……
可哪有什么如果。
他撑开手臂，做了个拥抱的姿势，“过来。”
楚檬懵怔，意识到他要抱她，笑意难挡赶紧爬过去窝在了他怀里。
把她抱住后，他看着那黑漆漆，和死亡成一色的夜，幽幽道出一句：“愚蠢如猪。”
“……”
可随后，他转过头看着她立马沮丧的小脸，又道：“傻白甜，嗯？”
“我觉得不是傻白甜。”
“你怎么不是？”萧同认真打量着她，“自以为是就是傻，孤陋寡闻就是白，能逗我开心，勉强算你甜？”
“你要这么说，我就没话说了，你还要听我唱歌吗，我可会唱歌了，要不是我爸觉得娱乐圈不好，我真的就进去了！”
“来，继续！”
楚颜被慕瑾寒折腾到后半夜，浑身散架一般躺在床上，听到隔壁楚檬在唱“PPAP”，隐约还听到萧同毫不留情的取笑：“宝儿，这么傻的歌谁编的？”
“不可爱吗，以前我跳的时候，别人都说我很可爱啊？”
“装可爱……嗯……把你想象成猪，还是挺可爱的。”
……
翌日上午十点。
楚颜被楚檬叫醒，她嗓音沙哑：“姐，给我件衣服穿。”
等她起来，才发现慕瑾寒和萧同已经不见了。
楚檬告诉她，两人是早上八点半离开的，说是去公司。
楚颜和楚檬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点不对劲，楚檬发现后，弯起的眼眸视线有些微妙。
中午慕瑾寒给楚颜来了电话，他和萧同回了慕家，让她下午直接带楚檬去公司报道，和新艺人碰个面，上手做做工作。
然后姐妹俩中午解决饥饱问题的时候，看了会儿电视，便看到吉姆会面高欣文的事儿上了国际新闻，甚至吉姆还在记者面前，针对“华国锦城年轻企业人楚颜女士”捐学校一事给出了进一步的说法。
“楚颜是一位很优秀的企业人，我很信任她，我和我的国民都热情的欢迎她来我的国家发展事业，建立两国的经济桥梁。”
这话，无疑是告诉别人，他会给楚颜S国的商业资源。
这件事在社会上引起了激烈反响。
楚檬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老姐，楚颜虽很淡定，但心里也开心着，这样的话，她就有底气回家见倪蓝了。
吃过午饭，两人开始捯饬。
楚檬就是简单的化妆，而楚颜先是在手上戴了一块黑色的手表，戴好后，她在平面的表面上触摸几下，表内射出了一根极细的约是一厘米的针。
而后她又在耳朵上戴了很大的耳扣，按一下会闪蓝色的淡光，又在低跟鞋的鞋底里，插了超薄刀片。
看她检查着自己的装备，楚檬吞口口水，很好奇的问：“姐，你是不是每天都这样啊？”
“对啊。”楚颜早就习以为常，“我现在在Chaos工作，但是瑾聿还没给我交合格单，我还是二哥的保镖，再说咱爸妈和他们背后那帮人估计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罢休，你最近跟好我。”
说着，她把一对儿耳钉给了楚檬：“戴上，有追踪器。”
此时此刻，楚檬简直有一种后怕，觉得周素素那帮人还活着，一定是她姐不把她们当回事。
看要收拾好了，楚檬跑去萧同的房间，给楚颜拿来了一把车钥匙，“姐，萧同说这是慕总给你的新车。”
“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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